穿成重生反派的白月光——一绛红【完结】
时间:2023-07-21 14:43:02

  “不是的。”虞岁岁摇了摇头,“我没有这样想过。只是——”
  她直直望向他的眼睛,攥紧被角轻声问:“师尊现在不止是把我当成你的徒弟,对么?”
  “是,不止师徒之情。”应纵歌坦然承认,眼神柔和至极,“可岁岁永远都是我最疼爱的徒儿,你现在需要休息,我的关怀和疼惜并没有带其他目的。”
  她方才已经亲口说过,还是会把他当作师尊。那无论如何,他们都是师徒。所以他会牢牢抓住这一层关系,就算他偏执入骨的爱被拒绝,他们还是师徒。
  虞岁岁看了他半晌,慢慢地说:“我知道,哪怕灵修的本性在告诉我要逃离,但我还是会像过去一样依赖和信任师尊。”
  她从被窝里探出手,缓缓牵住了他的袖角,轻声道:“我不知道已经过了三年,我只觉得我睡了一觉。所以我的记忆还停留在雁阙的那个冬天,那几个月,我很想师尊。”
  “当然,岁岁只是睡了一觉。”应纵歌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指一点点收拢进掌中,然后抬起她的手,低头用脸颊轻蹭着她的手心,声音捎了几分甜丝丝的黏,“我也好想岁岁。”
  他是魔,在她面前也收敛爪牙乖顺无害,就像一只撒娇的大猫。
  虞岁岁逐渐安心下来,慢慢克服了灵修本性里对强大魔族的恐惧。
  “睡吧,这几天好好休息,我守着你。”应纵歌轻抚她的脸颊,把她的鬓发细致理好。
  “嗯。”虞岁岁应了一声,把自己埋进被窝里。说来奇怪,她今天也没怎么走动,大多数时间都变成小纸人坐在玄九肩上,但还是觉得有些疲倦。
  应纵歌熄了烛火,在床榻外侧躺下来,又伸手将她的被子往上提了些许,盖住她的脖颈,又忍不住轻轻挠了挠她略尖的下巴,道:“岁岁明天起床要多吃点。”
  “好。”虞岁岁有些困倦,应了一声,很快就闭上双眼睡了过去。
  应纵歌听到她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就侧过身,动作轻柔地将她拥入怀中。
  魔族的夜视能力很好,所以即使是在黑暗中,他也能看清楚少女熟悉的面容。
  他呢喃着,话语比夜风还要轻:“岁岁还是与我生疏了些…那个将你从万魔殿带走的人究竟是谁?你喜欢的就是他么?是不是他教唆你,哪怕醒来也不愿意来找我。”
  “…我真庆幸岁岁有纸嫁之术挡去了那支除魔箭,可纸嫁需要金丹期以上的修为,否则就要由他人用心头血浸成,再辅以岁岁的灵力…他待岁岁倒确实不差,可他是如何得知,那日岁岁会在雁阙关遇险?”
  应纵歌低头,与她眉心相抵,轻声道:“没关系,从此以后,谁都不能把岁岁从我身边夺走。”
  他凑近了,感受少女熟睡时的呼吸轻抚在脸上,他的唇角缓缓翘起,温柔似水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底一片越陷越深的痴迷。
  这时,床帐外的窗户传来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响,应纵歌温柔垂下的眼睫瞬间扬起,瞳孔里杀气浮现。
  那双桃花眼警觉地半眯起来,他手指微动,一连几个杀机四伏的禁阵就将这座竹楼笼罩了起来。
  而后他才起身下了床榻,瞬移到窗前,只见一张纸从窗缝里塞了进来。
  他动了动指尖,那张纸就悬空飘了起来,上面的字迹苍劲清挺,竟然与他的如出一辙:子时喂心头血,连续三夜,不可出错。
  虽然对字迹存疑,但他更在意另一件事,这应该就是用纸嫁之术救下岁岁、并将岁岁从万魔殿带走的人,而且,这人竟然一直在暗中看着。
  那就且好好看着,他是如何与岁岁亲近的。
  应纵歌指尖甩了一团红莲业火过去,那张纸瞬间被烧成灰烬。
  他撩开床帐看到床上依然安睡的少女,眉眼间的杀意瞬间散去,冰消雪融,眸光温软成春水。
  应纵歌轻轻在榻上躺了下来,熟练地将虞岁岁拥入怀中。他看着地上月影的偏移默默计算时间,子时将近时立刻伸手覆上虞岁岁的心口,查探她的心脉。
  她的心跳在逐渐衰弱,他立刻解开衣裳,用魔气在自己胸膛上划出一道伤口,压着虞岁岁的后脑勺,将她的嘴唇抵上来,再按着她的脖颈帮助她将血吞咽下去。
  沉睡的少女很乖顺,毫无意识地任他动作。只是这样喂血麻烦了些,鲜血更多的是从她的唇角溢出来。
  等应纵歌感受到虞岁岁的心跳逐渐恢复正常,她苍白的下颌和脖颈都沾上了血迹。
  他无法用术法清洁,因为他现在是魔,她是灵修,魔气对灵修来说总是有害的。
  他也不想用软帕这类外物去触碰她,所以——
  他轻轻拂开少女柔顺的长发,低头将唇舌覆上去,轻柔舔舐掉那些血痕。白腻肌肤玉软花柔,明明是他自己的血,但又带上她身上的幽微甜香,让他沉迷。
  应纵歌稍微抬起头,听到了自己缭乱的呼吸,他不由得低低笑了一下。怎么可以这样呢?明明她还在熟睡,一点反应都没有给他,他就兴奋成这样。
  无耻又下流。可魔不就是如此?
  艳丽魔纹从他瞳孔里蔓延开来,他竭力抑制自己的呼吸,视线却不可控制地落到虞岁岁沾血的嘴唇上,因为刚才那一番喂血,她的双唇微张着,可以看到齿列和一点软红舌尖。
  魔族的夜视能力此刻倒不如说是一种对他的折磨。
  应纵歌强迫自己闭了闭眼,他想起刚才岁岁说过依然依赖和信任着他。
  他缓缓将虞岁岁拥入怀中,下颌轻蹭着她的发心,低低道:“我都不敢再自称为师了,岁岁怎么还唤我师尊呢。”
  隔日,虞岁岁半梦半醒间听到了应纵歌在温柔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她缓缓睁开了双眼,床帐上被施了遮光的术法,所以她没有觉得日光刺眼。
  应纵歌侧卧在她身旁,眉眼弯起漂亮的弧度,血瞳里都是她的倒影。
  他满足地说:“能把岁岁叫醒真好。”
  “师尊早上好。”虞岁岁从床榻上坐起来,还有些迷糊地揉了揉眼睛。
  “嗯,能听到岁岁这样说,我怎会不好。”应纵歌伸手,隔着红盖头揉了揉她的发心,柔声问道,“睡得好么?”
  “挺好的。”她点点头,伸了伸懒腰。
  应纵歌恰在这时拉开了床帐,水云疆的晨曦倾洒进来,她披散的发丝勾了无数碎金流光,肆意舒展的身体线条比窗外的花枝还要动人心魄。
  “岁岁很美。”他轻声道。
  “嗯?”虞岁岁有些疑惑地歪了歪脑袋,眼眸里还带着几分刚醒的懵懂,片刻后她眨了眨眼,道,“师尊还是很喜欢夸我。”
  “当然,我的岁岁万中无一,举世无匹。”应纵歌坐在床褥上,往她的方向倾身了些许,伸手撩起她一绺长发,轻柔道,“我帮你绾发。”
  “嗯。”虞岁岁转过身,背对着他,红盖头下,她的长发上流淌着丝丝缕缕的阳光。
  片刻后,她忽然觉得自己唇齿间的味道有些奇怪,有一丝丝甜腥味。
  “师尊,我昨晚是梦游起来吃了什么东西吗?”虞岁岁想不明白。
  “没有,是我喂了岁岁喝心头血。”应纵歌给她梳发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柔声道,“你的纸嫁不是自己炼制而成,所以需要这样。”
  虞岁岁啊了一声:“以后都要这样吗?”
  应纵歌安抚道,“放心,三夜即可。”
  “那就好。”她松了一口气。
  “岁岁,”应纵歌沉默了一下,他的手指还勾着她的发丝绕了一圈又一圈,无端眷恋,他温柔的声音里捎了些轻飘飘的试探意味,“你不喜欢我给你喂血?”
  “没有,师尊误会了。”虞岁岁说,“那可是心头血啊,如果天天都要喝,那师尊要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原来她是在担心他。
  应纵歌发现他的心跳都因此而雀跃起来。
  他的话语里含了笑意:“所以,岁岁是喜欢的?”
  虞岁岁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师尊刚才问的是“不喜欢”,而她否认了。
  她有些好笑:“没有不喜欢,也不代表就是喜欢啊。”
  应纵歌低笑了一声,问道:“岁岁对我也是这样么?”
  虞岁岁反应过来,这才是他真正的试探。
第73章 试探
  ◎而我的爱,是浩劫◎
  “师尊希望听到什么回答?”虞岁岁没有回过头, 只是这样轻声问道。
  “我自然希望岁岁喜欢我。”他故意咬重了最后那一个“我”。
  是“我”,不是“为师”。
  “我当然喜欢师尊。”虞岁岁说,“师尊一直对我很好。”
  应纵歌不信她听不懂,只是无奈而笑, “你呀你。”
  他为她绾好了发, 轻轻揉了揉她的发心,道:“洗漱后就来吃早膳, 昨晚可是允了我, 要多吃点的。”
  “好。”虞岁岁穿好鞋袜下了床。
  她在桌边坐下, 慢慢喝着碗里的豆浆。
  应纵歌静静看着她,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不愿错过, 亮晶晶的双眸,眨眼时颤动的眼睫,开开合合的嫣红唇瓣…如此鲜活而明媚。
  “岁岁以前吃饭的时候, 会跟我说话。”他似在提醒她。
  “因为我现在才知道,我说的话, 有些会让师尊感到不快。”虞岁岁说。
  “岁岁怕我不快?”他在给她沏茶, 回眸看来的时候,上挑眼尾如勾, 倾魂摄魄,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 岁岁在意我。”
  “……”虞岁岁喝完了那碗豆浆,他又递过来一盅甜汤。
  她用调羹舀了一勺, 还是问道:“师尊知道玉绯衣他们在哪吗?”
  应纵歌只答:“我确实感到不快。”
  “所以师尊不必那样试探我。”虞岁岁把那一勺甜汤喝了下去。
  “……好。”应纵歌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又是一片温柔神色, “三年前在雁阙的时候, 七夕隔天, 我说了谎。其实我有百年前那段记忆,因为我强行干预带回了你,所以我都记得。”
  虞岁岁轻轻咬住了手里的白瓷调羹。
  “百年前我说过的话,仍然可以再说一遍。”他定定地看着她,桃花眼里是狂烈的恋慕与痴迷,比之前更加深重的爱与欲,“我心悦岁岁,从年少到现在,都在疯狂渴望着你。”
  “现在我已无需顾及其他一切,可以把全身心都给你,只要你回应我。我会给你最深重最疯狂的爱意,同时给你我的自制。”他倾身过来,眼眸危险地眯起,于是接下来说的话就犹如毒蛇吐信,“如果岁岁不回应,我也会给前者,但后者我可不敢保证。”
  “我……”虞岁岁心情很复杂,她不知道,心中太多情绪交错杂陈。她只是一条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咸鱼,真的不知道如何定义自己的情感,又该怎么恰当地回应。
  如果她还有攻略反派这样的任务,她可能会答应。但玄九说过三天后她就可以回去,所以她可以自由选择。
  应纵歌轻轻拿下了被她一直咬着的调羹,唇角翘了起来,眼尾泪痣艳如朱砂,他低语着:“岁岁,有多少人向你表明过心意?他们哪一个,敢与我一样疯?”
  “师尊…”虞岁岁斟字酌句,“我能不能,只把师尊当成师尊。”
  “好。”他并不意外,只是看着她的眼神揉了些许怜惜,“是我教过岁岁恪守师徒之礼,但我自己都没能做到的事情,又如何教好你?岁岁对我的依赖和信任,真的纯粹是因为师徒之情?”
  “……”虞岁岁甚至分不清,他是不是在故意混淆,有意诱导。
  长于攻城掠地的为将之才,当他向她攻心求爱,亦是锐不可当。
  “拒绝也好,回避也罢,没关系,都没关系,哪怕岁岁心里的人暂时还不是我,”他明明与她隔桌对坐,但低柔的话语就像是贴着她的耳际说出来的,“岁岁该知道,我这一生从来不知放手为何物。”
  “所以岁岁,我爱你,亦怜你。招惹了我这样不择手段的疯子。”应纵歌的话语轻下去,将那盅甜汤往她面前推了推,“用膳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想想怎么应付我,不是么?”
  虞岁岁顺着他给的台阶下,喝了几口甜汤,又忍不住说:“这种怜惜没有必要,师尊在我眼里并非洪水猛兽,而且我觉得,能去爱别人,总归是一件好事。”
  虽然她没有谈过恋爱,但她看过书,爱是人类最高级的情感,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爱别人的能力。
  应纵歌怔了一瞬,而后他低头轻笑出声,“岁岁真的是…天真无邪。你的爱才会是好的,而我的爱,是浩劫。”
  “我不懂这些…”虞岁岁咸鱼摆烂了,保持现状吧,只要师尊别去制造杀孽就好。
  “那我来教岁岁可好?”他的话语低柔得近似蛊惑,眼里的情绪粘稠甜腻,“我教你何为情爱,何为起念动心。”
  这个攻势,虞岁岁这条咸鱼真的招架不住。
  如果能投降就好了呜呜。
  “……”她低头喝甜汤,恨不得把脸和耳朵都埋进碗里。
  等她干完了那盅甜汤,应纵歌又推过来一盏沏好的茶,“解解腻,顺道清心定神,好好想想要不要我。”
  虞岁岁轻咳一声,和他错开眼神,一口一口浅啜着茶水。
  她的茶还没喝完,应纵歌伸手拨弄了瓷瓶里的花,指尖掐住花枝,似要观赏也似要折断,“岁岁,这是你挑的花?又或者是,别人送你的?”
  “我挑的我挑的。”虞岁岁忙不迭应了。
  他哦了一声,“那我就帮你小心养着。”
  虞岁岁喝完了茶,出于以前的习惯,对他说了一句:“师尊,都喝完了。”
  “好孩子。”他单手支起下颌,桃花眼弯了弯,“再靠近些,来拿给你的奖赏。”
  本着不要白不要的想法,虞岁岁把凳子挪到他身边,好奇地问:“是什么?”
  然后微凉的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颌,应纵歌出尘拔俗的面容忽然在她眼前放大。
  温热呼吸轻洒在她脸上,虞岁岁有些没反应过来,应纵歌忽然离她极近,他们两人的鼻尖几乎相抵,一说话嘴唇可能就要碰到一起。
  她闻到了熟悉的冷香,揉杂了幽甜血气。
  接下来应纵歌缓缓侧过脸,这是一个方便亲吻的角度,他的薄唇微启,吐息灼热绵柔。
  虞岁岁的唇角不自觉轻颤了一下。
  师尊不会是…要、要亲她?
  然后她的鬓边被轻柔簪上了什么,应纵歌拉开了距离,直起身端详道:“很适合岁岁。”
  虞岁岁通过他展开的水镜,看到了自己鬓上一支精巧的发簪,紫玉琉璃被雕琢成盛开的朝颜花。
  她伸手摸了摸,恍然道:“原来是发簪啊…”
  “不然岁岁以为是什么?”应纵歌勾起唇角,桃花眼潋滟含情,“不妨跟我说说,我一并给你。”
  “…没什么。”虞岁岁不自然地别过脸,去看桌上那瓶花,有些疑惑道,“我昨晚本来想着给它们换点水,但突然就精神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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