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世子娶我为妻后——扶妖【完结】
时间:2023-07-23 23:02:30

  回来,风挽月正独自站在河岸边,一颗又一颗地往水里丢石头。
  墨七和青枝远远站着。
  干嘛呢这是?
  萧玦跳下马背。
  他大步走到风挽月旁边:“打水漂呢?”
  风挽月没回答。
  萧玦拿眼神问墨七:怎么回事?
  墨七三棒子打不出一个闷屁,一声不吭。
  萧玦笑了一声。
  他弯腰捡起一块石头,膝盖弯曲,重心下沉,练了腰力和臂力,对着河面,把石头扔了出去。
  “哗啦……”
  一朵接一朵的水花溅起。
  一共溅起七次水花。
  萧玦厚着脸皮凑到风挽月面前,笑问:“我打的水漂漂亮吧?要不要我教你?”
  “你见过赵过了?”风挽月问。
  声音很冷淡。
  萧玦随口道:“见了。”
  语罢,弯腰捡起一块石头,再次打出去。
  又是五朵水花。
  风挽月侧眸看他:“所以,你准备怎么做?”
  萧玦道:“召集人马,备战。”
  备战?
  风挽月讥讽道:“以你血肉之躯,驻守一方安宁?一千地方军,防备二十万叛军?”
  听到这话,萧玦笑问:“怎么,你不相信我有能力守住清河郡?”
  风挽月没什么表情。
  先前,她还在为萧玦鸣不平。
  她吩咐墨七进山,让萧玦回来找她,想商议一下,设个法子,让朝中调兵支援。
  却不料,萧玦一回来,直接去找了赵过。
  回来,干脆直接要备战了。
  禁军都没有,拿什么备战?
  逞一人之勇!
  风挽月深吸了一口气:“你愿意备战,那就备战吧。”
  说完,转身就走。
  没几步,手腕就被拽住。
  萧玦也不笑了,咬牙冷笑:“依你之见,本郡王是不是该坐等亡国?”
第186章 萧玦受伤
  风挽月手腕被抓得生疼。
  她挣扎了两下,冷声道:“松手!”
  萧玦握得更紧了。
  风挽月积攒了一下午的气,终于有地方撒了。
  “啪!”
  清脆的响声,从水面上传来。
  长鞭入水,溅起一阵水花。
  风挽月握紧长鞭,冷冷望着萧玦:“我不该自作多情,担心你寡不敌众。
  毕竟,你是宁王之子。
  以你一人,敌二十万人,多厉害啊?
  整个大越,都会以你为荣。”
  萧玦越听,眉头蹙得越紧:“你不要无理取闹,好好说话。”
  无理取闹?
  风挽月指着自己鼻尖:“是我无理取闹,还是你在逞能?”
  萧玦张了张嘴。
  过了会儿,他才道:“如果,你是在打镇北军的主意,我劝你早点放弃。”
  风挽月真的气笑了。
  她冷冷望着萧玦:“边境有难,合理要求朝廷调兵都不可以吗?”
  “我在父王灵柩前起过誓,此生都不会接管镇北军。”萧玦回她。
  风挽月:“……”
  她真的无话可说。
  愚忠,愚孝,在生死攸关的大事面前,真的十分滑稽可笑。
  可笑且可怜。
  这一刻,她终于有了一个认知。
  她和萧玦之间,是有鸿沟的。
  ……
  萧玦又道:“你信我一次,我既护得住清河郡,也护得住你。”
  “随你。”
  风挽月一根根掰开萧玦手指,拎着长鞭,转身回了郡王府。
  望着风挽月的背影,萧玦忽觉气闷不已。
  曾经,他不是没和风挽月拌过嘴,可,今日,他才尝到了正经吵架的滋味。
  真不好受。
  父王拿命换命,才把他和镇北军剥离开,换了他和宁王府上下一条生路。
  他答应过父王的。
  此生,不要再碰兵权。
  远离皇权,远离镇北军……
  萧玦站在河边,又吹了许久河风。
  --
  一场争执,两人元气轻伤。
  萧玦太忙了。
  应下备战一事后,他开始早出晚归,召集清河郡所有禁军和衙役,开始布控。
  天还未亮,床就凉了。
  夜深人静,才踏雪而归。
  出门时,风挽月还未醒,回来时,风挽月早已入睡……
  成亲之后,两人第一次冷战。
  郡王府,笼罩着一层低气压。
  原本的热闹喜庆氛围,一扫而空。
  风声,不知怎么就走漏了。
  岭西王谋反,即将率大军打过来的消息,在清河镇上传开。
  百姓纷纷惶恐不安。
  本该热闹的除夕和年初一,在稀稀拉拉的鞭炮声中度过。
  除夕一早,萧玦骑马出门了。
  此后,再无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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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二十。
  深夜,几匹蹄子裹着软布的马匹,趁着夜色停在郡王府后门。
  不多时,后门打开。
  凉风阁,风挽月昏昏欲睡。
  突然,墨九来敲门:“小姐,郡王……回来了。”
  风挽月呼了口气。
  她揉着太阳穴:“然后呢?”
  墨九犹豫了一下,说:“郡王身上带着伤,有点严重……”
  风挽月:“……”
  她披上斗篷,打开房门:“随我去看一眼。”
  翠竹园。
  偏远,烛火昏黄。
  空气中,浮动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抽气声,不时响起。
  大夫叹气:“伤口太深,见骨了,需得剔了碎骨和碎肉屑才行……”
  风挽月推门而入。
  血腥味,扑鼻而来。
  屋内,坐或躺着一群伤者。
  一身玄色衣袍的萧玦,半倚半躺地靠在椅子上,双眼阖着,长腿搭在另一把椅子上。
  大腿处,血在往下滴,积了一汪刺目的红。
  因失血过多,他本就白的皮肤,白得像纸,微抿的薄唇,咬出一口血印子。
  更触目惊心的是,一条口子,自他左侧下颌骨上方划开,足足一指那么长……
  听见开门声,萧玦微微睁眼。
  大抵是太难受,只得再次闭上。
  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风挽月垂眸,手指甲掐入掌心。
  掌心,传来刺痛。
  水光,在眼底升腾而起。
  可,一想到萧玦在河边说的话,她又强行把水光给压了下去。
  再抬头,眼里一片清亮镇定。
  眸光甚至有些冷。
  屋内的侍卫纷纷要起身行礼:“郡王妃……”
  风挽月垂手道:“受了伤,不要乱动。”
  侍卫们只得作罢。
  屋内,安静得可怕。
  原本伤口疼得厉害的侍卫们,全都咬牙噤声,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大夫心惊肉跳,小心为萧玦清理伤口。
  大抵是气氛太诡异,大夫斟酌着开口:“郡王妃,您放心,殿下这腿能保住。
  伤口看着吓人,好在没伤着骨头。”
  “嗯。”
  风挽月冷淡地应了一声。
  萧玦睁了眼。
  他眩晕得厉害,连看人都有重影。
  想说话,却发现嗓子扯着伤口疼。
  他手指头动了动,试图对风挽月伸手,无奈,力气不够。
  风挽月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她折身往外走。
  椅子上,墨一张嘴:“郡王妃……”
  风挽月扔下三个字:“去厨房。”
  墨一选择闭嘴。
  想安慰萧玦,却无从开口。
  萧玦收回手指,闭眼装死。
  后厨。
  值夜的厨子,正把热好的饭菜摆在桌子上,让下人端出去。
  乍一看到风挽月,吓了一跳。
  厨子连忙问:“郡王妃,您要吃点什么?”
  风挽月挽了袖口:“去年挖的那根百年老红参,放在哪个储藏柜?”
  厨子连忙擦手:“我给您取!”
  说完,麻溜转身,在一个柜子中取了根品相极佳的红参,切成片,递给风挽月。
  风挽月接过红参,又要了只乌鸡,放入砂锅里,还放了红枣、姜片、枸杞。
  随后,她对厨子道:“把饭菜送过去之后,你不必回厨房了。”
  “是。”
  厨子领着下人,将热好的饭菜全部取走。
  人一走,厨房就安静了。
  泥炉上,柴火正旺盛。
  风挽月蹲在炉子前。
  跳跃的火光,染红了她的双眸。
  “吧嗒!”
  一滴冰凉的眼泪,落在她手背。
  接着,一滴又一滴。
  她咬住唇角,把脸埋入膝盖间。
  许久之后,一道声音虚弱地传来:“该加盐了……”
  风挽月抬头。
  萧玦躺在椅子做成的担架上,被府中的侍卫抬着,突兀地出现在厨房外。
  他薄唇动了动:“本郡王就知道……你偷偷找地儿哭了……”
  风挽月站起身,用手背擦脸:“萧长熹,我要跟你和离!”
  【作者题外话】:卡文使人熬夜还头秃……
第187章 你是不是不心疼我了
  萧玦伤得有些重,气息十分虚。
  原本,侍卫想把他送回凉风阁。
  可,迟迟不见风挽月,他心下又忍不住担心,就让人抬他过来瞧瞧。
  恰好,风挽月在落泪。
  椅子上,萧玦吃劲地扬起一抹笑:“媳妇儿……”
  风挽月吸了口气。
  她声音冷淡:“炉子上炖有参汤,可活血祛瘀,止痛补血。
  每人都有,喝了再休息。”
  说完,取出炉子中的柴火。
  火光熄灭,厨房里的光线暗了下来,只剩烛影在清浅摇曳。
  萧玦想叫她,又自知理亏。
  近一个月,他都没跟风挽月交流过。
  外出二十几日,也不曾给她传信。
  他就想证明给她看,即便没有镇北军,不需朝廷援助,他也可以护住想要护的人,护住他的封地。
  他率一千禁军,外加他的侍卫,远赴大越与西虞边境,从后方捣毁对方几处军营。
  敌军粮仓被摧毁,损失惨重。
  后方支援跟不上,天气又冷,又缺粮,先行军队死伤惨重。
  反应过来,岭西王带叛军退回去,围攻萧玦的人。
  萧玦带人牵扯数日,带去的禁军损失过半,侍卫也受了不少伤。
  幸而,京中调来的三万援军及时赶到。
  西虞军,退出大越百里地。
  萧玦带人脱身时,敌方派了一队死士,不余遗力,一路追杀他。
  昨夜,在清河郡一处山头,终于将死士尽数处理干净,连尸体都没留。
  萧玦,也没捞着好处。
  ……
  风挽月让值夜侍卫取了碗,把参汤全部倒出来,晾至温热,给受伤的侍卫喝下。
  随后,沉默地出了厨房。
  萧玦想拉她。
  指尖划过裙角,再无力抬起。
  风挽月踏着夜色,独自回了凉风阁。
  厨房。
  萧玦又疼又气。
  墨一上前,给他喂参汤:“殿下。”
  萧玦直抽气,赌气不喝。
  墨一劝道:“郡王妃辛苦熬了半个时辰,您喝一口吧。”
  “她不理我!”萧玦控诉道。
  墨一端碗的手抖了一下。
  他硬着头皮:“殿下,是您有错在先。
  无论如何,您离开之前,都该给郡王妃留个信息。
  她生气,在所难免。”
  萧玦想反驳。
  可是,他疼,还没力气。
  他虚弱道:“汤。”
  墨一连忙把汤喂给他。
  喂完参汤,萧玦被送回了凉风阁。
  房间里,烛光明亮。
  地下暗渠流淌着热水,暖气四溢。
  侍卫们送萧玦进门时,一个个儿全都轻手轻脚的,大气都没敢出。
  屏风后,人影微晃。
  风挽月声音冷淡:“把人放床上去。”
  墨一应了一声。
  萧玦制止道:“先换衣……”
  他的衣袍上,又是自己的血,又是别人的血,还染了些乱七八糟的脏污。
  说完,给墨一使眼色。
  墨一咳了一声,故意提高音量:“郡王,属下们给您换衣裳。
  里衣和亵裤,也换么?”
  “换。”萧玦虚弱道:“本郡王……自己来……”
  墨一迟疑:“可是,您的伤……”
  “忍着。”萧玦回道。
  语罢,歪头瞥了一眼屏风。
  屏风后,风挽月拿着一卷书,动都没动一下。
  墨一只好道:“扶好殿下,我为他脱外衫。”
  几个侍卫上来帮忙。
  染满脏污的外衫,被剥了下来,接着,是染血的中衣……
  “嘶……”
  萧玦吸了一口气。
  “属下该死!”墨一连忙放轻了动作。
  萧玦闷哼了一声。
  屏风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风挽月放下书,起身绕过屏风。
  烛光里,她神色很淡。
  侍卫们停下动作,朝她看过来:“郡王妃……”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风挽月冷清开口。
  几个侍卫对视。
  墨一挥手:“走。”
  很快,人就退出去了。
  好半晌,风挽月都站在原地没动。
  萧玦先抬眼看她:“你是不是……”
  风挽月声音冷淡,叮嘱道:“坐着别动,我去打水给你清理。”
  那语气,仿佛两人很陌生。
  萧玦心里十分不好受。
  想说话,却见风挽月取了木盆,折身进了浴室。
  很快,她就端了热水回来。
  把帕子放入热水中浸湿,挽袖来脱掉萧玦的里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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