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儿媳——藿香菇【完结】
时间:2023-07-30 17:10:55

  只有卫智春回应了她。
  “其他府里的我接触不到,我也不想去,去外头做妾,那些当家的夫人哪一个都不是好相与的。”
  秦兰月哈哈笑起来:“是了,就只有你姐姐我最好欺负!”
  秦芙瑜见她这样,心里也有点难过,跪在床前求她:“长姐,我不是、我不是想对不起你。”
  她不喜欢卫智春,她只是喜欢国公府里的生活。
  “在我心里,长姐永远是排在前头的。”她说:“我们姐妹互相扶持,不好吗?我留下来也可以帮你啊。”
  秦兰月埋着脸,没有发声。
  这一夜秦兰月就没合过眼,也确实发了热。
  ..
  沈云西压了压细眉,回到合玉居吃了半碗酥酪,才治疗那段画面给她带来的伤害。
  别的不说,姐夫和小姨子也太膈应人了。
  本来因为卫智春对卫邵的态度,她就挺讨厌他,现在看了觉得,更讨厌了。
  不过,想一想这些都和她无关。
  沈云西摇摇头又甩到脑后去了。
  她不放在心上,秦兰月几人可放不下。不知是何缘故,秦兰月到底还是点了头,端午前夕,安国公就将秦芙瑜纳妾收房了。
  这事一出,在府里炸开了锅。
  怎么会!老爷对秦夫人何等深情,怎会把小姨子收作妾?那可是为秦夫人守身如玉的老爷啊!
  众人只觉得荒谬。甚至还猜测是不是秦夫人不想妹妹远嫁,主动提出的。
  秦兰月听见这样的言语,气得当即就放出话,说那二人是自己看对眼儿,半点面子没给卫智春和秦芙瑜留。
  大房里的卫大爷,私底下和大夫人温玉娴说:“我那父亲从来就不是个安分的,这两年我当他改了,原还是当初那个。”
  二房里的卫二爷,对着二夫人原齐芳指手对天发誓:“我虽是他儿子,但我和他是不一样,我真的和他不一样!芳芳,你信我!”
  五姑娘卫芩则恼得跌足,她又多了一个年龄相当且关系不好的小妈,烦死了啊!
  老六卫信这些月埋头读书,读得头都快秃了,听见这消息,暗里大骂了一回卫老匹夫。他就说这老东西,不是个好东西!
  至于三房,沈云西压根儿就不想为那些外事费心神,她在忙自己的人生大事。
  临近端午,夜风都多含了几缕热气,竹珍荷珠几个丫头在院子里纳凉说笑,里间内里,沈云西把卫邵按坐在榻上,正色说:“你别动。”
  卫邵不知她要做什么,却也听之任之,只笑说道:“朝朝,且先容我放下扇子吧。”
  沈云西顿了顿,自那日后,他再不唤她夫人了,总叫她朝朝,听起来怪怪的。
  郡主娘、秦兰月也爱这样叫她,但从他口里喊出来,就、就好像哪里不对。
  沈云西揉了揉耳朵,帮他把手上展开的折扇取下来,又牵着他的双手放在膝上,叫他坐得端端正正的。
  卫邵还不明所以,她人已经俯身下来,两手扶在他的肩上,脸也凑了过来,与他相离不过一寸。
  她亲了亲他的额头,看看他,又去亲他的脸,再看看,观视他的反应。
  甜香萦绕,肌肤相接。她呼吸缠绵地在他面上细吻,但偏偏凝着他的两眼明亮而清澈。
  青年愣了一瞬,他眼帘抖了一下,再睁抬起时,目光略带暗沉。
  沈云西见他没反应,疑惑地皱了皱脸,她的主动出击是失败了吗?
  她眉头一纵,松开手,欲转身去翻她的书。才侧了半个身子,腕上忽然一紧,她整个人就被拽跌了下去,落入怀中,腰上被紧紧箍住。
  下一刻男人寻到她方才作乱的双唇,扑面而来的气息交缠入侵,叫她脸颊发烫。
  沈云西有点虚茫地睁大了眸子,半晌她才反应过来,唇舌被碾过时,掐着空儿呜呼地哼出断断续续的字句:“这、这感觉好、好奇怪哦……”
  卫邵听见,动作都滞住了一下,无奈地将人环紧了些。
  根本就还什么都不懂。
第50章
  ◎长乐未央◎
  轻风穿过庭院, 从大开的窗扇里而入,给略透不过气的沈云西带来了一丝舒适的凉意。
  她软塌塌地倚在卫邵身上,比平时多添了几分艳红的双唇微张, 心口起伏地轻喘气。
  这样的呼吸声在此刻的氛围里显得过分旖旎,引得卫邵又堵了上来。
  他贴唇轻吻了两下,到底克制住了没再深入,在她纤柔的脖颈处埋首片息, 嗅着那熟悉清甜淡香,沉沉吐了几口沸烫的气息,方才强自松下紧绷住的肩脊,抬起头来,将一切打住了。
  沈云西只觉得脖子痒呼呼的,掀起眼去看他, 不解他怎么停下来了。
  他不动了, 沈云西就自己挽颈勾肩地挨上去,热气的脸颊往他脸上蹭蹭,还细声细气地连声说:“我们再来!我喜欢……”她还要亲亲。
  好怪哦, 她还要来一次!
  “不对, ”沈云西想起今天的终极目标, 混沌的脑子清明了,她弯起激得水汪汪的眸子, “我们去床上好不好, 你今天和我睡觉吧。”
  卫邵禁不住她这样稚气直白的娇媚,才按下去的气,硬是被她又给闹得提上来了。
  但, 现在……还不行。他还有另一份打算。
  卫邵克制地收紧了下颌, 喉结滚动, 唇吻在她嫣红的眼尾摩挲须臾,然后在她期待的目光下笑点了点头。
  半晌过后。
  沈云西在被子里拱了拱,冒出头,面无表情地盯向躺在她旁边,笔直规矩真睡觉的男人,鼓起脸。
  卫邵睁开眼,指尖戳了戳她气鼓的粉腮,“生气了?”
  他含笑让她枕在自己手臂上,与她耳语,
  “生气也不成啊,朝朝……我们以后时候还长,不急这一时,再等一等好不好?”
  他声音温和低沉唤她的小名儿,偏过来的那张清隽的脸,在昏黄的烛光更是出尘如画。
  沈云西的视线打了个转儿,听他不似从前那样拒绝,只说再等,这才瘪了气。他都说暂时不行,她总不能硬来吧。
  房里已经合上窗,点了香,摆在红木月牙桌烛台上的红蜡业已烧尽,扑簌两下,便熄灭了。
  本就时辰不早了,沈云西没再叫人进来点蜡烛,昏暗的帐子里,两人睡在床上,身边多出来个人,一开始的新鲜劲儿过了,沈云西就开始有点不适应了。
  她一会儿动一下的睡不着,和卫邵悄悄说:“卫夫子,你给我讲讲课吧。”
  卫邵不解她作何突然说这个,但还是嗯了声,轻声问:“朝朝想听什么?”
  沈云西想了想:“你今天在书院给人上课了吗?就说你在课上讲的。”
  卫邵无不应的,他也是头一回和人躺一张床上合被而眠,本也没有睡意:“今日说到《礼记》开篇,《曲礼》曰: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安民哉……坐必安,执尔颜。”
  他声音琅然清润,说字解文的,煞是好听。沈云西听着听着,很快就歪了头,熟睡前她还迷糊地对卫邵说了一句,“老师课上念书果然是这世上最有效的催眠曲。我睡了,你也睡吧。”
  卫邵:“……”原来打的这个主意。
  他哑然失笑,难怪叫他讲课。
  金炉香烬,月移花影,剪剪清风至天明。
  第二日正是端午,官员学子都休沐,沈云西起身时发现身边卫邵还在,差点儿以为自己还在做梦。是她生物钟坏了,起早了?沈云西往帐子外看,方窗明瓦阳光灿烂,不早了呀。所以是卫邵起晚了。
  好难得,劳模居然和她一个作息。
  “季六说,你平时便是不往应天书院去,也卯时就起了,现在太阳都升起来了,你怎么还在?”
  卫邵卧在枕上,闻声屈肘往眼上搭了搭,笑看向趴在他胸前的沈云西,笑说:“朝朝还向季六问这个?”
  沈云西微微仰起头,打了个哈欠,半点没有隐瞒:“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得把你打听明白,多知道一些才好对你制定计划。”
  “……”不用想也知道是和他睡觉的计划。
  卫邵捏了捏她的脸:“小姑娘脑子里尽想这些去了。”
  “这是人生大事,总要体会一下才好。”沈云西毫不羞涩,好不容易来到这个没有丧尸的世界,当然要把没体会的都体会了。
  卫邵却抱住她笑说:“在做那些之前,其实还有一件大事,朝朝还没试过。”
  沈云西听得迷惑:“是什么?”
  卫邵轻抚着她的长发,笑而不语。
  沈云西本想追问,恰巧竹珍听见响动,敲门高声问是不是要梳洗了。她忙应了一声。
  房门被推开,小丫头们端着热水香露衣物等一应之物送入里来,好几个生面孔,应是卫邵云上院的人。
  二人洗漱完毕,到外间用朝食。
  饭后,李姑将准备好的粽叶、糯米、蜜枣等物尽都摆了出来,沈云西就跟着她学包粽子。
  卫邵瞧了瞧,也在她旁边坐下,与她一同动起手来。两口子学东西都快,打第二个起,就包得像模像样了。
  端午过后,卫邵又过起早出晚归的生活,他像是忙得不得了,要不是这里没有劳动局,沈云西都得去把应天书院告上一状,这也太不把合同工当人了。
  卫邵这一忙,就忙到了八月中旬乡试考后放榜。官府敲锣打鼓的来国公府,贺祝卫三公子得中解元头名。
  当喜报传来,正院里因安国公秦芙瑜的污糟烂事病了许久,终于大好的秦兰月才恍然惊觉出不对来。
  卫邵出家的时间该早过了才对,上辈子他明明没有参加秋闱,更别提榜上有名了。
  这一世他为什么没有出家?
  秦兰月自认最大的倚仗就是前世的记忆,而今卫邵的走向超出掌控,让她心沉了沉。
  她摸着茶盏拧起眉头,应该不会影响到秋狩过后的宫闱惨案吧。
  秦兰月出神的间隙,安国公和秦芙瑜齐走了进来。
  秦芙瑜已经大不一样了,她梳妇人髻,穿着青素衣,浑身上下竟还带了一股书卷气。这是从没有过的,以至于在秦兰月看来,颇有点诡异。
  但她什么话都没没说,只漠然地扫了他二人一眼,便自饮了茶,神色冷淡地看着手上的佛经。
  她这般姿态,倒叫卫智春发了发神,久久没挪开眼来。
  内堂气氛古怪,还是绿芯奉上沏好的茶,代秦兰月问道:“正是大日头,老爷和姨娘怎么过来了。”
  卫智春这才复归了心神,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笑言:“是为秋狩的事。如往年一般,圣上点了我随行,老二老三也都和我一起去。府里就要劳月娘你照看了。”
  “卫邵?你带他去做什么?”秦兰月本就为卫邵与前世的不同之处而烦忧,闻言终于还是不由地出了声。
  卫智春眼中沉了沉,没有具体地回应她,只说了句:“可不是我要带他去。也不止他去,老三媳妇你那表妹也一并同行。”
  秦兰月捏着书脊的手一紧,沈太后是个异数,洛山秋狩皇后太子俱在围场行宫,万一她泄露出宫闱惨案的秘密,坏了太子妃上位的计划,她和姜夫人的往来不是白费心神?
  思及此处,秦兰月站起身来,语气冷冷地对卫智春说:“既然如此,我也去。”
  “不行!”出乎意料的,卫智春反应极大,霍然厉声丢下两字。
  秦兰月讥讽地勾起唇角:“怎么,不让我去,你要单带个妾去丢人?”
  秦芙瑜弱弱地唤道:“长姐……”
  秦兰月不耐:“我说了我要去,你不带我,我就找姜夫人携我一程。总归我是要去的。”
  说完,她丢下书,从吴妈那儿接过啼哭的儿子,看着那冷艳的面庞,被逆了意的卫智春怔了片晌,一时竟说不出重话来。
  沈云西得知洛山秋狩也有她的一份,惊讶过后就抛到脑后了,管它的,反正卫邵也要一起。听明王府传信来,郡主娘也会在,就当全家一起去秋游好了。
  秋游啊,都是好遥远的记忆了。出行的前一夜,沈云西和竹珍荷珠重复收点行装,秋狩不是一两天的事,要把所有需要的东西都带齐了。
  而卫邵则于夜色里,去了一趟卫老夫人的院子。
  卫邵到时,院儿里的灯烛还点的亮堂,老太太正往佛龛上点了三炷香,才一手抓着孔雀长杖,一手搭着秀若姑姑往床边走去。卫邵接过了秀若姑姑的活儿,扶着卫老夫人坐下。
  屋内的下人尽都退出门外,留他们祖孙二人单独说话。
  卫邵去打了水来,亲绞了帕子与老太太净面洗漱,又帮老人取去银发上的簪笄,脱去鞋履,伏侍她搭着薄被倚靠在软枕上。
  卫老夫人看他忙前忙后,素来不苟言笑的妇人也盈出笑来:“快坐下吧。自小就这样,每到我这里来,你就歇不住是不是。”
  卫邵说道:“往后就不能时时都来了,您万望要保重身体才是。”
  老夫人长叹了一声,“这二十年,你在这个家里头委屈了。”
  “有干娘教诲,祖母疼护,原是我之幸,又何来苦楚。”
  “今此一去,老身就再当不得你这一句祖母了。二殿下。”卫老夫人笑着,从手边取出一块饴糖来,如小时候那样哄他,“我的乖孙孙哎,以后一定无病无灾,长久安康。”
  卫邵将糖塞进嘴里,舒眉也笑:“祖母也要年年岁岁长乐未央。”
第51章
  ◎老太监的深宫复仇记◎
  守着老夫人歇下了, 卫邵从银月挽钩上放下帷帐,退后半丈,深深做了三个礼, 又沉立斯须,才吹了灯悄步出了房门去,与廊庑下等候的秀若姑姑做了些细碎的托付。
  “秋狩不过是小去近一月,三爷倒像是要离家不回了一样。您这是没出过远门, 慌神了。放心吧,奴婢伺候了老太太几多年了,您年年说的话都记在心里呢。”秀若姑姑打趣他,一路将他送到院门外连通的回廊上,托了提灯交给季五年。
  八月仲秋,亦曰仲商, 这个时节, 炎夏的热气还未完全散去,套着里三层外三层的里衣衫裙,还是直冒汗, 也只得清早, 有几分凉意, 但内外仆从还是忙得热汗涔涔。
  搬完行礼,做足了准备, 卯时不到, 国公府便府门大开,车马侍从相次而出,于御廊与宫中的舆车仪仗并禁军卫队会合。
  长风浩浩, 沿途缦嗾, 羽帜招展, 车乘帐幔,映日生辉。沈云西见得这声势浩大的阵仗,起先尚有兴致,频频往外探头观览,到后面看久了也就无趣了,把准备好的书找出来翻阅。
  书也看烦了,她就往卫邵怀里去亲他,但卫夫子坐怀不乱,相当克制,一两回后就按住人,说她:“又在胡闹了。”转而给她讲起沿途的人文地理。
  他用词风趣,沈云西倒也听得进去,便没再去闹他了。
  梁京距洛山围场有五天的路程,这还是按快马行进算的,按他们的速度起码要走七八天,还要时不时在御道行宫歇脚,少说也要十日。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