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坐了那么远的车,累的不行,八点多就睡着了。”
言系竖起拇指,跟妙妙低声交流:“老年人就是睡眠好哈!”
妙妙听她调侃,憋着笑坐回去。
平安夜前后,学校被征用为考场,整个学校到处都是,拉起各种考试加油字样的横幅,一众学子不管参不参试,都陷入了这种要参试的紧张的氛围中。
言希大上午的,坐在宿舍板凳上吃薯片,悠闲得不行:“这两天考试,食堂吃饭的人特别多。”
千粟:“没事,晚上请你们出去吃,行不行。”
言希一听出去就来劲,立马惊坐起:“行行,特别行。”
太过于开心,甚至不自觉的在宿舍唱起来,“我爱出门,出门爱我。”
千粟:“出个门,这么开心吗?”
“我不在的时候,你妈给你锁学校里了?”
言希:“也差不多,你都不知道我过的什么日子,你也走了,妙妙妙也实习去了,就剩我,一个人,孤苦伶仃,无助孤单,,,,。”
说着,说着还要假装抹眼泪。
推门而入的妙妙对于她的疯癫行为,早就见怪不怪。
“楼底下就听到你嚎了,言淑女。”
言希:“那不可能,淑女的音量不会传出这个门。”
言希:“妙妙,粟粟说晚上我们出去吃。”
妙妙:“嗯,,我正要和你们说呢,晚上老王要请我们宿舍吃饭。”
千粟:“老王?”
言希:“这你还不知道吧,她跟老王在一起了。”
千粟惊呼,“真的啊!我就说吗,天天吃饭喊上你,咋,他是不认识食堂门啊。”
“什么时候的事,”
妙妙:“刚定下来,这不是想着请咱宿舍一起吃个饭么。”
千粟:“行,今天先听你安排,我先往后稍稍。”
坐回身子的千粟突然想起,他室友里有李向,连忙询问:“哎,对了,妙妙,他舍友去吗?”
“去啊!”
妙妙回答完,立马理解到千粟的意思,想张口解释,没想到旁边的言希捷足先登。
“那个狗东西不去。”
“呦呵,狗东西,这!”妙妙拍手,直呼会骂。
言希:“倒是忘了跟你说,他被劝退了。”
千粟听完颇为震惊,“被劝退了,那岂不是大学白读了。”
她们学校考进来尤为不容易,加上这个专业前几年爆火,报考的人特别多,分数更是水涨船高,这都大四了,劝退了也着实有些可惜。
千粟开口问道:“为什么啊?”
突然想起来什么,连忙急切地问道:“该不会因为当初我提交的材料吧,可我只提供了被诬陷的证据,没追究他的问题啊。”
言希看她急切地样子,故意逗她:“嗯,就是因为那件事。”
千粟心下一惊,面色慌张,她真的没想过后果会这么严重,倒不是她圣母心泛滥,只是这个代价太大了。
“啊!我真没想到,我,,我,,虽然,,。”
言希看着千粟肉眼可见的慌乱,立马解释道:“我吓你的,我吓你的。”
千粟立马跑过去,暴打言希,还不忘安排室友,“妙妙闭眼。”
言希瞬间老实求饶:“错了,错了,哥,错了,你听我给你细细说来。”
“说!”
“你送开,,我的脖子。”
千粟放开她,让她说话,自己找个舒适地位子坐下。
“他被劝退是因他死性不改,他污蔑人家女生在外面不检点,甚至还找人造假了一些十分不雅的图,搞得人家是有苦说不出。”
“害的人家男朋友都分手了,后来真相大白后他求人家放过他,也是没想到碰到硬茬了,人家女生直接不调解,也不要赔偿,就要一个说法。”
千粟听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虽是有些惋惜,倒也是一报还一报。
妙妙:“你说他也不差,也算院里的拔尖人物了,怎么老想着这样拉别人下水。”
“而且,我后来还听老外王说,他在宿舍就经常骂女生,尤其是比他优秀的那几位,总觉得人家女孩比他优秀,就是通过不正当关系得来的,承认别人的优秀就这么难吗。”
“因为,对于他这种人,造这种谣是最直接的,维护他男性尊严的方式,也算是一种心理安慰,满足他男性的地位的稳固,心里想的是,她比我厉害又如何,还不是靠他们得来得。”
“准确的说,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骨子里看不起女孩子,倒也不是他针对谁。”
一旁的千粟悠悠的声音传来来。
妙妙:“真是太恶心了,希望这种人早点灭绝吧。”
“目前来看,这个人可以很快的可以被抹掉,但这种思想却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瓦解掉的,那么多年过来,都在规训女性要柔美,但凡太出挑就会招来祸端,因为有些人不想改变,却又想得到异性的瞻仰,那么最直接得方式,就只有打压了。”
妙妙:“哎,太难了。”
千粟:“别担心了,遇到这种人,我们勇敢应对就行,我们还要开开心心的去吃饭呢,别影响心情。”
言希:“就是糊涂着来吧,真想的明明白白的反而不好生活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
转眼到了元旦,言希从中午就开始准备着晚上的跨年活动,衣服换了一套又一套,不停的问千粟好不好看,
千粟正在对着电脑忙事情,听到她的话转脸过来,开口就是:“好看,好看。”
言希撅着嘴,看起来不好糊弄:“你都没好好看,就说好看。”
千粟立马再把脸转过来,特意定上片刻,然后再认真地回答道:“好看,真的好看,你这身材穿什么都好看。”
言希:“这一套好看,还是上一套。”
千粟看着她露在外面的腿,说道:“这一套,不过你真的要这样出去,外面可都快零下了。”
言希:“你不懂,这叫时尚。”
千粟:“行,行,你时你的尚。”
言希看她又转过脸开始敲键盘,问她怎么还不收拾收拾,化个妆。
千粟忙着打字,头也没抬,就回着她的话。
“一会去,一会去,还差一点了。”
“你先问问妙妙到哪了,吃完饭我们就出发了。”
言希:“估计在图书馆呢吧,一会我问问回来了没。”
“还真是服了,你说谁家学校元旦节前后要忙补考啊,好好的假,过的多糟心啊。”
言希一边拿手机给妙妙发着消息,一边吐槽。
千粟耳朵听言希在耳朵旁边叨叨,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听到手机来消息的提示音,再抽出一只手拿手机,恨不得一眼八用。
挪眼看手机,是晋诚的消息。
“晚上有时间么,回家吃个饭,粟粟。”
千粟迅速回复,“晚上宿舍约好了一起跨年,应该是没时间了。”
“改天可以吗?连发两条过去。
“好。”
千粟看到回复,打算息屏收起手机,提示音再次响起。
“晚上去哪跨年?我让司机送你。”
“渡江路的大钟楼,不过不用送了,一会坐室友的车。”
晋诚的消息再次发来,“那结束了,我去接你,有事商谈。”
千粟看着已经打好的回复,犹豫片刻,还是选择点击发送。
会议室里,气氛十分紧张,今天会议主旨是解决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开到一半还没有结果,大家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尤其今天几位董事都在,气压更是低到不行,这个会开的那是一个心惊胆战。
一旁地晋诚在收起手机后,神情回温,不知怎么地,周身冷冽之气也逐渐退却,平时最为严肃的他甚至当着其他董事的面,为他们说起了好话,争取了更多的时间来解决问题,这无疑让底下的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张助理倒是看的真切,心里估计也猜的八九不离十,这个莫名其妙的好心情是谁的功劳。
上午去陵园的时候,发现墓前已经摆好了花束,还有一些他老人家生前爱吃的糕点,这个地方是老战士的安置陵园,有专门的管理人员,外人一般进不得,看着眼前的景象,晋诚立马心下了然,是她来过。
两点坐上言希的车,准时出发。
千粟已经忙完了手头上的活,坐在副驾驶像吃了兴奋剂,开心的不行。
言希开着车还不忘吐槽室友,“妙妙这个重色轻友的,不跟我们一起。”
“哼!”
千粟:“看在老王的份上,放过她吧,大四了才谈上恋爱,要好好维系这个黄昏恋也是不容易。”
言希:“你这还有一个结婚,怕什么。”
说完感觉有些不妥,尴尬的咳嗽两声;“粟粟,我不是那个意思哈。”
千粟并没在意,反而替她解释。
“没事,能说,我现在对于已婚这个身份,已经免疫了。”
言希:“那你这要出去读书了,他知道吗?”
“不知道。”
第29章
“我们其实很少联系,我最近也在想,这段关系中要如何自处,这个界限逐渐模糊了起来。”
言希停下来等红绿灯,颇有些做家长的语重心长,劝说道:“粟粟,站在我们旁观者的的立场看,抛开当初家长逼迫的部分,单看晋总真的是不可多得优质结婚对象。”
“他的实力不容小觑,学校领导见了他都礼让三分,难得的业界钻石王老五,零绯闻没前科,很抢手的你可要想好啊,粟粟。”
千粟听进去了言希的话,却不自觉地胸口有些发闷,开窗把手伸出窗外,去掉手套,感受着车窗外刺骨的寒风,风中掺杂着的微雨像刀子般剌在手上,片刻右手便僵硬了起来。
冷风顺着车窗倒灌进来,呼在脸上,人也清醒三分,低声说道“人生每个节点的选择都像做数学题,开始公式就错了,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言希:“但人生并不是数学题那般精确,容错率那么低,有时候对和错很难有定论。”
“我这种性格,对待错误的开始,又怎么会模棱两可。”
言希太了解她了,这般一说便知道她已经有主意了,深叹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你的脾气,不管你要怎么选,我都无条件站在你这边。”
千粟转过脸去,满脸堆笑:“要不性别,别卡那么死,我这辈子跟你过得了!”
言系:“滚!没个正形。”
千粟忍着笑意没出声,低头给妙妙发消息,询问她到哪了。
新年了,有些事情,也该有个结果了,只是其实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的,有事可做,有朋可依。
几人聚齐以后,在餐厅里围着桌子吃饭,热热闹闹的,到处洋溢着过节的喜庆氛围,深处其中很受感染,心情难免会不自觉地跟着愉悦几分。
虽是寒冬时节,所幸室内有暖气,大家不用苟着手不敢伸出来,脱掉厚重的外套,肆意畅谈,千粟在餐厅内脱了大衣搭在椅背上,上身穿着宽松的灰色的卫衣,罩住了大半个身体,下身同样是宽松牛仔裤,搭配灰色运动鞋,长发随意的挽在身后,带着浅棕色的棒球帽,黑框眼镜,浑身洋溢着青春活力的气息。
坐在窗子边,隔窗看着窗外的场景,熙攘的人流不停的从身边穿过,隔着玻璃只能看到他们嬉闹,像一幕幕大舞台上上演无声的哑剧。
老王端着酒杯不停的招呼着大家喝酒,见多识广的阔少爷,在任何场合上做事情都如鱼得水,场面上的规矩也是信手拈来。千粟跟着他们攒的局,很是惬意,无论什么时候,总是有人来活跃场子带动气氛,她只需要带着她那放空的脑袋,参与其中,享受他们带来的欢愉即可。
以前千粟并不太喜欢和他们一起玩闹,总觉得太过于放得开,和没有边界感,后来真正了解后才发现,他们这些世家子弟,做事有度,很少有人是真正的吃喝玩乐,胡作非为,她只是看到了不羁的那一面,所以也慢慢的开始学会理解,人的多面性,不再轻易给谁下定论。
很快酒就轮到千粟这里了,被言希喊回神后,没有丝毫的扭捏,学着大家的样子,大大方方地说着祝酒词,“祝大家新年快乐。”然后端起面前的杯子就来,几口下肚,十二月份的酒水顺着喉咙下滑,一路凉到心底,甚至舌尖还未来得及品到酒精地辛辣。
“好,厉害!”旁边有人在起哄。
“你们宿舍的人都这么厉害么。”老王看着千粟落下的空酒杯,扭头跟旁边的妙妙打趣。
“分情况。”
“比如。”
妙妙看着旁边不怀好意的老王,瞪他一眼,“遇见喜欢的一杯倒,不喜欢的千杯不醉。”
老王听完满脸地谄媚:“那,你一会打算几杯倒。”
妙妙了解老王,平时就是这德行,每天都贱兮兮地,早就习惯了,拿着杯子喝酒轻哼着,选择怼他。
“你看你像值得我一杯倒?”
”,,“
突然听到周围有下伙伴小声惊呼,下雪了耶!
千粟放下酒杯,转头看窗外,不禁被洋洋洒洒落下的雪花吸引,在江城读书这几年,已经好久没见到雪了。
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再次看到如此浪漫的场景,自是十分稀罕的不行。
窗外屋檐下片刻便聚满了人,有过路的行人驻足,也有为迎接初雪的小朋友在欢呼雀跃,千粟的视线逐渐受阻,索性开始欣赏起赏雪的人。
他们笑着,攀谈着,遥望着,,,,。
大概是因为过节,餐厅今天也是座无缺席,满满当当地都是过节地人。
被这种氛围烘托着,不知不觉间便多饮了几杯,看着窗外逐渐浓稠的雪,眼神涣散放空脑袋,放任灌到胃里的酒精,逐渐操控着自己的大脑,直至缴械投降,败于酒精之下。
秒妙隔着桌子,呼喊言希,拿手指给她看,有些不确信:“她?已经倒了?”
言希放下筷子,对着妙妙回答:“她那破酒量,坚持到现在不错了。”
“一会跨年,我怕她错过了。”
“没事,一会缓过劲就好了,再不行,我给她架过去。”
“哈哈哈哈哈,行,来喝酒。”
妙妙端着杯子,隔空跟言希碰杯,窗外的雪不停的簌簌的落下,室内餐桌上大家喝的热火朝天。
已经醉倒的千粟,感觉自己好像大雪一般,不停的飞,脚下轻飘飘的,脑袋又很眩晕,这种醉酒的程度,甚至带来了些愉悦。
昏昏沉沉的千粟做着梦,并没有注意到手机里传来信息的提示音,
江牧远在异国拿着手机,盘算着时间给千粟发祝福语,看来看去,明明只有两行字,却总是反复的删删减减。
索性放下手机,端过桌子上的酒杯站在窗前,眼中满是纠结与困锁,随着窗外逐渐泛明的天色,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还是掏出手机,摁下发送键,修长的手指转着酒杯,仰头喝下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修长的身影,在晨色中,略显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