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见弹幕后——齐氏孙泉【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24 23:05:26

  皇帝开口便是罪臣之女,就表明了他对此事略知一二。
  朝堂不乏与吕大人有过节的人,当即开口:“启禀皇上,依臣所知,此事之后,那罪臣之女不仅没有丝毫惩处,还被吕大人认作义女,上了族谱,只等择日消去奴籍入籍吕家嫁入王家。这般舍弃亲女,高抬罪臣之女,是何心思,微臣不敢妄自揣测。”
  皇帝和大臣一口一个罪臣之女。恨不得将吕大人不顾忌讳收容罪臣亲属一事白在明面上。
  此时可大可小。若是朱慎尧追究,问询他此番作为可是不满对沈雪儿全家的处置,吕大人又该如何解释?
  汗水淹过眉毛流入眼睛里,吕大人却颤抖着握住笏板不敢乱动,已是悔不当初。
  他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应当没人记起来。就算记起来,那也是吕素月小女儿心软做了糊涂事。
  沈雪儿像极了当年的沈夫人,加上吕素月与王家退婚,再无退路。吕大人想要维持婚约,又想给沈雪儿一个好的出路,所以才不顾族人劝阻,一意孤行的做了此事。
  想来,他也是被吕素月气昏了头,头脑发热做了这些糊涂事。
  可木已成舟,他也回不了头了。
  “皇上恕罪!”吕大人俯身在地。一肚子辩驳的话到底一字没说出。聪明如朱慎尧,岂会听他狡辩。
  认错认罚,才是此时最该做的。
  虽然家人之事糊涂,但为臣之道,倒是叫吕大人融会贯通。
  朱慎尧确实很满意他的态度。
  “既无话可说。吕卿为父不慈,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罚俸半年,停职反省一个月。王尚书教子无方,其子荒唐不知羞愧反咬姑娘行事不妥帖。罚俸半年,其子……第四子禁足半年,十年不得科举。如此没有别的事,退朝吧。”
  事情不大不小,朱慎尧也不好施以重罚。
  若是平常,朱慎尧也懒得管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不过元岫参合其中,他这个做丈夫的总要表表态。
  下了朝直奔坤宁宫。
  上朝前递了消息,此时早膳已经备好。
  元岫因为得了消息,早早就被叫醒了,此时还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朱慎尧等着太监布菜,将朝堂上的事情简要说了。
  元岫没想到朱慎尧处置了王吕两家,秀眉轻挑,琉璃般的杏眼扫过帝王,却在帝王心底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那吕氏女算是清白了。”
  “也全了你一番怜惜之情。”
  元岫其实另有打算,但也没必要跟朱慎尧仔细商议。
  “那是皇上成全。”元岫有些敷衍的拿起筷子,却被弹幕上消息吓了一跳。
  【哈哈哈哈哈!女鹅你没发现狗皇帝满脸的“夸我夸我”吗?】
  【我的天,等了半晌却连个摸摸头都没得到,这什么犬系大狗狗!】
  【刚给媳妇撑了场子就过来求表扬,结果媳妇不搭理他!】
  【快夸他,这狗皇帝必须顺毛撸几下 !】
  元岫发怔的转头看看朱慎尧。朱慎尧热络的看着元岫半晌都没等到想听的,再见元岫一脸探究的看过来。
  当即转开头,仿佛什么事都没有一般的夹菜品尝。
  “吃惯了皇后的小厨房,那御膳房的吃着也无甚滋味。”朱慎尧意有所指的开口。
  “若喜欢,便常来吧。”
  朱慎尧抬眸与元岫对视。
  近两个月,元岫总远着朱慎尧。要说真疏远,也抓不住证据。就是朱慎尧觉得他们原该蜜里调油的好日子,见面说话却不如从前了。
  偏偏朱慎尧自己确实忙碌,没办法勤找元岫。这让他数次怀疑,之前病中感受的那点温情,是不是错觉。
  却听元岫道:“平日都是妾身去找皇上。现如今忙碌过去,也该皇上如新婚之时,日日常相伴。”
  朱慎尧内心熨烫。
  果然不该怀疑 。若非有心,元岫岂会为他在这后宫操劳。
  他下意识的不去想那些劳什子杂七杂八。
  他眼里,只能看见元岫。
  用过早膳,朱慎尧也没走。赖在元岫的侧殿。天气转凉,侧殿里烧了地龙。夫妻二人坐在小炕上,有些日子没促膝长谈,细细的聊一会儿也是舒服。
  朱慎尧从太监手里接过来一个药瓶子,退了其他伺候的宫人。
  元岫像只兔子一般,吃着雪花山楂梅粉棒。刚刚吃多了有些积食,此时吃这个助消化又解腻。主要是实在好吃,一点点推入口中转眼就没了。
  她便一根接着一根吃。
  朱慎尧看着皇后这么一副娇痴的模样有些出神。
  “你这与幼时别无二致。”
  元岫也任由他取笑:“人无再少年。”
  朱慎尧将手中瓶子递了过去。
  “你可知江湖上有位神医,其家传一味丹药,据说能活死人肉白骨。一颗价值万金,至今为止出世的不过三颗。”
  元岫拿着瓶子抬眸,明知故问:“那这个……”
  朱慎尧道:“其实药效不过江湖野传。但确是一味救命良药。强五藏生肌骨。不论重伤重病,还是排污解毒,皆有用处。这里是三颗。”
  如此,朱慎尧就差把“问我”写在脸上了。
  元岫也不负期望的开口询问。
  “皇上定是有了大机缘。难不成是神仙赐福,想要什么,便有什么?”
  作者有话说:
  朱慎尧:都不夸夸我的吗?……老婆让我常来吃饭哎!她心里有我!
  (孩子,你在cpu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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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元嫱入宫◎
  朱慎尧却有机缘。他从没想过瞒着元岫, 所以从一开始就往元岫这里送。
  他身上的异状需要有人知晓,才容易在未来更多破绽中,一同想法子遮掩。
  元岫是聪明人, 更是他唯一的枕边人。
  “你随意拿东西给我,随便什么。”
  元岫略加思索,将手指还没来得及吃的雪花山楂梅粉棒递了过去。
  “……也不无不可。”朱慎尧接过去, 似乎认真的看着什么,随即张嘴咬了一口。入口甘甜,咬碎极酸。
  感受着酸味疯狂侵略着每一寸口水,朱慎尧不觉看向元岫殷红的唇瓣。
  她是怎么这样惬意的一根接一根吃的。酸的舌头都要皱了。
  “如何?”元岫还以为出了问题。
  朱慎尧将口中零食咽下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于简单。山楂蒸熟捣碎晒干,梅子去核腌制烘干。两者磨粉再行蒸至……”
  朱慎尧将原料和步骤说的相当详细。末尾问了元岫一句:“可说对了?”
  这点心是宫外买来的, 本是那店家祖传下来养家的手艺。元岫虽然不知道,但光听步骤也感觉错不了。人家祖传秘方就这样被朱慎尧轻飘飘说出来了。
  “皇上……看见什么都能说出工艺步骤?”这就难怪,当初的玉娇颜, 后面的镔铁刀、西域蜜香。还有手中这一瓶能够活死人的救命神药。
  “大差不差。基本上放在眼前的, 只要足够近都能分出来。不过知道工艺跟能做出来还是两回事。这镔铁刀,和这几颗丸药, 也都是失败了许多次才成功的。镔铁刀成功的概率不足一半,铸造消耗的原料也十分高昂。不太适合量产。不过即便如此,其成本也不足外面买来的十之一二, 甚至更低。”
  听见他这般毫无保留,元岫无法形容那一瞬间的心情复杂。
  感动吗?当然感动。但紧随而来的,是知道这般近神乎其技的异能,叫她如何不怕。
  “何故告诉我。”元岫捏紧了瓶子。
  朱慎尧也怕她紧张, 语气轻松道:“此事当然是瞒的紧的。可即便是天子, 也无法保证自己不说梦话。又怎瞒得过枕边人。好在, 真的后宫只有你一人。便也只需告诉你一人。”
  元岫是个聪明人,慌乱只是一瞬,将各种思路混到一起,方道:“妾身自会帮衬皇上。”
  朱慎尧只觉得这话生疏。伸手将人如自己怀中。
  “你这人啊,就是心太重。也罢。皇后娘娘抓住了朕这样的软处,自然今后想要什么便有什么,朕无不从命。”
  元岫不敢不多想,单纯之人,在后宫长远不了。
  只是听了朱慎尧的话,还是抬手攀上他的脊背,将脑袋埋入他的颈窝。
  当夜皇帝留宿坤宁宫。
  皇后久未侍寝,宫中不是没传出过什么不好的流言。只是帝后二人公开场合从不离席,也常在一处说笑,便也没人觉得二人离心。
  至此,皇后夜夜前来,元岫算是又找到了刚入宫时的感觉,不论白天夜里都是差不多的忙碌。
  京城第一场雪的时候,内务府正把花开争艳的牡丹一盆盆的送入坤宁宫。
  元岫不忍这么娇艳的花被雪糟蹋了,一股脑送入暖和的内室。
  新雨拖着托盘进来,托盘上盖了锦缎,进屋掀开锦缎雪花洒在地上,再跺跺脚,清理下绣鞋上的雪。
  “二姑娘又有消息传进来了。”
  元岫从托盘上拿起信封,一边拆信一边含笑:“亏你巴巴的去取,这时候道不怀疑嫱儿有二心了。”
  新雨因这事抄了几日的佛经,现下将托盘往身后一藏:“娘娘不说,二姑娘去哪儿知道去。若娘娘为妹子鸣不平,改日奴婢去给二姑娘磕头认错还不成。”
  “小蹄子。”元岫嗔骂了句,这才细看送来的信。
  看了半晌,元岫的眉毛又皱了起来。
  新雨最怕元岫看信,每每都猜不透元岫的心思。
  “可是又有麻烦了。”
  元岫摇头:“嫱儿看上了宝亲王。”
  新雨一时没反应过来:“宝亲王……十王爷!”
  见元岫点头,新雨再想想这两个人:“如此……也算一段佳话。天子兄弟与皇后姐妹。本就是亲上加亲的好姻缘。”
  “皇家的门又哪里是那么好进的。”元岫只是头疼。
  先帝诸子,朱慎尧和朱慎明都算是大龄未婚的了。朱慎尧是已成大业后,风风光光将元岫娶进宫门的。现下就只剩下朱慎明了。
  太后为此操心过,可几番问询,朱慎明都推了,便搁置了。
  至于元嫱,更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若这俩人凑一块,元岫想想都觉得脑瓜仁儿疼。
  新雨不会想的那么复杂,但不会反驳元岫的意思。
  “只是不知二姑娘是怎么有此心的,是因为当日太后寿宴于假山后看一眼?”
  若说一见倾心,倒也使得。
  元岫摇头:“纯贵太妃送往宝亲王府赡养后,不日病逝。到底跟恭顺太后是本家。宝亲王感念生母,便在沁朱庵供奉海灯祈福。自己也常去焚香诵读。尽一片孝子之心。”
  纯贵太妃的事情,是借着放太妃出去的东风,只说是宝亲王给养老的。在此之前,也早早放出消息说纯贵太妃已然重病。所以,去宝亲王王府后身亡,是情有可原。
  朱慎明亲手给母亲报了仇,是元岫给他的机会。只是当年的事情过于久远,无从查起。
  事情到底没传出去半分,只以先帝遗诏为由,将纯贵太妃以太嫔的仪仗葬入妃陵,与一种小宫妃放到一处。
  纯贵太妃争名夺利了半辈子,也要强了半辈子,有这个结局是罪有应得。
  而朱慎明经历了这些于心不安,去供奉也使得。尼姑庵不接待男施主,但皇族乃是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自然去哪里都使得。
  这一来二去,倒是叫常去看望吕素月的元嫱看上了。
  思及此处,元岫苦笑。尼姑庵里头瞧见唯一平头正脸的公子,想看不上也难吧。
  “传旨回家里。说本宫想要亲自给元嫱物色郎君。便叫她入宫几日。本宫疼爱妹妹们,自然要叫他们自己如意。”
  元嫱刚过将笄之年,这么做也不会叫人怀疑。
  新雨领命出去了。
  过了两日,御花园角落里的红梅化开正胜。新雨带两个尚小的宫女蹦蹦跳跳的摘回来一些,叽叽喳喳的讨论者怎么插在花瓶里才最雅致。
  晚秋听着头疼,忍不住取笑道:“就你们这群泼皮在,哪里跟风雅沾半点边儿。”
  新雨只用一根花枝子去抽晚秋:“可算长了张嘴了,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外头太监来报,元二姑娘入宫了。
  炕上刺绣的元岫抬眸,晚秋新雨忙过来伺候下炕更衣,披上今年皇帝淋雨生病为代价给她猎来的白狐大氅。
  马车只能停在宫外。这从宫外到坤宁宫这段路便要步行。元岫心疼雪天路滑,特安排步撵去接。
  立于宫门口外,很快瞧见了步撵款款而来,远远的落地。雪在新扫过的地面留下了薄薄一层纯白,元嫱玉手芊芊搭在丫鬟手上,款款而下。
  再一抬眸,元嫱披着身上新落的雪,身着绿色夹袄,提着月白色马面裙快步而来。
  “姐姐!”
  元岫是在喜欢这粉雕玉琢的丫头,忙将人拉住:“手这样冰怎使得。快进内室。炉子上温了暖茶,且先暖暖。”
  元嫱明明冷的脸通红 ,却止不住的笑。
  “一听说要来姐姐这,我两日没合眼了。上次跟母亲入宫,我眼睛都不敢抬一下呢。姐姐若是嫁给常人,我还能时长串门转转。现在倒是头一次知道姐姐住的地方是什么模样。”
  听着妹妹的喋喋不休,元岫唇角一片纵容。她是打小入宫惯了的,刚来时候也没觉得多新鲜。不过这反应,倒是跟新雨大差不差,都是嘴里藏不住二两油的。
  “你若嫁入王府,那也是比家里气派好多的去处。”元岫调侃道。
  元嫱脸上一臊:“姐姐惯会取笑。”
  顿了一顿,又眨着眼睛问:“莫不是与他说过?”
  元岫拉着她烤火:“我竟不知你有哪个‘他’来……还没说。等雪晴了,御花园的红梅正美。本宫有些事召见十弟。就不知嫱儿可有功夫一同赏玩?”
  元嫱脸上更是臊红一片,却又大胆着道:“他不觉得唐突便好。”
  “比起这个,那吕姑娘……我是说慧安禅师进来如何?”
  元嫱知道这是正经事,收敛了笑意正色道:“未出过寺庙半步。不过也不像一开始那般哭哭啼啼的了。开始几天我不敢去,不过有姐姐的懿旨和皇上的意思后,爹娘就劝着我多去与素月亲近。我倒是顺水推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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