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阮:“......”
......如果时间能重来,她定然不会选择将银针插在胸.前。
她没有睁眼,自然也看不到男人以一副平静语气说话之时,漆黑眸底翻腾而出的欲.色。
少女如同被献祭的雪山之莲,造物主实在太过钟情于她,纤白细腻的肌肤如同上好的羊脂玉,在这般耀目的烛光之下闪着莹润光泽。
弗彻眸中诡谲之息翻涌,视线紧锁着身下之人,故意将涂抹药膏的过程拉得极长。
方才她面容苍白,如今渐染胭脂色,蒸腾的烧意熏蒸得少女面颊红润,眼睫微抖,姝色无双。
而这个过程,对于风阮来说,不亚于凌迟。
凌迟都没他慢的好吗!
他的指尖微热,带着凉意的药膏落在风阮身上,慢慢涂抹上她今日在象鲁郡中反抗所落下的伤口上,触碰清浅,却让风阮不能自控地泛起一层层鸡皮疙瘩。
“啧,这么敏.感?”
风阮闭着眼睛,装死不回答。
好不容易听到药罐落在案桌上的声音,风阮再一次去伸手试图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一只强硬的大手轻拍下她的手。
“药膏还没有吸收,急什么?”
弗彻今夜明显是不怀好意在捉弄她,风阮气急,唰的一下睁开了双眼。
她眸中是生机勃勃的怒气,看得男人又是低低一笑。
风阮不敢看弗彻,急急躲进薄被之中。
弗彻伸手把她的头从薄被中扒拉出来,贴近少女鼻尖,神色是少有的轻浮,喉结滚了滚,”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完了,你挡着做什么?“
风阮气急,自薄被中伸出一只赤.裸的手臂,对着弗彻俊脸上扇去。
意料之中地被男人拦下,弗彻顺势把她翻了个身,“后背还没涂。”
打不过说不过,风阮极度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当口醒来。
少女脊背纤细白皙,细腻的肌肤之上有深深浅浅的刀痕剑痕,这样的凌虐与脆弱感,男人除了生出丝丝怜惜之外,也起了深深的破坏欲。
男人生出的这点怜惜,与他血液因子中蠢蠢欲动的破坏欲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许是脑海中已经生出将她翻来覆去蹂.躏的模样,涂抹药膏的手指不经意间便加重了力道。
风阮受疼,“嘶”了一声。
他闻声挑了挑眉,薄唇欺近刚才弄痛她的地方,轻触上去。
如同虔诚的信徒。
风阮一僵。
弗彻满足地离开她的后背,自桌案上拿了绷带,将少女扶起,声音低柔幽凉,“胳膊抬起来。”
风阮抢过他手中的绷带,快速环上胸.前的伤口。
两人之间夹杂着的暧.昧犹如实质,下一刻就能燃起幽火,将二人焚烧进欲.望之渊。
帐篷之外军医声音传来,”主上,药熬好了。“
弗彻起身,去帐外接过熬好的药汁,回首看到风阮正龇牙咧嘴穿着衣服。
他坐到床边,凉薄的气息渲染开来,将药汁在手中搅匀,示意风阮张嘴。
风阮瞧着他这副不温不火的模样,动了动嘴唇,“我自己来。”
一口一口地喝药还不得苦死,风阮的原则向来是一口闷。
棕褐色的药汁顺着少女唇边流下,汇成清浅的一滴落在锦被之上,弗彻眸中暗.欲再也控制不住,他擎住风阮下巴,另一只手将少女的身躯紧拥在自己怀中,爱怜地自下巴轻吻到唇边。
他在唇边轻触,迫她张开贝齿,眸中倒映着她犹在抵抗的不甘。
男人眼中的欲念太过摄人与冶浪,甚至泛起薄薄的血腥之色,风阮不由得害怕,反抗地更加厉害。
他靠近她脆弱的脖颈,牙齿在少女的咽喉处研磨轻舔,带着点吞噬入腹的力度。
一片混乱中,弗彻亲昵的声音响起,宛若魔音。
“你这样脆弱的样子,真是让人......食指大动。”
风阮自脊背升起一阵战栗,顿时毛骨悚然。
。。。。。。。。。
第44章 再会2
“你这样脆弱的样子, 真是让人......食指大动。”
风阮自脊背升起一阵战栗,顿时毛骨悚然。
风阮推他也推不不开,眼眶被迫渐染上红晕, 清淡嗓音吐出的话语讥诮冷然, ”弗彻, 你对着一个浑身是伤的人也能兽性大发吗?“
弗彻自她脖颈间抬起俊美无俦的面容, 他低低笑着, 连带着胸腔都在微微振动,长长的睫羽下双眸似笑非笑,”阮阮, 今日.你成功威胁了我,让我损失一个城池, 你说这代价,我不从你身上讨回来, 还能从何处讨回来,嗯?“
他嘴角翘起凉薄森冷的弧度, 尾音拉得极长,甚至带着点恣意的邪气,让风阮脸色白了一白。
见将怀中少女吓到,弗彻又凑近她,低笑道:“阮阮, 放心......今日.你身上有伤, 我不动你,但你也该给我点利息罢。”
他执起少女一只柔荑, 指尖轻轻撩动她的掌心, 随后握住她的手指,强制往自己胀痛的地方按去。
“便用你乾坤袋中, 《恶婆婆大战男狐狸》第二卷 第一十三章,恶婆婆对男狐狸所用的招式罢。”
风阮:“......“
她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般,想将手掌解救出来,却被男人握得死紧。
“......或者,”弗彻凝眸在少女怒气勃勃的隽美容颜上,将她一缕散乱的发丝一圈圈绕在指尖,悠悠开口道:“用你自己。”
“滚!”
弗彻看着她生气的模样轻笑起来,把玩着她长发的手指慢条斯理松开,凝视着少女惑人心扉的灵动神情,慢条斯理道:“你选罢。”
风阮审时度势,他这样精于算计的人,今日若是不让他得逞,恐怕今日他真会把她扒个干净。
“吹......吹蜡烛。”
“依你。”
......
帐篷中陷入一片旖旎的黑暗,漆黑之中,风阮心跳剧烈,在男人的引导下身体微微颤栗,平静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碧波微动,浮浮沉沉,沉溺在湖底的怒龙忍不住这样的酥麻荡漾,翻腾而起将湖水搅浑,卷起蓬勃的火焰,将周身碧波燃得通红,连带着卷起一片洁白珊瑚。
......
风阮听他低促地呼息,脸蛋涨得通红,男人不甘自己沉入这浮沉春狱中,伸出长臂按住她的手,迫她张口“啊”的一声,这才满足低低笑了起来。
云消雨散,帐篷中弥漫着淡淡情.欲的味道。
[审核小姐姐,我翻新重写了,让孩子过了吧!]
风阮急急扯住他身上零散的内衫擦了擦手指………(审核员好!俺这次只擦手指,啥都没写了!),自他身上跨过去,跳下床,跑到水盆前,拿了块皂角使劲在水中搓洗手指,她搓手指的力度很大,将手上皮肤都揉搓得发红。
身后男人衣衫微微凌乱,扣紧她的细腰刻意贴在她耳边温言细语,带着事.后的餍足,“阮阮这双手,杀人时利落得很,可伺弄起男人来,还是差了许多。“
他这样一副事后点评的模样让风阮更加恼怒,也不顾忌胸.前的伤口了,转身就向他袭去。
这一拳用的力度太大,没打痛男人,钻心的疼痛却自心口电闪过全身,疼得她立刻就弯下腰背,蜷缩成一团。
风阮喉中溢出破碎痛楚的抽气声,脸上残余的薄红也转换成苍白,指尖攥紧身上一块布料,狠狠咬牙忍耐。
弗彻蹲下身来看她,一贯凉淡的嗓音满含心疼,“阮阮!”
他垂眸看着少女剧烈颤抖的眼睫,立刻自她身上拿出乾坤袋,找到止痛丹,塞到风阮口中。
他的慌乱中带着留有余地的冷静,看着少女渐渐舒展的眉头,慢慢吐出一口气。
弗彻眉目间翻滚着暴戾,神情阴郁,声音却一点也听不出,甚至带着点哄慰的语气,哑声说道:“阮阮,你便是再讨厌与我接触,也不应该以你的身体作伐。“
他中了她的蛊,蛊毒成瘾,饮下她赐给琴师的所有欢愉与光亮,怎么舍得让她经历这样锥心刺骨的痛苦。
而她的痛苦,却恰好拜他所赐,这个认知让弗彻更加懊恼。
风阮抬眸看他,发现他眼底潜伏着一层猩红,神情紧绷得厉害,掐住她胳膊的那只大手在微微发着抖。
她瞧着他的模样,呼吸慢滞了一下,随后又哂笑道:“弗彻,若不是忍受不了,你以为我愿意生受这痛苦?”
......若不是忍受不了。
风阮骨子里就不是服软的人,她刚才咬牙忍下与弗彻的亲昵,吞下叫嚣着的反骨,本就已臻崩溃的边缘。
调.情之语本就属于两心相悦之人,和中意的人在一起,做什么都会欢愉,而他与她站在对立的两端,方才弗彻用那样轻慢的语调点评着帐中之事,她与青楼妓子何异?
弗彻咀嚼着这句话,胸腔中袭来沉沉的钝痛,好似被人生生挖去心间血,“你就这样恶心与我亲近?”
风阮无视他落在她身上如同千斤重锤的目光,眸中一片清明坚定,“是。”
弗彻漆黑双眸中又有金光闪动,垂下晦暗的眼眸静静看着她。
她曾经一次一次向他奔跑而来,一次一次将他拥在怀中,那些难言的少女心事在琴师消失之后被她一把扬尘,飞灰都不留。
他眸中幽幽金光莫测,忽而低笑起来,轻嗤道:“恶心与我亲近又如何?你只能是我的。“
风阮早就预料到他的偏执,渐渐也也摸出他的脾性,这男人好像心绪一有大的波动眸中便出现金光,且金光愈烈,情绪激荡越大。
这妖异的金光是什么?
风阮垂眸,他们二人之间如今陷入一场无解的困局,丝线乱绕剪不断理还乱,隔着深深沟壑,谁也无法跨过。
弗彻说罢,弯腰将风阮打横抱起来走向床榻,眼见他就要将自己放进乱成一团的床榻之上,风阮忍无可忍道:“你先换一套被褥!”
弗彻闻言笑道:“好。”
换好被褥之后,风阮爬上.床榻,男人轻轻把她往内侧一推,顺势躺倒在了床的外侧。
风阮也没说什么,折腾了半天,她早就累了,况且那药汁中还有安神的成分,不一会儿,她便沉入了梦乡。
听着身侧少女浅淡的呼吸声,弗彻侧起身子,以臂支颐,幽凉的目光渐渐变得温柔,长臂将少女纤薄的身躯揽在怀中,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
***
许是在象鲁郡太过劳累,风阮这一觉睡得很久。
她醒来时,弗彻已经不在身边。
她试探着走出主帐,却发现主账之中被布下法阵,她如今身中消弭印,无论是武功还是咒法都损失大半,他竟然还如此不放心她。
如今她陷入被动,又一次陷入困局之中,这一次再想寻找脱身之法恐怕有些难办......
这间帐篷,便如同星罗密布的囚牢,风阮在帐篷中转了几圈,将目标锁定在弗彻的桌案上。
弗彻心细如发,知晓她在帐中,他不可能再留下什么军机秘事,他心中有复仇业火、有一统天下的皇权霸业,儿女情长于他而言,并不会迷乱了他的理智。
他对人心的揣摩非常人可比拟,上次风阮稍微暴露一点逃跑的心思,弗彻便能轻易察觉。
在他身边,无异于与虎谋皮。
算算时间,象鲁郡被围攻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入皇城,华朝乃九洲第一强国,几百年的养精蓄锐使得国家的兵力无比雄厚。自那日一战可浅观出弗彻的黑铁骑是极其精锐的一支部队,虽人数上不足以取胜华朝,然而他身后还有妖兵加持,若是打起来,恐怕华朝的百万雄师并不是对手。
风阮看过弗彻的作战布防图,他首战标记象鲁郡,兵力贯之三万,不出妖兵。
风阮起初也纳闷,为何他只派几位妖界大能看守四面城墙,而不派妖兵倾巢而出,临近攻城那几日才反应过来,妖兵好集结,却不好修整,需要一段时间来内部整合他们,且妖族天性不服好斗,弗彻初任妖皇,想将他们淬炼成一支无坚不摧的大杀器除了得让他们内心臣服之外,还要训诫他们,使军律森严、肃穆井然。
从布防图来看,弗彻在十年前开始整合妖军,如今成果初显,而他要的是战无不胜,因此妖军在进行最后的淬炼。
妖力始于妖丹,万物相生相克,有妖丹便有降妖之法,《无从神域》中曾有记载,宇宙洪荒时期,创世神开天辟地,创人、魔、鬼三界,人族式微,却灵力充沛,除了生出许多修仙道士之外,许多动物也吸收天地精气幻化成精、妖、怪。
世间万物的灵力道法仙术归根到底都与创世神同源,妖族自然也不例外,他们起源于山木海川之灵,修善者或可飞升天界,修恶者残杀生灵,自立山头为王。
妖族逐渐猖獗,人间大乱,创世神出神域,临人间,亲绘一幅《百妖谱》并以神力幻化出一只锁妖瓶。
《百妖谱》中除了记载着百妖的习性之外,还记载着锁妖瓶所在之地。
锁妖瓶威力巨大,它并不是将妖物吸入其中,而是打开之后加之神力,人间所有妖灵的妖丹便无法供给妖力,此时他们便与正常人无异。因此妖族深深忌惮,而这锁妖瓶九幽冥火烧不坏,千年玄刀劈不开。
只不过,随着远古众神的一一陨落,世间再也没有一人能打开这锁妖瓶。
在风阮幼时,清守翻来覆去将《无从神域》为她拆解细讲数次,其上记载《百妖谱》最后由天界灵雀一族保管。
若是在天宫的话......那只有祈求上苍睁眼看一看凡间了......
风阮在弗彻的案前翻来翻去,发现上面除了一些不重要的军机文书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软软仰躺在弗彻的椅子上,皱眉深思。
帐篷外有脚步走来。
守在门口的士兵道:“柯仙子,主上吩咐,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能进入主账。”
有一道柔软的女声响起:”便是我也不能进去等他吗?“
这士兵目露挣扎,军中人人皆知这位上界下来的仙子身份尊贵,乃灵雀族公主,主上对她也格外重视,可里边那位......主上好像更加重视啊。
守在门口的士兵面露犹豫,柯青筠的侍女计河见状开口:“我们公主与主上有要事相商,敢问主上何时归来?”
“这......这小的也不晓得,姑娘您别为难我,主上临走时的吩咐我也不敢不从......”
就在这时,帐篷布帘唰一下从里面拉开,风阮立在门口,眉眼弯弯,行礼问候道:“不知两位姑娘是什么人?“
这时柯青筠第一次见风阮,不禁对她细细打量了一番。
此时阳光正好,眼前少女身着一袭水蓝色裙衫站在门口,一头青丝没有梳拢随意垂顺在身后,淡金色的光芒柔柔打在她的脸上,眉间朱砂瑰丽,眼眸如春水清澈,嘴角凝着一抹浅淡的笑意。
看样子是在帐中睡了太久,刚刚苏醒,还未来得及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