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拍卖圆满落幕,助理跟着拍卖场的工作人员签字付款,当场就可以把成交的拍品取走。
后场,宾客已经散尽,饶念站在楚教授身边等待着。
直到霍聿深的助理将东西取了回来。
男人淡声道:“把东西给楚教授。”
楚教授接过心仪的宝贝,脸上的笑容顿时怎么也藏不住,老脸都笑开了花,激动得不行。
“刚才多谢你了,聿深。要不是你在这里,这东西恐怕真就留不住了。”
男人轻描淡写:“无妨,小钱而已,就当是补上您的生日贺礼。”
......
上千万的东西被他说成小钱,饶念在心里忍不住腹诽一句,发自内心地仇富了一次。
败家子。
楚教授已经笑容满面,嘴上还在客套地推让:“那可不行,我怎么好白拿你的东西,总得有去有还才行。不过我怕我这个老头子也帮不上你什么大忙....”
“倒也有一件您能帮忙的。”
听见他开口,楚教授顿时止住声音,饶念也愣了一下,下意识抬眸看向他。
男人的语调云淡风轻:“这次来得匆忙,没带翻译来。”
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饶念不禁咬紧了唇瓣,忽然有了想立刻逃离这里的冲动。
可惜已经晚了。
霍聿深抬起眼,意味深长的目光直直落在她脸上。
直白的,不加丝毫遮掩。
顿了顿,他慢条斯理地开口。
“不知教授可否愿意割爱,把饶小姐借给我两天。”
作者有话说:
1千个w换念念两天时间...
霍董你..好精明的资本家。(好可怕的恋爱脑男人
第22章 从现在开始,合约作废。
饶念才不认为霍聿深缺什么翻译。
他只是, 单纯的,心怀不轨罢了。
但饶念不能拒绝,因为他刚刚给楚教授送了那么一份厚礼, 她正有求于楚教授,不可能当众拒绝霍聿深。
于是,饶念被迫,临时成了霍聿深的翻译, 跟在他身后出了酒店。
车已经等在门口,一位负责霍氏欧洲分部的助理拿着电话上前,恭敬询问:“霍董,琼斯公爵听说您到了罗马,想邀请您参加今晚的私人聚会,问您现在是否方便过去。”
“嗯。”
有些寒暄和表面功夫无法推脱, 霍聿深只能先去露个面, 而饶念作为他的两日限定翻译,当然也只能跟上。
但一上了车,饶念就扭头看向窗外, 紧抿着唇, 好像车窗外面有什么绝世美景似的。
同时摆明了拒绝和他交谈的态度。
后排气氛凝固如冰, 原本在来之前,霍聿深还不确定她的心思, 不确定她究竟在不在乎明窈的那件事。
四下沉默里, 男人的唇角牵起一点微不可察的弧度。
琼斯公爵的私人聚会在一家堪比城堡的豪华庄园内举办,霍聿深的车抵达时,庄园的草坪上已经载歌载舞起来, 比起聚会, 眼前的一切这更像是一场化妆派对, 每个人都身着古罗马服饰,悠扬的音乐回荡在寂静的夜里。
他们两人进去时,过于日常的装扮反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饶念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景,新奇地环视了一圈。
人群中琼斯公爵金发碧眼,生性风流,看起来就是一副风流公子的模样,见到霍聿深来了,男人立刻张开双臂,兴奋地拥抱了下。
“Huo,好久不见了。”
霍聿深回抱了他一下,“Jones。”
“下个月赛马会,过来赌一场?我得把你上次赢走的东西拿回来。”
“到时候看看,有空就去。”
注意到霍聿深身旁站着的饶念,琼斯的眼睛瞬间亮了。
“这位美丽的小姐是....”
在霍聿深开口前,饶念抢先一步介绍自己:“我是霍董的翻译。”
一旁,男人抬了抬眉,却也没否认这个答案。
琼斯用蹩脚的中文一字一句夸赞:“你,很,漂,亮。”
饶念扯了扯唇角,礼貌回应:“谢谢。”
琼斯的目光不由自主流连在她身上,热情得有些过分,视线频频打量她纤细的曲线。
“翻译小姐真迷人。东方美人果然有一种别样的韵味。不知道方不方便约美丽的翻译小姐明天一起共进晚餐....”
原本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动了动,不着痕迹地遮挡住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男人嘴角温和的弧度已经彻底落下,语气也淡了下来。
“她恐怕没有时间。”
顿时,压迫感流泻而出,周围的气氛瞬间都凝滞了几分。
饶念也怔了一下,下意识看向身侧的霍聿深,有点不太确定。
他生气了?
琼斯意识到有些端倪,顿时目光揶揄地看着两人。
霍聿深面色极淡,对他的目光置若罔闻,随手把西装外套递给饶念:“先回车上等我。”
饶念心念微动,垂下眼睫,接过他的西装:“好。”
出了大门,她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其实刚刚他明明有更圆滑的方法转移琼斯的注意力,至少不必得罪人。
可他还是如此直白,替她拒绝。
她不自觉攥紧了手里的西装,脑中思绪混乱起来。
饶念怀疑是下楼前吃的止痛片已经失效了,也可能是这两天旅途奔波没休息好,加上水土不服的原因,她整个人都恹恹的。
这会儿回到车上,小腹传来的那阵拉扯感加剧,她连呼吸都屏紧了,头靠在车窗上休息,极力忍耐着那阵痛苦。
霍聿深回到车上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女人蜷缩在后座上,双手捂着下腹处,原本淡粉色的唇瓣现在毫无血色,看着好不可怜,像只被遗弃了的小猫。
他眸色一沉,低声唤她:“饶念。”
她眼睫动了动,气若游丝地回:“干嘛...”
“.......”
大概是因为生理期,她的脾气更倔了,恨不得每句话都刺他一下。
霍聿深眉心皱紧,还是耐着性子开口:“既然身体不舒服,刚才为什么不先回去。”
眼眶忽然涌上来一阵热意,她倔强地别开脸,第一次敢明目张胆地顶撞他,跟他吵架。
“霍先生让我在这里等,我怎么敢走。”
看着女人惨白的脸色,霍聿深唇线抿紧,对前排的助理冷声吩咐。
“叫医生到酒店。”
饶念本来想出声拒绝,因为生理期就找医生,怎么看都有些小题大做了。
但是她已经没力气说话,只能任由着霍聿深把自己抱进顶层的总统套房里。
医生来得很快,知道饶念是因为生理期引起的腹痛,虽然不算什么严重病症,还是象征性地给她打了一针止痛针,见饶念有低血糖的问题,又额外给她多挂了一瓶葡萄糖。
挂点滴的过程中,饶念睡得昏昏沉沉,额头还出了一层薄汗,嘴里不知道在念些什么。
直到感觉有人把她扶起来,她下意识地朝着温暖的地方埋去,双手拦住他的腰。
她的动作有些大,裙子往上扯了一点,露出白皙的腿根,在灯光下白得晃眼。
见状,男人面不改色地把被子拉上,调整了她的姿势。
就在这时,饶念不自觉嘤咛出声:“霍聿深....”
听到她睡着的时候还在念他的名字,男人的眉眼不自觉柔和了几分。
他俯下身,把她额头被打湿的发丝拨弄开,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想我留在这里?”
可下一刻,饶念紧闭着眼,换了个姿势,嘴里还在迷迷糊糊地念道:“混蛋....霍聿深....”
“.........”
一旁的两个听得懂中文的助理只能努力降低存在感,甚至想原地堵住自己的耳朵。
反观被骂的人却依旧淡然若素,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似的。
霍聿深面色不变:“你们先出去。”
“是,霍董。”
助理两人一男一女,两人送走医生后就留在走廊里安静待命,Fiona走近房门边两步,忍不住偷听房间里的动静。
“霍董不是近期没有来欧洲的行程吗?怎么这么突然就来了?我还以为是我们工作出什么失误了...”
一旁的James压低音量告诉她:“我听总部的人说,霍董是连夜飞了十几个小时过来的,而且还刚开完两场会议,高强度工作之后没有一点休息,就这么追过来,肯定是为了哄人来了....”
闻言,Fiona倒吸一口凉气:“天啊。所以里面那位真的是...霍董的正牌女友?”
“肯定啊。你什么时候见过霍董跟哪个女人走得近过。”
Fiona心有余悸拍拍胸口:“难怪,刚才我听见那个小姐嘴里在骂霍董...差点没把我吓死。”
James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打情骂俏,你看霍董不是被骂得挺享受吗?”
“真没想到,霍董竟然是这样的人....难怪说表面越冷淡的男人背地里越闷骚。”
“好了好了,小点声。”
-
饶念迷迷糊糊睡醒来时,发现身前的触感不像床垫的手感,睫毛动了动。
难道她不在床上?
“还没摸够?”
听见那道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饶念瞬间清醒过来,睁开了眼。
睡着之前腹部的疼痛已经所剩无几。
视野里,男人深邃分明的轮廓近在咫尺,充满侵略感的男性气息将她牢牢包裹住。
饶念愣怔片刻,才发现自己现在竟然像八爪鱼一样挂在男人身上,还有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
等饶念彻底回过神来,手像是被烫了一下瞬间缩回来,下意识就想手脚并用地远离他。
霍聿深看着她试图从他身前爬走,柔软的腰肢塌下去,她臀型漂亮,包臀裙布料柔软。
画面有些刺眼,他的眸色顿时暗了几分。
而饶念此刻没有意识到危险,刚在床上爬出不到两步的距离,整个人被男人的手臂从背后揽住,轻而易举抱了回来。
随后,掌心落了下去。
饶念瞳孔一缩,整个人顿时僵在那里。
男人沉着声音,染着几分冷峻的压迫感:“再跑?”
准确来说也不是那一处,而是腰部和臀部相连的位置。
隔着衣服的布料,依然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阵热度,酥麻的痒意顺着脊椎向上蔓延,反应过来时,血液直冲头顶,她的脸像是烧着了一般滚烫,脑中一片空白,几乎快要不能思考。
饶念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他,虽然房间里没有别人,可房间里灯火通明,他身上还穿着衬衫西裤,模样正经得不行。
越看越坏。
饶念愤愤地瞪着他,用眼神谴责他刚才的行为,可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脸颊绯红,又羞又气,像猫伸爪子似的瞪他,能有什么威慑力。
霍聿深却随意地向后靠了靠,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疼了?”
其实根本不会疼,他也压根没舍得用力,只是想给她个教训,让她知道,在他这里胡闹,根本没她想象得那么安全。
但大概是因为他的掌心宽阔,指腹才不可避免地接触到那阵柔软。
掌心还残存着那阵勾人的触感,喉结不自觉滚了滚。
饶念见男人竟然还在笑,顿时更羞愤难当了。
她故意咬紧唇,撒谎道:“疼,疼死了!”
他勾了下唇,作势要去掀她的裙子,也没戳破她。
“我看看,红了没有。”
“.....”
饶念羞愤地咬紧唇,心里又忍不住骂了他一句。
混蛋,流氓。
顿了顿,霍聿深没再逗她,而是正了正神色,低声开口:“怎么不问我,和明窈是怎么回事。”
他忽然主动提及这件事,饶念愣了一下,随后,积攒了一天一夜的情绪也瞬间被引爆。
有委屈,也有羞愤,泪水瞬间打湿了眼睫,视线一片模糊。
她委屈得想哭,鼻尖也红了,只能忍着眼眶的酸涩,紧咬着唇瓣道:“我为什么要问,你爱喜欢谁,爱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女明星,才女,随便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没资格过问。反正我只是图你的钱而已....”
听出她这些是赌气的话,霍聿深反而沉默下来。
她没有安全感,归根结底,是因为她一直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平等的,所以才会一直患得患失。
而不是毫不在乎。
他的眉心松了松,原本有些发沉的眉眼彻底舒展开来。
冰凉的长指扣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漆黑的眼眸牢牢噙住她的视线。
“你在蒋家泽面前,也会这样?”
听他突然提起这个名字,饶念怔住,眼泪还沾染在睫毛上,忽闪忽闪的。
“什么?”
他直直盯着她的双眼,毫不避讳地戳破那个真相,不容她逃避。
“吃醋。”
心事一下子被戳破,饶念瞬间慌了,连忙躲避他的视线,心跳莫名开始加快。
“我才没有....”
霍聿深放缓了语气,循循善诱道:“那告诉我,现在为什么不高兴。”
因为....
潜意识告诉饶念不能说出来,不能承认。
她抿紧唇坚持不开口,霍聿深也没有再勉强她说出那个答案。
他松开钳制她下巴的手,终于开口解释:“明窈是我妹妹。”
话音落下的瞬间,饶念难以置信地睁大眼,显然没想过还会有这种可能。
而且从没听人说起过,他还有妹妹。
饶念红唇微张,难以置信道:“妹..妹妹?真的?”
霍聿深好笑地看着她:“刚才不是还骂得很起劲,连梦里都在骂我。现在不说话了?”
饶念耳根爆红,忽然觉得自己现在好丢人,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她到底在干嘛啊?吃他和他妹妹的醋?
她咬了咬唇瓣,脱口而出地问了那个最关心的问题:“那除了明窈之外,你还有没有...”
比如晁妍。
男人深邃的目光看向她,眼底倒映出她的影子。
下一刻,他薄唇轻启,慢条斯理道:“我只对一个人发出过约会邀请,还被拒绝了。”
意识到他说的人是谁,饶念张了张唇,心口忽然漏了一拍。
他定定地望着她,漆黑的眼底,压抑克制的情绪翻涌着,嗓音依旧克制清醒。
“如果你觉得之前的约定对你来说是卖身契,那从现在开始,合约作废。”
听到那四个字,饶念怔住了,柔和的卧室灯光下,半天没反应过来,红唇微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