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收了塑料闺蜜的夫婿——瑞曲有银票【完结+番外】
时间:2023-08-01 14:35:22

  随即他又在心中不无恶意地笑了笑,待到事成,这忠武侯阖府都落不着好。
  如此一想,倒是对她生出了几番怜意,毕竟是个容色极盛的佳人,倒是与那秦府七娘子一般是个命薄的,倒是可惜了…
  别过肖培之,陶知影便准备回马车上继续等着,正蹬上矮凳时,侧身扶着她的秋照惊喜地唤了一声“世子爷”,陶知影转了身,见沈同晏带着长落自身后步来。
  数日未见,缓带轻裘的沈同晏,一双眼浓漆深邃,目光却冷静犀利透着寒光,似乎是白森森的剑影。
  见他身形明显有所消减,陶知影心感负疚,却又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局促不安。
  她小心翼翼地唤他:“夫君。”
  无视她的眼波盈盈,沈同晏只看了一眼肖培之离开的方向,悠悠地问道:“夫人何时与肖相公也如此相熟了?”
  陶知影懵愕,自己只是与肖培之说了几句话而已,他怎么就会想着二人相熟了?
  可沈同晏目光沉沉不移,明显是在等她的回答。
  陶知影只好回道:“夫君误会了,肖大人方才路过,我只是与他略寒暄了几句而已。”
  在陶知影回话时,沈同晏静静地盯着她。
  她似乎很怕冷,哪怕是裹着厚厚的大氅,依然冻得鼻尖发红,可饶是如此,她居然还圆润了些,曲眉丰颊,亦是尽态极妍。
  沈同晏想到自己夜夜难眠,她却好吃好睡,行若无事,那股子忧烦恶气又开始在他体内兜圈子。
  他带了些愠怒地笑道:“夫人好魅力,引得肖大人只是路过,却也要特意来与你聊上几句。”
  见他脸上蒙了阴云,陶知影一窒,不知如何回应。
  秋照见状,忙转身去车上提了食盒过来,冁然笑道:“夫人听闻世子爷近来繁忙疲累,今日特意备了酒菜吃食,又亲自来接世子爷呢。”
  沈同晏只漠然吩咐长落接过,便道:“若无其它事,夫人便请回罢。”
  见好如此冷漠,陶知影有些慌乱:“夫君…不回府么?”
  沈同晏神情不变,语调平直:“突然想起仍有公务处理。”又盯着她道:“夫人还有事?”
  陶知影咬了咬唇,踌躇道:“可否请夫君带我见一见太子殿下?”
  沈同晏眯了眯眼:“你找殿下有何事?”
  陶知影心下忐忑发突,她道:“我想求殿下帮帮秦七娘子。”
  沈同晏似乎冷笑了一声:“恐怕这才是你今日来此的原因罢?倒忘了你惯来是个心善的…且说说看,你想殿下怎么帮她?”HτTpS://ωwω.KαΝsHUSHǐ.cǒm/
  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悦,陶知影嗫嚅道:“姜姐儿一直心悦殿下,我想求殿下纳她做侧妃…”
  沈同晏闻言,瞬间射去两束鹰隼般的目光:“你可是叫殿下公然与圣上作对?”
  陶知影额蹙心痛:“姜姐儿而今痛不欲生,我实在心下难忍。况此事影响巨大,若圣上当真纳了姜姐儿,那他自此便是个失德的君王,五皇子虎视眈眈,难保不会借此生事。可若姜姐儿嫁的是太子殿下,那便是表亲结好,届时可借此反转朝评,只说圣意遭误,陛下本就是想给太子娶妇的,是底下人曲解了陛下的意思…”
  沈同晏陷入沉默,他想,她对一个外人亦如此上心,对自己却是漠不关心。
  这些日子来,白日事忙,他尚可以不去想这些事,可是到了夜间,没了往日的软玉温香,他一个人总是翻来覆去地辗转难眠,即使好不容易睡着了,杂乱无章的梦境也充满了她的身影。最可笑的是每日将醒未醒之际,仍是残梦依人,腻腻不去。
  他也不是没有试图想过自己这么冷着她的目的,往后到底要怎么继续面对她。
  可是一开始想这些,便控制不住地想到那晚她死寂般的沉默,每一息都如雪水般冰冷冻人,慢慢将他心中的希望浇灭,再给他添上难堪和羞辱。
  他对她情根深种,神魂颠倒,她奉上的却只有曲意迎合。数月的恩爱也换不来她情感上的回应,她或许还曾在心中多番嘲笑他的自作多情,憎恨他的强迫与黏人,甚至主动给他挑选妾室…
  每每想到这些,他便憋闷不已,有时候,他甚至暗暗羡慕寡情的齐修,不曾对谁动情,便也不会被谁伤了心。
  沈同晏心起愤激,让长落将食盒递回,道:“突然想起留荷今日曾说,要亲自下厨做些吃食,让我尝尝她的手艺,我不忍拂了她一番心意…这些,还是请夫人带回去罢。至于其它事,夫人就不用操心了。”
  陶知影心中一突,一种异样的酸辣的滋味升腾到了鼻尖,她甚至感觉自己有几息是失了知觉的,心脏都痹住了,她面露哀色,颤声道:“夫君…”
  沈同晏却不为所动,兀自说道:“再怎么不情愿,你我已是官家亲自撮合的夫妻,既是我忠武侯府的世子夫人,今后还是莫学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娘做派,将这当家主母的端淑都抹了个干净,届时丢的可是我侯府的脸。”
  他犹不解恨,又续道:“日后你名下的庶子庶女可都指着你这个嫡母的名声了。你若是言行不当被人指摘,没得连累了他们。”
  闻言,陶知影心中开始苦笑,她怎么就忘了,沈同晏在面对自己不喜的人时,这张嘴能有多刻薄。她喉中翻滚,心肺都绞成了一团。此刻迎面接了他这番刺人的话,她才意识到,无论她再怎么做,那个曾对她蜜语甜言百般疼爱的沈同晏,真的不会再出现了。
  她闭了闭眼,将这些日子心间盘桓不散的希翼驱得精光,那是她仗着这数月恩爱而生出的妄想。
  她滞涩道:“夫君教训得是,妾身都记下了。今日是妾身逾矩,往后…再不会了。”
  自己恶声恶气地说了这么多,却只得了她轻轻的一句回应。沈同晏感觉自己似是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不仅没有获得预想中报复的快感,反而扯得那股子施出去的力经了一个踉跄。
  见她行了礼便转身要走,沈同晏略提了提声道:“你这便走了?”
  陶知影回头看他,柔声下气地问道:“夫君可还有何吩咐?”
  见她的双眸忽然变得呆滞僵冷,沈同晏一愣,却还是粗声粗气补道:“留荷近来伺候得很好,爷很是喜爱她,你去府库里选些好东西赏给她,日常吃食用物都挑好的送,不可…起薄待之心。”
  陶知影恭敬无比地应了:“夫君放心,妾身省得。”
  看她一幅低眉顺眼的样子,沈同晏心下冒起一股无名火,他不耐烦地摆摆手:“既如此,便回罢。”
  陶知影又福了个身,这才带着惴惴不安的秋照上了马车。
  二人站着目送陶知影的马车走远,长落有些不忍地低声道:“世子爷,夫人看起来很伤心,您这样对夫人…”
  沈同晏斜了他一眼:“胆子不小,敢管我的事。”
  当他好过么?方才见她魂不守舍的离开,他的心也横竖都不是滋味。
  沈同晏抑制不住地忧烦闷倦,又有些懊恼地揉了揉眉头。
  罢了,还是等这阵子事过了,再与她好好谈谈罢。
  回府的路上,陶知影神错意乱,一路无言,往日流光泛彩的秋水眸蒙上了一层灰色。
第44章
  天寒微雪的冬夜,一颗颗孤悬的疏星零落地分布在黑沉沉的天穹中。
  刚送走几位心腹幕僚,五皇子便得到了有客来访的消息。
  待仆从领着那裹着风帽的身影到了近前时,齐瑞便认出了这是潘皇后。他心中一突,阿娘最是恪守宫规的人,怎地这个时候来了…
  掀开风帽,雍容端雅,面目温慈的一张脸露了出来。
  “阿娘。”
  潘皇后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五哥儿,最近朝中可是有何要事?何故有深夜召见幕僚?”
  齐瑞面不改色:“正常议事罢了,倒是阿娘…深夜来访,可是有何要事?”
  潘皇后摇摇头:“我儿…勿要拿话搪塞为娘,为娘虽久居深宫,却也非那痴懵之辈。”
  齐瑞静静盯了潘皇后一会儿,随即笑道:“阿娘为何事劳心焦思?可是从哪处听了些系风捕影之言,特来此质问儿子?”
  潘皇后见他仍然镇定自若,目中泛起哀色:“我儿,你与三哥儿都是你爹爹的儿子,为何一定要与他争个你死我活?如今大局已定,万莫做那招灾惹祸之事。”
  齐瑞慢悠悠道:“阿娘何意?儿子竟是听不懂呢。”
  潘皇后的嘴唇紧闭微微抖动,她颤声道:“五哥儿,你可是要,要…”
  齐修好整以瑕,目色中甚至带上了些鼓励:“阿娘但讲无妨。”
  潘皇后自齿间挤出那几个字:“可是…欲篡逆?”
  齐瑞闻言,抚掌大笑,竟然毫不遮掩道:“阿娘到底是知道了此事。”
  潘皇后眼前发黑,她又骇又怒,伸手狠狠打了齐瑞一巴掌。
  齐瑞的头被打偏到一侧,他低头看着会儿地上的青石砖,才缓缓地转回了头,看着气到直哆嗦的潘皇后,脸沉了下来,声色俱厉道:“阿娘何必自欺欺人?您当真以为,我们兄弟彼此能雍睦无犯?就算他齐修如世人所说的那般弘毅宽厚,石寄蓝又是什么人,阿娘还不清楚?她能容您安稳地做皇太后?”
  潘皇后怛然失色,没想到齐瑞竟说得如此无所顾忌。她颤声道:“我儿莫不是昏了头脑?怎可说出此诞妄不经之言?”
  齐修蹙紧眉头,略拔高了声音:“这么多年,阿娘心中就无一丝怨怒?儿子却是藏怒宿怨,胸滔难平呢。”
  “他将此生爱意悉数奉予姑祖母,尊宠也都给了石寄蓝那贱妇,阿娘您呢?除了一个皇后的虚名,又得到过什么?”
  “他此番执意要纳姑祖母的孙女,又将您这个统领后宫的一国之母置于何地?”
  “他轻薄无行,罔顾纪纲人伦,为一己私欲,强娶表侄女,逼死三朝老臣。行乱俗伤风之举,逆天违理,纲常扫地,已是个亏德败度的君王!”
  潘皇后不可置信地摇头,泪水随着她眼下的沟壑蜿蜒而下,她痛咽道:“我儿,就当阿娘求你了,你临崖勒马罢,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齐瑞压低了声音,“方才您见到的幕僚,都是知道儿子计划的,他们可就等着儿子登上那尊位,给他们加官进爵呢。若是儿子临到此时却生了退意…阿娘猜猜,他们其中…可会有人为了泄愤去告发儿子?”
  潘皇后已是泣如雨下:“我儿,你可有想过,若是失败——”
  齐修截断潘皇后的话:“若是失败,儿子轻则流放、贬庶,重可当诛。不过…爹爹对儿子向来不喜…约莫是要给儿子治上最重的罚。”
  潘皇后眸中已是惧色横撞,她顿觉天旋地转,齐瑞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坐上了一旁的高椅。
  朦胧冷寂,庭外是难得的月明如昼。
  见潘皇后恢复过来,齐瑞才又说道:“儿子本不欲阿娘知晓此事,届时哪怕儿子事败,也是儿子一人之罪,牵连不到阿娘。可如今阿娘既知儿子之意,儿子便斗胆求阿娘帮个忙。”
  潘皇后已是心神不宁,她恍惚地看着齐瑞。
  齐瑞笑得平静:“儿子记得后宫凡添新人,则天子当晚当与皇后合膳。这也是阿娘少有的,能见到爹爹,与他一同用膳的机会罢。阿娘应该知晓,儿子所求之事…”
  潘皇后腾的站立起来,不可思议道:“他是你爹爹,你,你是要弑父!”
  齐修诡异一笑道:“阿娘聪慧,儿子谋划的不是篡逆,而是篡杀。”
  接着,那抹诡异的笑又幻作意味深长的笑:“阿娘莫不是忘了,爹爹是如何继的位?”
  他知道皇祖父是如何薨的,既然爹爹为子孙开了先例,那他这个做儿子的,也不过子随父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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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五皇子府上回来,肖培之兴致高涨,径直去了丰嘉玉房中,欲行鱼水之欢,却被丰嘉玉断然拒绝。
  肖培之勃然大怒:“丰嘉玉,你到底何意?”
  自打成亲以来,除了洞房之夜外,她再不让自己与之同榻。
  丰嘉玉眼皮微撩:“怎么?你那个出自勾栏的外室没把你伺候舒坦?”
  肖培之一噎,随即以为她是醋了,殷勤地靠了过去,好声好气道:“为夫到底是个男人,需要泄火很正常,外面的那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怎会对她上心?夫人莫气,若你我夫妻和谐,为夫哪用得着去寻那等胭脂俗粉。”
  丰嘉玉从容避开他伸过来的手,轻飘飘道:“夫君切莫误会,妾身可是百般支持夫君为我多找几个姐妹的。若嫌养在外边不方便,夫君随时可抬回府里来,妾身绝不会怠慢,只要夫君给我个清净,往后还是少来寻我的好。”
  肖培之虽然对丰嘉玉也没有什么感情,可哪个郎君乐意听到自己新婚妻子如此大度的言论,他恼火地嘲讽道:“你可是还想着那沈同晏?不妨告诉你,他与那陶氏可是琴瑟调和,如胶似漆,我今日下值时,还在宫门口撞见陶氏特意等他。”
  丰嘉玉正在通发的手一顿,她死死地抓着手中的木梳。
  肖培之见她果然被自己说中心事,正要发怒,却冷不丁听她问了一句:“你们何时动手?”HTtPS://ωWW.κAиSΗǔsHi.còM/
  意识到她问的是什么,肖培之警惕起来:“夫人此话何意?”
  丰嘉玉冷笑一声:“何必遮遮掩掩,继位诏书我已在祖父书房中看见了。”
  她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通着发,漫不惊心道:“五皇子若成功移天易日…届时你就算再受重用,也需向我祖父借力。”
  未几,她停了手,对着镜子中的肖培之道:“夫君放心,我知你不喜沈世子,我亦恨那陶氏,夫君只需告知我,你们行事的时辰便可,届时这城中兵荒马乱的…我自当要好生替沈世子照看他夫人。”
  肖培之看着丰嘉玉在镜子中的脸已有些扭曲,莫名不寒而栗,想起陶知影姣好的容色,他心下有些发痒,便摸了摸鼻子,讪讪道:“那陶娘子并未做什么,夫人何必为难于她。”
  丰嘉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与那陶氏有仇,心中恨煞了她,夫君便是怜惜美人,也该找对人才是。”
  被她盯得发毛,肖培之只好讷讷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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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十六,忠武侯府皆忙着做着年节的预备活计,上上下下忙乱不堪。
  陶知影虽不用管府中事,但余味斋出了新春礼盒,因是第一个大节,官廨亦即将落成,她便决定借此机会亲自去送礼盒,顺便为云瓦阁增增印象,加上云瓦阁中随之而来的诸多事务也需她与谢颐商定,又不方便将谢颐请到府中,故而她几乎忙得殆无虚日,席不睱暖。
  这日,才与谢颐议完事,她便准备去约好的官眷府上送礼叙话,谢颐见她连用茶水的时间都没有,不由泛起心疼,便劝说她照顾身子,无需如此卖力,况且此次就已营造完成的官廨来看,云瓦纸窗的效果极好,目前已开始有京中的官眷及富户向他们下定,想来官廨完工后,这云瓦纸不愁无人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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