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美貌却暴力/买个杀手回家,我成了小娇夫——习栩儒生【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22 17:15:12

  姜凝“嗯”了一声,柳明安掀开帘子进屋,又从箱子中拿出一根发带。
  “姜凝,你在山上有没有遇到其他危险?”柳明安一边梳顺姜凝的头发,一边问道。
  姜凝之所以把柳明安支开,就是猜到他会担心这个,于是道:“没有,我只走到半山腰,没往里走。再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柳明安沉默了片刻,接着道:“你以后别上山了吧,我赚的钱是够我们两个人用的,山野之中难免有猛兽,地形又崎岖不平,不必要去冒那个险。”
  “哦,知道了。”姜凝漫不经心道。
  柳明安听出她的敷衍,继续循循善诱:“姜凝,我说的是真的,你一个女孩子,这次兴许运气好没遇到大危险,但谁能保证次次都安然无恙呢?那山周围并无人迹,你万一真有什么事,到时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那该如何是好?”
  “柳明安”,姜凝轻轻挑了下眉,说出自己早就想吐槽的话:“你这个读书人怎么这么啰嗦?”
  柳明安拿着梳子的手一顿,轻轻笑了声。几乎所有认识他的人对他的评价都是性子安静,沉稳内敛,姜凝还是第一个嫌他话多的人。
  “姜凝,我是关心你,我怕你出了什么意外。”柳明安真心实意地说着,手上拿着一缕头发顺手挽了个结。
  “关、心、我……”姜凝轻声呢喃着,神色有些恍惚。
  “关心”这个词对她来说太陌生了。她前世短短二十年,命运都是被别人左右的,对组织来说,她只是一把趁手的刀,所有人只会在意这把刀割喉放血够不够锋利,哪里会在意她这个人会不会出意外?
  “姜凝,别再上山了。”柳明安梳好了头,放下梳子,再次郑重其事道。
  姜凝微微垂下眼,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指着自己换下来的衣服问道:“这个,怎么洗?”
  柳明安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接着将衣服收起,十分自然地开口道:“我帮你吧。”
  这么贤惠?
  姜凝难得迟疑:“这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洗一个人的是洗,洗两个人的也是洗,也就一会儿的功夫。”柳明安温和地笑笑,然后拿着衣服出去了。
  姜凝跟着起身,看着他把衣服放到了一个木盆里,那盆里还放着她用来装板栗的外衣。柳明安端着木盆进了厨房,拿着一块竹片从灶里掏出一堆草木灰,在姜凝疑惑的目光中把那堆灰全倒在了衣服上。
  姜凝诧异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草木灰主要成分为碳酸钾,溶于水有去污功效,这就是古代的“洗衣粉”。
  柳明安又从房门后拿出搓衣板和棒槌,一起放到木盆中,转头对姜凝交代道:“荷花村那边有溪流,村里人都在那儿洗衣服。”
  姜凝点点头,对他道:“你去吧,我在家做好饭等你回来。”
  柳明安笑着道了声“好”,端着木盆离开了。
  等柳明安走远,姜凝看着门边不安分的野鸡轻轻扯了扯嘴角。那野鸡不知死活地蹦跶着,冲着姜凝叫得欢,完全不知道自己死期将至。
  姜凝从厨房中拿出菜刀,又端来一个碗放在地上。那野鸡眼珠子滴溜溜地看着她,下一瞬突然被扯住翅膀死死按住。
  姜凝出手快准狠,对准鸡脖子就是一刀,那野鸡稍微挣扎了几秒就断了气,高昂的头颅垂下,鲜红的鸡血一滴不漏地全装在了碗中。
  血被放干净后,姜凝把鸡扔到了木盆里,从锅中舀出几瓢滚烫的开水浇在鸡身上,让它全身被烫了个通透。烫过之后,鸡毛轻轻一扯就下来了。不到五分钟,原本神气活现的野鸡就在姜凝手下变得光秃秃。
  姜凝往鸡血中加了一点盐,然后放到一边等它慢慢凝固成血块。接着提起刀,对着鸡肚子一划,把鸡从中剖开,快速地掏出所有内脏,再斩掉鸡头鸡屁股,整个鸡就处理好了。
  看着那鸡心鸡肝鸡肠鸡郡肝,姜凝有些犹豫,用来炒鸡杂还挺好吃的。但一想到处理的工序,再想到这里没有料酒泡椒压不住腥味,还是放弃了,直接把这团内脏和鸡毛混在一起扔掉。
  这只鸡还挺肥的,姜凝想了想桌上那两个柳明安做的菜,提刀把鸡砍了一半下来,准备放着明天再吃。只用半边鸡,做个小鸡炖蘑菇就好了。
  姜凝在厨房忙活之际,柳明安端着木盆来到了溪边。这条小溪是从山上发源,一年四季连绵不断,溪边洗衣服洗菜的大姑娘小媳妇也没断过。
  自古以来,男人都是干种田挑水砍柴这些重活的,洗衣做饭这种就是妇人家的活计。因此,柳明安走在溪边,那蹲着几个洗衣服人,无一例外全是女子。女人聚一堆,家长里短地唠起嗑来,免不了口舌是非,柳明安有心想找个偏点儿的位置,却被李二婶眼尖瞧见了。
  “哟!明安来了呀!”
  妇人尖利的调子扬起,几个人都往柳明安这边看。
  柳明安只得过去一一打招呼:“三叔婆,林二婶,李二婶,香云嫂子,依依,挺巧的,大家都在啊。”
  “明安哥,来这块儿,宽敞!”何依依见着柳明安喜笑颜开,连忙起身给他腾了一个位子,自己往她娘那边挤去了。
  李二婶和她儿媳妇李香云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轻声嗤笑了一声。
  林二婶看自己女儿这不矜持的模样,脸瞬间就黑了,没好气把何依依往边上扯了一把,低声训斥道:“自个儿管好自个儿!轮得到你操心?”
  声音不大,但柳明安听得清楚,面色平静,唇边挂着笑,坦然开口道:“谢谢依依妹子了,但我看三叔婆这里挺好的。”
  三叔婆笑眯眯地接话:“老婆子来得最早,占的位置自然是最好的。”
  柳明安笑笑,将木盆放在石滩子上,挽起袖子,打算快点洗了快回去。
  李家两婆媳本来就准备走了,见柳明安来了,李香云又不急不忙把衣服拿着再慢慢揉搓着,跟闲谈一样搭话:“明安啊,你买的那女的现在怎么样了啊?”
  在场众人各怀心思,听到这话都提起了心。柳明安跟村里众人不一样,无父无母,无牵无挂,平时也少出门,想打听他的事都没机会。
  “挺好的。”柳明安头也不抬地答道。
  “断手断脚,不得要你伺候啊?吃饭啊,喝水啊,上茅房啊,擦身子啊,不都得你来做?我说你这人看着斯斯文文的,怎么做事这么糊涂?花了三两银子请了个祖宗回家,图什么呢?明安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李香云嘴里噼里啪啦地像放鞭炮,吵得柳明安心烦,眉头紧紧皱起。
第25章 莫名妒心,书生反击
  荷花村的李二婶是个人尽皆知的泼妇,骂起街来二里地外都能听见,后来当了寡妇,也是村里最让人同情不起来的寡妇。
  李二婶拉扯着儿子何震虎长大后,把自己娘家的外侄女李香云张罗着给了自己儿子做媳妇。村里人都说这婆媳两不愧是都姓李的,性格如出一辙,既泼辣又刻薄。
  明明李香云跟柳明安无冤无仇的,可她就是看不惯柳明安那副读书人的模样。
  村里人都是泥腿汉子,就这个柳明安既不下地干活,也不急着娶老婆,整天舞文弄墨,显出个与众不同来,装什么装呐?
  偏偏村里还那么多人喜欢他,眼前就有两个,一个何依依,一个三叔婆。
  李香云眼一瞥,又看见柳明安洗衣盆里的几件衣服,立刻提高了嗓门阴阳怪气:“哟哟哟~我还当你是给自己洗衣服来了,没想到是给那个女人洗的啊,啧啧啧,你看看你,还读书人呢……”
  其他几人往柳明安洗衣盆里看去,那里装的果然是女子的衣裙,李二婶“扑哧”一声笑出来,眼中明晃晃的不屑。
  三叔婆见柳明安被李香云挤兑,连忙帮腔:“香云呐,明安他是心好,你少说两句。”
  何依依也顶着自家亲娘的白眼开口道:“是的 ,明安哥心善。”
  “谁不知道咱们荷花村的柳明安是大好人呐?”柳明安不回话,李香云就不知道收敛,越说越起劲儿:“明安,说起来,那娘们儿拉了屎,你是不是还要帮她擦屁股呀?哈哈哈哈……”
  “哎哟!哈哈哈……还要擦屁股咧!”李二婶听见儿媳妇这话没忍住,放声大笑起来,越笑越厉害,到最后都笑弯了腰。
  这话说得过分得很,但仔细一想却又是事实,三叔婆,何依依和她娘都不好说什么,偷偷瞄着柳明安的脸色。
  柳明安放下手中的衣服,直起腰,随时都挂在脸上的笑意此刻荡然无存,那双黑亮眸子直直地盯着李香云,无端让人有些发怵。
  几人只听得柳明安淡淡开口:“香云嫂子,我许久没见到虎哥了,你这舌头这么长,能不能像白无常一样用舌头把你丈夫的魂儿从红杏楼勾回来?”
  李家婆媳笑声戛然而止,其余三人也愣了愣。
  柳明安一向脾气好,不与人多计较,就算与人起冲突也是先斯斯文文地讲道理,怎么今日一上来就骂人骂得这么狠?
  这一句话,不光骂了李香云是长舌妇,还戳了她痛处,李香云脸色一变,横眉冷眼叉腰怒喝道:“柳明安,你什么意思?你给老娘把话说清楚!”
  柳明安看着她这一副准备骂街的泼妇模样,面色丝毫不变,不紧不慢道:“舌根子嚼多了当心烂嘴,不积口德当心损阴德。香云嫂子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孩子考虑考虑……”
  说到这,柳明安忽然顿了下,紧接着恍然大悟一般:“哎,瞧我这记性,我都忘了,香云嫂子嫁过来六年了,还没有孩子呢。”
  三叔婆,何依依和她娘都被柳明安这番犀利言辞震惊得合不拢嘴。
  李香云的丈夫何震虎在镇上赌坊做打手,有家不回,赚的那点银子大半都花在了红杏楼,天天追着那些个妓女献殷勤,送镯子送钗子送衣服送糕点,而他老婆李香云却是连个面都难见到,天天在家守活寡。
  这是李香云的痛点之一,旁人提不得,一提就翻脸骂人。然而比起丈夫嫖妓,最能让李香云听都听不得的,是“孩子”两个字。
  李香云六年前嫁到这荷花村,其实也和何震虎过了一年多的恩爱日子,小夫妻俩男主外女主内,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就差个孩子了。
  谁知一年,两年,三年过去了,李香云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两口子开始吵架,常常有人听到何震虎骂什么“不下蛋的母鸡”、“不生崽的母猪”,跟人也抱怨“我们何家要绝后了”。何震虎开始往红杏楼跑,李香云哭啊闹啊都不管用,到最后何震虎直接人都不回来了,这下李香云更生不出孩子了。
  因此,三叔婆她们原本以为,柳明安对上李香云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肯定要吃亏的,谁能想到,这个读书人三言两语把李香云的痛点戳了个遍,眼看着那李香云眼睛都气红了。
  “柳明安,你他娘的!老娘今天一定要撕烂你的狗嘴,看你再放屁!”
  李香云被激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都暴起,浑身发抖,拿起捣衣的棒槌,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作势就要往柳明安来。
  原先看热闹的李二婶这时一把拉住自己儿媳妇,黑着脸开口:“闹够了没有?丢人现眼,赶快收拾东西回家去做饭。”
  李香云既是她侄女,又是她儿媳,李二婶肯定是偏向她的。李香云嘴痒说几句柳明安,李二婶也不觉得有啥,偏偏柳明安一张嘴把她家家丑扬了出来,在场还有其他外人,平白让人看笑话,李二婶脸上挂不住。
  李香云听到婆婆的训斥,委屈刹那间涌上心头,眼圈忍不住泛红,赌气一样把棒槌往洗衣盆里一丢,端起木盆头也不回就往家里去了。
  李二婶脸色难看得很,恶狠狠地瞪了柳明安一眼,一句话没说也端起木盆走了。
  这个梁子怕是结下了。三叔婆暗中叹了口气,好心提醒道:“明安呐,你自己以后当心些,这两婆媳心眼小着呢。”
  何依依她娘也跟着道:“谁说不是呢?去年何强媳妇生了个大胖儿子,好心给她送红鸡蛋让她沾沾子孙福气,结果这李香云以为人家在笑她,把鸡蛋砸了不说,还咒人家孩子活不过三岁。真是好心喂了狗,呸!”
  三叔婆不知又想起了什么,一脸担忧:“还有前年,张婆子跟她拌了几句嘴,没过两天,家里刚孵的一窝小鸡崽儿全被人半夜摔死了。还有坡上种的桃子树,每年结好多桃子的,又大又甜,也被剥了树皮,唉,这种人惹不得,惹不得。”
  何依依听她们这么说,也担心起柳明安来。
  柳明安自己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三下五除二把衣服搓好了,拧干水装在盆里,站起身,脸上又挂着笑:“三叔婆,林二婶,依依,我衣服洗好了,先回去了。”
  三叔婆看着柳明安的背影,又是一声叹。
第26章 追忆往事,不速之客
  柳明安端着洗衣盆回家时,姜凝还在厨房忙活。
  姜凝站在灶台边,身形利落,挽着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胳膊,手上拿着锅铲弯着腰在翻动着,锅中的热气扑在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柳明安莫名觉得这场面有些温馨。
  察觉到柳明安的视线,姜凝抬起眼往门外看去。柳明安端着木盆站在厨房外,嘴边有着清浅笑意,一动不动地站着,看起来有些傻。
  “回来了?饭差不多好了。”姜凝说着收回目光,找了个大碗将锅中的蘑菇炖鸡盛出来。香气四散而开,柳明安只觉得自己饥肠辘辘。
  正屋侧面的梁下吊着一根长长的细竹竿,柳明安走过去将洗好的衣服抖开,搭上去晾好,再进入房中时,姜凝已经把饭菜都摆在了桌上。
  柳明安中午煮了饭,做了两个菜,姜凝热了热,只另外炖了半边鸡,炒了那一小碗鸡血。姜凝给柳明安和自己各盛了一碗鸡汤,稍微吹吹凉,慢慢喝下。
  野山鸡的味道果然鲜美无比,再加上一起炖煮的野生蘑菇的味道,咽下去之后都唇齿留香。姜凝和柳明安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过什么,这一碗热鸡汤下肚,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妥帖舒畅。
  “好喝!”柳明安一口气喝完,忍不住称赞道。
  “那就多喝点。”姜凝淡淡接话道。
  “这鸡肉好劲道!”
  “野鸡是这样的。”
  “这蘑菇我好像没见过。”
  “吃吧,不会毒死人。”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聊着,不知不觉将一桌饭菜扫了个干净。
  等柳明安去洗碗时,姜凝来到院子中摘了些菜叶子,走到兔笼子跟前,把菜叶子撕成碎片从笼子空隙塞了进去。
  三只灰兔一开始瑟缩着不敢动弹,等了半天见没什么危险了才大着胆子开始进食。姜凝闲得无聊,看那小巧的三瓣嘴嗫嚅着啃食菜叶子觉得蛮有趣的,索性在笼子边蹲下,兴致勃勃盯着看。
  柳明安洗完碗出来,看着这场景,笑道:“我还准备喂呢,没想到你先喂上了。”
  说着,柳明安也来到笼子边蹲下,颇有兴致地看兔子吃菜。
  傍晚的清风穿堂而过,吹起姜凝的发丝,轻飘飘地拂在柳明安脸上,有些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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