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前夫每天来求娶——大王拖拖【完结】
时间:2023-07-30 23:16:42

  曲筝没有谢衍镇定自若的能力,只跟着他点了点头,没有开口。
  陆秋云目光轻闪,淡淡笑道,“那就快快进来吧。”
  说着侧身站到门边。
  等人都走进去了,她嘴角的笑意突然消失,黑眸射出两道冷光。
  她知道,谢衍在说谎。
  他平时能说一个字绝不说两个字,只有想遮掩什么的时候,话才会多,而且他心里越在意废话越多。
  这几乎是她认识他这么多年,见他废话最多的一次了。
  他想遮掩什么?
  还有这个曲大小姐,她们之前没有任何交情,平白无故为何帮她治病?
  再爱助人为乐也帮不到她身上吧?
  况且这位曲大小姐也是疑点重重,她当初费尽心思嫁给谢衍,现在为何又和离?更何况还是她主动。
  陆秋云千百种心思萦绕心头,手里的两扇门迟迟没有关上。
  “秋云。”谢衍喊她,“石大夫已经准备好了。”
  陆秋云这才回神,快速掩上门,淡然的走过去坐下。
  石大夫为陆秋云把完脉后,起身对谢衍和曲筝道,“膝盖上的湿寒虽顽固,好在这位姑娘的是新伤,只要好好配合治疗,开了春就能出去踏青了。”
  曲筝脸上终于有了笑意,整个人也放松下来。
  谢衍看着她也忍不住弯唇,这姑娘自进镇国公府就一脸严肃,身上担着千斤重担似的,如今见她白肤粉腮,笑意嫣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声音也温柔几许,“这下放心了吧。”
  曲筝抿唇,轻轻的“嗯”了一声。
  谢衍感觉自己也跟着她心里一松。
  见石大夫开的药方有每日三次的针灸,曲筝于是拜托谢衍在府里给石大夫找个歇息的地方,否则每日往返两府之间,太折腾。
  谢衍答应。
  安排妥一切,曲筝告辞,谢衍也跟着出了门。
  陆秋云站在门口看着那一双远去的背影,心上仿佛在剜刀子。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谢衍不惜撒谎都要维护的,正是他的前妻,曲筝。
  谢衍一直把曲筝送到前院,正堂里长辈们都散去了,谢绾和谢玉还在等着。
  三人一起把她送到正门外。
  上马车前,曲筝朝他们挥手告别,“快进去吧。”
  谢绾也同样挥手,“曲大小姐慢走。”
  曲筝第一次听谢绾这样唤她,怔愣了一瞬,而后笑着嗔她,“不许这么叫我,多生分啊,叫我曲筝或者阿筝都行。”
  “阿筝。”谢玉在心里默默唤了一声,眼里几无可察的落了几星笑意,原来这就是她的闺名。
  谢绾嗳了一声,笑盈盈道,“阿筝慢走。”
  谢玉一揖,“曲姑娘慢走。”谢绾嘱咐过他的,以后不许再叫三嫂了。
  谢玉是男子,曲筝没有纠正她。
  谢衍站在二人身后,神情凝肃,等看着曲家的马车消失在巷口,才进府。
  谢绾腿长脚大,几步就追上了先进府的谢绾,经过她身边时,突然问了一句,“为何不叫三嫂了?”
  谢绾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问,“陆秋云都住进你的荣在堂了,她有问一句么?有生气么?”
  谢衍摇了摇头,解释,“那是因为...”谢绾打断他,“不管你是什么原因,另一个女子住到你的正屋,人家根本不在乎,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这三嫂我叫不出口!”说完,谢绾径直离开。
  谢衍一个人站在原地,一向不怕冷的他,整个身子仿佛被一股凉风贯穿。
  作者有话说:话先撂这,明早有加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粒子54瓶;ZRJ 20瓶;y 5瓶;24616880、疏白、小大的一只碗、阿福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缘由◎沈泽是三日后才知道曲筝去了镇国公府。
  曲府茶室,谈完铺子近日的安排,三叔公出去后,屋内只剩曲筝和沈泽二人。
  沈泽浅饮了一口茶水,头也没抬,淡声道,“你去镇国公府找他了?”
  曲筝反应了一下才知道沈泽口中的“他”是谁,这件事她没有告诉沈泽,一来他为了店铺开张的事忙的没有黑夜白天,两人没时间坐下来闲谈,二来她知道沈泽不喜她再和国公府的人来往,也怕他生气。
  见他知道了,曲筝先道歉,“对不起表哥,这件事没第一时间告诉你,但我去国公府并不是去找他。”
  接着就把带石大夫去给陆秋云治病的事告诉了沈泽。
  沈泽心里还是失落,脸上却温温笑了出来,“以后再有这种事,让我陪你去。”
  一想到她单独见谢衍,他就心揪。
  曲筝看着沈泽疲倦的脸,心里感动,他为了曲家的营生宵衣旰食,不畏辛劳,还要操心她的私事,“表哥放心,我以后不会去见他了。”
  沈泽面色稍霁。
  沈泽去铺子后,曲筝又留在茶室盘了会库存,绣杏走进来道,“石大夫来了。”
  他来的正好,曲筝原本打算这两日派吴常去问他陆秋云的病情。
  石大夫坐下后,曲筝立刻让绣杏给他端了一杯他最爱的江南君眉茶。
  石大夫却看都没看那茶碗一眼,只顾坐着生气,“老夫行医多年,就没见过如此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病人。”
  曲筝心里一惊,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石大夫哼了一声,“那陆姑娘表面顺从,该施针施针,该喝药喝药,从不违拗一个字,可是今日老夫给她把脉,她的病情竟然没有一丝好转。”
  石大夫素有“回春圣手”的称号,被他治好风湿骨痛的人,不知凡几。
  陆秋云这点新伤请他来,甚至可以说是杀鸡用宰牛刀了。
  曲筝问,“依石大夫之见,问题出在哪里?”
  石大夫面露不屑,“她那点小把戏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一般人只要服下我开的药方,药性每日作用到哪里,我摸脉就能知道,可是她一连喝了三日,脉像中竟然看不到药性,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石大夫气的用手指扣了几下桌面,“说明老夫辛辛苦苦盯着药童熬的药,她一口没喝!”
  曲筝瞳孔一缩,陆秋云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还有什么比站起来走路更重要?
  曲筝怔愣半晌,也无法理解她的行为。
  末了也只能好言劝慰石大夫,让他继续之前的治疗,再观察几日。
  不管陆秋云存什么心思,曲家只要尽人事,做到问心无愧即可。
  一连两日,石大夫那边给曲筝的回话,都是陆秋云没喝药。
  曲筝坐在海鲜酒楼二楼临窗的桌子上,思索还有没有必要让石大夫给陆秋云继续治下去。
  他们这个海鲜酒楼最终选址在金麟大街,这条街道在春熙街的背后,虽没有春熙街人流多,胜在街道宽敞,又位于城市的中轴线上,官员上朝、贵妇出行大多选择走这条道。
  酒楼内部装潢已全部完成,等牌匾挂上,就可以开门迎客了。
  曲筝还没里出头绪,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得得得声,她推开窗牖,见一群人驰马在路上飞奔,那领头的身披银甲,一手持缰,一手打马,像在沙场征战。
  她问站在一旁二掌柜,“这人是谁,怎敢白日当街纵马急驰?”
  钱掌柜是京城人,对本地的人和事洞若观火,他笑眯眯同曲筝解释,“这是咱们北鄢最年轻的小将军,萧国舅的嫡次子萧景行,自小被送进军营历练,十三岁就上战场杀敌了,这些年一直镇守西关,这几日才回京述职。”
  说完,钱掌柜又补充,“少年将军,气盛一些,也是有的。”
  旁边负责酒楼文书的喻秀才不服气,“若不是当年长公主去世后,先祖皇帝传下来的兵书被那些所谓的平叛军闯进镇国公府焚毁殆尽,长公主亲自训练的王师岂会被强压着出不了头,任由萧家军气势滔天,任行妄为!”
  钱掌柜瞪了喻秀才一眼,“你啊,什么时候改了指点江山的毛病,什么时候就能中第了。”
  喻秀才涨红了脸,“我一个读书人,学不来您那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
  他们后面吵了什么,曲筝没有听见,方才那番话倒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只听谢绾说过当年大伯二伯给平叛军开门,让他们长驱直入,烧杀抢夺了长公主和谢将军的旧物,没想到还毁了先祖皇帝的兵书。
  先祖皇帝在北鄢百姓心中是神一样的存在,他当年带着一支边关军,用了十五年的时间打进京城,结束了前朝的暴.政,建立北鄢。
  先祖皇帝用兵如神,以少胜多的战绩不胜枚举,晚年他专门组建了一支王师,把自己全部的用兵经验编册成书,同玉玺一起传给下一任皇帝。
  一代一代,这本兵书和王师护佑着北鄢皇权永固。
  后来,顺安帝登基,传下来的却只有玉玺,没有兵书,王师也在长公主去世后元气大伤,萧家军顺势突起。
  这两年西域诸国试探的小动作不断,人们不禁又想起那本消失的兵书。
  曲筝朝窗外看了一眼,萧家军已经远去,成了一个黑点,如果先祖皇帝的兵书还在,他们也不敢这么嚣张了吧。
  这个小小的插曲很快过去,酒楼也忙碌起来,花费了一个上午的时间,酒楼的牌匾终于制好,三叔公在门外指挥着挂上去。
  挂好后又在牌匾上蒙了一张大红的绸布,喻秀才说后天是良辰吉日,宜开市。
  曲筝点头,“酒楼后日开张。”
  喻秀才在幡旗上写下开张日期,交给一个小厮去挂上,让来往的人都能看到。
  为了让幡旗更显眼,那小厮将其挂在一根长长的竹竿上,再从二楼伸出去。
  谁知固定竹竿的时候,他一个不小心,竹竿跌落。
  只听“铮”的一声敲击金属的声音,那小厮回头,见竹竿不偏不倚砸到萧将军的甲胄,他脚下一软,差点没从梯子上摔下来。
  曲筝听到吵闹声的时候,挂旗的小厮已经被踹倒在地,不停的磕头求饶。
  她拨开人群走过来,见萧景行已经下马,大喇喇的坐在“人凳”上,慢慢抚摸手中的鞭子,眉眼锋利。
  他一旁的随从朝小厮啐了一口,厉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哪里配得我们将军的原谅?叫你们东家出来吃我们将军两鞭子还差不多。”
  话音一落,钱掌柜忙笑呵呵的朝萧景行走去,还没走到身边,就被他挥鞭逼了回去,少年嗓音傲慢,“谁都不行,必须叫你们东家出来。”
  正值朝臣下值的时间,很快酒楼前就围满了人,曲筝对绣杏耳语了几句,抬脚走到萧景行面前。
  淡淡一笑,“我就是东家。”
  萧景行眼也不抬,缓缓起身,激起一阵银甲片细碎的撞击声,只是拿鞭的手刚刚举起就顿住半空。
  他这才看见,眼前站着的竟然是一个女子,玉姿琼颜,声音温婉。
  还没等他缓过神,掌心突然一阵火辣,手里的皮鞭被人抽走,抬眼,就见辅国公谢衍手拿他的鞭子,挡在了那女子面前,整个人凛如霜雪。
  “萧景行,你想做什么?”他一字一顿,上位者的威压甚至比方才上朝时更甚。
  萧景行蹙眉,“难道说,她就是击鼓鸣冤同你和离的妻子?”
  谢衍面色一阴。
  萧景行哈哈大笑了两声,翻身上马,居高临下的瞥目过来,“我在西境边关就听闻谢大人被妻子无情抛弃,当时还不敢置信,现在看起来——”他看了一眼曲筝,眼梢一挑,“倒是情有可原了。”
  说完一拉缰绳,转身离去。
  才走出两步,腹部突然一紧,他低头,见被谢衍夺去的那条长鞭,此刻像毒蛇一样在他腰上紧紧饶了两圈,隔着铁甲,他都能感受到骨肉被勒断的威胁,而长鞭的另一头还握着谢衍手中。
  他目眦,转脸。
  谢衍冷冷一笑,松开手,紧绷如弓弦的鞭尾裂空回弹,嘭的一声甩在马腹上。
  那匹马嗷呜一声,冲进萧家军马群,搅了个人仰马翻,萧景行手紧握缰绳勒出了血,才堪堪没有从马背上摔下来。
  近日深受其扰的沿路百姓、商贩等,有人带头鼓起了掌,还伴着喝好声。
  一行人灰溜溜的走了。
  绣杏正好带着酒楼里的小厮抬了两筐试吃的鱼脯、虾干出来,曲筝一时竟忘了身边的谢衍,趁着人多,带着铺子里的人将筐里的东西分给大家。
  “酒楼后日开张,欢迎惠顾。”
  分到一半,沈泽正好办事回来,见曲筝在外面,疾步走过来,先将自己的貂皮暖手套给她,声音带着一点点的责备,“这样的小事,交给伙计去做就行,哪用你出来受罪,快回去,剩下这些交给我。”
  曲筝冲他灿然一笑,“辛苦表哥。”
  若在平日,她自不会在这种场合抛头露面,今日是见店里的小厮被人打了,才跟着大家一起鼓舞士气。
  有沈泽在她就放心了。
  曲筝袖着手往回走,脚刚踏进屋子,就见谢衍坐在里面。
  她轻轻的走过去,问,“公爷怎么还在这里。”
  谢衍狭长的凤眸睇了她一眼,嗓音沁凉沁凉的,“你好像还没有同我道谢。”
  曲筝哑然,她好像是忘了,于是有礼有节的一福身子,温温道,“谢公爷出手相救。”
  怕他不满又从柜台裹了包鱼干递过去。
  谢衍接过那包鱼干,意态闲闲的放在手里掂了掂。
  沈泽进门,正好看到这一幕,血气瞬间涌到脖颈。
  他一个外姓人能在曲家站稳脚跟,得到曲老爷的重用,这么多年凭的就是谨慎自持,这一刻,他却怎么都压不住心中的翻涌。
  曲筝余光看见沈泽进来,转过了身,隐隐能感觉到他的不悦。
  敏感如谢衍自然也感觉到了,面不改色的端起了桌上的茶碗。
  沈泽径直走过去,手朝外一伸,不客气道,“小店还未开业,谢大人请回。”
  谢衍慢悠悠喝了一口茶水,放下茶碗,起身,把那包鱼干还到曲筝手里,垂头,低语,“一包鱼干就想打发我?”
  曲筝知道谢衍较真起来,不是好打发的人,无奈问,“公爷想怎样?”
  谢衍声音淡淡,“听说贵酒楼后日开张。”
  曲筝接过鱼干,干脆道,“那日我给公爷留个雅间。”
  怎么说他今日也算帮自己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否则还不知道萧景行要闹到什么时候呢。
  沈泽在一旁却听不下去了,忍无可忍,道,“谢大人,非得我提醒么?您和舍妹已经和离,还接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住在府中,您这样的身份,还出现在她面前纠缠,实在有失体面!”
  谢衍闻言,面色突变,没理沈泽的冷嘲热讽,转眼去见曲筝,见她垂着目,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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