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响[校园]——州府小十三【完结】
时间:2023-07-29 23:23:17

  闻声揪着身前人的领子吻得认真,突然被揽着腰换了位置,李延时往后靠在床头,右手扶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她。
  黑色的T恤,领子很低,让他看起来有种狂妄的野。
  李延时弯腰捡了地毯上昨天从闻声睡裙里抽出的白色细带,绕在他自己的右手手腕上。
  闻声怔楞地看着他用那根带子把自己的手腕松垮地吊在床头。
  紧接着他膝盖轻颠了一下,让闻声坐对位置。
  这一次,她是真真正正地坐在了他的胯骨上。
  闻声用手腕蹭了下自己的唇,眼睛里还带着刚泛起的水雾:“干什么......”
  李延时捏了捏闻声的耳垂,扣着她的下巴亲了下。
  “换你做我,好不好?”李延时往后,斜靠回床头,笑看她,“宝贝儿。”
第104章 6.19日的更新
  闻声结婚的消息当天晚上就传到了朱婷那儿, 彼时闻声正扶着腰从床上爬起来,想去浴室冲个澡。
  然而刚撑着床直起身,就被李延时揽着肩膀抱了过去。
  “等会儿再去。”
  男人拨开闻声的头发还想去吻她的肩膀, 被闻声动了下扭开, 她趴在床上去拿床头的手机。
  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震,按这震动的频率推算,大概是朱婷。
  闻声刚摸到手机, 手机响动的声音就从微信提示音转成了电话铃响,闻声低头看了看来电显示。
  果不其然, 是朱婷。
  可能是发了太多消息她都没回, 改打电话了。
  闻声接起来, 那端就是仿佛要穿破听筒的女声:“你结婚了????”
  闻声瞥了靠在她身侧的人一眼,蚊子嗡嗡似的“嗯”了一声。
  朱婷是听所里另一个同事说的,中间不知道倒了几次口,对闻声和李延时的那点纠葛知道的并不清楚,以为闻声是被骗了。
  “我以为顶多就谈个恋爱, 怎么婚都结了?这才几天啊??”朱婷苦口婆心,“虽说那人长得是还行......算了,是挺帅的, 也有钱, 工作也不错,但人品情史咱们都不了解, 你怎么能稀里糊涂说结婚就结婚呢!”
  闻声在朱婷心里就是个单纯的小白兔。
  别说自己谈恋爱了, 就是你抓着她看个电视剧, 情感戏稍微隐晦一点, 她都要在结束的时候问你“那个男的喜欢女一号?”这种让人无语的问题。
  所以当下这情况......
  在朱婷心里,这婚绝对不可能是闻声要求结的。
  “你到底对他了解吗, 怎么这么着急结婚?”朱婷越揣测越偏,“他不会是喜欢男的,随便抓了个人想当同妻吧?!”
  “............”
  李延时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算了,证领了也不能退,”朱婷交代起来没完没了,“但注意,一定不能怀孕,闪婚都不靠谱,万一生完孩子闹离婚,你自己带着小孩......”
  李延时抽过闻声的手机,打断朱婷:“那个,朱小姐。”
  手机突然被抽走,闻声伸着手想夺回来,被李延时反剪着两条胳膊困住。
  他低眸睨了闻声一眼,倾身亲了她一下。
  听筒里突然换了个声音,朱婷要说的话一下卡在喉咙里,两秒后反应过来大概是李延时。
  闻声挣扎着还想去拿手机,跟朱婷解释情况,没想到李延时一扬手,按了免提,直接对那侧的朱婷道:“等下我把我和闻声这十年的故事整个word发给你,可以装订成书,全所传阅。”
  闻声夺手机的手一顿,朱婷也怀疑自己耳朵坏了。
  朱婷干着声音问:“什么故事?”
  李延时从善如流:“恋爱故事。”
  闻声、朱婷:.........
  是真的骚。
  -
  王启胜毕业后去了江宁省队,这两个月正满中国跑的打比赛。
  文童从艺校出来留在北京做了自由插画师,周佳恒则一路保研申博,今年刚升博二,读的也是北京的学校。
  颜可去香港读了一年,拿到学位后在当地的某个时尚杂志当了两年编辑,去年刚回临安。至于文越硕士转了生物,现在在上海的一家医药公司任职。
  文童得知闻声回来,抱着手机在电话里哭了一个小时,当天晚上就杀到了李延时家要跟闻声叙旧。
  同来的还有周佳恒,提了两提啤酒,还有一大袋子零食,说好久没见了,今天怎么,也要喝两杯。
  26了,文童还是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姑娘,酒精的作用下,更是没说两句就要鼻子一红来一场,哭到最后闻声都招架不住了,跟李延时一起躲在厨房看周佳恒手足无措地哄她。
  闻声两手抱着罐啤酒,和李延时一起靠在身后的橱柜上。
  她盯着客厅里的两个人若有所思。
  沉思了大概两分钟,突然被身边人揪了下耳尖。
  李延时敲了下闻声的啤酒罐:“别看了,虽然周佳恒今天穿了新衣服,但还没他上学的时候好看。”
  少爷的后一句想说的是跟我更没办法比,有什么好看的。
  闻声有点茫然,没懂李延时的意思,不过她也没问,只是咬着啤酒罐说出自己刚刚想的:“周佳恒是不是喜欢文童......”
  李延时单手搭在身后的台子上,看她一眼,突然想笑:“你才看出来吗?”
  “嗯?”闻声松掉嘴里的啤酒罐,迷蒙地看过去。
  “上学的时候就喜欢了。”李延时把易拉罐换到左手,腾出右手去掐闻声的脸。
  “上学??”闻声脸上浮现出肉眼可见的震惊。
  李延时笑,脚下倒了个重心,无奈地看着她:“得亏是我脸皮厚,不然还真追不到你。”
  别说追不到,就是让她知道都难。
  李延时盯着闻声脸上被自己掐红的地方,拇指指腹在那片红痕上蹭了蹭,低头靠近:“掐红了,给你亲亲。”
  “你少来。”闻声反抗。
  客厅还有人在,亲什么亲?!
  还有他这工作怎么上一天就要歇两天?
  只要两个人都在家,就要有百分之八十的时间在床上度过......闻声抓了抓头发,这样很耽误她的实验进度。
  她今年还要写本子申青基。
  不能总是玩“物”丧志。
  这么想着,闻声勾住李延时的衣领,把他拽低了点,吞了下口水,跟他商量:“要不我先搬回我那儿一段时间?”
  “可以。”李延时答。
  闻声没想到李延时答应得这么快,正想着跟他保证实验做完就跟他回来时,李延时又开口了。
  “你想什么时候搬?等下我收拾一下东西。”
  “你收拾东西干什么?”闻声懵怔。
  “和你一起搬过去,”李延时微微眯眼,“不然你想跟我分居?”
  “分居就是感情破裂的开始,感情破裂就离离婚不远了,”李延时盯着她很轻地冷笑一声,“我不要。”
  “.........”
  闻声转回去,心虚地咬着啤酒罐,小声吐槽:“怎么那么能脑补呢......”
  .....
  颜可买了周五的票来北京,一道落地的还有王启胜。
  文越工作忙,但也抽了时间,周六一大早,从上海飞了过来。
  这么一窝人急匆匆地往北京赶,为的是周六晚上的这顿饭。
  说是为了许久未见的闻声,但也不全是,还有因为闻声,而想起的那阔别很久的他们的青春。
  原先订好说要去一家新开的杭帮菜馆尝尝,但临走到,几个人又改变了主意,找了一家中学对面的烧烤摊。
  北京老城区,大街小巷的胡同跟临安很像。
  就连路边头顶的那棵大槐树,都跟二高门口的一样。
  这家烧烤摊在一个中学对面,是个背靠巷子胡同的路边摊。
  店里也有位置,但不多。
  多数来吃饭的都是学生,夏天天气热,他们也不喜欢往店里坐,大多都选在马路牙子上的矮木桌旁。
  羊肉串,腰子,掌中宝......还是熟悉的那几样,啤酒用起子一开,细密的白色泡沫就争先恐后的涌出来。
  唯一不同的是,这边汽水不喝大窑,喝的是北冰洋。
  菜大多都是王启胜点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要二次生长,吃得比几年前还多。
  文童拿着菜单问闻声和颜可要不要吃小龙虾,最后纠结来纠结去,要了个蒜蓉香辣双拼的。
  颜可听说闻声把所有存款都交给了李延时,撸着袖子气得脑袋都是疼的。
  她拿签子指着李延时就骂:“你要脸不要?你缺那点钱??第一次见让老婆上交工资的男人!!”
  闻声压着颜可的手腕,拖着声音替李延时辩解:“是我要给他的,他不是跟他妈妈关系不好吗,我怕他没钱......”
  光钻戒就买了三个。
  那么能造的人,以后万一没钱怎么办?
  “我还没说你呢,”见闻声这么说,颜可矛头直接转过来,“你傻不傻啊,就他那库里南,低配裸车六百多万,他能没钱??”
  说完,颜可举着空玻璃瓶指向李延时:“你快点还给闻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以为锁着闻声的财产她就离不了婚了?”
  李延时看她,不说话,伸手想把闻声拽到自己身边,离颜可远点。
  没想到颜可下一秒就转头教育闻声,把李延时那点心思吐了个干净:“你没资产,回头想离婚都不好离,没房没钱,离了怎么生活?”
  李延时轻嘶一声,脚踢着文越的椅子示意他捂着颜可的嘴,让她别乱说话。
  文越拧着瓶盖,挺无奈地摇了下头。
  在杂志社上班的时候,一言不合把主编骂得狗血喷头递了辞呈的人,谁能管得了她?
  “男人可以再找,但钱必须握在自己手里。”颜可苦口婆心。
  闻声有一瞬间觉得现在的颜可有点像朱婷。
  眼看颜可一句两句的,李延时马上就要炸毛。
  闻声赶紧安抚性地拍了下李延时的手,她盯着男人的眼睛很认真地承诺:“我不要的,那都是给你的。”
  她眼神干净得像只小鹿。
  李延时盯着她的眼睛,心还没往肚子里放两秒,只见闻声扭头对颜可:“没事,我还能赚,真离婚了,我也饿不......”
  合着离婚这个选项还是没被剔除出去。
  李延时提着闻声的后颈把她逮回来:“你再说一遍?”
  “我就是说万一......”闻声解释。
  李延时勾着T恤的领子往外扯了扯。
  真烦,“离婚”这两个字能不能从婚姻法里删除??
  一顿酒,白的啤的掺着喝下来,饶是李延时酒量已经算不错,还是有点醉了。
  有的人喝多了就会跟小孩儿似的,变得话多又幼稚,没头没尾,反复念叨在意的那么两句。
  打车回家的路上,闻声被李延时扣着手腕问了七八遍“到底为什么想离婚”,问得司机都透过后视镜瞄了他们几眼,看闻声的眼神跟看渣女似的。
  闻声:............
  就很无语。
  闻声最后被问得实在没办法,随便扯了句:“因为你脾气太差。”
  两人挤在出租车的后座,两侧的窗户敞着,夏风从外灌进来,带着扑面的潮热湿气。
  闻声这话落下的时候,拽在她手腕上的手明显一顿,紧接着松了松。
  她抬眼,看到刚还折磨人般闹脾气的人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男人眼皮垂了垂,像是在消化她这句话。
  “李延时......”闻声心里一慌,抬手要去抓他的。
  刚那句话说完,闻声自己也觉得不对,当年在电话里分手的时候,李延时这么问过她。
  问她是不是因为自己脾气不好。
  醉酒的人总是迟钝的,也很容易陷入某种情绪里拔不出来。
  李延时撑着座椅往后靠了靠,低垂着眼看自己手上的珠串,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很沉默,这让闻声想到一个月前重逢的那场饭局。
  那天他也是这样,坐在椅子上,不怎么讲话,脸上的表情也很淡。
  偶尔有人问他什么,他也是很简单的几个字带过去,然后就接着陷入沉默里。
  不太好描述他那时给人的感觉,总之不太鲜活。
  因为李延时的突然坐直,两人中间忽然空出来半米的距离。
  闻声慌了神,她拉着李延时的小臂想说对不起。
  平时也会玩笑着这么讲,她没想过今天这么说,李延时的反应会这么大。
  大概是闻声的解释终于把男人从记忆里唤了出来。
  李延时抬眸,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抬手摸了摸她的后脑。
  李延时的眼神很清明,黑色的眸子里印着她的影子。
  但闻声知道他醉了,醉得踩进了某些经年久远的回忆里。
  他揉闻声发顶的动作很温柔,语气也是。
  他说:“我都改好多了,能不能不分手?”
  李延时酒品算好,即使是处于即将要断片的状态,还能不在闻声的搀扶下找到自家的门。
  甚至是去冲了澡,自己倒了蜂蜜茶。
  他的意识时而清醒,又时而混乱,知道晚上是和闻声睡的一张床,所以一定要去洗澡,但又模模糊糊地在讲一些闻声听不懂的话。
  闻声看着李延时套了衣服上床,去厨房倒了水再推门回来时,看到他正坐在床边发愣。
  房间里开了一盏地灯,浴室敞着门,水汽从里面飘出来,整间卧室都湿漉漉的。
  闻声端着水走过去,蹲在李延时身前,想问他要不要睡觉,然而在她开口之前,男人先一步低了头过来。
  他目光迟钝,直愣愣地望着闻声,盯了几秒,忽然垂头,把脑袋往她的方向递了递,拉着她的手摸自己的发顶。
  “我没有留长。”他说。
  闻声一愣,没明白李延时讲的是什么。
  但转瞬间她就想起来,高三分竞赛班的那段时间,李延时去她们班找她,她说心情不好,李延时说可以给她揉发顶,还说以后都不会留长,等她心情不好了就给她摸。
  没想到他,还记得。
  很短的圆寸,摸在手心里扎扎的。
  闻声鼻子忽然有点酸,她偏开视线清了清喉咙,佯装玩笑地试图打破这气氛:“你这职业本来也不能留太长的头发。”
  “谁说的,”低着头的人忽然扬了脑袋,握住闻声的手腕。
  闻声脚蹲得麻,索性坐在了地毯上,哄眼前这个醉鬼。
  酒意染上脸,让李延时的眼尾有些红,不是软趴趴的红,是那种扬着眼角有些不屑的红。
  他手撑在身后,摇了摇闻声的手腕,淡淡:“我大学的时候也一直是这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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