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见弹幕后——齐氏孙泉【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24 23:05:26

  元岫又赏赐了些东西,待汪玉瑶谢恩转身,又添了一句:“既然重活一世,就总要比其他人懂得多一些。你何不用对未来的了解有一些作为,就算是为你今后名声体面做铺垫了。有本宫在,只要不做出格事,你尽可去做。”
  汪玉瑶回去的一路上都在反复品味这话的意思。
  正月十九,果然那包恩伯大婚三日当天,西北边关被入侵,守边将士招架不住,正好在这日消息传入京城。
  包恩伯也如汪玉瑶前世一般进京自荐离京守卫边关。
  且不说包恩伯处世叫朱慎尧瞧不上,就算没有这些,若非无人可用,朱慎尧也不会叫人连续屡立战功。大夏又不是无将可点。
  当堂点了近几年守在京城的大将,连带着元岫表哥赵竭为副将一同挂帅,次日出征。
  元岫仍有担忧,与朱慎尧说了次日送行将士,有话与赵竭说。
  若是过去,朱慎尧定会想了一堆有的没的,然后几经辗转彻夜难眠。
  可自从当日元岫简单解释了句,再提起赵竭,夫妻俩反倒有了一种不可言说的默契。
  “是了,想来是朕进来没伺候好阿岫,叫这一番前去,还不知是怎样的依依不舍。”
  元岫也陪他胡闹:“是了,臣妾受了好大的委屈,明儿见了心心念念的赵竭哥哥,定有如山如海的体己话要说。皇上是古今少有的大度之人,既然美人在怀,应当不会在意妾身心有所属。”
  元岫说话时候眉眼含笑,朱慎尧本想挤兑两句,可这一番玩笑话还是叫他没坚持住。伸手将元岫环住,很是吃味的道:
  “是啊,小没良心的受了委屈总会找他人。”
  元岫含笑反抱回去,低低的说了声:“傻子。”
  次日城外,亦如当日接风一般。元岫被朱慎尧搀扶下了马车,只往那黑压压的军队看去。领头的将领们个个人高马大。在一群武夫中,瞧着最儒雅的那个,便是表兄赵竭。
  赵竭出身言情书网,模样俊美不说,才情自幼就初露头角。谁也不知是怎的弃笔从戎,竟也在战场上拼杀出了一席之地。
  正是这样的传奇色彩,在元岫幼时眼里,是最值得骄傲和夸赞的那一类。因为其余安生读书认字的同辈,都比不得元岫的才情自然不会被瞧见。
  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特殊,被元岫在外多夸了几嘴,便要朱慎尧怀疑元岫自幼钟情于他。虽然好笑,却并非无迹可寻。
  现在想来,她与表哥也三四年没见了。
  “家时总听娘亲念叨。表兄顶天立地,已是少有的俊才良将。”元岫想起来幼时跟在他屁股后面喊哥哥的日子,一时眼睛酸涩。
  她自幼被祖父带在身边,在家的时日不算多。所以跟亲生的兄弟并不亲近。倒是有段日子与赵竭见得多。算下来,自小到大元岫心底,好像也只有这么一个哥哥。
  赵竭还是不太敢直视这个已然金光闪闪的表妹。
  “皇后言重。男儿顶天立地,自要保家卫国。”
  元岫颔首,又道:“进来京城乱事颇多。难免军队不会被波及。表哥是聪明人,还望小心。”
  有这一句话送到了,元岫也可高枕无忧了。
  赵竭谢过后,还未等抬眸瞧见元岫的衣角,便瞧见她转身回到了帝王身侧。
  队伍浩浩荡荡而去。同行的,还有皇帝秘密工厂内紧急赶工出来的钢刀,和用钢片制成的盔甲。
  这些当然还远远不够。但足够大大提升我军战力。与此同时,朱慎尧已经修建了数家锻造工厂,无需太久,源源不断的钢制品就能流入军队。
  这一场战事再无担忧之处。
  回去的路上,元岫心情恹恹的。瞧见朱顺尧正在火边十分有耐心的给她剥橘子。哪里还有从前猜忌的影子。
  “表哥一走,嫱儿的婚事便可定下了。”
  这是之前二人冷战的源头。
  朱慎尧要动作一顿,却道:“朕来赐婚?”
  “也好。嫱儿与那慕小将军有请,不能让母亲一己之私乱点鸳鸯谱。”言罢,元岫含笑调侃,“你不觉得我是舍不得人嫁给表哥便好。”
  朱慎尧沉默些许:“从前,是我做的糊涂事。好像也并未因此向你当面认错。”
  元岫目光微动。
  又听朱慎尧严肃道:“从前是我的错,误会了阿岫。从今以,你我夫妻永不相疑,可好?”
第47章 元嫱出嫁
  ◎哎嘿~◎
  精兵良将出关平战乱, 朱慎尧在朝堂之上也少不得安抚一二。
  近几年大夏的雨水并不好,收成不高,不得已免了好些地方的粮食税收。是以国库照比先前是有所亏空的。
  好在朱慎舟一事牵扯众多, 连带着抄了几个贪官,国库充盈了一批。差不多这次打仗的银子就是从这里头出的。
  但搞钱依旧成了头等大事。
  元岫自己倒是做些生意,只是生意尚小, 这上头也帮不上什么忙。等皇帝下旨赐婚元嫱与慕言后,头一件事就是筛取顾嫣嫣送来的买命书信。
  “牛痘预防天花?这倒是新奇事。”天花,是几乎是每隔几年都会爆发一次的时疫,每次爆发京城内外人人自危,不论是营收还是性命,都是不小的威胁。
  若当真管用, 真真是后代都会受到蒙阴。
  只是要实验的话,能用谁来冒险?
  左思右想,中午带上午膳直奔御书房。
  轻轻将御医制得冰片清凉油点在朱慎尧太阳穴上, 这才道:“初春政务繁忙, 皇上也要自己保养。”
  “左右忙过这一阵就好了。”
  元岫便将新收到的纸条递过去:“就不知这新鲜玩意能否给皇上解闷。”
  朱慎尧扫了一眼,面上多了几分正色。
  “有几分可信?”
  元岫摇头:“没有, 所以才拿来给你分辨。”
  朱慎尧并不信那穿越女,但也不能放过这送到眼前的可能。
  “京城外有个小村有了时疫之兆,朕这就安排府尹联系里正, 给村中人都点上牛痘。”
  如果不点上,那些人本来就会被传染,到时候不过是封死村子,避免疫情扩大这一个手段。
  与其听天由命, 尝试这法子相信不会有人拒绝。
  元岫并不知道真有疫情出现, 只能说无巧不成书。
  半个月后, 朱慎尧来坤宁宫时都难掩激动。
  “成了!那村子里一半以上种了牛痘,当真无一人感染。倒是不信的人将近一半感染了天花,朕已经着人送去了药品。也已下令推广开来。”
  元岫已经从弹幕上知道了消息,甚至知道了大概的原理。
  “虽然牛痘不致命,却也是病了一场。即便主动染病,也不能扎堆一股脑的都病了。也要备下足够的药品,叫染病之人好好的度过。这样大事马虎不得。”
  牛痘的本质,其实是牛之间传染的天花。这种天花与人身上的天花是远亲,但对人几乎不致命。但染过牛痘的人再碰见天花,身体已经能够抵御了。就好像得过水痘的并挺过去的人,就不怕再被传染了。
  朱慎尧听她想的细致,点头道:“是该如此。再有,宫中也要逐步安排接种了。朕也不例外。只是阿岫你……”
  元岫知自己怀了身子,冒险不得。
  “我是不急的。若是人人都种了牛痘不再感染,怎么也不会再感染到我身上。”
  此事就此推行下去。罪恶累累的顾嫣嫣也总算做了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虽然她的初衷仅仅是为了给自己续命,元岫还是按照约定,给她延了二十天的寿命。
  元岫命人在密牢对面的墙上用煤炭写她剩余的寿命,每天都用抹布擦了重写一次。
  她便在这般催命的日子里寝食难安。
  在这样的急迫下,元岫很快又收到了一封信。
  这次是大运河。一条能连通南北,方便经济往来人员调动,福泽万年的大运河!
  这一次顾嫣嫣写了许多字,罗列了大量相关的好处,标注越早越好。元岫自己有铺子,自然明白南北水路通畅下,会增加多少贸易往来,那是一笔笔丰厚的税金。
  可弹幕上并不这样想。
  【这人脑子确定没坑?穿过去小一年了能不知道大夏国什么光景?】
  【修建运河这种事情劳民伤财的,哪个修运河的皇帝在世时候没被骂出翔?】
  【不过大运河本身确实是一条很粗的经济命脉,所通之处都会肉眼可见的富庶起来。】
  【那也架不住修建时候烧钱啊!现在国库哪有那么多钱,也要让老百姓徭役。现在老百姓本就在饥荒分界线上徘徊。徭役给朝廷干重体力活又不给工钱,那还不造·反?】
  【真要是那么好搞,大隋朝也就不会被这个消耗国力到灭国了。】
  ……
  其实没有弹幕提醒,这样大的事情也需要仔细斟酌。
  元岫因为预见的未来可能面临的饥荒,当前对粮食方面十分敏感。一方面大量囤积粮食,另一方面也在大肆购买土地,用最大的能力去侍弄田地,争取更好的收成。
  修建运河这样劳民伤财的事情,就是连年丰收的盛世也不会草率决定,何况现在。
  只是看见弹幕上说道的“很粗的命脉”,元岫说不心动是假的。
  暂时并不可行,但老天还能一直不作美吗?
  只是此事虽然被元岫算在了长远安排里,但她不信当下提出的顾嫣嫣当真无他所图。
  将纸条留下,抹去了顾嫣嫣十天的寿命。就像一开始说过的那样。与民有利的赚取寿命,私心藏奸的,也会倒扣。
  听闻顾嫣嫣次日瞧见对面墙上一下子少了十天,当时就昏厥了过去。
  这些元岫并不在意,不过打那以后,她送来的书信里,连文字都工整了好多,一字一句倒是越来越有本地人的小心谨慎了。
  元嫱婚事是皇帝亲自赐婚,加上赵竭驻扎边关。元家父母再不愿意也必须认下,礼部精心挑选了几个好日子给元岫,元岫就挑了最近的二月十五。
  一转眼便到了婚期,前后不过一个月的准备时间,算是比较仓促的了。但有有元岫亲自主持,从头至尾倒是没有一点不妥帖的。
  大婚当日,帝后二人一同前往了元家,亲自送二妹妹出嫁。
  朱慎尧不宜进入元嫱闺房。被祖父和元父小心接待于正殿上饮茶。元岫婚后头一次回到了闺阁时期住过的小院,看着元嫱的长发被喜婆盘起,一时内心情绪交织。
  有不舍,却也为她脱离元家的掌控而高兴。
  “姐姐,我嫁了。”元嫱想到在宫中姐妹相处的那段时间,回想起来竟是从小到大最自在的日子。以后怕是不能了。
  元岫好像知道她心所想,拉起她的手含笑:“莫要紧张,今后若有不舒坦的时候,尽可想想你宫中还有位姐姐。”
  大婚当日帝后亲自送嫁,这一份尊荣,足够天下任何一个婆家忌惮。
  元嫱知道她速来疼自己,闻言眼圈更红了。
  元母虽不满元岫自作主张,可大喜的日子脸上也是喜气的笑,闻言含笑嗔怪道:“也就是娘娘了,当了娘还这样小孩子心性。嫱儿要出嫁了,也不知多教几句好话。”
  好话,什么样的好话?元岫还记得入宫前元母给她灌输的那些被弹幕骂做糟粕的“好话”,自然不想再被唠叨一肚子。
  “这自然也是皇帝的意思。二妹妹在宫中住了些时日,皇帝也当她是小妹看待。天子小妹,难道也要学的伏低做小吗?”
  元母不敢反驳皇帝的意思,眉毛动了动,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妆成后,元嫱要跪在嫡母面前接受几句教诲的,只是有元岫这个国母在,教诲也就成了元岫给她提气的几句嘱咐。元嫱拜别了主母与生母,又要去祠堂拜别列祖列宗。
  元岫身为外嫁女和国母,去了殿前与朱慎尧相会。
  祠堂那边,自然又是身为父亲,和族中长辈一番教导。
  越是高门大户,这样的规矩就越是厚重繁琐。元岫庆幸这一生只用受的一次。
  论理这时候府中叫得上名字的长辈都应该在祠堂,但有帝后在,祖父这个府中最尊贵之人是要留下陪侍的。
  一进厅堂,元岫瞧见了那道清瘦挺括的身影,眼圈就不禁红了。
  “阿爷。”元岫唤了声,声音哽咽。
  之前入府时,满府上下出门跪迎,元岫只是匆匆见过一眼。
  元岫俯身,又被祖父扶住。
  “皇后娘娘,微臣如今,可不能受这般礼的。”
  听见元太师的叹息,元岫心底更是酸涩难当。
  朱慎尧道:“老师这话就生分了。再大的规矩,也是给外人看的。阿岫到何时,都是那个被老师牵着手才不会摔倒的小丫头。”
  若非元太师当年将元岫呆在身侧,也不会有二人的一番姻缘。
  元太师顿一顿,还是道:“礼不可废,越是登高望远,便越要明白恭顺谦和四字。”
  元岫抬眸,发现祖父的眼眶也红的厉害。这般古板又教条的话说出来,却连尾音都是对孙女的不舍。
  “孙女记下了。”
  元岫到底还是坐在了朱慎尧身侧,夫妻二人落座主位,元太师坐于侧面。听着外头喜气洋洋的乐声,说几句许久不曾有的体己话。
  “给嫱丫头的女婿我瞧见过几回,确实是个再好不过的。到底你爹娘是个糊涂人,险些错过了这般好姻缘。”元太师是个明白人,自然也能摸透自己儿子儿媳的那些小算盘。
  元岫当然不好说爹娘的不是,苦笑道:“只是辛苦阿爷一直操持下去了。”
  元嫱后面还有两个妹妹。元岫都记在心底。好在家里还有祖父坐镇,姑且不怕父母糊涂之下先斩后奏。
  “我这把老骨头在一日,自然就有一日的心操不完的。好在小辈一点点长起来了,倒也不怕没有出息的孩子。刚刚你去给嫱丫头添妆,你那眼皮子浅的娘可说些有的没的?”
  元岫低眉:“是说了两句,不过我说是皇上的意思,她便不好多说了。”
  元太师冷笑:“你那不争气的爹刚刚也好一番编排你。皇上乃至情至性之刃,你们夫妻恩爱竟先被自己父母嚼上几句舌头!”
  元岫知道祖父并不是个多言的人。特意在他们夫妻二人面前提起这个,似有深意。
  不知道深浅,便只道:“说到底是爹和娘,若有不妥帖的地方,就当是我这做女儿的错吧。”
  元太师很满意元岫的回他,却直截了当的问:“哪怕是要将臻儿塞入后宫?”
  元岫愕然,三妹妹元臻,年方十三,将将豆蔻之年。
  哪里就这么心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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