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进展是有了,大每一样都不在顾嫣嫣许诺的成就上!
顾嫣嫣的冷汗都出来了,可她依旧木着脸强迫自己不要露怯。她很清楚在朱慎舟这样的男人面前, 只有坚定又强大的女人才能与之站在一处。
“我也早说过,凡事有得必有失。慎舟你大业求成,才这么匆忙使用。还怪的了我?”顾嫣嫣言罢, 有做出一副倔强有委屈的模样来, “分明是不信我!我都这么急着嫁你了,想要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跟你藏私对我有什么好处?”
这话说的好像在理,可朱慎舟心里明镜一般,她定有旁的底牌, 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
虽如此,朱慎舟还做出一副心软的神态来,软语安慰:“你莫多想,本王心急, 也是为了你我未来不是?只是这两样确实不稳定。好嫣嫣, 你再帮为夫想想办法吧。若是这种事一直悬而未决, 叫本王如何专心为你操办你想要的宏大婚礼?”
顾嫣嫣一心想要比正妃排场更大的大婚。这是她心中作为主角必须有的标配。
所以,提到此处,顾嫣嫣难以抑制的心动了。没有什么能阻拦她的风光大嫁。
犹豫片刻,顾嫣嫣持笔在纸上画了一束花,花的旁边,还画了个个成熟后的果核,花和果实的形状很是独特。
“这个原是我想偷偷寻来尘埃落定再给你一个惊喜的。但细细想来,我一人只怕找十年八年也不容易。你人脉广,即可派人去天房国,这个在那边是很常见的药材。你姑且买来。介时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你这个……不是虞美人吗?”朱慎舟不太确定的说道。确实很像,又不大一样,果实好像大上许多,还是挺直的。
顾嫣嫣双眼微眯:“确实很像,但这个可不是那种娇花,而是让人欲罢不能的毒。只要碰了它,就会跟用了五石散一般。可这个造假低廉,用起来更方便,随便种上一片地,就够全城的人深陷进去!它能摧毁人心智,变成只知道找这个的废物。介时只管弄些汁子混进熏香里,到那个时候,谁拿着它,上瘾的人就认谁做主人。上到皇帝,下到百姓,是死是活都你一个人说的算。”
纵使是见过大世面的朱慎舟,此时此刻也难免心潮澎湃。
拿了这,就是天下之主。什么朱慎尧,一旦上瘾,还不是任由摆布?
也包括眼前这个女人……
顾嫣嫣拿捏朱慎舟的地方太多了,朱慎舟早动用了杀心。闻言更是心情大好,温柔的将顾嫣嫣拥入怀中,轻轻亲吻着还带有疤痕的额头。
“你知的,本王一片真心待你,定会叫你,顺遂如意。”
顾嫣嫣丝毫没意识到言语中的杀意,甚至沉浸其中,笑的骄傲又甜蜜。
这头甜如蜜,元岫都被朱慎尧扶到了床上却又直起了身子。
朱慎尧要问,元岫却抬手示意噤声。
弹幕上炸了。
【顾嫣嫣,我@#¥%……&*()!】
【我需要比初生更有攻击性的字眼,这人还配叫人吗?】
【亏着也是上过历史课的现代人,竟然连罂子粟都敢拿出来!】
【这特么是原文主角?三观的?明知道这玩意差点害的亡国灭种,还敢找出来祸害人?】
【冷静分析一下,原文里没有这个!穿女人设变过?】
【没变!原文里不也搞了掌中雷?只能说原文里一切都太顺遂了,不需要这种缺大德的东西来控制人。有些人不作恶事不是人有多好,不过是条件没到那里。】
【有一说一,那个在过去不也是药材和调料吗?】
【前面的非蠢既坏,少转移视角。别人不知道穿越女不知道吗?她就是为了作恶去找的!找到了就能真当药材和调料来用?那个就是个潘多拉的魔盒,一旦真被她得到了种子,那贻害千年丝毫都不夸张。】
【拒绝洗白!涉D的不得好死!女鹅快解决他!她是想亡你国!】
【涉D的不得好死!】
……
元岫看的身子发抖。她虽然不了解他们口中的罂子粟到底是什么劳什子,可光从弹幕上的疯狂输出就能猜个大概。
那可是亡国灭种啊!
顾嫣嫣疯了不成?
“顾嫣嫣……老七,他们是留不得了。”半晌,元岫面色惨白的只吐出来这句话。
朱慎尧吓得只差没叫太医,但从元岫不断动着的眸子不难发现,她是在看着什么,好像眼前有一张只有她一个人看得见的信,正在阅读着其中害人的内容。
“好好好!留不得!他们统统都该死!”朱慎尧一字没问,元岫这样说,他便连声附和。
去他的静观其变,把他媳妇气成这样的人,就活该千刀万剐!
元岫生怕朱慎尧敷衍他,立刻将弹幕上所见的简单明了的说了!
门窗外,寂静深夜里听见了四声敲击。
到了四更天了,他们就这样度过了夫妻二人的首个守岁。
望着朱慎尧凝滞下来的表情,元岫道:“好在现如今他们没找到。只怕是要老七去找!必须要拦截下来!最好……最好解决祸患。好在现如今知道那罂子粟的人有限,只要解决了祸种,才能高枕无忧!”
略加思索,元岫忽然想起弹幕上是来自未来的弹幕,他们说险些亡国灭种,那就是曾经盛行过!
“不,不是高枕无忧,那天房国距离咱们并不远,只要还有机会,就总会过来!难保不会成为他国利器!不得不防!”
朱慎尧虽然想不到会有这般妖孽的植物,但元岫告诉他的,他从不怀疑。
“朕知道了,你且歇息吧,朕回……不回去了,去前殿着锦衣卫安排此事。一切有我,你切莫忧思。就像你说的,老七留不得!”
虽然还没道理想的时候,但比起更不明确的大祸,还是尽快解决的好。
元岫被按在被窝里掖好了被角,凝眉望着他。朱慎尧知她心思重,便不多言。道了句安寝转身去往前殿。
元岫抚摸着有些发闷的小腹,周身力气仿佛被抽走一般。
朱慎尧做事她是放心的。可这般大石压在胸口,如何安寝呢。
次日清晨,一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新年第一个早朝,就连公子王孙一族向来慵懒的人,也都穿着得当于殿前山呼万岁。
朱慎尧威严正坐于龙椅之上,目光扫过下方众人。
“过去一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朕心甚慰。”
话音落,便立即有人急不可耐上前道:“启禀陛下!昨夜京中连发多起爆竹异常事件。不知因何缘由,原本威力有限的炮仗,竟炸的地动山摇,房屋倒塌不下十余起。百姓们惶惶不可终日,竟有怪力乱神之留言,称之为……天雷!”
说话的,正是礼部尚书佟成栋。
此人在之前诸子夺嫡中,压了原本看着最不起眼的朱慎尧。朱慎尧上位后,佟家也算鸡犬升天。
现如今,却一心一意的为朱慎舟做事。他当前还不知晓那些龌龊交易早被朱慎尧知道。此时他的神态,仿佛一心一意为朱慎尧着想一般。
朱慎尧扫了他一眼,随即不咸不淡的开口:“昨夜便已知晓,已着大理寺查办,”
佟成栋额角见了冷汗,想不通朱慎尧如此是否会恼怒他年初一启奏扫兴。
朱慎尧的目光却没有在他身上驻足太久。略仰头,旁边的郑自贤尖锐的嗓音响起:“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众人各自观望,都感觉到了今日圣上的心情不佳。
正有人犹豫着要不要吹一吹彩虹屁表现一下国泰民安。
这时候人群中不太起眼的元国公手持玉圭两步上前。
“微臣有本启奏!”不是元岫父亲是谁?
朱慎尧面上少了几分凌冽:“你是朕的岳丈泰山,自不必多礼。说吧。”
元父依旧跪了下去,余光不住的看向那还沉浸在自身筹谋中的朱慎舟:“微臣参奏,七王爷私自采矿,冶炼兵器,屯养私兵,结党营私。且有确凿证据。其恶行种种罪不容诛!”
一石激起千层浪,几乎整个朝堂的众人都有了或大或小的动作。
朱慎舟一直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当即面色一变道:“一派胡言!”
脑海中急速闪过最近的所作所为,一切小心不该有破绽。可他说的又字字珠玑要害!
心乱了,可朱慎舟依旧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巧舌如簧的狡辩道:“皇上明鉴!昨日大长公主为难皇后,微臣在情况未知的情况下偏帮了一句,不想竟惹此祸端!国公爷!你我素来无冤无仇,何苦要给我按上那大逆不道的罪名!”
元父不是个能力太强的人,不然也不会出走半生归来仍是闲官。可今日之事是皇帝当面嘱咐过的,有理有据有底气,元父的脊背都是挺直的。
“王爷此言差矣,昨夜微臣位置较远,管弦丝竹之下根本听不请发生了什么。归家更是与众人同去,连皇后娘娘都未曾仔细瞧见。何来替女出气一说?你也无需狡辩,微臣重证据实,若非确凿岂会儿戏?”
言罢,元父向朱慎尧方向叩首:“微臣愿以身家性命担保,字字为真!更愿进献确凿证据,其中就包含其秘密冶炼厂。皇上只管派人前去,定然人赃并获!”
第43章 朱慎舟被抓
◎哎嘿~◎
朱慎尧当然不会给朱慎舟狡辩的机会。
“朕相信七皇兄。我们兄弟向来兄友弟恭, 又岂会有这般大逆不道之事?不过既然有人参奏,总要还人情白,才不会害的七皇兄受那莫须有的流言。大理寺一干人等何在?”
大理寺卿带头出列, 异口同声道:“微臣在!”
“极力彻查此事不得有误。务必要给朕的皇兄一个青天朗日!今日不下朝了,朕与众爱卿一同见证,省着流言发散出去, 于七皇兄名声有碍。”
众大臣还有什么不明的?这是明摆着发难于七王爷!
自打朱慎尧登记后,其实众人一直都等着他清算从前党羽。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些是理所应当的。
不过朱慎尧处理方式相当温和,先帝其余皇子的党羽,只要没做过大奸大恶的事情都算有了善终。请辞的人给做了安排,一些能力出众的人也收入麾下。
连当时夺嫡最为激烈的七皇子都没事。众人有的夸赞朱慎尧仁德, 有的说不过是需要个光明正大的由头。
现如今这个由头有了,众人低头不敢言语,但心里都有数了。
朱慎舟此时此刻仿佛被架在火上烤。
一头斟酌着怎么辩驳, 一边也在安慰自己。他有安排, 应该不会有事。那冶炼厂方圆几公里内,若有陌生人强闯, 会立刻通过密道逃离散开。
只要在那里没有找到确凿证据,那其他指控就都好摆脱。
怀揣着忐忑,朱慎舟几次解释都被朱慎尧不耐烦的止住。最后也顾不上脸面, 痛哭流涕的表明真心。说从前争抢皇位一事不过是年轻糊涂,现已改过。若这般还被猜忌,真真不如早早将他处置了好。
说到情动处,作势要去撞柱明志。最后几个老臣将朱慎舟围在中间, 一边低声劝说, 一边拉着他的衣服限制住他。
每一刻对于朱慎舟而言而是煎熬, 对其党羽更是。
足足过去了两个时辰,大理寺卿亲自带队,带领一众官差,抬上来十几个又沉又大的大木箱子。
箱子放下“嘭”的一声,再打开,寒光甭现,殿内众人同时眯起眼睛,看清东西后,皆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色泽,不像一般铁刀的样子。
大理寺卿拱手道:“还请皇上准许微臣试一试这些武器。”
朱顺尧表情冰冷:“准!”
官差入宫,是不该带刀的,他们一行人,只故意带了一把官刀。
叫那官差抽出刀竖在身前,大理寺卿从箱子里抽出一柄差不多长短,但寒光更甚的刀子来。
“这位小哥手里拿着的是官刀,本就为上等铁精心而至,世面上大部分刀具都不能与之媲美。皇上且看微臣手里的这一把。”
说罢,大理寺卿高高举起大刀,狠狠朝着官刀看砍了下去。
“叮!”
官刀的刀尖应声飞起,翻出去一丈多远,险些伤到不远处的官员。
“这……”
“这是何物?”
“镔铁刀吗?可花纹不像!”
“不会是什么陨铁做的吧!”
示范了刀子,大理寺卿和官差双双将刀放在地上,下跪道:
“皇上应当瞧见了此物危险。如此宝刀,微臣在国公爷提交的私厂内,查到了十余箱!冶炼的材料、废品装起来的不下百余箱。其中密道通往一户庄子。其中码放的相关之物更是数不胜数。如此规模的神兵利器,其心如何可以明鉴!”
朱慎尧一拍龙椅起身,抬手一指朱慎舟。
“老七,你!”
“皇上明鉴!微臣此番也是为了工艺确定后再进献给皇上!”朱慎舟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可见是口不择言了,朱慎尧的怒气装的极好,明显一副难以置信身受兄长背叛的悲哀模样,将恨铁不成钢演绎了个入木三分。
“如此这番话,你自己信吗!亏朕一番真心待你!来啊,七王爷其心叵测意图谋反,打入天牢!即刻派人前往府上抄家!亲眷一缕打入宗人府,奴仆进侍一缕交由大理寺逐一审问!亲近党羽一缕清算,务必!给朕查出来个水落石出!”
朝堂上一番混乱,直到临近午膳的时候,元岫才等来朱慎尧神清气爽的归来。
几日操劳又熬了个大夜。却见他精神不减,显然情况十分顺利。
“成了?”
朱慎尧颔首,拉过元岫往里去:“咱们边吃边说。”
一直布置局势的朱慎尧从昨夜晚宴后就忘记了用膳。此刻主动提起,倒是免了元岫的唠叨。
到了餐桌上,二人一边吃着,朱慎尧一边事无巨细的说了。
朝堂之上的事情比较简单,三言两语就过去了。
“那顾嫣嫣已经被缉拿归案,从死牢中抢出死囚,还以侧妃之位养在府中。纵使老七巧舌如簧,这件事情上也辩驳不得。”
今日的酸萝卜老鸭汤十分有滋味。元岫饮了一口感受这汤中酸爽香醇。
“那佟家就没有表示?”
“不过是个自作聪明的,”朱慎尧冷笑,“退朝后,他来御书房坦白,说老七找他帮忙,因心悦一平民女子,想要纳入王府做侧妃。但身份不和,难以如愿。佟成栋自称心软于他一片痴心,才将那姑娘认作女儿帮其抱得美人归,实际上从未见过那个顾嫣嫣。”
没见过顾嫣嫣是真的。朱慎舟管得很严,鲜少的去私厂亲自指挥,都遮掩的十分严密。
“皇上信吗?”元岫挑眉。
“皇后以为?”
元岫嗤笑:“他不明说,皇上当然会信。”
听见话里有话,朱慎尧不觉伸手去掐元岫的脸,被躲开后,只无奈道:“这是一辈子的把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