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取病娇太子血续命后——余鸢归鱼【完结】
时间:2023-08-07 14:37:30

  她被人抱在怀里疾驰而行,摇晃之际透过肩膀的空隙。
  晏栖看见了一瘸一拐的江岐被侍卫大力拖行着。
第31章 喝血吗
  “停……停下!”
  晏栖的嗓子哑得厉害,断断续续的喊着。
  焦急的月珏没有听清,垂眸看着她惨白的小脸:“欢儿?”
  “别怕,哥哥带去见沧澜神医。”
  晏栖求救的目光落在月珏身上,苍白没有血色的手死死的拽住他的臂膀,费力的说:“江……岐,停……让他停下。”
  这样拖下去,他的伤会裂开的。
  月珏终于听清了月欢的话,看着她吃力忍痛的模样,心疼不已。
  “欢儿被说话了,会有人带他过去的。”
  她就是不想让他过去啊。
  她不要江岐的血。
  晏栖看着江岐紧皱苍白的脸,也能知道他的伤大概是被扯裂开了。
  她猛吸一口气,撑着说道:“他的伤……抬他过去。”
  晏栖想了想,人还是跟在她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
  明帝听着月欢的话,深沉的眸盯着她看了半晌,沉声说道:“给他备个担架。”
  晏栖听到声音,才发现明帝和皇后一直跟在身侧。
  此时月珏抱着她正在回安乐殿的路上。
  “父皇……母后……”晏栖动了动唇,虚弱的喊道。
  “母后在呢,欢儿别怕,沧澜神医马上就到了。”
  慕容灵谙轻轻的抓着月欢的手,心疼的哄着。
  昨日收到月珏的来信,告知她和明帝欢儿已经寻回。
  她感念上苍保佑,去佛堂抄了一宿的佛经。
  知道欢儿今日回宫,她早早的梳妆打扮等在安乐殿。
  期盼见到平安康健的月欢,谁曾想…….
  晏栖紧紧回握住慕容灵谙的手,努力挤出一抹笑:“母后别担心,欢儿没事。”
  痛着痛着,总会习惯的。
  “灵谙,别让欢儿再说话了。”明帝看着月欢没有血色的脸,劝着皇后。
  晏栖每说一句话,都疼得抽气。
  江岐看着被簇拥着的月欢,又看了看自己如野狗般的待遇。
  嗤笑之际,两侍卫抬来了担架。
  江岐:……
  月珏一路进到安乐殿内寝,小心地把晏栖放在床上。
  她的背就像躺在刀尖上一般,密密麻麻的刺痛,她忍不住嘤咛出声:“唔……”
  “你轻点。”明帝看得直皱眉。
  月珏委屈地看了眼明帝表示自己很冤枉。
  缄默着轻柔的抚开月欢额角被汗湿的发,轻哄着她:“欢儿乖,神医马上就到了,不疼不疼哦。”
  是他疏忽大意,才会让月欢疼成这样。
  他若是亲自下马车过去看一看,月欢说不定也不会毒发。
  晏栖微闭着眼睛,听到月珏的声音也只是微微点头。
  她能说自己哪哪都痛吗?
  身体已经没有一处完好,全都在折磨着她。
  月氏皇室最尊贵的几人,守着病弱的月欢也束手无策。
  “江岐呢?还没抬过来吗?”
  明帝只能催着万能供血包江岐。
  候在一旁的侍卫立马回禀:“属下这就去催促。”
  没等侍卫跑出去,就进来一人:“别催了,这不来了吗?”
  来人正是沧澜。
  身后跟着的是躺在担架上的江岐。
  他看着三人团团围在月欢的床前,脸色黑的彻底。
  他看了眼月欢的状况,赶着人:“都散开,本就呼吸不畅你们,还要抢走她一半的空气。”
  几人一顿,迅速散开。
  “神医,欢儿……”皇后的声音有些哽咽,一时竟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沧澜坐在月珏搬来的椅子上,给月欢把脉。
  “皇后莫要担忧,沧澜定当尽力。”
  晏栖听到沧澜的声音,又感觉到手腕上的冰凉的触碰,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轻轻的扯了扯沧澜的袖子,目光定定的看着他。
  沧澜感受到拉扯,看向她的眼睛。
  晏栖看了几眼明帝等人,眼珠子动了动。
  沧澜不动声色的瞧了眼都焦急盯着月欢的几人,沉声道:“老规矩,还请陛下和皇后出去等候。”
  晏栖见沧澜懂了自己的意思,眼睛里泛起笑意。
  明帝沉沉地看着沧澜,又瞧着病怏怏的月欢没说话。
  反倒是皇后慕容灵谙先动了:“陛下,听神医的吧。”
  欢儿的病,拖一分她就多痛一分。
  “父皇母后,有儿臣在这守着呢,你们放心吧!”月珏也加入劝导组。
  明帝的脸色黑沉,嘟囔了句:“朕没说不走。”
  月欢是他的宝贝公主,他能不心急吗?
  沧澜听闻,只淡淡的补充了一句:“劳烦太子也一起出去。”
  正准备坐着等候的月珏:……
  他以为神医没提到自己的名字,是同意他留下。
  走至门口的帝后回头看着月珏,明帝的瞬间脸缓和不少:“皇儿也快些出来吧,别打扰神医了。”
  月珏:……
  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直到他看见依旧躺在担架上的江岐,才懂了这股不对劲从哪来。
  上次也是这样,欢儿病发,留下的依旧是沧澜和江岐。
  月珏不禁有些后悔,为什么他年少没有学医?
  现在拜师还来得及吗?
  几人退去,沧澜才看向月欢:“你吃了什么?”
  她的经脉很不对劲。
  稳中有乱,总感觉有两股无形的东西在相互冲撞,绞弄着她的经脉。
  月欢清了清嗓,嗓音还是很沙哑:“你配的药。”
  “我配的药何至于此?我是帮助你安抚你的经脉,不是让它引起暴乱。”
  沧澜陈述着事实。
  江岐静静的听着两人的话,他记得在马车上的月欢确实吃了两次药,还是从不同的包袱里找出来的。
  一黑一白的瓷瓶。
  假若有一瓶是沧澜所给,那么另外的又来自何人?
  “你还吃过其他什么吗?你这症状也不像是喝过血。”
  沧澜沉沉的注视着月欢,她的身体太过复杂脆弱,胡乱用药反而会使她身体的负担加重。
  晏栖倏地想起她还吃过闻陌替她备下的药,她疼得恍惚竟一时忘了。
  “一个朋友替我准备的止疼药。”
  她记得闻陌说过,这叫止疼药来着,也没什么牛哄哄的名字。
  朋友?
  江岐神色微动。
  “给我瞧瞧。”沧澜了然的点头。
  “在我的袖袋口,是一个白色的瓷瓶。”晏栖不好意思的看向沧澜,笑得艰难:“劳烦神医亲自翻找,月欢实在是没什么力气。”
  沧澜瞥了月欢一眼,堕魂病发在没喝至阴之血的情况下她还是头一次没陷入昏迷。
  已然毅力非常。
  他掏出袖袋里的白色瓷瓶,倒出一粒黑色药丸放在手心观摩。
  随即又闻了闻药香。
  倏尔得出结论:“很不错的药,确实对你的病有抑制作用。”
  他也听说了月欢坠崖的事,想来是有什么奇遇。
  能对月欢的堕魂之毒短短几日就炼制出这般药丸,想来并非常人。
  “他很了解堕魂。”沧澜笃定。
  晏栖惊诧的看着沧澜,神医不愧是神医,仅仅因为一粒药丸就能发现端倪。
  沧澜看着月欢,接着说道:
  “药虽是好药,但却不能和我给你的药一起吃,药力过猛对你的身体并没有好处。”
  不用沧澜多说,晏栖已经深刻体会到了药力过猛的凌迟之痛。
  “喝血吗?”沧澜冷不丁的提到。
  月欢的病症,要么施针蛰伏,要么喝血镇压。
  别无选择。
  晏栖皱眉:“我说过,不会再喝江岐的血。”
第32章 身不由己
  因着床帘的关系,晏栖并没有发现江岐的存在。
  是以,她没发现江岐在听到她这句话时,脸上复杂难辨的神色。
  沧澜看着倔强坚强的月欢,蓦地想到了月欢上次病发时的请求。
  她也像今日这般笃定。
  一字一句的告诉他说,她再不想喝至阴之血了。
  他依言替她准备好药丸,却没成想她会信守诺言。
  宁愿忍痛,也不喝血。
  沧澜幽深的眸子瞥了眼看不清神色的江岐,不禁轻叹。
  孽缘啊!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瞧着这位少年,似乎也伤得不轻吧。
  “神医,你一定要帮我。”
  “绝对不能让父皇和母后知道我没有喝江岐的血。”
  晏栖轻轻的揪着沧澜的衣袖,现在只有他能帮她了。
  “你的病不喝血只会反复发作,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沧澜把厉害之处讲与月欢听,这也是他一开始不看好她的原因。
  病情反复发作的折磨,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更何况是千娇百宠的公主殿下。
  晏栖闻言眼神微黯,她再不敢嗤笑至阴之血是无稽之谈。
  她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什么是打脸。
  “你的那位朋友已经施针为你治疗过吧。”
  沧澜只需要把把月欢的脉象,就能窥探一二。
  只隔了这短短几日,潜伏的毒又发作了。
  “你真的能承受吗?”
  沧澜紧盯着月欢的同时,眼里的余光落在江岐的身上,他也很想知道这位太子会作何选择。
  反复发作吗?
  江岐眸光微闪,月欢的毒发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每月三次的取血,从没落下过。
  他的手腕爬满了丑陋的疤痕,每一道疤都是月欢毒发的见证。
  在马车上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不对劲,时间上对不上。
  月欢的病早该发作了才是。
  原来已经早就发作过一次了吗。
  因为没喝他的血,才会重复发作。
  “为何不能?总能习惯的。”晏栖苍凉一笑,闭上了眼睛。
  她这副身体,已无挽救可能。
  喝不喝都会死。
  何必浪费江岐的血,徒增他的恨。
  痛就痛吧,她受着。
  就在沧澜准备施针的时候,闭着眼睛的月欢又说道:
  “如何父皇和母后问起来,你就说是我的身体已然快到极限,与江岐无关。”
  病情反复,明帝和皇后一定会看出端倪。
  她也说不准自己病发后的状态,交代清楚比较好。
  她也会想办法劝阻明帝的,只要她的身体扛住了疼,她一定有办法说服明帝放江岐回大周。
  “拜托神医了……”
  晏栖的声音越发的微弱,她太累了。
  还没等到沧澜的回答,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江岐心里的异样已经快要冲出嗓子眼儿,他不知道那让他焦躁的情绪是什么。
  “你都听到了?”施针的沧澜问。
  他在特定的几处穴位上行针,减缓月欢身体的剧痛,让她睡得安稳些。
  “那又如何?”江岐慢悠悠的坐了起来,一双寒眸紧盯着沧澜。
  这个女人要怎么做,与他何干!
  原本就是月氏皇室欠他的。
  “很显然,她心悦你。”
  沧澜地惬意的给自己倒了杯茶,语不惊人死不休。
  江岐剑眉微拧,怒瞪着沧澜。
  “神医何时以戏弄人为乐?”
  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
  他的苦难全是月欢造就,谈何心悦。
  沧澜看着江岐的反应,“这么说只是落花有意?”
  他可是看得明明白白,月欢对他的保护不是心悦又是什么?
  宁愿忍受剧痛,也不忍心再喝他的血,不就是在示好吗。
  只是这江岐,似乎并无此意。
  “我能理解你心里有怨,你被明帝带来月氏的时候月欢公主也不过十岁。”沧澜顿了顿,接着说道,“她也是身不由己。”
  被病痛折磨的十岁孩童,如何有选择的权利。
  “她身不由己,那么明帝呢?”江岐一脸嘲讽,难道仗势欺人也是一种美德?
  一句身不由己他就应该原谅?
  沧澜看着江岐就似看见从前的自己,少年心性嫉恶如仇。
  ——追悔莫及。
  他轻声叹息:
  “世间事多是理不清的,我言尽于此至于旁的当由太子自己定夺。”
  都是世间可怜人啊。
  一叶障目,一念之差,悔之晚矣。
  冬猎已过,是为新岁。
  晏栖再次醒来的时候,安乐殿里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
  喜气洋洋。
  她翻身坐了起来,身上的剧痛已全部退散。
  整个人精神好得不得了。
  晏栖眼里浮上笑意,神医还真有两把刷子,相信他准没错。
  “绿枝?”晏栖喊着绿枝的名字,也不知道她的伤好了没有。
  少顷,外间就传来匆忙的脚步声,绿枝很快就出现在晏栖面前,面容欣喜:
  “殿下,你醒了?”
  晏栖点点头,只注意着绿枝走路的姿势:
  “你的伤可大好了?”
  江岐那样的习武之人都伤得很重,也不知道绿枝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是怎么扛过来的。
  绿枝惶恐又惊喜,公主竟会主动关心她,忙答道:
  “劳殿下挂念,绿枝的伤已经痊愈。”
  托公主的福,唤了太医过来替她医治,让她留在宫中休养。
  恢复自然快。
  “那就好。”晏栖点点头,遂又吩咐道:“更衣吧。”
  病怏怏这么久,晏栖迫不及待的想出去逛逛。
  “对了,江岐呢?”
  晏栖猛地想到同样身为病号的江岐,也不知道她昏睡之后他怎么样了。
  该不会是又被丢回到那个破破烂烂的冷宫了吧?
  “沧澜神医替江岐太子瞧了伤就让他在偏殿住下了,需要唤他过来吗?”
  绿枝打量着晏栖的神色,拿不准她的意思。
  去与青山之前公主就安排江岐太子在偏殿住下,他们也不敢擅自把人送回冷宫。
  “很好,不用。”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