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取病娇太子血续命后——余鸢归鱼【完结】
时间:2023-08-07 14:37:30

第29章 不及他的血
  一大早,晏栖还没睡醒就被营帐外的喧闹声吵醒。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向等候在一旁的侍女嘟囔道:
  “怎么这么吵?”
  “回公主的话,太子下令今日回宫,将士们正在收拾营地。”
  是以她们一大早就等候在公主营帐,伺候公主梳洗。
  “今日回宫?”
  晏栖懵了一瞬,她昨日没听月珏提起啊。
  不过原本四五日就能结束的行程,硬生生的被拖到十几日,也确实该回去了。
  晏栖翻身坐起来,靠在床头醒着神。
  “公主是现在梳洗吗?”候在一旁的侍女问道。
  晏栖懒洋洋的瞥了眼窗外:“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公主,现在是辰时。”
  这么早啊,晏栖哈欠连天的实在不想起床。
  罢了,她还可以在马车上睡。
  “梳洗吧。”
  有人伺候就是好,晏栖只需要坐在那就有人替她忙前忙后。
  最多穿衣服的时候动一动。
  真是美滋滋啊。
  “欢儿可收拾妥当了?”
  晏栖刚收拾好,月珏就走了进来。
  她透过铜镜看着芝兰玉树的月珏,好看的眉眼弯弯,无添加的帅哥真是赏心悦目啊。
  皇家果然出优质股。
  晏栖站起身轻飘飘转了个圈用行动向月珏展示,嫩青色的裙摆次第绽放,刺绣的昙花栩栩如生。
  可把月珏吓坏了,忙上前扶着晏栖:“小心伤。”
  “哪有那么娇气。”晏栖站稳脚,率先往帐外走去,边走边回头叫着月珏:“哥哥,走吧。”
  “就来。”月珏看着巧笑倩兮、鲜活灵动的月欢,心里似裹了蜜。
  上苍庇佑,让他的妹妹永远平安喜乐吧。
  “月欢妹妹!”等在队伍前方的月璟看着兄妹俩人并肩而来,喊着晏栖。
  坐在马车里的江岐听到动静,掀开帘子的一角往外看去。
  晏栖脸上笑意盈盈,在月璟面前站定:“二皇兄。”
  “这几日月欢妹妹受苦了,二皇兄特意给你准备的糕点。”月璟脸上带着笑,递上月欢喜欢吃的杏仁糕。
  “多谢二皇兄。”晏栖接过杏仁拎在手里提着。
  月璟又瞥了月珏一眼缓缓靠近晏栖的耳边说着悄悄话:
  “你失踪这几日皇兄可是不眠不休的寻找你的下落,你瞧都消瘦不少。”
  晏栖闻言,目光落在月珏身上。
  她还真是粗心大意,若不是月璟提醒,她还真就忽视了月珏的憔悴。
  月珏是习武之人,耳力自然异于常人。
  “月璟!”他轻咳一声阻止月璟的多话。
  他看着晏栖心疼的模样,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
  “瘦就瘦点,只要欢儿平安,哥哥怎么样都愿意。”
  晏栖猛地扑入月珏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的腰,不想让人看见她泛红的眼眶。
  这些偷来的爱,她要如何去还。
  月珏微愣,少顷轻拍着月欢的背,嗓音轻柔哄着她:
  “父皇和母后还在宫里等着欢儿呢,可不能把漂亮的眼睛哭肿了。”
  偷窥的江岐看着兄妹情深的俩人,清冷的眸深邃难辨。
  晏栖被月珏送上马车时,江岐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就闭上了眼睛。
  小小的车厢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晏栖率先打破沉闷:“你的伤受得住颠簸吗?”
  刚问出口晏栖就后悔了。
  那样重的伤,怎么可能受得住。
  果然。
  江岐不耐的轻啧一声,冷冷地掀起眼皮看向她:“那又如何。”
  他的死活,有谁会在乎。
  是月珏能改变行程,还是他的伤能立刻痊愈?
  晏栖读懂他话里的意思,自知理亏。
  默默地把自己软绵绵的褥子丢了两床给江岐。
  “垫上吧,会好很多。”
  晏栖也不管江岐接不接受,倒向自己的软塌不再看他。
  晃晃悠悠里,早上强制退散的困意再度袭来。
  她把自己埋进软绵绵的被窝里,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晏栖不知道的是,在她睡着的时候有一双眼睛正深深的打量着她。
  江岐看着丢过来的褥子,又瞥了眼被晏栖随手放在一旁的杏仁糕,眸光闪动。
  他若是没记错的话,杏仁糕是月欢最喜欢吃的糕点。
  此刻竟动也未动。
  不知过了多久,闭着眼假寐的江岐听见一声痛哼。
  他循声望去,就见月欢满头大汗的蜷缩成一团,死死的紧咬着唇瓣还是溢出痛呼。
  江岐眉心微皱,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时间。
  蓦地,他眸光一冷。
  她的堕魂发作了。
  江岐沉沉地盯着痛得死去活来的月欢,小半月过去,她的毒发应该已经发作过一次。
  没有他的血,她又是如何捱过去的?
  又是谁救的她?
  他紧随而下也没能发现她的踪迹,守在山洞里的那几天也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出现。
  月欢又是藏在何处?
  就在他深思之时,疼得迷糊的晏栖倏然睁开眼。
  她忍着痛入骨髓的剧痛,在匣子里翻找着什么。
  由始至终,她都没看江岐一眼,也不曾发现男人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的动作移动。
  她在找什么?
  江岐不解,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找他取血么。
  晏栖翻翻找找终于找到沧澜为她配置的药丸,疼痛使她的手颤抖不已,根本抓不住黑色的瓷瓶。
  好不容易打开瓷瓶塞子,药丸不听话的在抖动中散落一地。
  那是什么?
  江岐微眯着眼瞧着掉落的黑色药丸。
  晏栖喘着粗气,湿润的眼眶朦胧了视线她摸索着去捡散落的药丸。
  寻了两颗放进嘴里咽下。
  浑身的疼痛让晏栖不知道该捂住哪里才能缓解。
  她紧紧的抱住自己靠在车壁之上,忍受着钻心的痛苦。
  倏地,她好似想起什么。
  抹掉遮挡视线的眼泪,看向靠坐在一旁的江岐。
  见男人依旧闭着眼,她悄悄松了一口气。
  江岐感受到视线的转移,复又睁开眼睛继续打量着月欢。
  颤抖卷翘的长睫湿润晶亮。
  她在哭……
  沧澜的药开始起了作用,撕咬逐渐变成了凌迟。
  她还是很疼。
  晏栖不懂,至阴之血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功效?
  她以为血液解毒,只是无稽之谈的笑话。
  没想到笑话竟是她自己,堕魂狠狠给她上了一课。
  这几次的发作,没喝江岐的血都让她疼得似被拆了骨头碾碎又重组。
  她也做了回哪吒,体验了把抽筋剥皮。
  蓦地,晏栖似想到了什么,又在袖袋里翻找起来。
  很快两个白色的瓷瓶被翻找出来,这是闻陌替她准备的药。
  都有效抑制她的剧痛发作,若同时服下会不会效果加倍?
  江岐敛眉看着她又翻出两个瓷瓶,取出里面的药吃下。
  这女人是疯了吗?
  江岐仔细观察过,她的毒他的血才是最好的解药。
  一开始,他也以为这只是明帝发兵大周的借口。
  直到他来了月氏,月欢每次毒发就算用尽所有的药,都不及他的一碗血。
第30章 你也配
  远处山脉上站着一人一马,穿着狐裘的俊美男人看着下方山道上浩浩荡荡行走的军队。
  狐狸般的眸子注视着其中一辆马车,脸上漾开笑意。
  薄唇呢喃轻叹:“月欢公主,后会有期啊。”
  语毕,男人最后看了一眼翻身上马奔腾远去。
  似有所感的月珏掀开帘子朝远处的山脉上看去,只捕捉到一抹黑色的身影疾驰闪过。
  “皇兄在看什么?”
  坐在一侧的月璟发现到他的异样,目光顺着月珏的视线看了出去。
  苍白寡淡的雪,并未有任何异样。
  月珏眸子微闪不动声色的放下帘子,坐了回来。
  淡声道:“没什么。”
  那一闪而过的身影,是谁?
  月欢说,这里有隐居此处的猎人。
  他出现在这,是在目送月欢?
  还是说和上次刺杀的刺客有关?
  月珏不能确定。
  他并没有感受到有杀气出现,是以也没必要告诉月璟徒增他的恐慌。
  “来人!”月珏一思索,换来随行侍卫。
  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月欢。
  那些刺客既是冲月欢而来,听闻她平安归来必定会再次行刺。
  还是小心为上。
  马车外的侍卫快速走到帘子外听候差遣:“殿下有何吩咐?”
  月珏可以压低声音问询:“公主那边可有异动?”
  他本打算和月欢共乘一辆马车的,让江岐和月璟同坐。
  可月欢坚持要与江岐同乘,他拗不过就答应了。
  月欢的身体,离江岐近一些也是好的。
  侍卫亦低声回禀:“不曾听闻,一切正常。”
  月珏微微点头,摆摆手挥退侍卫。
  除了那道视线,他确实没发现别的异常。
  那人既已离去,想来不会有威胁。
  月璟的视线就没离开过月珏,:“皇兄是担心月欢妹妹?”
  既已归来,回程的路上何须担心。
  谁家没脑子的刺客会公然在官道上对皇家下手。
  “嗯,她身体不好总归是要注意一二的。”
  月珏依旧含糊。
  月璟闻言眸光闪了闪,似话里有话的说道:“皇兄无需担忧,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到达都城,即时见到沧澜神医就好了。”
  母妃和她的姘头想必也不会犯这种蠢事,光天化日公然在皇城之下动手。
  “你说的是。”
  闻言,月珏才想到他们已然靠近皇都。
  就算刺客想出手也得掂量掂量,有无一击必杀的能力。
  否则必定引来附近的守城大军,他心下稍安。
  只是月珏排除了刺客的因素,却忽略了月欢本身的身体条件。
  江岐冷眼旁观的瞧着月欢忍受毒发的折磨,并未出声。
  他无法确定月欢的目的,一切小心为上。
  晏栖迷糊间似乎注意到了江岐的视线,但她已无心顾及。
  也不知到闻陌给她的是什么药,她现在觉得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另一种撕裂的疼痛。
  不说好过,是十分不好过。
  晏栖安慰自己只要到达皇城见到沧澜就好了,沧澜一定有办法帮助她压制毒发的痛。
  就好比闻陌的针法。
  她死死咬着自己的唇瓣,保持着丝丝清醒。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江岐看着神智不清的月欢,清冷的嗓音听不出别的情绪。
  忍痛的晏栖懒懒的掀了掀眼皮,看向清冷如霜的男人。
  扯出一个苦笑,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呢喃低语:“大概是和命运抗争?”
  纵使她的声音很低,江岐还是听清了。
  抗争命运?
  江岐看着她被咬破的嘴唇,目光深邃难明。
  他垂眸盯着自己的手腕,冷硬道:“喝血吧。”
  说着抬头看向月欢,递上了手里的匕首。
  晏栖一时间搞不懂江岐在想什么,想要她死的不也是他吗?
  她的胸口处现在还有一个大窟窿。
  那么现在递刀子给她又是何意。
  喝他的血?
  她说过不会再喝了。
  她宁愿咬破自己的唇来保持一丝丝清醒,也不过是为了醒着见到沧澜。
  告诉他,一定不要取江岐的血替她医治。
  她没有时间拖下去了。
  “太子这是何意?”晏栖佯装厌恶的瞥了眼江岐伸过来的手腕。
  剧痛使她倒吸一口凉气,她皱着眉厌弃道:
  “难道看不出来本公主很厌恶你的血吗?本公主就算是痛死,也不会再喝你的血!”
  拿走吧,拿走吧。
  别诱惑她了,真的很疼。
  晏栖语无伦次的在心底呢喃,就是不愿意再多看江岐一眼。
  不喝他的血?太反常了。
  “你是打算用自己的身体为筹码,借明帝的手处罚我?”
  “怎么,尊贵的月欢公主懒得亲自动手了吗?”
  江岐继续试探月欢的反应。
  “还是说我这身残躯仍不能让公主满意,殿下是想要了我的命?”
  江岐不是五岁孩童,他在这个女人身上早已经丢尽了太子的尊严。
  被戏弄,被践踏,是她一步步的剔掉了他的自尊和傲骨。
  他又如何能掉以轻心。
  “你也配让本公主费尽心机罚你?”晏栖努力保持着人设,疼得抽气,“你的贱命本公主还不是随意拿捏!”
  原谅她吧。
  她夹在中间两难,不能漏出破绽。
  若是让明帝发现她不是月欢,估计等不到送走江岐她就已经不得好死。
  江岐她也不能信任。
  玄之又玄的事就这么突兀的发生了,换做是谁都不会相信。
  而且那个人,还是整日欺辱你的罪魁祸首。
  又谈何容易。
  “殿下确实高贵,我这具伤痕累累的躯体也是多亏了殿下喜爱才落得这般下场。”
  江岐顺着她的话,说着被搅烂的骄傲。
  她的话确实没说错,只是不够,眼里的狠戾不够。
  纵使说着狠话,可她的眸子里依旧干净纯净。
  他见过太多月欢的阴郁狠戾,却从没见过她这般纯白的眸子。
  晏栖狠狠皱眉,她无心应付江岐的纠缠,佯装恼怒:“闭嘴!”
  “你若还想挨板子,回宫自行去领罚便是。”
  也不知道这人今日为何如此话多。
  平日里清冷又厌弃的模样哪去了。
  忍受痛苦的晏栖并没有发现江岐的反常,也记不起昨夜在江岐营帐里的胡言乱语。
  江岐见她越发虚弱的模样,缄默下来。
  不急于这一时,他总会弄清楚这幅皮囊之下的人究竟是谁。
  也不知过了多久,晏栖迷糊之际恍若听到了明帝和皇后叫着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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