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首辅大人的娇娇是个黑寡妇——绝尘烟客【完结】
时间:2023-08-06 14:44:54

  这人看着可不像是个寻常的乞丐。
  也不知道他这番打扮意欲何为。
  望着他面色一凛,花如锦饶有深意的冷笑道:“你知道的好像挺多?”
  老乞丐故作轻松的浅笑:“整日走街串巷的乞讨,知道的自然比你们多了。”
  窦樾也是纳闷得紧:“我并不知道这地道的来历,不过是偶然间发现了入口,于是就让黄老道用了些奇门遁甲的法子设计了几道机关入口。”
  听完这话,叶成帏顿感不妙。
  自己治理的县城下面竟藏着这么多地道,早晚成为祸患。
  他连忙看向老乞丐,质问道:“前辈,除了这里还有何处?”
  “没了,都......填上了。”
  老乞丐拼命摇头:“绝无第二处。”
  “当真?”
  花如锦可不相信他的鬼话。
  “我一个老叫花子骗你们两个小娃娃有什么好处。”
  老乞丐连忙转移话题:“我看状元郎功夫倒是不错,这打架的路子该是师承京中魏书翰那糟老头子吧?”
  “正是。”
  自己恩师被人说成糟老头子,叶成帏露出一脸不满:“前辈识得家师?”
  “前朝鼎鼎有名的第一讼师,助太祖爷打下这万里江山,如今的当朝首辅,难得的文武双全的奇才,谁会没听说过。”
  老乞丐翻着白眼随口答了句,便扭头笑眯眯的看向花如锦:“丫头,我看你骨骼精奇,又颇有胆识,这身手嘛也还勉强算是敏捷,底子不错,不如你拜我为师,我也教你些拿手的本事。”
  “切。”
  花如锦没好气的白了眼他:“你是教我逃跑还是到街上去招摇撞骗的讨银子?”
  虽已察觉到老乞丐有些不简单,可对他的底细一无所知,冷不防的就要自己拜师,不是病的不轻就是别有所图。
  想着上面还不知是何情形,便转过身去对叶成帏示意道:“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我们想办法出去吧。”
  “好。”
  叶成帏点了点头,用遮挡迷香的布料擦干净了手里沾血的剑身。
  只是在与窦元骞的打斗中震碎了上去的机关,二人只好押解着窦樾和黄袍道士跟随老乞丐从别的出口往外走。
第39章 坟地里的殴斗
  舒瑾玄在城南新宅陪着花君年、蔡白薇夫妇,几乎是寸步不离,就怕他们知道了窦家要将表妹殉葬的事以后跟着着急。
  这夜,安抚着舅父舅母一家歇息后,得知窦家送葬的队伍出了城,他领了平日里跟随自己的两名小厮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城南黄梨岗。
  夜色沉寂得可怕,几骑快马一路疾驰,赶到黄梨岗时,岗上的窦家祖坟堆里闹哄哄的,正吵得不可开交。
  典史陆修远一直觉得窦家有猫腻,如果那夜在窦家遇上的果真是窦三公子窦元骞,那这地底下埋的又是谁?
  他想趁着窦家下葬花家小姐时趁机弄清楚其间的猫腻。
  可顾朗熙哪肯让他如愿,见他带着不少官差前来捣乱,甚是不悦的斥道:“典史大人,今日是窦家少夫人与三公子合归的吉日,你带着公门的人前来怕是不妥吧,扰了二人的清净不说,还影响道长们做法事,惹怒了亡灵你可担待得起?”
  “顾公子身为江陵城赫赫有名的讼师,上公堂替人斗嘴打官司那是应当应分,可无端跑来人家的坟地替人张罗丧葬之事本官却是闻所未闻。”
  陆修远冷笑着看向顾朗熙:“莫非顾公子也觉得花家小姐有冤屈,想到地府去为她鸣个不平?”
  “胡言乱语,典史大人休要胡搅蛮缠。”
  顾朗熙脸上现出怒色:“在下与窦员外性情相投,早前求学时还曾受过他的接济,如今他因家中琐事伤神抱病,不能亲自料理少夫人殉节之事,在下受他所托,前来帮衬帮衬有何不妥?典史大人何故处处为难?”
  话音落下,便见几骑快马陆陆续续的来了这边。
  借着各处熊熊燃烧的火把,众人看清了正是县丞唐浩然领了些县衙的人前来。
  而紧随他们身后跟来的则是舒家二公子舒瑾玄。
  看着两边僵持不下,唐浩然率先冲上前来,没好气的瞥了眼陆修远:“陆典史,温知府和叶知县是让你来黄梨岗捉拿采花贼的,你怎生跑来人家坟地里捣乱?”
  “县丞大人别忘了,叶知县还交代过,这窦员外有功于本县,下官除了抓贼以外,还肩负着为窦家送葬队伍保驾护航的使命。”
  看向顾朗熙和窦家老管家,陆修远黝黑的眼眸颇显深沉:“免得三少夫人叫人趁机劫了去,窦家又要不得安宁。”
  听到这话,舒瑾玄立时察觉到了些不对劲。
  既是官府允了的殉葬,并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些人为何不敢当着官差的面挖坟下葬?
  看了眼不远处落停的一口黑棺,舒瑾玄面色凝重的在人群中搜索着叶成帏的身影。
  这家伙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未现身,莫非他并没有真心想帮表妹?
  而是故意诓骗表妹,将她骗来殉葬好报当年被退亲之辱。
  想到这里,舒瑾玄怒从心来,大步流星的走向被人围着的黑棺跟前,大声嚷道:“让开,今日谁敢动我家表妹就是和我舒家过不去。”
  话落,抢过一把铁锹就准备撬开棺材。
  “舒二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老管家长顺心里一慌,连忙赶上来劝阻:“官府都断定了此案,我家少夫人自己也愿意殉节,舒二公子如此这般岂不是存心捣乱嘛。”
  “咳,舒二公子呀,这女人啊就如同狗一样,谁养着她她就对谁好,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顾朗熙没想到舒瑾玄大半夜的也跟着来煽风点火。
  前几日在花家他就存心跟自己过不去,如今再次遇上可不会轻饶了他。
  与他怒目相视着,顾朗熙轻摆手中折扇,不屑的嘲讽道:
  “花家小姐既然是嫁进了窦家那就是窦家的人,夫要她死她就得死,舒二公子一个做表兄的整日里跟着咸吃萝卜淡操心图的是个什么,也不怕遭人笑话,我劝舒二公子早些回去吧,夜黑风高的,可别闪了你这金贵的小蛮腰。”
  “你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就你一个臭名远扬的恶讼棍也配来管本公子的闲事,还敢大言不惭的判定我表妹的生死。”
  舒瑾玄怒不可遏的操起手中铁锹就狠狠拍向顾朗熙胳膊上,哪里还顾及得了什么翩翩公子的形象。
  “打人啦,打人啦。”
  场上顿时乱作一团。
  窦家人忙着上去解围,陆修远领着差役们急着去挖坟。
  而唐浩然一边忙着劝架一边还得提防着陆修远挖坟,忙得不可开交。
  正当坟地里一团乱麻之时,不远处的一座墓碑忽然倒塌了下去,随即骂骂咧咧的声音骤然响彻天际:
  “老东西,你竟敢刨我家祖坟?”
  “你干的不就是被人刨祖坟的缺德勾当,老叫花子我刨你家一处坟地怎么了?”
  听到声音,坟地里骤然停止了打斗,一个个神情木讷的纷纷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只见黑暗中,好几个人影正从坟地下方出来。
  花如锦和叶成帏看到四下里亮晃晃的火把,都是骤然一怔:
  没想到地道的出口竟是窦家的坟地。
  瞧着花如锦完好无损的出现,舒瑾玄愣愣的看了眼旁边黝黑的棺材,顿时喜极而泣,丢下铁锹便向她冲了过去。
  “表妹,你还活着?”
  舒瑾玄一边跑一边喊。
  看到奔上前来的儒雅公子,花如锦难为情的捂嘴轻咳了声:“活着。”
  想着好端端的突然从床上直接坠入地狱的整个遭遇,她此时仍心有余悸。
  “知县大人,你可要为草民做主啊,舒二公子他、他打人。”
  顾朗熙也忙不迭的跑了上来,满腹憋屈的跪在叶成帏跟前大声叫屈。
  可看了眼他身后狼狈不堪的窦樾又连忙现出一脸的惊愕。
  叶成帏仅是轻瞥了眼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顾朗熙,默默一脚将他踢开,压着沉沉的步子径直走向窦元骞的墓碑跟前,冷幽幽的问道:“所以这下面葬的是谁?”
  窦樾沉默着没开口。
  沉吟良久后,忽然低眉看向一脸惶恐的顾朗熙。
  “所以那棺材里面装着的又是何人?”
  花如锦挑眉看向不远处本是装殓自己的黑棺。
  窦樾如此精于算计,总不至于拿口空棺材糊弄人。
  万一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官府开棺验尸,棺材里尸骨无存如何向人交代。
  面对连番的质问,窦樾再次沉默着看向了脸色发沉的顾朗熙。
第40章 无头男尸
  从窦樾的眼神中,叶成帏和花如锦已然看懂了一切:
  看来都是这位恶讼棍在替窦樾出谋划策。
  而叶成帏并未急着审讯顾朗熙,先是对笑眯眯奔赴过来的陆修远吩咐道:“你带着人从地道里进去,将地道里所有东西抬出来,记住,是完好无损的抬出来。”
  地道?
  所有东西?
  还得完好无损的抬出来?
  陆修远一头雾水的偷偷瞄了眼叶成帏。
  想着上官是带着窦樾从里面出来的,只怕下面定是隐藏着窦家许多见不得光的东西。
  知县大人又如此谨慎,说不定......
  还是些稀罕的宝贝。
  想到这里,他欣喜的向差役们招手,领着几十人急急忙忙的从坟地入口向地道迈了进去。
  只是仅凭县衙的这些人手全然不够,老乞丐赶忙看向窦家的下人和冷眼旁观的道士们,不耐烦的催促道:“去去去,你们也去帮忙,正好看看你们家这位大善人干的好事。”
  看着所有人都进了地道,想着还躺在地上的窦元骞,花如锦随即凑到舒瑾玄跟前,小声说道:“表哥,窦家三公子的遗体也在里面,劳烦你家小厮替我走一趟,将人接出来安葬。”
  舒瑾玄也不知几人在下面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想到那夜窦元骞对表妹手下留情,其中定有隐情,连忙点头道:“他生前我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识得他,我亲自替你走这一趟。”
  话落,领着两名小厮就跟了进去。
  等着岗上清净下来,叶成帏慢悠悠捡起地上的一把铁锹,面色冰冷的走向正茫然无措的县丞唐浩然,意味深长的指着旁边的坟冢,道:“那么就请县丞大人替我们挖开这座暗藏玄机的坟墓吧。”
  “下......下官......”
  唐浩然心里七上八下的,既不知道他怎么会带着窦员外和花家女子从坟地下出来,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可看着知县阴晴不定的脸色,再想着这几日对窦家的袒护,心里也是一阵发虚,只得接过铁锹心惊胆战的挖了起来。
  主簿窦以恒见状,也拿了铁锹帮忙挖坟。
  看着这番情形,老管家长顺颤颤巍巍的走到窦樾跟前,提心吊胆的唤道:“老爷......”
  窦樾不忍心的闭了闭眼:“去帮忙。”
  在三人合力之下,坟墓很快被挖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口保存完好的黑棺。
  正当叶成帏准备让几人开棺之时,顾朗熙诚惶诚恐的跪了过来,用近乎哀求的语气禀道:“知县大人,草民并未杀人,草民只是帮着窦员外出出主意呀。”
  “杀人?”
  花如锦最先露出一脸惊愕:“顾公子,并没有人指认你杀人,你这尚未定罪就来了个不打自招,莫非除了三公子的那封遗书,你还做了别的事?”
  “是是是,三公子的遗书的确是在下伪造的。”
  看着叶成帏那道凌厉慑人的黑眸,顾朗熙吓得浑身哆嗦:
  “当初窦员外看上了花小姐,我只当他是真心想要这门亲事,又得知你家的老夫人是个喜欢银子的,便与你那二伯母孟氏提及了这门亲事,哪知听说有二百两银子,她当即就同意劝说你祖母退了叶家的亲事,将你转嫁给了窦家,
  之后三公子暴病身亡,窦员外说想让你为三公子殉葬,给了我三千两银子的润笔费,我只得按着三公子的字迹伪造了一封殉葬遗书。”
  叶成帏在一旁默默听着,这才意识到,花家小姐当年与自己退亲是受了她那祖母和二房的算计。
  念及此处,他目光轻瞥了眼花如锦后,不动声色的对唐浩然吩咐道:“开棺。”
  “慢。”
  顾朗熙又急着阻拦道:“这棺中葬的只怕并非窦家三公子的遗骨。”
  叶成帏和花如锦皆是不耐烦的瞪了眼他:
  自己当然知道里面不是窦元骞。
  花如锦已然没了耐性,一把抢过老管家长顺手里的铁锹直接上前猛的撬开了棺材,随即映入眼帘的一幕直接惊呆了所有人。
  “这里面怎会是一具无头尸体?”
  县丞唐浩然瞠目结舌的看着棺中已经腐烂的遗骸,忙不迭的看向窦樾,茫然的问道:“窦员外,怎么回事,三公子的头呢?”
  窦樾半眯着眼,轻叹了声:“这具遗骸并非犬子,而是茂远村的村民张沅,是当初老夫托顾公子替我寻来为犬子陪葬的。”
  “人不是我杀的。”
  顾朗熙连忙否认:“是茂远村的韩春,是他杀了张沅。”
  花如锦越听越糊涂,这么简单的一桩亲事竟扯出这么多事来,先是求仙问道用女子骨血炼丹,如今又添出了新的命案,简直就是要把人脑袋都给撑破了。
  她玉指捏着小下巴,俨然做起了悠闲的吃瓜群众,好奇的问道:“那就请顾公子说说吧,这韩春为何杀张沅,而你又为何将张沅的尸体偷梁换柱的藏进了窦家三公子的坟墓?”
  顾朗熙自知已无狡辩的可能,连忙如实答道:
  “当年窦三公子下葬时,窦员外临时改变了主意,说花家小姐身世也是凄楚,不忍看你香消玉殒,便又给了笔银子让在下替他寻一具尸体代替花小姐为三公子陪葬,恰巧茂远村死了人,韩春找到在下,又是请酒又是给银子让在下替他想想法子,在下便顺水推舟的将张沅的尸体运到了窦家。”
  “如此顾公子轻而易举就赚了两家的银子,又卖了两家一个恩情,不愧是江陵城最会挣银子的讼师。”
  一时间,花如锦倒有些钦佩起他这灵光的脑子,只是没用在正途上。
  或许这才是这个时代讼师群体的常态吧,不然也不会被人嫌弃为讼棍。
  想到这里,花如锦慢悠悠的叹了口气:“只是顾公子如此聪颖过人,竟识不破窦员外这张伪善的面孔之下藏着的邪恶用心,他若果真是个心怀慈悲的又怎会将一个如花似玉刚满十三岁的小丫头强扣在府上受人刁难。”
  他等的不过是原主到了及笄之年好顺理成章的完成自己的阴谋。
  而听到“如花似玉”四个字,叶成帏忍不住捂嘴轻咳了声,默默的看向她:竟还有这般自卖自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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