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取病娇太子血续命后——余鸢归鱼【完结】
时间:2023-08-07 14:37:30

  他孤身上山,不代表就是妥协。
  他不过是为了那些无辜的百姓。
  更何况,他也想上山瞧一瞧到底是谁在这雲山搅弄风云,扰得东极洲民不聊生。
  “太子?”
  那人嗤笑,“在雲山之下你是太子殿下,可是上了这雲山你就只是阶下囚!”
  “哦?是吗。”
  月珏眸子微眯,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第79章 如此,你现在就死吧
  月珏被几人关押在了柴房,想来大概是没想到月珏会单枪匹马的闯上门吧。
  连牢房都来不及准备。
  “太子殿下,得罪了!”
  一道阴沉冷冽的嗓音响起,月珏还来不及转身后颈处就传来一阵剧痛。
  铺天盖地的黑暗侵蚀了月珏全部的神经,他软软地瘫倒在地,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人见他陷入昏迷,才转身出了柴房,嘱咐门边的小喽啰:“看好他,要是又什么闪失提头来见!”
  胡洛看着五长老回来,立马凑上前去邀功:“五长老,咱们抓了太子,是不是大功一件?提前就把这等看似难于登天的事完成了,主人知道定高兴!”
  近日月珏前来东极洲,做了好一番大动作。
  不稳的民心逐渐偏向月珏,他们正愁怎么解决掉棘手的月珏,就被他给轻轻松松地擒了来。
  岂不是天大的功劳。
  等日后论功行赏,他也能占大头。
  岂料,胡洛的脸上被那人狠扇了一巴掌!
  把他咧开的嘴都给扇得抖了抖。
  “蠢货!”那五长老气的跳脚,“你知不知道自己擅作主张会坏了主人的计划?”
  月珏的命他们要,但还不是时候。
  如今东极洲还不够乱,月珏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为了那些所谓的无辜百姓孤身上了雲山。
  是个人都能想到,尊贵的当朝太子为了区区几个百姓孤身涉险。
  是何等佳话。
  这与他们的目标背离。
  结果这厮还好意思腆着脸邀功!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怎么会?”
  “我们的目的不就是要……”胡洛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现在人在我们手里,主人应该高兴才是。”
  在胡洛眼里,计划最大的阻碍已经在手,其他的又何必在意。
  不过是老百姓的流言,又有何惧。
  站在权利巅峰的人,自然可以左右谣言。
  杀一个不行,就杀一双。
  又有谁会不怕死呢?
  “胡洛,你最好拎清目前的形势,若是破坏了计划,你就等着拿命来抵吧。”
  那五长老说完,轻哼一声甩袖走了。
  胡洛眸子里透着一股凶狠,看着五长老走远的背影轻嗤:“叫你一声五长老,你还真喘上了。”
  想要抢他的功劳,痴人说梦。
  胡洛走到柴房,看了一眼陷入昏迷的月珏,络腮胡笑得变了形。
  他挥退守在门口的守卫:“你们先退下,这里我看着。”
  那两人有些犹豫,“可是五长老说……”
  胡洛恼了,一脚踹了过去,“你的意思我的话不管用是吗?”
  “这整个雲山是他五长老说了算吗?”
  他也是主人亲自指派到东极洲的,怎么谁都想踩在他的头上,当他真是病猫?
  不是自己人,其心必异。
  既然不能谋划到一块,他自会替主子筹谋。
  到嘴的肥肉,怎能吐出来?
  那两名守卫惶恐站好,“胡大人恕罪,小人这就退下,您请。”
  退出去的同时还贴心的拉上了门。
  胡洛看着终于安静下来的柴房,缓缓踱步来到月珏身边蹲下,嗓子里是化不开的喜色:
  “太子殿下,小人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就拿你的命来换吧。”
  他看着月珏清隽好看的脸,“不过你放心,我的刀法你也见过,杀人又快又准,保证让你死得痛快,很快到达极乐世界。”
  说着,他抽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长刀,“下辈子,可别生在皇家了。”
  胡洛轻捏着自己的下巴,摩挲着自己满脸的络腮胡,“要不,下辈子咱俩身份互换吧?”
  “我倒是挺想当太子殿下的,甚至是坐上那九五至尊之位!”
  “如此,你现在就去死吧!”
  胡洛越想越觉得金光闪闪的皇位在向他招手,他不再耽搁,举起了明晃晃的刀向昏迷的月珏心脏刺去。
  与此同时,另一边刚下马车的晏栖蓦地觉得心脏骤然一痛。
  她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守在一旁的江岐眼疾手快的把她搂进怀里。
  晏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捂住胸口忍不住痛哼出声。
  江岐肉眼可见变得慌乱,“月欢,你怎么了?”
  晏栖死死的揪住心脏的位置,疼得浑身发抖,她泪眼朦胧的看着江岐,“疼……心脏疼。”
  江岐脸色阴沉得吓人把月欢打横抱起就往客栈冲去,厉声对着客栈掌柜说道:“一间上房,快!”
  客栈掌柜见到江岐阴沉可怖的脸色吓得一哆嗦,手忙脚乱的扯过一旁的店小二。
  “带这两位客官去,去上房。”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江岐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怀里的月欢身上,娇俏的粉色已经粉饰不了她毫无血色的小脸,整个人脆弱易碎。
  好似一阵风就会吹散了。
  他三两步跟着店小二走到房间,扔出一锭银子冷声道:“出去!”
  店小二连连点头哈腰的退了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江岐快速的走到床边,把月欢轻轻地放在床上。
  刚一接触到床的晏栖就疼倒抽了一个凉气,她紧紧的攥住江岐的衣袖,指节泛白。
  他伸手拨开月欢脸颊旁凌乱的发丝,捧着她脆弱的小脸:“我不走,别怕。”
  “是堕魂发作吗?”江岐轻声问道,他不太确定。
  月欢喝过他的血之后,短时间根本不会二次发作,更何况只是隔了短短的几个时辰。
  晏栖痛苦的摇摇头,“不……不像……”
  堕魂的痛,不是这般只折磨她的心脏。
  那是浑身撕裂般的疼。
  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心脏会骤然疼痛,心里也惴惴不安。
  江岐指尖扣住月欢手腕的脉搏,他不会医,但是习武之人多多少少都会一些探脉之法。
  月欢的脉息确实不像堕魂发作之时那般紊乱,那她心脏的疼又是怎么回事?
  “我去给你找个大夫,等着我。”
  既不是堕魂,想来他的血也没用。
  “别走……别走……”晏栖紧紧的抓住江岐的手腕,放到自己的脸颊之上紧紧贴着。
  这样,心里的恐慌能好受许多。
  她的心又痛又乱,还空空的……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离开一般。
  她胡乱的抓着江岐的手,无意识的轻蹭着,迷乱的眸子却看见了江岐手腕上缠绕的绷带。
  随着她的动作,绷带上的血越沁越深。
  她颤声问:“这是什么?”
第80章 月欢,我自愿的
  江岐脸色一变,想要遮掩已来不及。
  晏栖一把扯下那条染血的绷带,看着那深深浅浅、新旧不一的刀伤。
  眼泪蓦地滚落,一颗颗的砸在江岐的手腕之上。
  江岐手心微抖,僵硬的看向月欢。
  她……哭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晏栖哽咽着,想要触碰江岐手腕上的伤,却又颤抖着指尖迟迟不敢落下。
  她不是没有喝江岐的血了吗?
  为什么还要割腕,又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的新伤?
  “月欢……”
  江岐看着月欢的眼泪嗓子里就像堵了团棉花,哑着嗓子叫着她的名字。
  手腕上的血还在继续流着,晏栖蜷缩成一团,死死的揪住心脏的位置,痛呼出声。
  “啊——”
  她呜咽痛哭,犹如困兽。
  江岐眸色一痛,以为是月欢心脏疼痛加剧。
  他急忙把人搂进怀里,流血的手腕放到她的唇边,急声道:“月欢,喝吧。”
  “也许有用呢!”
  这句话直接刺激到了晏栖的神经,她哭红着眼猛地推开江岐,“你走开!”
  晏栖嗓音尖利,她泪眼婆娑地看着脸色黑沉的江岐:
  “你离我远点!我说过不想喝你的血!”
  “为什么?为什么要一次次的给我喝?!”
  晏栖快疯了,那些伤疤,她若是还不明白,她就白活了。
  她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熬过的每一次的病发,其实都是江岐用鲜血救了她。
  闻陌说过,她的病靠药物根本就压制不住。
  一时的压制,也会反复病发。
  她还嗤笑是闻陌医术不精,其实她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是谁?到底是谁在逼你?!”
  “……我父皇还是沧澜?”
  除了他们,晏栖想不到还有谁会让江岐继续做这样的事。
  “没有谁逼我!”
  江岐靠近月欢,抬手抹掉她的眼泪,又低低的重复着:“月欢,没有谁逼我。”
  “我自愿的。”
  晏栖眼泪掉得更凶了,他怎么可能是自愿的呢。
  他被迫来到月氏,被迫给月欢献血,被迫失去太子的尊严。
  怎么可能自愿。
  “是不是有人威胁你?”
  “我父皇是不是在我身边安排了人?”才让你不敢轻易离开?
  晏栖一直想问,她在弈棋那里得不到答案,但是直觉告诉她江岐一定知道些什么。
  江岐轻轻一叹,掏出干净的手帕仔细的擦拭着月欢的眼泪,“别哭了。”
  “没有人逼我,更没有人威胁我。”
  江岐自动忽略了第二个问题,然后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小脸。
  指着自己的心脏问她:
  “你这里……还疼吗?”
  晏栖一愣,什么?
  他到底有没有在听她在说……
  蓦地,晏栖抚摸这自己的心脏,真的,不疼了。
  她竟丝毫没有察觉。
  晏栖愣愣地看着江岐的眼睛,摇摇头:“……不疼了。”
  江岐松了口气,“那就好。”
  让她喝血,她竟这般抗拒。
  若是还疼,他就得采用特殊法子了……
  江岐取出新的绷带包扎着自己的伤口,成功转移了月欢的注意力。
  晏栖慢慢的挪回江岐的身边,攥住了江岐手里的绷带,哑声道:“我帮你。”
  江岐看着月欢眼里的心疼,揉了揉她的发,“不疼,别难过。”
  晏栖闷声不语,仔细替他抹好伤药,又细细的替他绑好绷带。
  “江岐,你能不能别管我了。”
  江岐浑身一僵,“这是什么意思?”
  晏栖曲起膝盖,用双手抱着,然后看向一旁的江岐,神色平静。
  “江岐,我快死了。”
  “我注定活不过二十岁,你别浪费自己的鲜血了。”
  “我以前……伤害了你,但以后不会了。”
  “江岐,你自由了。”
  江岐看着月欢平静如水的眸子,突然间有些恐惧,他总觉得再让月欢说下去。
  她说的话,一定能生生剜了他的心。
  他还是不要听了。
  思及此,江岐猛地站起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饿了吧,我去买饭食。”
  “江岐——!”
  晏栖急急叫着,却也唤不回江岐回头。
  晏栖看着江岐消失的背影,缓缓地倒在了床上。
  她捂住自己的心脏,怎么会这样呢?
  她明明叮嘱过沧澜,一定不要取江岐的血,他为什么要骗她?
  所以,她是在昏迷的时候,喝了他的血吗。
  那么昨晚……
  她还自作聪明的想要瞒着江岐。
  却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晏栖痴痴的笑了,笑着笑着刚收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江岐离开房间后,眼眸微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竟这般害怕,害怕离开月欢的身边。
  她说——
  江岐,你自由了。
  这不是他狼狈不堪,隐忍了五年都在谋取的东西吗?
  他怎么会落荒而逃呢……
  好一会儿江岐才端上饭菜回了房间,看着床上蜷缩成一团,只剩个头顶的月欢。
  江岐放轻了脚步,他轻轻走到床边坐下,轻扯着被褥,“不闷么?”
  “起来吃饭。”
  晏栖掀开被褥,红肿的眼睛光彩全无,直勾勾地看着俯视她的江岐。
  江岐迎着月欢沉寂的目光,沉默着拉着她的手把她扶了起来。
  轻柔地帮她整理着她睡乱的头发和松松垮垮的珠玉。
  晏栖任由他做着越发娴熟的动作。
  她方才仔细捋过江岐的感情线,原书中的他确实是对月欢恨之入骨的,否则也不会对本就病弱的月欢施以五马分尸之刑。
  那么现在又是为何会对本该恨之入骨的人,如此温柔细腻?
  还有,为什么要割血救她?
  最恨不得她不得好死的不也是他吗?
  “江岐你是不是……”
  晏栖想问些什么,但看着江岐漆黑的双眸,她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罢了,吃饭吧。”
  晏栖率先错开江岐走到饭桌旁坐下。
  江岐伸手欲拉,却又顿住。
  他看着月欢的背影,黯淡的眸逐渐泛起一丝阴戾的偏执。
  晏栖把江岐的碗筷规整的摆好,放到另一侧,然后问:“我们到哪了?”
  她一路都在马车里休息,刚下马车又经历这么一遭,她还真不知道身在何处。
  “平阳。”
  “明日就能到达姑苏。”
  江岐收敛好情绪,坐到晏栖身边。
  晏栖闻言点点头,可算是要到了,这一路上她的身体耽误了不少行程。
  也不知道月珏在东极洲怎么样了,有没有收到她递给他的消息。
  晏栖看着眼前精致的菜肴,顺手夹了一筷子看着又香又辣的小炒黄牛肉,她总觉得嘴里没味儿。
  怪难受的。
  少顷,晏栖顿住。
  她又夹起其他几样菜一一试过,都是一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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