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见弹幕后——齐氏孙泉【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24 23:05:26

  “雌竞啊,还真是个好词。如此说来,你一心想要挤走我取而代之不是雌竞。盗用未来传世之作力压群芳不是雌竞。残害秦凤茹一行九口性命不是雌竞, 我阻拦你那些祸国殃民的恶行反倒是雌竞?那这两个字真真是好词。”
  顾嫣嫣被元岫说的一怔,恼羞成怒道:“他们什么时候配跟我比?我!”
  “都是血肉之躯,你又高贵到哪里?你们未来所学的, 也尽是些用恶毒手段谋求高位不成?”元岫看出来了,这顾嫣嫣其实是明事理的。
  她知道是非黑白。也正是这清醒的恶毒,才更加罪不可恕。
  顾嫣嫣还在尖锐的为自己辩驳,元岫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从袖口掏出来一个青花瓷的小药瓶。
  “这是鹤顶红,你所作所为心知肚明。也是结算的时候了。”
  失去理智的顾嫣嫣猛然清醒,慌忙退后了两步, 她依稀记得电视里的相关画面,这后宫赐死一个女人,比掐死一只蚂蚁还要无声无息。
  “不要……我不要!我怎么会输?我不要死!你让我见皇帝!让我见皇上, 只要他见我一面, 一定舍不得杀我!我是穿越者,我知道很多事情, 都交给他!他一定不会拒绝的!我不要死!”
  顾嫣嫣死死的缩在秘牢最角落的位置,好像距离越远,她距离死亡的危险也越远。
  元岫无奈:“求生可以理解, 但本宫还是要与你打个赌。你会后悔今日没饮下这瓶毒药,你信与不信?”
  顾嫣嫣怕的发抖,还是嘴硬颤声冷笑道:“分明是你害怕我与你抢。不然你不会怕他见我。”
  “激将法吗?”元岫将青花瓷药瓶放在油灯旁。顾嫣嫣这个角度,只要稍抬眼, 就能看见烛光旁仿佛摄人心魄的剧毒之物。
  元岫又道:“本宫确实带着一道皇帝的秘旨。如果你不愿饮下这毒自行了断, 那边要用你脑袋里的学识, 来购买你的往后余生。今后每到你寿命将近的时候,都会有人送来纸笔。你可以尽情书写你觉得对大夏朝有用之物。”
  见顾嫣嫣眼睛发亮,元岫冷声补充道:“宣纸价贵,你若用它写无关紧要之物,也不过是给你的饭食里增加几味毒药。你听好。一件有益之事,可以叫你活上十日。如果是举国百姓有益,可活二十日。这些要是实实在在的好事。若有异心也会扣除相应的时日。你若觉得你藏奸的心思躲得过本宫的眼睛,也尽管胡乱去写。”
  这是一笔相当公平的交易。元岫虽然不太认同过早的拥有未来之物,可能无形中改变许多事。
  但一想到未来种种,身为皇后,也不想大夏子民继续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何事可以推广,什么需要雪葬。她会参考弹幕仔细斟酌。
  至于顾嫣嫣,罪恶至深的人,这笔交易都算她占便宜了。
  顾嫣嫣干枯的嘴唇动了动,似乎在算着这笔买卖是否划算。
  “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短时间,十天……二十天?你还真看得起我……不对,若你也是穿越者,何必叫我来想?”
  “本宫何时自称过穿越者?”元岫嘲讽一笑,“言尽于此,本宫也懒得多费口舌。顾嫣嫣,劝你积德。”
  多说无益,元岫也实在不喜欢秘牢里面的阴气森森。
  转身走出去一段路,才见锦衣卫眼观鼻鼻观心的候着。元岫也不在意他听去了多少。只道:“那瓶毒药不必碰,那盏灯也不要灭。要她日夜一抬头就能瞧见。”
  那是因顾嫣嫣而死的冤魂化作的勾魂索命之物。她还能活着,但也绝对不能活的那般如意。
  等离开了密室,从房间中走出去。感受着洒在身上的阳光和清洌的空气,只觉得呼吸都顺畅了好些。
  佟成栋斩立决,当日便在午门外斩首示众。佟家上下甚至还没反应,便忽喇喇似大厦倾。昨日还如热火澎油,不知多少怕被七王爷连累之人带重礼上门求助。今日方知佟成栋自己就是七王爷最大的棋子。
  这朝堂局势,当真变幻莫测。
  而紧跟佟成栋其后的,便是大长公主府上。
  大长公主驸马被抓,毫不知情的大长公主即刻入宫前往太后处求情,却被拦在宫门之外。
  等大长公主在宫门口大半日求情无果,落寞回家时,紧跟着一道圣旨送上门。
  大长公主驸马与七王爷谋反,斩立决,九族流放。大长公主念及对此事并不知情,撤去皇家玉牒,贬为庶人。
  惩罚虽重,但其嫡亲子女算作大长公主的后人,并不被驸马拖累。大长公主府并未被查抄,公主府也没有收回。
  朱长宁只是没了皇家的身份和公主的尊荣,但依旧可以带着自己的儿女今后过安生日子。而那个身世复杂的王嫣儿依旧算作驸马的外侄孙女,跟随其家人一同流放离京。
  驸马斩首之时,已经褪去长公主尊荣的朱长宁慌忙赶往刑场。
  那驸马没了先前因朱长宁节节退让生出的狂妄高傲,哭得泪涕横流。
  “长宁!公主救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救救我,我从此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公主,我知你对我用情至深,今后我再无二心了公主!”
  好似大梦一场的朱长宁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她爱了半生的男人。忽然呆呆的笑了。
  “何苦呢,也许从一开始,我跟父皇说心悦你就是错的……我因你不再是公主,你我孽缘,尽可散了吧。”
  眼睁睁看着驸马人头落地,呆呆的朱长宁忽然身子后仰昏死过去。再醒来已经回到了府中,床边是痛哭不止的儿女们。
  朱长宁曾经捏着鼻子认下了丈夫纳妾,府中庶出子女一个个降生。她无数次恨得牙根痒痒,恨不能除之。可现如今得知那些孩子竟被连累流放,竟失声痛哭起来。
  “儿啊,你的那些弟弟妹妹何错之有,王家何错之有啊!”
  流放,不过是好听点的死刑。自古老幼妇孺又有几人活着到流放之地?
  可恨的,是驸马啊。
  之后朱长宁将公主府内大半的下人都打发了,只留下几个亲近的人伺候。
  元岫从弹幕上得知了这些。摸着刚开始隆起的小腹只剩下叹息。
  而伴随着长公主府的没落,对朱慎舟的审判也下来了。
  哪怕恶行累累,身为皇家之人也不能处以极刑。
  朱慎尧便将这位七哥贬为庶人关押于宗人府,非死不得出入。其家眷从皇家玉牒除名,子嗣交由朱家旁系抚养。剩余妻妾带着确认无罪的奴仆送回原七王府。而有罪之人打入死牢秋后问斩。
  王府抄家,值钱的东西基本收入国库,但妻妾带入府中的嫁妆及产业没动。今后只要她们安分守己,了此余生足矣。她们最后一人身故后,王府朝廷收回,等待下一批贵人入驻。
  这是元岫夫妻二人商议下的结果。
  余党结算进入了尾声,元岫在上元节后,也稍稍清闲了些。
  边关可能随时兴起战事的事情已经被元岫提前透露给了朱慎尧,他最近刚忙完了七哥叛乱又有了新事可做,忙的活像一只金贵的陀螺。
  元岫偶有闲暇,就盖着小棉被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一边看着早春时节院子里宫人们打扫,一边去看弹幕上是否会有新鲜消息。
  今日,是那包小将军包恩伯娶妻。
  【这包家不是一百个看不起柳氏女吗?这大张旗鼓的不知道还以为王府娶亲呢。】
  【再看不起那也是太后赐婚,办的寒酸了不是打太后脸吗?】
  【你们看包渣男的表情,跟吃了翔一样hhhhhh~】
  【他听见吃瓜路人说:“头一回看见头婚娶个带孩子女人还办的这么风光的”hhhhhh~】
  【问题是要娶个寡妇也就算了,带进来的孩子还是私生子。】
  【不是,上辈子是谁一口一个没给她正妻之位是有负于她?这不如愿以偿了吗?】
  【高官老丈人飞了呗。】
  【不仅飞了,还结仇了。自打退亲后,有几个人敢得罪中书令跟他来往 ?他恩师都没来参加婚礼。】
  【包家不是已经商量着想要柳氏“病逝”,然后再娶个大家闺秀吗?】
  【我呸,就包渣男干出来的那点事谁家眼睛瞎了能把姑娘嫁过来。】
  【对了,你们记不记得汪玉瑶暗示过他跟七王爷有关系,怎么没被清算?】
  【姐妹们你们先吃瓜,我去查查】
  ……
  【找到了,这时候他还没跟老七勾结呢,就是因为看见赵小将军没被拉拢,就被放暗箭重伤,吓得包渣男得到消息当天就给了投名状,跪的晚一秒都算他有骨气。】
  【卧槽,这么说上辈子赵表哥就这么轻飘飘的被炮灰了?】
  这热闹元岫看的很是痛快,相信包当前家附近围观的百姓们也吃的很尽兴。现如今朱慎舟以翻不了身,前世重重谋划自然都不作数了。
  “今儿是个好天儿,听闻汪淑人在府里一心研习琴棋书画。正好本宫缺个下棋的人。晚秋,你去把汪淑人请入宫吧。”
  一般女子从夫家得了诰命,淑人前头总要坠着夫家姓氏。汪玉瑶算是京里头一份的特殊,那就总会比同品级的诰命多几分尊贵。
  包家娶妻,汪玉瑶被皇后请入宫。今日后外头又会起什么流言,元岫已经能预见了。
  汪玉瑶刚接到消息还在入宫当路上,元岫就收到了顾嫣嫣的第一封买命的书信。
  字数不多,但元岫一眼看了过去,只余下一阵冷笑。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作者有话说:
  也算解决一个单元了~
  ————
第46章 表哥出征
  ◎哎嘿◎
  顾嫣嫣送来的是一张酿 酒的方子。与世面多见的浊酒不同。是通过一种叫蒸馏方式做出来的, 比寻常烈酒还要厉害数倍的酒。
  这原是好东西。问题出在紧跟其后的一些建议。
  “关外多好酒者。可大量酿酒销售出去。一来赚取银钱,二来叫他们沉迷酒水无心打仗。三来长此以往,依赖大夏的烈酒难以自拔, 自然百依百顺。”
  过于愚蠢,竟叫元岫一时分不清她是真蠢还是纯坏。
  酒是要用到粮食的。就算是太平盛世,酒水的生产也有限。何况当下连年收成不佳, 虽不至于饥荒,却无甚余粮。
  顾嫣嫣却提议大量酿酒,不仅酿酒,还要大量送入塞外国家之内。
  他国之所以攻打大夏,十次有九次都是为了抢粮食。他们闹饥荒的时候,大夏还奢侈的大量用粮食酿酒卖给他们, 元岫自己都觉得这是纯纯的挑衅。
  看完了,撕下下面的提议,只留上面酿酒的部分。
  “交于皇上吧, 这个有用。再告诉锦衣卫, 打她二十板子,就不扣她寿命了。”
  新雨将东西送去御书房, 元岫穿上了大氅,端着手炉在亭子内摆了棋盘,不多时那汪玉瑶便被晚秋带过来了。
  “汪淑人免礼, 到底还是本宫唐突了。”
  一段时日不见,汪玉瑶眉眼少了几分阴霾,两腮多了些肉,反衬的娇俏可爱。
  可见日子舒心如意。
  “这是哪里话, 皇后娘娘日理万机, 能有闲暇叫来臣女, 是臣女的福气。”
  两边落座,元岫执白先行,眼瞧着汪玉瑶紧随其后落子。落子落得很快,并没有做太多的思考。虽然有与皇后对弈的紧张在,但光从棋路就能看得出,她并不是个思路长远之人。
  眼下的一步棋尚且手忙脚乱,就更不会去想三步以外了。
  下到一半,已经瞧见这盘棋的结局了。
  元岫放下棋子,汪玉瑶还不明所以:“娘娘可是累了?”
  ……
  元岫双手覆盖在暖炉上,含笑道:“今日那包家大婚,我原是怕你苦闷的。”
  汪玉瑶眉眼微动,却又冷笑:“何来苦闷。爹爹所言甚有道理,‘有福之女不如无福之门’,没能嫁进狼窝,是大喜事。”
  元岫很欣赏这样的心态:“那你觉得,那包恩伯与柳氏夫妻又当如何?”
  汪玉瑶凝眉,满脑子都是前世渣男对柳氏的深情款款:“有情人终成眷属,想来琴瑟和鸣吧。”
  汪玉瑶其实很不甘心这样的结局,他想要看见包家登高跌重,前世糟践过她的人,一个都不能少。可包家到底从七王爷一事上撇的干净,为避嫌,汪父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报复。
  元岫知汪玉瑶所想,摇头道:“本宫却觉得恰恰相反。”
  汪玉瑶抬眸,又听元岫道:“你只瞧见了他们夫妻情深义重,却不知那包恩伯当真是重情重义之人?若当看重情谊,怎会叫大姑娘没名没分的跟了他还孕育一子?若当真不看中门第家室,当初又何必求取你这个中书令的女儿。现在,包家上下都觉得是那柳氏害的包家失去了你这个高门好儿媳,包恩伯吃了失去好岳丈的亏,又会护着她到几时?”
  元岫一连串的问题扔过来,汪玉瑶听得头脑都在迷糊。
  半晌才一一理顺了,才道:“如此说来,那柳氏若当真是个好的,清清白白的姑娘为何要给人做外室,儿子有个私生子的名头,岂不是耽搁了一辈子的名声。”
  这话也就敢在元岫这个知根知底的人面前说,毕竟外人看来,汪玉瑶还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
  “她是不是个好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包小将军和整个包家上下都会这样想。那么柳氏母子便不会好。我知你心中有恨。现下想明白这一点,可还愿意保养自身,慢慢看他们一家自取灭亡?”
  汪玉瑶醒悟,原来元岫说了这样多,是在开解她对前世的心结。
  当即起身道:“娘娘教诲,臣女自当铭记于心。”
  “且坐下,哪里这般严肃了。”元岫将人拉到了身边,“本宫是疼你的,也想你有个好出路。你不是那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也当知道了这遇人不淑的烦难。今后也该为自己打算了。若有想法,尽可与我说。”
  汪玉瑶已经十七.八了,京中同龄姑娘九成以上都已嫁做人妇了。不是她不去想就不用面对的了。与其父母媒妁之言下的盲婚哑嫁,元岫想给他一个出路。
  其实参考巧云和吕素月,元岫更想她能自立女户,今后为元岫所用。
  可惜汪玉瑶实在不是那种有大抱负的女子。
  果然,汪玉瑶拧着帕子羞红了脸,看一眼元岫怀抱着暖炉的小腹,才低声道:“臣女所求无多,不过是寻一良人,举案齐眉,夫妻和睦。我不看中门第家室,极看中样貌品行。若是个好的,就是寒门小户粗茶淡饭,也是心甘情愿的。”
  ……元岫眼前弹幕上,是清一色的“恋爱脑”和“挖野菜”。
  果然不能有太多期望。
  但却是很符合普罗大众的想法,这反而是世俗眼中,再贤良不过的。
  “既如此,本宫也尊重你的想法。也祝你寻得良人。你且放心,你的婚事,若无本宫懿旨,任何人不得干预强迫,你且慢慢挑吧。”
  元岫叫人收了棋盘,汪玉瑶也十分懂分寸的躬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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