伥人志略——重装朱丽叶【完结+番外】
时间:2023-08-06 14:54:30

  伥人志略
  作者:重装朱丽叶
  简介:
  【貌美心黑能忍能谋事业批公主×看似纯良实际狼狗武力值爆表武将】
  *
  李及双是个不受宠的庶公主,在深宫里微不足道,又显得有些扎眼,
  为救恩人南下寻找青络脑的解药。
  青络脑,上古奇毒,中者必死。
  恩人逃过一死,却成了疯魔的伥人。
  伥人,是能以一挡百的无意识杀人武器。
  寻路凶险,李及双拐了恩人的部下当拎包小弟。
  小弟名唤沈无淹,身长八尺样貌好,舞刀弄剑武艺佳,
  最紧要是脾气和善,在她的亲身教育下更是越用越顺手。
  谁知那毫无弱点的伥人见了某女背后的小弟,秒怂就在一瞬间。
  李及双:……所以我是狐假虎威的那只狐狸?!
  沈无淹颇为无辜:若殿下是狐狸,我也只是您嘴里的兔子。
  *
  沈无淹,长安第一红人,有人暗地里照着他的模子,将嫁妆画、房中书连夜重印。
  这时,传闻中的恶公主出现了,说是重金聘做护卫,却拐到了他最不愿回去的地方。
  沈无淹想过要逃,却下不了决心。
  只能嘴上反复说着“公主,男女授受不亲”,刻意保持距离,
  每每入夜,却总是翻来覆去地梦到……
  将她扑倒。
  明明是一个刚强决绝,锋芒毕露的女子。
  却在梦里,在他怀中,媚眼蚀骨。
  他本以为,梦永远只会是梦,她怎可能会有温柔缱绻的时刻。
  谁知一日醉后初醒,却见心心念念的公主端坐床边,欺身靠来,两掌一推,反将他推倒。
  “沈无淹,”李及双念着他的名字,在耳边悠悠吹气道,“——你梦到的我,可是这般?”
  *
  长安大道开阔壮丽,她未曾想这一走,终生不得归。
  南寻之路幽暗曲折,迷雾裹着硝烟,忠诚转瞬背叛,她且握紧他的手,往山遮海拦却可逢生的绝处走去。
  1.1v1,he
  2.男主前期真纯良,中期才触发狼狗属性
  内容标签: 天作之合 异能 甜文 脑洞 忠犬 追爱火葬场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及双,沈无淹(敖衍) ┃ 配角:庚柔,燎叶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疯批公主x狼狗武将
  立意:在千万人中逆向而行的,除了风和疯子,还有真正的英雄
第1章 胜者险中求
  春水初生,神足山上的瑞香热热烈烈地开了一片。
  李及双两手各持一根木棍,左右拨开一条道,努力在缠绞的草叶藤枝中找到下脚处。
  她的婢女在前方,拿着佛堂后门脚捡来的崩口镰刀,一面开路,一面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想要知道主子为何还不收了那个沈无淹。
  一个多月前的番上校试,她将所有赌注押在了一个无人看好、名不见经传的小武将——沈无淹身上。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竟然赢了。
  连她自己也有些意外,选他并非看出了他身上有什么过人的潜力,而是因为他是岳庸的部下,唯一一个还保留着岳庸行伍编制的比试者。
  听说赛后人们惊奇地发现,这位周身都着铁浮屠、遮住了面目的将士竟然是一位面如冠玉、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关于此人的传闻随之甚嚣尘上,她甚至知道他红到了闺中画、房中书里。
  婢女对此很是不解:“主子,您说您这回如此风光,为何还不收了那个沈大人做门下郞将呢?不然别人又要嚼舌根了。”
  李及双不置可否地回了两个字:“是吗?”嗓音嘶哑得犹如一只苍鹰塞在鹊灵的壳里。
  三年前,她就哑了,而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被毒哑的。
  身为庶公主,行事应该收敛谦卑,她却不肯低头,明里暗里树敌无数。
  照有的人来看,哑了嗓子,只是轻的惩罚。
  婢女听了她的话,还以为得了鼓励,殷勤又害怕地回:“还不就是那些话,说您敢说不敢做,怯了。”
  李及双忽然笑了,像是白玉雕的仙人活了来,眼里却没有慈悲。
  历来在校试上赌赢的胜者可将魁星收做门将,但她本来就是无权无势不受宠之人,这等花边还有可能变成负担。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了银鹊树下。
  那是一棵参天的古树,葱茏高秀的树冠如巨大的幢幡,旧叶尽数散去,新芽初露枝尖。
  李及双侧头望了一眼山脚下,寺庙南门吐出一条蜿蜒的碎石路,通往一间隔院。
  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隔院灰白的院墙和褐色的檐顶。
  所以才要爬银鹊树,到更高处。
  此时,楞伽寺的僧人们扛着钟杵,撞向了那顶青铜鲸钟。
  在钟声传遍城郭市廛、朱门蓬户时,她攀上了糙砾、坚硬的树身。
  也终于看清山腰那间近乎荒废的隔院里紧实的黄泥地了。
  伙房的烟囱里倒是冒着似有若无的灰烟,但是院落空无一人,只有几件印着血点、药渍的被褥和单衣有气无力地飘荡着。
  她敛声静气地望着,等着岳庸出现。
  从庄严肃穆的法会上溜出来,就是为了见岳庸。
  岳庸的消息是宫中下人探听到的,至于其人从何处得知的她没有问。
  但她知道,有人正等着她咬下这个鱼饵,再安上个把脏身的罪名。
  怪就怪在她太想知道岳庸的情况了,而她连日探查,竟怎么也探不到虚实。
  有人说他病发时嗷嗷怪叫,有人说单是静静站着,便望之可怖。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岳庸随越王谅军征兖州南,回京不日便病发,所患之病甚怪,连医门圣手都束手无策。
  她希望自己还能来得及报答这位旧友和恩人,三年前,尚医局早就知道她中了毒,却未向她透露半分,而是告诉了时任太子侍读的岳庸。
  是他多方找寻,暗中送来解毒之药,把她从地狱里捞出来。
  下毒之人,不是要她命,而是要她傻,届时便可将她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岳庸之恩,犹如再生,她已不确定还否能报。
  如果她这次不来,或许不会再有机会见到岳庸,甚至可能连他的坟茔都找不到。
  等了许久,右侧的门廊下忽然冒出一个脑袋。
  那人崩着膝,耷拉着头,一步一顿,异常艰难地扶住了廊柱。
  风向攸地一变,一股腥臊恶臭直灌山顶而来。
  那张脸也顺着风朝神足山转来,一双眼睛凹如两粒黑豆,眉毛尽落,鼻子也崩坏了。
  真是大白天里见了鬼!她哪见过这样的活人!
  李及双忽的失了神,失足而落,惊起满枝鹡鸰,将日光都遮蔽了。
  虽然只是掉了一小截,砸在了树干上,但还是被粗粝的树枝刮破了脸颊。
  婢女又惊又叫,仿佛李及双砸到了自己一般。
  她翻身从枝头上跳了下来,婢女连忙上前替她拍了拍灰,“主子我们快走吧,咱们耽搁太久了。”
  说完就上前带路,绕到了树的另一侧。
  这条不是来时的路,婢女解释道:“主子,刚刚上来的破路太陡了,都把您的裙角钩破了,咱们从这边走,虽然远一点,但下山脚程会更快。”
  婢女一副欲盖弥彰的模样,李及双不声不响跟了上去,她倒要看看有什么伏在草丛里。
  反正自己一向是先吃了饭,再杀厨子。
  跟山北不同,山南一侧种满了桃树,粉白的花蕾缀在枝头,染得天色都温柔起来。
  山路蛇形一般蜿蜒向下,恶仆的身影不断消失在转角,直到再也不见。
  深黑挺拔的树干交纵林立,李及双站着听了一会,只有风过叶响的嗦嗦声,没有奴仆寻主的呼唤声。
  她环顾一周,在路边寻了一截木棍,继续前行。
  又走了一小段,见得白墙青瓦顶,离岳庸所在之处越来越近了。
  忽然,远处响起声响。
  侧头望去,远处有一人,略显佝偻地垂着脑袋,一只脚来回地踢着隆起的树根。
  再一看,那人一身暗绿锦袍,虽然袍身领口脏污不堪,但仍能看出衣料之贵重。
  犹豫了一下,她开口唤道:“岳庸?”
  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足以使对方转过身来。
  对方歪歪扭扭地走了过来,等快到近前,她才发现不对劲。
  这不是岳庸,甚至看起来都不是人。
  像是某种猛兽套在人的架子里,闻了血气,朝肉块围过来。
  她握紧手里的木棍,转身就逃,却没留意身后,踏进了乱草丛中,被乱藤缠住了脚。
  挣扎着站起来时,怪物已到身后。
  她扬起棍子朝对方脖子就是一劈。
  怪物受了一击,非但没被打倒,反而狂暴起来,举起双臂,龇着牙朝她冲过来,像一条疯狗。
  她急忙跳出草丛,却又踩到碎石,滑坐在地。
  还不等站起身,怪人便如从天而降的黑影,直直向她盖来。
  慌乱之中,她顺势将棍子抵在倾斜的坡面上,想要挡住它。
  怪物像是没有一点思辨能力,棍子抵进了胸膛,也没有停下来。
  那一刻,她的大脑空白了,眼前这张扭曲的脸有些像岳庸,但又不那么像。
  她动弹不得,怪物也僵在了半空,有咕噜呜啊的怪声从其腹腔沿着气管一路向上,只有耳朵左右探寻,像是在听声辨位。
  她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一具不能视物的僵尸。
  练了那么久的七十二路擒拿手,一点用都没有。
  她甚至想到了自己的墓志铭,上书几个大字:卒于第一次近战。
  正在此时,耳边传来一阵利器破空的声音。
  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她只知有人将自己拎了起来,被衣领勒得两眼昏花。
  等她回过神来时,那怪物已经被铁锁横腰而缚,拴在了树干上。
  胸前直直地插着一根木棍,却还在不停地、本能地朝她冲来的怪人。
  来人救了她
  “姑娘,你没事吧?”他问,声音足以使她镇定下来。
  “这是什么?僵尸吗?”她移开了眼睛,望向对方。
  眼前是个年轻男子,面目俊朗,目光极有神锐。
  跟所有人一样,他对她的嗓音有些诧异,忽地警惕起来:“姑娘可有受伤?被咬到的话可是会传染的。”
  她翻看了两遍污迹斑驳的手,抬起头来摇了摇。
  “你的脸。”他指了指,甚至低下头凑近来仔仔细细地察看着。
  她连忙用手摸了摸,意识到是刚刚掉下来时被刮伤的,“这是树枝伤到的。”
  男子点了点头,直起身子,“没事就好,若不然就麻烦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领你下山。”他一边说,一边往山下走。
  身后的铁链刺啦作响,她急忙追上去,又问:“这到底是什么?”
  男子回:“就是悲田坊的病人,得的好像是羊角风。”
  她很确信不是羊角风,羊角风也不会传染,但嘴上却问:“悲田坊里的人都是这种病?”
  男子又道:“并不是,只有隔院的几个病人是,所以需单独看管。今日不知怎么跑了出来。”
  这就是说,如果岳庸也在隔院的话,很有可能就是同样的病。
  二人一路向下,路两旁的花丛网着彩蝶,祥和得像是没藏过一点杀机。
  男子的身影也在繁盛的花木里时隐时现,但他并没有忽然消失,她走得慢了,他还会停下来等,后来干脆放慢了脚步。
  李及双跟了一会,忽然叫住他,指着他的脖颈处的一抹鲜红问:“你这儿是不是被抓伤了?”
  对方低头去找,却看不到领上的血渍。
  她将手伸过去,触到了他的衣领,对方猛然一退,倒把她吓了一跳。
  “怎么了?”她一边问一边警惕地环顾了四周,并没见异常。
  他垂了垂眸,清了清嗓子:“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请自重。”
  李及双一愣,自嘲一笑,倒是她鲁莽了。
  可是他刚才盯着她脸的时候,难道不是更过分?
  好在他的样子倒不显迂腐,腼腆的少年气从乌浓的双眸里涌出来,仿佛怕他伤了自己一般。
  她冷哼一声,背手转身上前:“趁你还清醒着没发病,赶快带我下山吧。”
  “那血不是我的。”他连忙解释了一句。
  “哦,是吗?”她翘了翘尾音,也不回头,走得更快了。
  “今早帮病家杀鸡,那血是鸡的。”他在身后追得紧,还有点急眼了的架势。
  李及双笑了,她马上就猜出来这位三拳两脚就能制敌的少年豪杰,竟然连一只鸡都搞不定。
第2章 弦孤韵,至天阶
  又走了不多时,她就望到了寺庙的双檐庑殿顶和正脊上的翠色琉璃鸱吻,稳稳当当,恍若隔世。
  男子指着一条泥路,道:“姑娘,从这可绕过寺庙下山。”
  他说了数次,李及双才回过神来,意识到他是在叫自己。
  姑娘,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她。
  “公子认识岳庸吗?”她问。
  男子认真想了想,答:“没印象,我只是偶尔来帮忙的,并不清楚都有什么人。”
  她没有深究,转而问问:“那,官人如何称呼?”
  男子面色一讶,“你知道我是官家人?”
  李及双并不知道,她只是猜测。
  她看他身姿形容端正挺拔,身手利落又有章法,近着望她时从眼神到气息都没有狎昵的心思。
  正直到近乎赤纯,并未沾染半分江湖杂气。
  他听到岳庸的名字时有些意外,说不认识时又有些故作的轻巧,反而露出了马脚。
  “在下姓沈……”话到此处,耳门里冲出来一个女子,生生地截断了他的话。
  那女子一把抱住李及双的脚,低声哀嚎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走得太快,等发现丢了主子时,往回找了许久都没找到。”
  男子瞧着气氛不对,立刻拱手告辞。
  等人走远了,李及双才抽出右脚,朝那婢女的指掌上用力一踩,踩到她吃痛噤声,才说:“这样就对了,你不能光喊,要流点泪出来,演的戏才有人信的。”
  婢女不敢抽出手,只能不停磕头:“主子惩罚的是,奴婢再也不敢了。”
  李及双笑了,笑在嘴边凝成冷冷的弧线,白玉雕的仙人成了邪祟,“也没有下次了。”
  其实她知道是谁下的毒,包括这次引她上山的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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