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取病娇太子血续命后
作者:余鸢归鱼
简介:
一场大战,灼月为救玄岐身死。
玄岐的玄力主再生,可生万物,为复活灼月亲手把自己的心脏剜给了她。
用自己的玄力制造了一方小世界,滋养灼月神魂……
晏栖一夕之间成为了月氏国唯一的公主月欢,母胎染毒,神医诊断活不过二十岁。
每每毒发,犹如万鬼撕咬。
唯有至阴之血能缓解她的毒发之症,而大周太子江岐正是百年难寻的至阴之体。
月氏发兵大周,大周最尊贵的太子沦为质子。
蛰伏的龙,一朝反噬。
十九岁那年,晏栖死于月氏城墙,死在了他的剑下,嗜杀的帝王抱着冰冷的尸体,瞬间白了头。
疯魔的帝王开疆拓土,大杀四方,寻遍天下术士,一次次的割腕取血,只为复活死去的爱人。
晏栖再次醒来的时候,安乐殿里,男人嗓音艰涩暗哑,“你是月欢,还是晏栖?”
她泛红的目光灼灼的落在那头白发之上,“——阿岐,我是灼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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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太子血库
“殿下,他来了。”轻柔又谨慎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晏栖好看的细眉微拧,抬手揉了揉胀痛的脑仁,疲懒地睁开眼睛。
绿枝见状把头垂得更低,连呼吸都跟着轻起来。
惨,惨绝人寰的惨。
晏栖慵懒的靠在软塌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跪在殿外面容苍白的男人。
无可挑剔的五官,透着股张扬妖冶,狭长的丹凤眼犹如深邃寒潭。浑身上下可怖的伤痕纵横交错,本就单薄的衣衫破烂不堪,即使这样也没能压弯他挺直的脊背半分,冰天雪地的白,鹅毛般的飞雪衬得他眉眼更加冰冷。
不愧是日后大周心狠手辣的帝王,此情此景倒是有种格格不入的风骨。
殿外的风雪肆虐,晏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绿枝,让他进来。”
晏栖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心口就像堵了一团棉花,原主这个挨千刀的,把大佬折磨成这幅模样,就消失不见让她莫名其妙变成背锅侠。
一想到会被江岐五马分尸,晏栖连呼吸都开始刺痛起来,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块骨头仿佛都叫嚣着恐惧不已。
是的,她穿书了。
原主月欢,月氏国唯一的公主,容颜倾城,肤白如雪,乃当朝皇后所出,备受明帝宠爱。太子月珏是她一母同胞的哥哥,对原主也是极尽宠爱,毫无下限。
本是千娇万宠的金贵之躯,奈何命运弄人,原主打娘胎里就染了奇毒堕魂,神医沧澜费尽心机保全了皇后的凤体,月欢也顺利出生,但终是荼毒已深,月欢生来就是身娇体弱的病秧子。
神医曾断言,月欢活不过二十岁。
常年的病痛折磨,造就了月欢乖戾的性子,仗着荣宠,说是无法无天也不为过。
书中男主江岐,大周国太子,被送来月氏国为质子。
名为质子,其实就是月欢的移动血库。
明帝听闻,阴时阴历出生的至阴之体的血能缓解月欢的剧痛之症,恰逢男主正是百年难遇的至阴体,遂发兵大周,逼得大周皇帝不得不交出太子江岐。
江岐长了一张绝美的脸,甚得月欢喜爱。初时对他还算客气有礼,可高傲孤绝的太子,又岂愿成为公主的手中玩物,对月欢自是没什么好脸色。
这无疑犯了月欢的逆鳞。
她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月亮,也有人给她摘下来!区区男人,她就不信驯服不了。
从那以后,江岐的身上就没了一块完好的皮肤,不仅如此,每月三次的割腕取血一次也没落下。
今日,就是这个月的最后一次取血。
江岐跟在绿枝身后走进大殿,姿态如松,仿若与凛冬融为一体。
晏栖知道,江岐是会武的。
习武之人,想来内力修为能抵御寒冷。
即便如此,江岐袖袍下的手依然红肿发炎。
月氏国的冬,很冷。
“绿枝,把炉火烧得更旺一些。”
晏栖拢了拢身上的狐裘,好似真的有些怕冷。
“是,殿下。”
绿枝恭敬应下,指挥不远处的一位小宫女前去拨弄炭火。
自己则去一旁取来晶莹剔透的玉碗和小刀,走到江岐的面前。
从头到尾,江岐没有说一句话,也没看晏栖哪怕一眼。
平静淡漠地拿过绿枝手中的刀,撩开袖子就准备往手腕上割。
“慢着!”
晏栖惊急出声,她只是一愣神的功夫,怎么就发展到割腕了。
江岐握着刀的手腕一顿,微凝着眉看向整个窝在狐裘里的女子,寒眸不易察觉的溢出一抹厌恶。
她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晏栖看着男人停下的动作暗暗松了一口气,吩咐道:“绿枝,去准备轿辇。”
她可不想喝人血啊。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绿枝狐疑的看了眼公主,现在不是该喝药了吗?错过时辰可不好了。
“还不快去?”晏栖看着站着未动的绿枝,脸色倏地沉了下来。
拜托,快走吧!大佬的血谁敢喝啊,是嫌死得不够快吗?
绿枝身体微颤,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殿下,该喝药了。”
得,哪壶不开提哪壶。
作为原主的贴身大丫鬟,绿枝可没少助纣为虐,下场可谓是不惨,说是死无葬身之地也不为过。
咱现在是能避则避吧,可别往枪口上撞了。
江岐嘲讽似地勾了勾唇角,他现在浑身滚烫难忍,身上的伤也没来得及处理,不想理会这女人又在想什么折磨人的把戏,他现在只想早点放完血能尽快离开,拿起刀又准备割腕。
晏栖心里一紧,随手抄起手边的一个白玉瓷瓶砸在绿枝脚边:“放肆!”
公主一怒,还算有些用处,至少江岐的刀停住了。
绿枝见状猛地跪下,身体止不住的轻颤,惨白着脸求饶:“奴婢该死,殿下饶命!”
晏栖瞥了眼江岐停下的刀,维持着原主乖戾跋扈的性子,厉声道:“本公主该怎么做还轮不到你这个贱婢来左右,你莫不是想爬到本公主头上来不成!”
绿枝整个人抖如筛糠,脸上毫无血色,只一个劲的求饶:“奴婢不敢!殿下饶命……”
“滚出去!”
晏栖脸上的不耐更甚。
绿枝被吓的冷汗涔涔,头也不敢抬地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晏栖暗松一口气,眼眸微抬猝不及防对上江岐投过来的视线,狐裘底下的手蓦地攥紧裙衫。
寒潭般的眸,冷的刺骨。
晏栖稳住心绪自榻上起身,厌恶地看了眼江岐:“本公主现在不想喝你的血,你在这等着。”
她走到妆奁旁取出一个黑色瓷瓶扔给江岐:“这是上好的金创药,你拿去涂上,鲜血淋漓的,恶心死了。”
天灵地灵灵,谁来救救我啊。
晏栖背对着江岐,小脸苦成一团,为了维持人设,她这是在死神头上跳舞啊。
要不是害怕改变地太突兀,她早就把江岐给供起来了。
她要是告诉江岐她不是月欢,不是折磨他的仇人,他会不会放她一条生路啊。
唉,胡思乱想兮。
晏栖知道,可能没等江岐相信,她就被明帝一家子给烧死了吧。
她还是稳住吧,小命要紧。
江岐摩挲着手里的瓷瓶,看着月欢走远的背影,目光深邃如潭,嫌他恶心?
他低眸看了眼自己身上斑驳可怖的伤,早晚有一天,他要月欢千倍万倍奉还!
长指一松,黑色瓷瓶应声落地摔得粉碎。
她的东西,他同样恶心至极!
第2章 讨好失败
月欢所在的宫殿叫安乐殿。
顾名思义,平安喜乐。
足以窥见月氏皇帝对月欢的祈福祝愿。
晏栖坐在轿辇上,默默回忆着书中的内容。
现在是明雍二十八年,月氏国国破于明雍三十二年。
距今不足四年时间。
晏栖轻叹一口气,茫然地瞧着纱帘外的飞雪。神医怕不是还兼职算命,月欢确实活不过二十岁,月欢被江岐五马分尸于月氏国城墙之下,那年月欢十九岁。
现在她变成了月欢,那么就承袭了月欢的命运。
她穿过来的时机太晚,不知能否力挽狂澜。
如果她现在去劝明帝放江岐回到大周,再加以赔偿,会否为月氏赢来一线生机?
晏栖暗自摇头,嘲笑自己的天真。
江岐隐藏得很好,刚刚的初步交锋,她未能窥探到他分毫的情绪波动。
要不是她知道剧情,估计真会以为这位大周国的太子已被磨平棱角,成了无害的药人。
“殿下,到了。”轿辇稳当落地的同时,传来绿枝暗含胆怯的嗓音打断了晏栖的思绪。
晏栖透过纱帘看向绿枝,心中升起丝丝愧疚。绿枝的忠心毋庸置疑,江岐踏平月氏皇城的时候,绿枝并没有跟随逃窜的宫人逃跑,仍旧守在原主身边,是以沦落为和她一样的下场。
江岐血洗了月氏皇宫,连一条狗都没放过。
除了月氏皇族的罪魁祸首,旁的宫人好歹给留了全尸。
“殿下?”
绿枝见轿辇里不见动静,不免有些担忧。公主本就体弱,这冰天雪地的要是冻出个好歹来,那可是砍头的大罪!
晏栖忍不住轻咳一声,白的几近雪色的手搭上绿枝的手腕,起身下辇。
看着面前巍峨富丽的雍和宫,晏栖拿不准主意要不要进去。
自她穿书以来,还不曾来过皇后殿中。
一是这幅身子确实不太康健;二是做多错多,她选择按兵不动。
今儿要不是为逃避喝血,她也不会踏出宫门。
之所以会把江岐留在安乐殿,是担忧他身上的伤,是以赠他上好金创药。
宫里的人惯会见风使舵,脏活累活也推给他干。
月欢其实全都知道,为了给江岐教训选择了默认。
反正,死不了就行。
“进去吧。”
晏栖硬着头皮迈开步子,今儿个无论如何她也要熬过去,等到江岐处理好伤口她再回去。
刚跨进院子,一行人就迎面而来。
走在首位身着月白色凤袍雍容华贵的女人,正是中宫的皇后娘娘。
女人保养得极好,脸上的肌肤吹弹可破,虽已年过三十,丝毫不见岁月痕迹。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晏栖身后的随行宫女太监乌泱泱的跪了一片,恭声请安。
回过神的晏栖正准备曲膝行礼,就被人握住双手半拢进怀里:“欢儿真是胡闹,身子不好还行什么礼啊!你父皇免了你的一切跪拜之礼,你这会儿跪我,是不是想让母后挨训?”
手心传来的温度温暖得要命,晏栖一眨不眨地看着近在咫尺又平易近人的皇后。
“心肝儿,手怎么这么凉啊,怎么也不抱个暖手炉?”
皇后惊觉手里冰凉的温度,温柔的脸霎时变得难看起来,急忙轻柔揉搓着晏栖的手心,边厉声训斥照顾月欢的一行人:“你们是怎么伺候人的,要是本宫的欢儿身体有恙,你们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皇后娘娘饶命!奴婢/奴才知罪!”
刚刚站起来的宫女太监,又乌泱泱的惶恐跪下,连声讨饶。
这冰天雪地的,晏栖都替他们膝盖疼。
“母后息怒!是欢儿太想念母后才忘了暖手炉,不怪他们。”
晏栖撒着娇,替绿枝等人求情。
皇后把自己的暖手炉塞进晏栖手里才脸色稍霁,心疼的摸了摸晏栖的脸:“欢儿要是想念母后,差人来说一声,母后过去看你便是,这冰天雪地的你要是冻出个好歹可怎么办?”
皇后一边说着一边领着晏栖往殿内走去:“容嬷嬷,快,快去把殿里的炉火烧得旺些!欢儿身上太凉了。”
“是!”
容嬷嬷躬身应答,抬起头的瞬间眼神未动,就有小宫女领命而去,她是皇后宫里的管事嬷嬷,有些事自是不必她亲自去做的。
“母后,我没事。”
晏栖惊讶于皇后对原主无底线的宠爱,心里涌上一阵暖流,她不知道是不是原主的情绪影响了她,不由自主的对着皇后亲近起来。
“心肝啊,没事才好呢。”
皇后看着病弱的女儿,心里既愧又恨。
要是她能更小心一些,不给小人可乘之机,欢儿就不会长年受病痛折磨,或许更不会年纪轻轻就被断言……活不过二十岁。
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她如何能不恨,不痛?
室内的温度果然暖和,冰火两重天下,晏栖的呼吸细细的抽痛起来。
“换一个。”刚坐下,皇后就往晏栖手里新塞了一个暖手炉,把原先自己的那个换了下来。
“母后也赶紧用上,可不能冻着了。”
晏栖手里捧着暖乎乎的手炉,透白的小脸窝在雪白的狐狸毛领里,乖软极了。
皇后一时有些呆愣,她的女儿好久不曾露出这么娇软的一面了。
每每病情发作,月欢就犹如在鬼门关闯了一遭。身心的折磨让月欢的身体逐渐不堪重负,性子也变得乖戾起来。
此等心痛,就算诛杀越贵妃九族也不足以泄恨!
“娘娘听闻公主过来,紧赶着出去迎接,没想到在殿门外就遇上了殿下。”容嬷嬷适时出声,皇后才没继续失态。
她不想在这样的气氛下,让月欢想起那个千刀万剐的贱人。
“母后,下次可别这般做了,要是着凉了欢儿也会心疼的。”
晏栖惊诧的同时,心尖儿滚烫异常。
月欢有一位很好很好的娘亲,想到皇后的结局,晏栖不由感叹要是生在平凡人家那该有多好?
闲唠了会,皇后发现月欢的脸色依旧苍白如雪,不免有些担忧:“欢儿今日可有按时服药?”
她记得今日是那人给月欢喂血的日子,怎的小脸还如此苍白?
“啊?”正在对抗疼痛的晏栖愣了一瞬。
晏栖浑身上下的骨缝尖锐的疼,她本以为是刚刚受凉紧绷的缘故,可越坐越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体里的疼。
与此同时晏栖明显感觉到站在身旁的绿枝整个一僵,连忙笑着答道:“母后放心,喝过了。”
“身体可有哪里不适?”尽管听到肯定的回答,皇后还是不太放心。
“没有,就是有些困倦。”晏栖害怕被皇后察觉出端倪,顺手扯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