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总不是、不是单身吗，他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的？而且，她也没说她是姜总的女朋友呀！”
“所以我说你狂妄，有了点名气就把眼睛放在头顶上，谁也不放在眼里了？姜氏能捧红你，也能毁了你，你好自为之吧！”
“不、不对。”
席君柠怕了，却仍旧嘴硬，狡辩说：“是她，是她先嘲讽我看不起我的，我都是本能的反击自卫，我……”
“行了！”余经理实在看不下去，掏出手机划开屏幕，“电梯里发生了什么，都是有实时的监控视频的，如果不是这样，我又怎么会等在电梯门口？”
“我给你留点面子，你最好自己识相自行离开，否则我就让保安把你丢出去。”
正说着，有两个身穿黑衣服像是保安的人就朝着这边过来了。
二话不说，直接把席君柠架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放……”
喊了两句，她就被捂住了嘴巴，然后从地上被拖走，高跟鞋都被拖掉了一只。
没一会儿，人就被拖着消失在了安全通道的楼梯间里。
程司司还以为这是余经理授意的，谁料余经理也是一脸疑惑，接着回头远远的望向姜灼的办公室。
这一整个楼层都很非常的安静，没有办公桌椅，更没有什么闲杂人等。
只有大门口设立了几个秘书间，但现在里面也全都没有人。
通过余经理的脸色，程司司敏感的察觉出这里这么安静的原因，不是因为这会儿是午休时间，所以才没有人的。
还有，拖走席君柠八成是姜灼的意思。
这样的话，那这里发生了什么他都是知道的，可他为什么没有出面？
她直觉，是发生什么事了！
“别管席君柠了，来。”
余经理猛地回头，拉上程司司的手，带着她走向一间会议室，“你先在这儿坐着，我去拿点药给你涂一下，能好的快一些。”
“那电梯里的饭盒……”
“那个不用管，我会处理的，没事，你只管在这儿坐着。”
她说完就直接往外走，脸上神情有些不对劲，程司司看着，心中的疑惑被加重。
程司司独自待在会议室里，坐立难安。
“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她站在门后，握着门把手，犹豫要不要拉开。
第102章 出血
焦灼半晌后，她还是把门打开了。
才开门，倏然听见一道尖锐的凄厉的叫喊声远远传来，似是楼梯间那边的。
喊声带着哭腔，叫人不寒而栗。
程司司眉头一皱，下意识就把门给关了回去。
楼梯间那边，是席君柠。
席君柠怎么了？
她不是担心，只是好奇，好奇中还夹杂着几分害怕，不管席君柠怎么了，那都是姜灼的意思吧？
可这也让她更加觉得奇怪，姜灼为什么不出现？
如果他是有事要忙，在工作，余经理应该会说的。
本应该在这里的工作人员一个都不在，反而是楼下设计部的余经理独自守在这里，这太奇怪了。
程司司捂着心口，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
片刻后，她鼓起勇气，再次打开了门。
而这次，她又再次被突然发生的意外给制止。
对面电梯门打开，她竟然看见了宋茗风风火火的从电梯里面跑了出来，满脸焦急直奔向姜灼的办公室。
“宋茗……”她呢喃着他的名字，声线不由自主发着颤。
宋茗的到来，更让她确信，的确是出事了。
而且，是姜灼出事了！
她害怕，害怕出了什么事情会打乱她的计划。
最后，心一横还是抬脚走了出去。
楼梯间那边的叫声隐隐约约弱了下来，可她已经没心情去管，只一步一步慢慢走向姜灼的办公室。
也许是姜灼进去的时候走的比较急，所以没把门关严实，虚虚留着一条缝。
刚才，余经理还说她是去给她拿药的。
她说谎，她明明是在姜灼办公室里头，虽然只是个一闪而过的身影，但足够程司司看清楚了。
“阿灼，你要撑住！”这是宋茗的声音。
看吧，姜灼果然出事了。
可门缝太小，程司司看不见他们在哪里。
她抬了手，轻轻地、慢慢的将门往里面推了推，料想里面的人注意力都在姜灼身上，不会注意到这丁点儿的动静。
门缝变大了些，程司司也换了个角度往里看。
却只一眼，她就瞪大眼睛并用手捂住了嘴。
里面，姜灼躺在地上，他的嘴里涌出大片大片的鲜血，几乎把他整张脸都要染红了，脖子上，西装里面的白衬衫，全部都是血迹。
而且，口中的涌出的血仿佛是止不住一般……
她想看得更多一些，却被宋茗蹲下的身体给挡住。
忽的，余经理小声道：“门关好了吗，阿灼说了不能让司司知道。”
程司司后退两步，左右看了下，小跑到墙边躲着。
余经理拉开门朝外看，没看见什么人便放心的再把门给关上了。
“怎么回事，他不会死吧？”程司司捂着嘴，非常小声。
她说不上现在心里是什么想法，虽然盼着被人死不好，但她承认有过片刻的侥幸，想着他如果死了，那她是不是也能解脱？
可侥幸过后，便是心乱如麻。
她退回到会议室里，静静的坐着。
看姜灼的样子还挺严重的，为什么不送他去医院，是因为笃定他不会死吗？
她趴在桌上，枕在手腕上埋着脸，脑子的全是刚才姜灼满脸是血的模样。
她心里很害怕，但却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只觉得时间特别的漫长，十分钟，二十分钟……
余经理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她是来给姜灼送午饭的，已经是下班时间，而且都快上班了，她都没见到姜灼的人影，难道他们真的以为她一点都不会怀疑吗？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会议室的门终于被打开。
她迅速抬头，看见余经理。
“司司，不好意思，刚刚有点事情来晚了。这是药膏，来，我给你涂上。”
余经理装的很像，脸上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异常。
程司司站起来，没接这话茬，而是问：“姜总不在公司吗？”
“当然在，不在的话怎么会让你送饭过来呢。”
余经理若无其事的拧开药膏的盖子，继续说：“他只是还在忙，有个非常重要的海外会议，本来以为很快就会结束的，所以我才带你来这里先坐一下，只是没想到会持续这么久。”
顿了顿，她又问：“对了，你吃过饭了吗？”
程司司摇头，她便笑着再道：“那我带你出去吃饭吧，正好我也还没吃呢，饭盒也打翻了，走，咱们去外面吃。”
见程司司犹豫，她便直接牵了程司司的手，强行带着她走了出去。
“姜总嘱咐过我，说如果他会议结束的晚，就先带你去吃饭。”
转眼间，就走到了电梯门前。
程司司忍不住回挺头看了一眼办公室的方向，余经理这是在支她走，是姜灼更严重了吗？
“他经常这样吗？”
“什么？”余经理面色一紧。
程司司回头，走进已经开了门的电梯，里面的饭盒及洒落的汤汁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她低头，愣了愣神。
片刻后，慢慢回答：“我说，他经常这样忙到错过吃饭的时间吗？”
“哦。”余经理缓了口气，跟着走进去，“所以你以后要多劝劝他呀，劝他保重自己的身体，工作重要，身体更加重要。”
门关上前，程司司抬头再次朝着那边看了一眼。
莫名的，一阵鼻酸。
随即又自嘲般微微摇了头，按理说她更应该多担心自己才对！
接下来一直到吃完饭，她都没有再提姜灼的事，余经理也刻意避开，只告诉她公司已经查清了她的设计被偷的事情，那份被选上用于发布会的广告设计，名字还是她的，她希望程司司能调整好心态，早点回去上班。
程司司没点头，敷衍了过去。
吃完饭，余经理让她先回家，马上就到上班时间了，姜灼只怕更没空。
她当然没有异议，坐上来时的车回家了。
沿途，时不时看向窗外的景，时不时低头看向手机。
始终没有他的来电，连条信息也没有。
在她眼中一向强大的姜灼，竟然也会有倒下的时候！
回到家，她象征性的给姜灼发了一条信息。
【姜灼哥哥，我到家了，你忙完快点去吃饭。晚饭，你想吃什么？】
这条信息，一直到下午天黑了，他都没有回复。
程司司坐在客厅里，看着手机发呆。
姜灼啊姜灼，你到底怎么了？
第103章 针头
尽管姜灼没有回复，但程司司还是进厨房去做了晚饭。
只是期间时不时的出来看手机，注意姜灼有没有给她回信息。
可，直到做完饭也终究没有得到他的任何回信。
在菜热过两遍后，她终于决定给他打去电话，但遗憾的是连电话也没能接通。
程司司觉得烦躁，把手机远远扔在沙发里，决定不管了。
她拉开餐桌前的椅子坐下，手肘撑在桌面上，双手托着腮，眼睛望向落地窗外，每经过一辆车，她都会幻想那是姜灼回来的车子。
“你要是真的倒下起不来了，可就真的便宜我了。”
她双目出神，口中低声呢喃。
有一件事情，她是想的很清楚的。
那就是离开姜灼！
她很清楚，那种深入灵魂的恐惧注定了她对姜灼的感情，回不到从前了。
如果他真的一病不起，无疑就是她离开的绝佳机会，都省的她出手。
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可这一整天，她的脑子里却时不时回荡着姜灼问她的那句‘你能不能陪我一起把病治好’。
她捂住脸，藏起表情里的痛苦。
她就这么坐着，坐到桌上的饭菜全部都凉透了。
再站起来的时候，感觉腿都坐麻了。
进了厨房，锅里热着的汤也早已经凉透，她开了火，片刻后又关了火。
默默在锅前站了许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到客厅捡起手机，留了玄关处一盏灯后就上了楼。
洗过澡出来，第一时间还是去看手机，却依旧没有他的半点消息。
她心里想，就这样吧，就这样算了吧！
放下手机，直接钻上了床，她以为自己非常冷静，心肠也够硬了，已经做到全然不在乎了。
却浑然忘了，她其实根本就揪心的连晚饭都忘了吃。
翻来覆去一个多小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私人医院。
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
姜灼挣扎着从病床上坐起来，撑着床走到衣柜前拿出自己的衣服，动作缓慢的把现在身上穿的病服换了下来。
同时放在衣柜里的，还有他的手机。
被设置了静音，打开手机这才看见了程司司发来的短信和没接通的电话。
正要回拨，却提示电量不足，自动关机了。
他拧眉，担心程司司一个人留在家里会害怕。
他得赶紧回去！
于是加快动作把手机放到西服口袋里，穿上鞋子便果断扭头打开病门。
却不料，正好迎面撞上宋茗。
“你…阿灼，你怎么起来了？”
“我要回去。”
姜灼推开他，他却又站了回来，死死挡在姜灼面前。
“你不能走，你起码得留院观察一个星期才行。”
“让开！”姜灼说话的声音很虚弱，听着没什么威慑力。
宋茗自然胆子也变大了，甚至张开双臂撑在两侧的墙壁上，一副你现在病着，拿我没办法的表情。
姜灼点头，微微勾唇往后退。
宋茗满意的以为他是妥协，谁料却见姜灼掏出口袋里的电话，并说了句让他胆寒的话。
“我的私人飞机，一直在等着再次接你去非洲。”
话落，便做出要打电话叫人的模样。
“别别别别别！”宋茗怂了，大步上前要抢手机。
“我说你这么做事就有点不厚道了，我听说你出事了，放下预约了要做心理治疗的病人，立马就冲到公司来救你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可姜灼即便病了，身体也非常灵活，宋茗根本抢不到手机，反而被姜灼用了一个巧劲给掀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姜灼，我真是怕了你了！”
“可我不让你走也是为了你的身体考虑，昨天晚上你注射了那么多镇定剂，我跟你说过了一般的镇定剂对你没用，那个药是我特制的不可以过多使用，过了会损坏你内脏器官的。还好这次抢救及时，否则你就等着器官衰竭，吐血而亡吧！”
“去年的时候，我就再三叮嘱过，不可以一次性注射太多，你怎么就不当一回事呢？”
他坐在地上，抬头不解的盯着姜灼。
而姜灼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把手机放了回去，缓缓才开口：“当时脑子里一片混乱，有想要摧毁一切的冲动。仅存的理智告诉我，司司还在，我不能，我不能伤害到她。”
“针头都变形了，我才注意到一瓶镇定剂已经被我用完了。”
听完，宋茗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显然无奈至极。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追究当时缘由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好，不说了，发生了的就让它过去。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你真的不能乱走，再出什么意外来个大出血，你真的会死的！”
可姜灼仿佛听不进去，坚持往门口走去。
“阿灼！”宋茗气的不行，站起来要追。
就见走到门口的姜灼冷冷回头，语气虽虚，但压迫不减，“别拦我，否则我真的会再把你送走。”
“你为什么就非得要回去？”
“你不明白，司司她一个人在家不行的。”
话落，姜灼自己就先红了眼眶，脑中回想起程司司以往因为害怕躲在柜子里，哭的满脸是泪的模样。
他通红的眼眶，让宋茗沉默。
他当然知道姜灼的性子，姜灼决定要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止的了。
一番纠结后，也只能是他妥协，“我去开车，我送你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