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狗血文的早逝白月光——濯雪一汀【完结】
时间:2023-07-28 17:14:12

  他有这么可怕?
  穆新霁见她这副模样,眸中盈上些诧异, 欲说些什么。
  后头又有匆忙的步履声直逼此处而来, 穆新霁没再停留,快步离开了。
  “真让我好找。”
  有人轻柔拨开她额间被细汗打湿的一缕乌发, 江遇宛轻轻皱了下眉, 掀眸看去。
  双目衔接,他的声音倦懒, 似有醉意:“怎么在这儿?”
  “歇会儿。”江遇宛缓缓道。
  他却蹙眉, 又问:“可是不太舒服?”
  江遇宛轻轻点了点头:“有些热。”
  路无殊眼睫一抬, 犹自狐疑:“脸为何这样红?”
  他上前几步, 欲抱起江遇宛, 被白术拦住:“殿下不可。”
  路无殊眉目一凛,正想发作,江遇宛已经扶着他的臂膊慢慢起身。
  “没什么大碍。”她嘴角牵起一个笑, 抬手抚平他眉间的淡纹, “回府歇歇就好了。”
  江遇宛抬步欲走,被他一把捞进怀中,颈间冰凉的手劲强势不容挣脱。
  白术吓的不轻, 差点便要惊叫出声, 一时以手遮面, 一双眼睛瞪大, 有几分局促不安。
  怎么抱上了?
  说来也奇怪, 郡主的样子倒像是习以为常?
  江遇宛愣了下,伸手环住他的腰,忍不住掉了一滴泪,抱的越来越紧。
  系统连忙提醒:“宿主,别靠近了,药性上来便不好收场了。”
  江遇宛置若罔闻,有几分渴求的去嗅他身上的淡香,温软的唇触上他白皙的肩颈,又去找他的唇。
  他俯身,见她双眸蒙上一层水雾,直觉不对劲,低低道:“我的宛儿怎么了?”
  他的声音低暗,唯近处的江遇宛听得见,她闻言面色愈红。
  眼前人的这副样子,倒像是......
  路无殊的手骤然紧了紧,目光沉沉的盯着她。
  她垂下眼睫,难为情道:“......难受。”
  白术在一旁欲言又止。
  江遇宛吩咐她:“去瞧瞧侧殿如何了。”
  白术自是不愿去,也不敢去,便要皱眉。
  被路无殊一个凌厉的眼风扫过,顿时连舌头都打了颤,忘了要说什么话,只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见白术的身影不见,路无殊压着暴怒,面无表情问:“是谁?”
  她只道:“我也不知。”
  说罢又欲吻他,路无殊虽在飞速思考下药之人的身份,却也忍不住覆唇,转瞬将她压在了墙壁上,一只手托着她的头,另一只手环紧她的腰。
  白术返时,便瞧见两人吻的难舍难分。
  她过于震惊,甚至忘了移开眼,一阵恍惚之中,便见路无殊不知何时已将人松开,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漆黑双瞳竟似半点光也瞧不见。
  而她家郡主,睁着一双敛烟含雾的桃花眼也无辜地瞧了过来。
  一副理所当然之色,毫无反抗与不虞。
  白术听到郡主微弱的声线:“如何了?”
  她神色恍恍,深深低下了头,频频揩汗:“眼下陛下未发话,情势亦不明,众人亦不敢擅自离宫。淑妃娘娘适才唤人将郡主接去碧霄宫,将就一夜。”
  江遇宛下意识去看路无殊,眸中有惶恐之色。
  后者贴近她的脸颊,安抚般低低道:“去罢,莫怕,我待会儿去找你。”
  ......
  碧霄宫内。
  江遇宛挥退了所有人,待殿门被关上的一瞬,她强撑的冷静一下子垮了,靠在床上颤颤抽着冷气。
  系统见她这般难受,有几分自责:“宿主要不试试洗个凉水澡?”
  回应它的是几声轻咳,系统方想起宿主这具身体生就不足之症,洗个冷水澡怕又要病一场,一时间也不敢再吭声。
  帘子晃动,隐约照出模糊的人影。
  路无殊进来时便瞧见她一双素手正拉扯衣领,罗衫半褪。他幽幽目光锁在她微微起伏的胸前。
  江遇宛动作一顿,似有所觉的抬起眼,有一瞬的失神。
  路无殊抬步走近,只略微垂首,便对上她迷蒙的眸,他有些愧疚道:“上次那药用尽了。”
  他说的便是上次沈清远将缠绵草下与江遇宛时,他喂她吃下的药,可那时江遇宛被他按了睡穴昏了过去,压根不记得这桩事。
  所幸,她此刻也有些神志不清,哪还听得见他在说什么?
  只用一双手够住他的外袍,却因气力不足,半晌后也不过虚虚搭在外头,不能进去分毫。
  路无殊捉住她的手,从他薄薄衣领处伸了进去。
  甫一碰到他带着凉气儿的肌肤,江遇宛便瑟缩了下,锁骨微微发抖。
  她眼波流转间,尽是缠绵情.色。
  路无殊忍了片刻,终是在她去舔舐他唇瓣时按住她的后颈,重重吻住她。
  江遇宛的单薄寝衣不知何时已经半褪,虚虚敛在身上,里头的瓷秘袜肚遮不住那白玉光。
  路无殊看的一愣,恍惚间欲要后退。
  江遇宛已经拉起他的手覆上,口中喃喃:“......好难受。”
  路无殊的手一颤,凤眼微狭。下一瞬,一双略带薄茧的手从颈间摩挲着往下,令她连连吸气。
  一时间他只觉这袜肚十分碍事,未及细想便已一把将其扯掉,顷刻间,两抹幽香颤颤巍巍地暴露在他眼前。
  喘息细弱的少女猛然被人褪下小衣,尚无知无觉,只有些懵懂的看着罪魁祸首。
  路无殊喉间一紧,欺身将她抱在怀中,随着这样突然的动作,听得一声短促的喘.息声。
  怀中人软下了身子,路无殊安抚般摸了摸她的头,另一只手揽在她的腰肢上。
  路无殊在她耳畔喟叹着:“乖,我只为你解下药性......”不知在同她解释还是在说服自己。
  他的唇一路向下,触过怀中人伶仃锁骨,又衔住她的红痣,便似得了爽头,长久停留。
  少女肩颈发颤地掉了几滴眼泪,她一双眼睛泫然欲泣,呼吸愈发急促。
  床幔被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放下,隔绝屋中微红烛火。
  江遇宛发丝微湿,轻.喘连连,头颈微微后仰。
  路无殊将她抵在榻上,凤眸微低,睨着她纤细白皙的脖颈,后又安抚般碰上她染着潮红的眼角眉梢。
  良久,两唇两贴,细密绵融。初时生涩,渐渐亦熟稔起来。
  直到她素手紧紧拽着他的乌发,甚而止不住抖动时,他才略略停下,抬起头来,手臂环住她,带着她的身子往上提了提。
  他表情隐忍,薄唇上浸着水光,呼吸微乱。
  路无殊瞧她长睫迷乱颤颤的模样,眼睛泛着红,将她细白的身子紧紧拥住,复而拿了只手捉住她的手指,勾缠到一处。
  怀中少女嘤咛了声,无力靠在他肩膀上。
  她的两滴清泪倏地落到他的额上,他终是留存一丝理智,收了动作转而去拥她。
  怀中人半晕了去,柔弱无骨的腰肢贴在他身上,脸上还带着些未褪的绯红。
  他轻叹了口气,将她鬓边发丝归拢,掐了下她后颈的睡穴,她便彻底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路无殊才拿手帕浸水,温柔为她擦拭,神情冷静,不掺杂半点旖旎,又为她敛衣盖被后才阖衣而去。
  ......
  月色渐沉,上元殿内,南昭诸帝王、皇后牌位供奉在上,里头烛火通明,帝后二人于内。
  穆皇后跪在蒲团上,神情哀戚。
  沈邺面无表情问:“那妇人说的都是真的?”
  作者有话说:
  今天大约会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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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怎能不恨
  ◎她的一生都是被旁人推着走的。◎
  他口中的‘妇人’, 正是二十多年前远走避祸的茯苓,前些日子穆新霁寻到她,将事情一应全问的清清楚楚后, 立时令车马带她赴京,便就在那红木箱子里。
  穆皇后冷笑一声:“陛下既信了,何故还来问臣妾?”
  而至此时, 穆皇后已无为自己辩护的必要。
  一炷香前。
  坤宁宫大火之后, 正殿皆成废烬,唯漏一道暗门显现出来, 沈邺生疑, 命人进内查看,半晌后侍卫带出一个瘦弱的仿佛只留骨头的女人, 满头垢发, 皱纹横生。
  从坤宁宫里搜出一个女人, 这令一众妃嫔止不住的震惊, 她们尚敢抬眼端量, 余下侍卫却是低着头,唯恐看见一些不该看见的,平白丢了性命。
  那女人神志似乎尚在, 一双浑浊的眼紧紧盯着穆皇后, 痛道:“穆百柔,我救你于水火,你又是如何对我的?”
  穆皇后乃一国之母, 闺名更是人尽皆知, 她名穆千青, 而这女人口中的穆百柔又是何人?
  此言一出, 瞬息间穆皇后的面色便有些不佳, 更有匆匆赶来的穆新霁一声冷笑。
  沈邺初时还有些恼意,不曾看向那疯女一眼,这时又仔细瞧了瞧那女人才觉眼熟。
  “都退下。”沈邺命人松开那女人,那女人一卸力便瘫软到了地上。
  一众人皆心知肚明,再不走的话怕要触及皇家密辛,到时人头说不得都会落地,一时间都步伐极快的离开。
  这处便只余沈邺、穆后、沈清桉、穆新霁同那女人,唯有大监远远立在宫门外,等候吩咐。
  沈邺脸上有些打量,眯了眯眸,问她:“你是何人?”
  那女人狂笑了几声,半晌才歇,冷冷道:“沈邺,我是你的发妻啊......”
  她有些阴恻恻地盯着他,目露讥诮:“同床共枕七年,你竟只识得我这张脸!”
  “她同我生了张一样的脸,你便认她为后,数年来,可曾有片刻洞察其中异样?”
  沈邺脸色冷沉,他同皇后虽是发妻,内里的情分却甚浅,前朝诸事烦身,他哪里有空闲去琢磨皇后的一言一行?
  穆皇后心头一震,未料这女人被关了二十年,竟还有些理智在,她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触及沈邺幽幽的目光时才勉力冷静。
  穆皇后以手帕抵着鼻尖,伸出一双如玉的手指着她,冷斥道:“哪来的疯女人敢冒充本宫!可知欺君之罪,罪极九族!”
  那女人却缓缓站直了,直勾勾盯着她。
  “二十年前,我怜你命途多舛,才暗自将你救下放入偏殿暗室,你却欺瞒哄骗我,与我身份倒置,要取而代之。”
  “可怜吾儿,分明是嫡长子,却被谎称为你的儿子寄养在国公府,父亲无法,只得对外称是兄长私生子将将安养,若非父亲护着他,只怕他早就遭了你的毒手。”
  “十年前,吾儿与太子生得越发像,你便心生不安,索性将他抛到了边关,他去往边关的途中,你又派人将毒性极大的乌金藏于马车中,意图用火杀之,若非他命大,只左脸被火灼了下,怕是再难有昭雪之日。”
  “你说谎、说谎......”穆皇后有些慌乱地反驳。
  “这些,我又是这么知道的?”穆千青骤然拔高了语调,恨恨道,“好妹妹,你月月来瞧我,望我疯癫心下便快意,将数事皆告于我,可曾想过还会有今日!”
  “你要我,怎能不恨!”她一字一顿道。
  二十年间,被拘于望不见天日的暗室,大多数时候连饭都不会有人送来,能苟活至今,无非是满腔恨意始终徘徊在心头,纵然希望微缈,却终究是等到了。
  沈邺面色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眸光在她身上久久停留。
  “贤妃倒是知晓一二,却迫于你拿当年之事去压她,故而隐而不发。若我没记错,叫茯苓的那个宫女亦知你鸠占鹊巢之事,当年她万幸保全性命,现下正被岭南魏氏护佑着,将她叫来盛京,事情自可水落石出。”
  穆皇后已隐约有些站不稳当,脸色极为惨白,她尖声道:“本宫从来不知坤宁宫还有暗室,安知不是贤妃记恨本宫,死了也不让本宫安稳,才令你伪造了这样一番假话污蔑于我!”
  “可笑!贤妃自然应该记恨你。你们二人的恩怨,我并不想提及。只你身边那个宫女染青,为你做了多少坏事?纵然她对你忠心耿耿,严刑拷打之下未必不会说真话。”穆千青勾了勾唇,神色间有几分淡讽。
  “你......”
  沈邺倏然震怒,冷声打断了她,冲远处的大监招手:“派人去岭南魏氏寻个叫作茯苓的女子。”
  “不必了,还记得那红箱子吗?那个茯苓就在那里头。”穆新霁慢悠悠的接话。
  大监一时愣在了原地,又听沈邺道:“去寻。将穆国公也召来。”
  “另寻来太医令,备好滴血认亲之物来。”
  待大监快步出去,穆千青反倒笑了,她装疯卖傻了二十年才保全一条性命,一为有照一日能将穆百柔干的这龌龊事倒出来,二便是为有生之年能再见一眼她的儿子,那个自生下便注定要为她可叹的善意付出代价的孩子。
  此时,幼子生病、未赴宴却听闻了宴会之变的玉真公主沈映微,方赶至此处,望见这一幕,脑海中的记忆缕缕浮现。
  她哀哀跪下:“母后,是女儿愚笨,大病过后前事尽忘。”
  穆千青笑了笑:“是她对你用了药,莫要自责。”
  她拨了拨额间乱发,露出一张与穆后有些相像的脸来,缓缓迈步,却没看沈邺。
  “沈邺,若你尚记一丝结发情分,便叫我儿名正言顺归位,安稳一生。”
  她向穆新霁走去,离了两步却又停下来。
  穆百柔沉默了会儿,脸上才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只是衬着这张脸显得有些可怖:“吾儿莫恨娘。”
  穆新霁有些冷漠地看着她,眼底竟有寸寸凉薄之意。
  她声音慢慢低下来:“我这些年来日夜不安,无不有一日悔恨当初,害得我儿痛楚二十年......”
  她说完,深深望了眼穆新霁,几息后,倏地口溢鲜血,倒在了地上。
  穆新霁面色一变,蹲下身揽住她,强捏开她的下颌才发现,她已经咬舌自尽了。
  穆千青半阖着眼,仍要伸手去摸穆新霁。
  吾儿,我撑到今日,也只不过为了见你一面啊,你恨我厌我都没关系,只是一定要好好活着啊......
  她的一生都是被旁人推着走的,少年时,父母常常对她说,我们为你舍弃了你妹妹,你一定要勤学书画规矩,万万不可生出一丝怠慢之心,日后坐上凤位才不辜负我们呀。
  及笄时,沈邺欲求娶她,在穆国公府前等了一日,直到被冻的毫无知觉,父亲才开门迎他。
  父亲说这叫奇货可居,晾晾他更好。没过几月,推她上了红色的轿子。
  从此,她的一生喜乐便开始与沈邺的荣辱、心绪挂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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