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收了塑料闺蜜的夫婿——瑞曲有银票【完结+番外】
时间:2023-08-01 14:35:22

  陶知影急忙要抽手,低声道:“不劳烦世子,民女自己来便可。”
  沈同晏却死死摁住:“你这双手可是辛苦伺候过我,现下换我来伺候于你…也是应当的,不是吗?”
  陶知影听得他话中无边的暧昧,顿时浮起一个不好的预感:“世子何意?”
  他慢条丝理地替陶知影擦着手,缓声道:“你我既有肌肤之亲,我正当负责才是…”
  陶知影眼皮一跳,她自心中暗自转了几转,眼皮微撩,向他挑了挑眉:“世子…可是要娶我为妻?”
  沈同晏愣住,实实在在被噎了一下,竟不知要说什么。
  陶知影趁机抽出手,退后几步,双膝一曲跪了下去:“请恕民女无礼。在江陵时,相信世子定查过我,知晓民女家世,民女虽现下身份低微,家中父伯虽出身庶族,却也曾皆为朝官。现下纵是家道中落,民女却不敢自轻自贱,辱没家中长辈先贤。民女此番所言,也非逼迫世子相娶;世子方才所为,盖因受人所害,民女可以理解,并不怪世子;世子若因此心有挂碍,只求万莫纵过加害之人便是。”hΤTPS://ωWω.ΚāЙsHūsΗI.cóm/
  沈同晏确实查过陶知影。
  得知她父亲陶孟持曾为国子司业,进士出身的伯父陶孟扶则官拜中书省秘书监。只因陶孟扶不满先帝实行王权偏安,守内虚外;又大肆推行新党新政,一度致地方乡绅横行、官吏强压百姓、军力虚弱;陶孟扶赋诗暗讽朝政,遭御史台十数官员接连上表弹劾其“愚弄朝廷、妄自尊大”。
  先帝盛怒之下本欲处死陶孟扶,但因陶孟持几番上书为兄求情,甚至甘愿以官职为兄赎罪,加上朝中一些官员连番劝阻,又兼曾有宗训不得杀士,先帝这才免其死罪,将陶孟扶削职为民,并将陶孟持发配岭南。
  只是敏锐如沈同晏,听完她一席话,心中却也清明,他颇有些气急败坏,他当然不可能会娶她为正妻,这伶牙俐嘴的小娘子,也不过是不想入他侯府罢了。
  当他沈同晏是什么人?妾室也是会随便纳的么?竟被她嫌弃至此!
  陶知影静静跪着,月夜清辉透过窗柩洒在她纤薄缎白的脖颈处,细细的绒毛泛起莹润的微光。
  半晌,只听沈同晏沉声道:“起来罢。你既不愿,我亦非那强人所难之辈。”
  沈同晏唤来长落,让他送陶知影出府。
  陶知影松了口气,忙起身拜谢,随着长落向外走去。
  沈同晏立于窗前,望着陶知影轻快的步伐,脑中不受控制地想起她今晚的舞姿,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冶容多姿,撩人心弦。
  又想到她对自己如避蛇蝎般的态度,胸口顿时像被一团棕丝塞住般,憋闷不已。
  陶知影让长落带着她去找了一圈逐晚,却不见她踪影,心中不由暗自着急,又因记挂着在府外等了许久的秋照,便在长落的带领下出了府。
  秋照已急躁难安,一见陶知影,便扑在她身上呜声哭了起来:“吓死我了小娘子,你怎地这么久才出来…我待要进去找你,守门的却不给我进,我都不知如何是好…”
  陶知影忙温声安抚她,又问她是否见到逐晚,秋照摇头说只见到飞虹楼的犊车离开,却不曾见到逐晚出来。
  陶知影心中发急,只好转头求助长落:“可否请郎君帮忙打探下我那位友人的下落?”
  长落道她与自家主子关系不一般,便点头应下。
  片刻后,却带来一个连他自己都摸不着头脑的消息:逐晚被三皇子带走了。
  秋照失色道:“莫非那三皇子看中了逐晚姑娘,带了她去侍寝?”
  长落忙否认:“三皇子殿下最是自持。府中除正妃外,连旁的侧妃都不曾纳,平素在外也从不碰官员送来的美女与伎伶。”
  秋照惊诧:“这位三皇子倒真洁身自好。”
  陶知影却是心下一闪,委婉着问道:“三皇子殿下…可与京中的秦侍郎相熟?”她其实想问是否交往紧密,但这样的措辞却是多有不当的。
  果然,长落警惕地看她:“秦侍郎是朝中官员,三皇子自是识得,小娘子何以有此一问?”
  陶知影忙解释道:“郎君不必多心。只因我幼时曾在京中居住,得见过秦侍郎当年走失的幼女,前些日子偶然见得那位友人,只觉与印象中的秦府七小娘子有些相似,本欲替她查辨身世的,今夜听得她遇见三皇子,便猜想三皇子也有此意,故才冒昧相问于郎君。”
  长落听罢,这才缓下神色,又回忆着道:“如此说来,秦侍郎乃是令福公主的独子,令福公主与贵妃娘娘交好,因贵妃娘娘频发头疾,公主还曾带过殿下一程子…”
  陶知影心下暗道,是了,想来这就是逐晚的机缘,上一世的三皇子定是于献舞时认出了逐晚,而他身为皇子,要想查一个人的身世,自是有法子查出来的。
  还好,她因不识路而坚持让逐晚与她一起进刺吏府,这才未错过今晚与三皇子的相遇。
  只是这么一想,倒觉这二人像是有缘一般…
  陶知影被自己脑中蹦出这个荒诞不经的想法吓了一跳。
  她突然不受控制地联想到,如果本在平州的逐晚是因被三皇子认出,才回了盛京与家人团聚,作回了秦婉姜。莫非…秦婉姜上世心有所属之人,就是三皇子。如此想来,肖培之投靠三皇子又突然反目,应是发现了些什么…
  摁下心事,她向长落行礼道过谢,便带着秋照回了向宅。
第16章
  翌日清晨,闻秀兰悠悠转醒,入目是陌生的承尘与账缦。
  她身上满布淤青,脖颈处也有显眼的紫红掐痕,腿间尽是黏腻,就连咽嗓也是肿痛难忍。而下身的刺痛,更是一下下地在提醒她,自己昨夜都经历了什么。
  闻秀兰开始不住颤抖,又怕吵醒身旁曾对她施暴的人。她拼命压住身体,咬着嘴角,想把抑制不住的呜咽声压下去,可是眼泪仍如断线珍珠般滚滚而下,泪水浸透了本就斑驳不堪的脸。
  “砰”的一声,房门突然被人在外大力踹开,一行人闯了进来。
  闻秀兰吓得尖叫了一声,拼命往床榻里侧躲,却碰到了正酣睡的岳鸿。
  被吵醒的岳鸿火从心起,竟一脚把她从塌上踹了下去,他裸身坐起,见着入了房中的人待要怒目大骂,长落却只抬声到:“郎君还是先穿好衣裳罢,三皇子殿下等人可正等着您呢。”
  岳鸿闻言,慌得手足无措,连忙开始着衣穿袍。
  闻传松一早就守在沈同宴院外,却只见沈同晏兀自带着仆从神清气爽地出了院子。
  待沈同晏等人走远,他忙潜入院中,找了一圈去未见闻秀兰的踪影,正不得其解间,却被人持剑扣住——却是沈同宴一行人去而复返。
  他自然被吓得心惊胆慑,经过一番逼问后,便道出了全盘。
  长落只觉这女子太不知死活。
  以他对自己主子的了解,这女子哪怕昨夜算计成功,以身为世子爷解了药,也最终入得忠武侯府;但她此生最好的下场也就是孤独终老了,前提还得是他们世子爷娶了一位大度的主母。
  沈同晏却简直想当场把陶知影也拎来,让她听听旁的女子为了给他作妾都是怎么挖空心思、百般筹谋的,她竟还不愿意!
  而闻传松怎么也没想到,沈同晏竟将闻秀兰送去了岳鸿处,还威胁他要死咬成是岳鸿硬掳去的,否则,他与闻秀兰一家都将遭受灭顶之灾。
  他怎敢不从。
  尤其是此刻,他见到破布一般躺在地上发抖的闻秀兰时,简直目眦欲裂,恨不得生食岳鸿!
  闻传松一个箭步上前,牢牢抱住了闻秀兰,手忙脚乱地找来东西裹住她的身子。
  闻秀兰一见是他,顿时嚎啕大哭,只她咽部受了伤,只能发出“嗬嗬”的长气音,大颗的眼泪涟涟落下。
  闻传松也哽咽不已,他虽心知闻秀兰之计主要是为了得嫁高门,但自己也确实是因她的一席话动了私心,且二人到底相伴十数年,如今见她被岳鸿摧残成这般模样,心下只余悔痛。
  已年逾知命之年的岳刺吏细眉细眼,微瘪的阔嘴上还蓄着两撇稀疏柔软的胡子,刚结束一夜官场酬酢的他有些疲惫,正慢腾腾地在姬妾的服饰下盥洗。
  经予安院一事,嘉宪帝将本欲于来年开春再大肆举兵的计划提前到了今岁年末。
  而三皇子此番前来,明面上是巡视平阳武学,实则却是准备向平阳借兵调将,届时暗中囤于近侧,以备大战不时之需罢了。
  平阳城兵力强盛,战马雄壮,若为助力,自是十分有益。
  只岳刺吏并不打算应下。
  他欲借北地天寒,平阳军不耐气候,恐将士劳顿,徒损兵力而拒之。
  为官数十年,他深知官途有夷有险,宦海茫茫,风波陡起天来大。
  尤其自己所居的刺吏位最为尴尬,只因前朝动乱之际,各方刺吏借兵力成藩镇割据之势,霍乱百余年,大齐建国后,吸取了前朝的教训,朝廷一直对他们颇为警觉,故而他平素总是小心谨慎,此番怎肯参与立储之争。
  只是他那大郎实在叫他恨铁不成钢,镇日眠花宿柳,纵奢享乐,他只得安慰自己岳鸿不过是少年心性,只要他行事不出这平阳城,自己总归还是把控得住的。
  至于他那个外室生的儿子,他心下也是颇为瞧不起耽于儿女情长的闻传松,怒他竟因一个闻家的小娘子,便放弃了自己为其铺好的仕途之路;想来也是朽木不可雕,难堪提携。
  还好闻传松长相肖母,又因时年长远,他家中的母老虎已记不得那个外室的模样,自己才可以将他提来府中做这护卫总领。
  只是,他的关照也仅限于此了,自己不可能为了一个私生子再去掀起什么波澜,没得再令家无宁日。
  他一向颇为守旧,认为长子方可承重。正如这场他不欲参与的储君之争,真凭心论起来,三皇子虽近期风头大盛,他心中却是暗自看好五皇子。
  毕竟五皇子乃皇后所出,他信嫡庶有别,立嫡不立长才是宗法正道,这储君之位,想来最终还是要落到五皇子手中…
  正暗自思衬间,忽闻仆从相报,说是三皇子等人来了。
  岳刺吏忙起身更衣,待匆忙入得正厅,却见三皇子与忠武侯世子均在厅中端座,一脸正色。
  岳刺吏忙小心翼翼上前见礼道:“臣参见三皇子殿下,参见沈世子。二位清早来寻下官…可是有何要事?”
  齐修肃声:“有人报吾,府中的大郎君于民间强掳一名女子入府淫乐。竟有如此欺压子民之事在吾眼前,吾自当好生过问一番。”
  岳刺吏惊得如满月小儿听霹雳,只觉两眼双黑,他身子一歪,差点摔倒在地。
  沈同晏扶住他,挑唇笑道:“岳刺吏稍安勿躁,岳大郎君这就到了。”
  话音刚落,长落等人就带着岳鸿进来了,身后跟的是闻秀兰的闻传松。
  岳鸿一见这阵仗顿时两股战战,颤抖着向厅中人行礼:“见过三皇子殿下,见过沈世子。”
  又见铁青着脸立于一侧的岳刺吏,忙投去求助的眼光:“爹爹!”
  闻传松抱着已昏迷的闻秀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求三皇子殿下为草民作主!”
  沈同晏扬声道:“你有何冤屈,自说来便是,三殿下视民如子,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此乃草民之胞妹,我二人是这平阳城中普通商户之子。草民平素在这刺吏府中当差,昨日,府中管家来寻草民,只说大宴将至,府中侍女有缺,怕怠慢于贵人,便让草民将胞妹带来帮衬一晚,谁知岳大郎君心生觊觎,竟强行掳走了我妹子…”
  说到最后,闻传松已是泣不成声。
  岳鸿怒目圆睁地叫道:“胡说,你这老油嘴!我何时掳过你妹子?明明是她自己爬了我的床!”
  庆成喝斥道:“好大的胆子,尔敢在三殿下面前大声呼喝?”
  岳鸿一抖,顿时噤声。
  闻传松连连嗑头:“求三殿下明鉴,我妹子乃是清白良家女子,怎会做出如此不知羞耻之事?倒是这岳府的大郎君,素有恶名在外,欺男霸女惯是常事,只需着人打听一番便知,这平阳城中,哪个百姓不知他行径?”
  齐修一双寒目望向岳刺吏:“岳刺吏,你可有何要说的?”
  岳刺吏已慌得冷汗淋漓,惊得一股冷气从脚心往上直冲,他忙撩袍跪下,声怯气短道:“殿下,此乃臣治家不严之过,臣…有罪。”
  沈同晏故作沉吟道:“我等来平阳数日,虽与岳大郎君接触甚少,但昨夜大宴之际,大郎与我等几番推杯换盏,见他是颇为憨厚热情的,想来只是平素有些顽劣罢了。此番做下如此行径,约莫与昨夜多吃了几杯酒有关…”
  岳刺吏诧异地看过来,却见沈同晏仍是眸中含笑,笑中却别有深意。
  几十年的官饭也不是白吃的,他瞬间领悟,忙向上叩首道:“孽子无状,一时酒后失德,于糊涂中犯下恶行,臣实难辞其咎。只老臣对三殿下忠心一片,还望殿下此番开恩,臣自当高拾家法,狠狠收拾这孽子一番!”
  说完,他拧头狠狠瞪了呆立的岳鸿一眼:“孽子,还不速速跪下求三皇子殿下开恩!”
  岳鸿忙依言跪下,连声叩首哀求:“仆知错!仆不该酒后失态!望三皇子殿下此番饶过仆,仆定当痛改前非,不敢再有下次!”
  齐修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岳刺吏拳拳父心,吾也颇为感慨。只岳大郎君到底是污了这小娘子的身子…”
  岳刺吏忙接道:“殿下说的是,下官定将安排府中人亲将此女送回,择日替犬子下聘娶之。”HτTpS://ωwω.KαΝsHUSHǐ.cǒm/
  齐修颔首向闻传松道:“刺吏如此安排,你可愿与其和解?若不愿,吾可按国法处之。”
  见闻传松欲言又止,心中似是徘徊瞻顾。岳刺吏一咬牙道:“松儿,此番过后,你也一同归府罢。”
  闻传松听罢,心头微跳,脉博都亢急起来。他紧了紧怀中的闻秀兰,低声道:“草民…愿意的。”
  沈同晏扬眉,倒是没料到还有这一出。
  他随即从容地抚掌笑道:“如此甚好,岳刺吏此番不仅为大郎娶得佳人,还认回了失散多的血脉,实是双喜临门,某在此先道声恭喜了。”
  岳刺吏忙呐呐地拱手回应:“谢过沈世子。”
第17章
  “听说你昨夜也带走了一名小娘子,这是终于准备要收侧妃了?”沈同晏调侃道。
  齐修停匙,侧盏看了看水路:“休得胡言,我不过是见那女子肖似姑祖母,疑她身世,便叫人查探罢了。”
  沈同晏奇道:“令福公主?她在涌金的清泰观中,已许久了罢?”
  齐修“唔”了一声:“已有五六年了。”
  沈同晏咋舌,又促狭道:“你与官家、公主倒是全然不相似,他二人皆痴情,独你寡情。”
  齐修乜他一眼:“怎么?这是要当着我的面聊皇家秘辛了?”
  沈同晏“嘶”了一声,作势害怕,连忙拱手道:“不敢不敢。只是你堂堂皇子也讲究点仪态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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