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重的身躯覆上她的身体,手指金光探进她的神核,感受到那里枯竭的神力恶狠狠地咬牙切齿,“风阮,你一点神力也没有就敢往下跳,在我身边就觉得活得这么不痛快是么?!”
“对啊,不......”
她话没说完,就被男人堵住红|唇趁机伸舌探入湿软的口腔。
他啃噬着她唇中的每一寸,用绝对的纠缠来发泄身体里潜藏着的那股暴戾怒气,几乎用着把她咬痛的力度,勾住她的舌,在她唇中肆意肆虐。
风阮方才没有留下的眼泪顺利被这样令人窒息地吻刺激出来,一开始是被吻到舌根生痛的纯粹生理性泪水,后来是被他纠缠出那股闷在心中一直郁郁不平的委屈。
他尝到了咸咸的味道,眸中黑雾倾巢溢出,薄唇离开她的唇,长指一点点擦去她脸上的泪珠,残忍地笑,说着不是人话的话,“阮阮,我们又不是没亲过,怎么哭成这副模样?”
“啪!”又是见怪不怪的一声巴掌。
他挑着眉头,舌尖抵了抵腮帮,长指一点点覆上她的衣带拉开,“阮阮,我什么时候给了你可以随意打我巴掌的错觉?”
风阮瞳眸缩起,按上他的手指,怒斥道:“弗彻!”
他眸中黑雾几乎要溢到风阮的脸上,“怎么,有本事扇朕巴掌,没本事让朕上?”
“啪!”风阮听着他的荤话,又是忍不住地一巴掌落下。
驺吾兽看着近在咫尺的三十三重天,听着背上两人的动静,不禁红了红它满是毛发的大毛脸,加速往帝君寝宫方向飞去。
弗彻受了她毫不客气的腰腹一击,还被她当成那个琴师看了半天,看她委屈的模样心疼得厉害才没有发作。
如今又一连挨了两个巴掌,压抑已久的怒气倾巢而出,冥夷神核的暗黑蛊动力量再次盈满心脏。
他挑了挑眉头看着少女使劲往外拉扯自己手掌的纤细五指,缓缓对上她的眼睛,“你乖一点,朕也会收敛一点。你要是不乖,朕说不准弄你到什么时候。”
感受到少女胸膛起伏地厉害,他低低笑道:“啧,这会儿倒不用急着起伏,待会儿也不迟。”
泪闸一旦打开,气得狠了,便很容易再次被激出生理性泪水,风阮被气得红|唇直哆嗦,眼中的泪液层出不绝,视线模糊着也硬是要再扇他一巴掌。
她举起的手臂被男人精准握住,缓缓压在头顶,他咬上她的耳垂,看着小小的牙印沁出两滴血珠,轻扯出几分嘲弄,“阮阮,你要是想让我弄你弄得狠点,尽管继续扇。”
男人松开了她的手腕,风阮这次却是一点也不敢动。
驺吾兽落身在帝宫寝殿,弗彻一脚踹开紧闭的大门,他不用术法,横抱着她一步步穿过层层锦缎绣龙纹纱幔,走到宫室深处时冷着脸把她扔到床榻上。
风阮试图酝起神核之力,却发现神核处力量已竭,强行酝起时让她脸色泛白,冷汗顺着颊边流下。
弗彻指尖燃光抚上她的前襟,柔和金光平息她神核处渐生的痛苦,唇角却勾起与之完全不同的冷沉来,“阮阮,创世神后裔若是死于神核枯竭,说出去怕是没几个人会信,只以为是个笑话。”
说罢,一把将她挣扎起来的肩膀重新扣在床褥上,伸臂拉下床侧帷幔。
夜明珠的光线被悉数挡在床榻之外,这一方小小床榻里的氛围陡然变得昏暗暧昧,朦昧光线中风阮紧盯着男人距离自己不到一寸的脸颊,感受到他这次是要动真格的,呼吸愈发急促,手指害怕地蜷起又迅速挡在他下压的胸膛上,“弗彻,你不要发疯!你身为六界共主,成日里与我耽于情爱有什么意思?!”
弗彻胸膛彻底压下来,低低沉沉咬着她的嘴角笑,“情爱是没有意思的事?朕会让你明白它多有意思。”
第114章 为她
渴望与绝望本就相通, 他的渴望,让她再度陷入绝望。
风阮看着他油盐不进的模样头皮发麻,错了, 她就算再委屈也不该冲他发泄、去控诉他的, 这只会招致他的变本加厉以及对自己的不留情面。
她几乎用尽全部力气去抵抗他向自己袭来的手指, 混乱中眼泪愈发汹涌, “弗彻, 这样有意思吗!一万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混蛋!”
她扭头避开他的亲吻,声嘶力竭地道:“你滚开!”
男人膝盖曲在她的双|腿之间,壁垒分明的小腹与她被脱得只剩一层的内衫紧紧相贴, 停下侵袭在她脸颊上的薄唇,在她耳侧缓缓道:“不是分不清我跟他么?再经这么几遭, 朕不信你还能把朕错认成他。”
冥夷神核散发着的恶念让他不能自控,他吃着自己的大醋, 看着她盈满泪珠的眼睛只想更深程度地去蹂|躏。
风阮眨了眨眼睛,细密睫毛上挂着的泪珠掉落, 呼吸彻底混乱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道:“你觉得把我曾经喜欢的人彻底抹杀掉,换成你的模样心里才会好受些?你简直就是......就是无耻!”
弗彻挑着眉头,被少女说破也不反驳,单手握住她的双腕, 看着她喟叹道:“你乖一点, 我们都舒服一点,嗯?”
风阮被气得眼泪流得更凶。
她一巴掌拍在男人英俊的脸颊上, 脑海里也想不出其他词汇来骂他, 于是唇瓣抖动地再骂了一遍,“无耻......”
男人舌尖抵了抵被打的脸颊, 对上少女满含厌恶以及惧怕的眼睛,俯下身在她耳畔冷笑一声,吐出的话语毫无温度,“别挣扎,朕不想让你疼。”
.......
苍穹之上日月轮换,神星与帝星同时发出耀眼的黑白之光,两束光芒跨越万里在墟空附近相遇,随后交织缠绕成一束黑白神光,诡异地照亮整片仙域。
两颗星核深处枯竭的力量因这奇异诡动渐渐盈满,而三十三重帝宫寝殿统共换了七次水之后,帐中的动静终于平息。
男人胸膛上有被她挠出来的抓痕,小腹上还有一寸深可见骨的血红伤口以及布满整个身躯的剑伤,愈发显得性|感而富有侵略性。
弗彻以手支颐静静望着少女累极昏睡的模样,随手把玩着她落在光洁颈侧的墨发,看着她眼睫上仍旧沾着的泪珠,低低地笑,“怎么这么会哭?”
他指尖金光亮起,感受到少女神核处充盈的力量时紧皱的眉头逐渐放松。
视线缓缓挪移到她的眼睫,轻轻擦去挂在上面的泪珠,轻声道:“小骗子。”
弗彻随意披上衣物下榻,高大修长的身影伫立在床榻边看她,骨节分明的手指合上|床帏,将少女身形隐入床榻之中。
他边走边化出帝袍穿上,气质陡然裂变,换成高高在上充满威压之势上位掌权者的模样。
几乎瞬息之间,他便来到另一处宫殿。
高殿巍峨,金碧辉煌的殿内静静伫立着一道高挑的紫影,听到身后脚步声响起,玄姬回身行礼道:“帝君。”
弗彻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来,“让他逃了是么?”
玄姬俯身而跪,“是我小瞧了颛孙勘。早在帝君有所察觉之时,我便派暗部时刻盯着他,只是没想到他如此狡猾,竟早有防备,反间我一计。”
玄姬抬起头,询问上首的掌权者道:“帝君可知,他布下弑神阵、又接连引得妖皇、魔尊、幽冥鬼君为他做事,究竟意欲为何?”
丝缕日光自殿门处映射到男人英俊的脸上,半明半暗间只觉他气息愈发诡谲,漆黑双眸寒芒乍现,似笑非笑道:“是为冥夷神。”
一向淡定的玄姬不禁睁大了双眼,声音也微微提高,“冥夷神!那么他是......”
“上古时期冥夷神座下首席大弟子。”弗彻唇畔的笑意添了些嘲讽的意味,“朕在上古时期曾见过。”
“帝君何处见过?”
“他布下弑神阵时,刑天剑将朕和她带入上古时期,在幽冥鬼域时为救她朕第一次动用冥夷神力将冥夷神打晕,之后冥夷神被一人救走,那人便是他。”
弗彻眉宇沉凝,“冥夷神被封印在墟空之后,他先是借用柯青筠之手破坏诸位长老的计划,引得帝魔二星在墟空相撞,墟空撕开一道裂缝,他却没想到朕会先一步用龙脉封印冥夷神核。”
玄姬很聪明,几乎瞬间便明白其中关窍,“所以他之后借用颛孙勘的身体在帝君身边潜伏万年......我一直怀疑,柯青筠不过一小小仙子,从何处学来的上古秘术换魂术......如今倒是明白了。只是她当年不仅偷偷拿走三印,亦取出天族圣物天髓,当年在凡间时帝君用完天髓她也未将天髓返归天庭,那么天髓去了何处?”
弗彻声音幽幽,眉宇间有阴霾现出,“想必马上就会揭晓。”
玄姬目光澄明,看着弗彻不紧不慢擦拭刑天剑,心里突然有了不太妙的预感,她蹙了蹙眉道:“帝君,你是要去淬魂魔渊?”
看着男人一派深沉难窥的模样,玄姬从地上站起,几步走到弗彻跟前,身体挡住他前行的步伐,“帝君,你为她已经做得够多了!如果你一定要取得淬魂魔石的话,何不和神主一同前去?你可知淬魂魔渊中危险重重,而淬魂魔石受混沌魔兽镇压,即便你身负冥夷神力,可那也是借引的力量,以你如今的身体情况,但凡稍稍牵动神核,龙丹都会受不住的!”
弗彻薄唇牵处几分冷然的弧度,丝毫不为所动的寡沉模样,冷言道:“让开。”
玄姬不动,怒喊他的名字,“阿彻!你会死的!”
弗彻语调不变,缓缓举起手中的刑天剑,剑尖直指玄姬,“朕命你让开。”
玄姬知道他一旦有了决断无论如何都劝不动,沉默片刻抬步侧身让开,在男人高大背影即将在眼中消失的时候,低声道:“值得么?”
淡白的天光映到男人俊美无俦的面容上,照得身后影子寥落,他没有回头,只沉声道:“若为她故,无须值不值得。”
***
深殿之中纱幔重重,少女在榻上眉头轻拧,不一会儿缓缓睁开了眼睛。
风阮拥着锦被坐起身来,满头青丝散乱地披在白嫩的脊背上,雪白如玉的肩头在黯色床帏内散着白润微光,到处隐隐可见有被啃吻过的红痕,身体微微一动便不禁轻轻“嘶”了一声,最厉害的还是腰肢处的酸痛以及身体深处那种钝钝得疼,她脸色顿时一白又一红。
想起这几日自己被逼得屈辱求饶的模样,偏偏在跟他交融时神核处空虚的力量逐渐充盈......他竟能想到以这种双修的方式来为她疗伤,真是......太无耻。
风阮偏头拿起弗彻备好的衣物,随意使了个术法穿上,下榻时双|腿又不禁一软,只觉得身体还处于飘浮的状态。
她脸色上的潮红未退,明艳眉目里皆是风情,纤指推开紧闭的殿门,便见前方百层光洁石阶下静默伫立着一个淡紫人影。
玄姬在这里等候了已经有大半日,听到身后少女开门的动静传来,回身施礼道:“神主。”
风阮用手指遮了遮有些耀眼的日光,走下一层层的台阶,在玄姬身前站定,问道:“司命星君在这里等我?”
玄姬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她来找自己做什么?
玄姬看着面前神容瑰丽又难掩春情的少女,抿了抿唇道:“神主经过这七日的修炼,想必在永夜潮汐中受到的损耗早已恢复。”
风阮闻言本就红润的脸蛋变得更红,问道:“长老......长老如何知道的?”
玄姬神色没有丝毫变动,声音也是淡淡的,“七日间,神星与帝星在苍穹与墟空附近交缠成一束......想必整个天庭的人都知道。”
她总结道:“神主与帝君之间有上古神契,这的确是最好最快的恢复神力之法。”
“整个......整个天宫的人都知道?”
玄姬点点头,看着少女已经红如瑰酒的模样,显然不明白这种羞耻的事情对她造成了多么大的错乱,“神主不必如此,通过双修阴阳调和达到修炼的目的乃仙家常事。”
一场情爱下来让六界之人悉数皆知的估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风阮努力平息自己烧红的脸颊,对着玄姬道:“长老今日所为何来,不妨直说。”
“神主,帝君为取得淬魂魔石去了淬魂魔渊,”玄姬说到此处抬眸看着风阮的眼睛,缓缓下跪,“我知神主至今仍不愿原谅帝君,可仍恳请神主能前去淬魂魔渊......相助。”
风阮瞳孔一缩,“他去淬魂魔渊做什么?”
玄姬没有抬头,“为你。”
也是为他自己,取得淬魂魔石将故人魂魄重聚是他偿还对风阮亏欠的最后一步。
少女手指缓缓握紧,脸上一直蒸腾的热气褪下,眉目间透出一层寡淡的凉薄来。
他永远都是这样,用着自以为是的方式对她好,从前是这样,这七日是这样,如今前去险境也是这样。
风阮抬步前行,素色渺影渐失在烂漫日光中。
......
展翅巨鹰在淬魂魔渊上空翱翔,黑暗魔气四溢缭绕,风阮站在魔渊上空向下眺望,魔渊如噬人黑洞,令人望之生畏。
幽冥鬼君的夫君数万年前从这里跳下,淬魂魔渊强大诡异的淬魂魔气击溃了他的七魂六魄。
万物相生相克,淬魂魔渊可以碎魂,渊底的淬魂魔石却能聚魂,混沌魔兽在此镇压淬魂魔石,但自上古以来从无一人可以从它手中取得淬魂魔石,凡是来的人早已化为一堆白骨。
因此连玄姬也不敢保证弗彻可以完完整整地从淬魂魔渊逃脱。
肆意狂舞的风吹乱风阮的鬓发,手中罗盘昭示着入境口并不在这里。
她抿了抿唇,入境口自然不会在这里,从这里跳下去只会魂魄皆散。
风阮调转方向顺着罗盘指引飞身离开,再次现身时已在一处乱石嶙峋的荒冈之上。
她指尖酿出一点光芒,向外推出时形成盛大的光芒琉璃面,其上浅浅映出一方石门。
她抬步走了进去,身后大门缓缓闭合,眼前景色陡然变暗,周身魔气肆虐,脚下是森森白骨,腥膻的风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将风阮的衣裙吹得猎猎飞舞。
《无从神域》中曾讲过,淬魂魔石被混沌魔兽镇压,而混沌魔兽实乃上古魔神的法器魔剑,不过自从魔神神陨之后,魔域中再也没有魔君成功化神。
风阮捏了个术法,化身为无形白光,穿行在淬魂魔渊之底,直到听到前方有打斗的声音传来,才在白茫中缓缓现身。
看到前方恶战的场景,风阮瞳孔倏然一震。
约莫有百丈余高的巨型凶兽吞吐出来的魔焰将此处烧得如同一处炼狱,翻涌出来的魔气敲碎周围乱石白骨,呼啦啦地铺满一地,力道大得让不少乱石滚入它身后深渊中,泛着红光的竖瞳横扫过来如同能够横割生人性命。
烈焰不停从巨兽口中喷出,席卷起漫天大火,地面白骨也开始燃烧,一片火海中身着银色帝袍与红纹魔服的两个男人与魔兽缠斗在一起,弗彻与即墨随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剑伤,看得出来,这两人应该是一见面就打了一架。
两人同时意识到少女气息,纷纷回头看去,弗彻躲开向自己袭来的火焰,反用刑天剑刺入魔兽长臂,对着风阮厉声道:“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