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娇皇叔的掌心宠——雨别小友【完结+番外】
时间:2023-08-14 23:15:59

  她从初来乍到为楚江夙寻药,到病情爆发上山被蛇咬,再到商议对策喝了苦水,最后是前往朱府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说的很缓很慢也很真实,可傅云漓却没有听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末了,舒诺长出口气,倚靠软枕上神色疲惫地道:“说不出其他什么了,你若觉得还不够,可以去柴房看看,那个小家伙或许能给你提供些灵感。”
  傅云漓云里雾里听不懂什么柴房小家伙,刚想继续询问,但见舒诺眉头紧锁,难受得不得了,也没了接着追问的心思,伸出手要给她把脉,另一只手阻拦了她。
  “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楚江夙抬袖一挥,甩得傅云漓不受控制地连连倒退两步,他恍若未见径直来到舒诺身边,搀扶住她重新躺倒软床上,拿起被褥轻柔地盖好。
  “侯爷,还是给太子殿下看看吧。”傅云漓惊异于楚江夙对舒诺过于温柔的态度,但身为一个医者她现在更关心舒诺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不能再拖着了。
  “我说无事就是无事,你不必再言了。”楚江夙坐到床沿静静看着她“回头让老胡熬一份药上来,你就专注于东梧桐巷口的那些人吧。”
  斩钉截铁的声音不容置疑,傅云漓蠕动下嘴唇终是没说什么。
  关门声响起又落下。
  楚江夙看着侧躺榻上的‘少年’侧颜,伸出手轻柔抚摸。
  “皇叔这么说话,就不怕伤了人家姑娘的心。”
  舒诺声音沙哑,却也说的清楚,她挥开楚江夙伸来的手,尝试地再次睁开眼睛,可没多久又重新闭上了。
  “不用强睁。”手指被她握着,楚江夙不甩不躲,缓缓道“你现在身子疲累,还是多休息比较好,有我在,你不用多担忧什么。”
  舒诺总感觉他话里有话,可奈何那声音太过轻缓温柔,像是在哄着闹有脾气的孩子,她整个心神竟真的不由自主地放松,不知不觉就这么毫无芥蒂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地,只感觉眉心一暖。
  楼下。
  傅云漓和老胡说了说楚江夙交代的事儿,看着那离去熬药的背影,她侧身撩起小门的帘布,走向柴房。
  那干燥破败的柴房处于阴暗没有光,傅云漓伸手推开挥了挥落下的层层尘土。
  “呜呜呜呜呜,你别过来!我要回家爹爹快来救小宝,小宝要回家!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一道稚嫩的童声突然痛哭起来。
  傅云漓愣然,借着身后射来的光看清斜对面蜷缩个七八岁的男童,她急忙走过去:“小弟弟,你没事吧?”
  “呸!你别碰我!”
  手指还未完全伸过去就被毫不留情地打开,她有些不可置信,此模样落到男童眼底就变成了惧怕地瑟缩。
  他威胁道:“我告诉你,小爷可是淮西县令唯一的儿子,你要是敢伤害我,我就让我爹将你扔到湖底活活淹死,永世不得超生!”
  傅云漓惊讶一个小孩竟能说出如此恶毒的话,但她更为敏锐地捕捉到关键点——淮西县令的儿子,想起施药时狗子的父亲也曾提起淮西的县令,隐隐约约地,她觉得有些联系:
  “你说你是淮西县令的儿子,可有什么证据?”
  “当然有!”说起这个,朱小宝腰杆子就直了,他昂起头带有藐视地看着傅云漓“你去你们那要死的贫民窟打听打听,有谁不认识小爷朱小宝!”
  “你这么厉害么?”
  “那当然,你知道上一个违逆我的人怎么样了吗?”
  “怎么样?”
  朱小宝神秘兮兮地哼笑两声:“将他装进放满竹叶青的笼子里,等死了后扔进湖里顺水漂走,到头来连个尸体都没有,怎么样,怕了吧~”
  竹叶青……
  傅云漓猛地想起舒诺也曾中过竹叶青的毒,她抓紧朱小宝的肩膀:“说!你将那具尸身顺哪个湖漂走了?快说!”
  “我……我……”朱小宝被傅云漓突然变换的脸色吓得磕巴,眼眶含泪重新变回瑟瑟发抖的肉球“我爹就随便找人给扔了,我哪知道在哪儿,你、你……呜呜呜呜呜呜。”
  傅云漓不再管哭泣的小宝,飞速跑出客栈,拽了匹马直奔出小镇,如果只是单纯抛尸,那不会行多远的路,她记得峻岭山下就有条小溪。
  勒住骏马,傅云漓跳下来走近小溪,蹲下来从袖里掏出帕子,指尖捏住一角沾湿,再放到地上,霎时,原本浓绿的野草变得有些枯槁。
  是了,有毒,
  但还不足以将人折磨成那个样子,
  究竟还有什么是她没发现的,可以将人摧残得犹如患染瘟疫?
  傅云漓站起身,目光无意识地扫视周围葱茏树木,忽然落到一片叶子,针状,微黄,摘下来放到嘴里先是苦涩随后舌尖回味甘甜,是苦菱叶。
  她指尖摩擦叶子,忽然想起什么,
  好像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第60章 帮你搞定楚江夙
  苦涩的药汤一点点喝下去,舒诺伸指尖抹了下嘴角,又被身后人重新揽回去倚靠着。
  一排排银针整齐地摆放桌面上,傅云漓接过空荡荡的碗,转过身向低头轻咳的雪袍‘少年’说道:“把衣服脱了。”
  舒诺咳嗽的更厉害了,“咳咳咳,不、不必非得如此吧。”
  “殿下,此事并非关系你一人。”傅云漓整张小脸极其严肃“只有清楚地知晓每一关键点,臣女才能更好的对症下药。”
  懂,她是只小白鼠嘛,
  可脱衣服……
  舒诺不自觉捏紧衣带:“你说的我都懂,可我这身子太过羸弱不齿给外人看,要不然你换个法子。”
  傅云漓皱眉:“行医讲究的就是准确,我都没羞涩你羞涩什么,莫不成……”她的视线沿着舒诺身体缓缓落到脐下三寸的位置,“殿下有什么隐疾?”
  “咳咳咳!咳咳!”
  舒诺一口气呛在喉咙里,顿时不停地咳嗽。
  楚江夙急忙给她顺气:“要不然我来吧。”
  “你?”傅云漓惊讶。
  舒诺将衣服裹得更紧。
  “化针疗毒,我还是可以的。”楚江夙走到桌面前拿起一根细长的银针握在手里把玩,懒散道“你说哪个穴位,我就直接扎下去,放心,哪怕隔着衣服也能准确无误。”
  “这……”傅云漓看了看越发抗拒的人,认真地点点头“可以。”
  舒诺觉得自己好像更惨了……
  平躺床上,抬头便是楚江夙那张妖冶含笑的脸以及手上闪着寒光的针,舒诺莫名想起了琼瑶剧里的容嬷嬷,而她就是案板上的紫薇,下意识地就要往床里面挣扎,只听一句‘风池穴’,一根银针准确无误地扎进耳尖上大约一寸之处。
  很好,她动不了了……
  傅云漓见此皱眉:“我让你扎风池穴,你扎率谷穴作甚。”
  楚江夙诚恳道:“抱歉,手滑。”
  舒诺右眼皮猛地一抽:“手滑到直接错了一个穴位?”
  回答她的是楚江夙更为妖冶灿烂的笑,
  哦,真的想上拳动手呢。
  接下来便顺利多了。
  “扶突。”
  一针扎下。
  “日月。”
  又一针扎下。
  “掌门。”
  ……
  在不知扎了第几针之后,舒诺突然感觉气血翻涌,胸膛上有一股浊气如虫豸般向上蠕动,她喉咙一疼,猛地喷出一口带有腥臭味的黑血,可紧接着,身体也舒爽许多。
  “看来是有效果的。”
  一道散漫的声音响起。
  楚江夙头也没抬,傅云漓倒是面带欣喜地转过脑袋,果真看到大门旁倚靠着的紫衣潋滟的男人,他走到桌前倒杯茶,伸手递给傅云漓:“辛苦了。”
  “我……”傅云漓有些受宠若惊。
  “汴京那边来人了。”舒纪程见她呆愣愣地不知所谓,就放下茶杯在桌面上,转头看向楚江夙和舒诺“粮食充足,药材也够,就算整个淮西百姓都停滞农活,一两个月内也不愁吃喝。”
  楚江夙依然没有搭话,拿起帕子只顾着给舒诺擦拭嘴角的血污。
  “那便好。”舒诺无法动弹只能任由他折腾,嘴上向舒纪程说道“还有呢?二哥特意绕了朱府一圈,不止看存粮这么简单吧?”
  舒纪程看着床榻旁举止尽显亲密的俩人,目光逐渐意味深长:“确实,朱有元仗势欺人,任由他那小儿子胡作非为已经害死不少乡野百姓,民生幽怨只是都被他强行压下来,只不过现在他想压都压不了了。”
  他从怀里拿出一折册子,打开,上面七拐八扭写着许多人名,字迹各不相同,但能看出一笔一划都极为认真,甚至透露出生的渴望。
  “万民求愿书,朱有元藏得够深的,可能这样的求愿书不止一份,不过也足够了,对吗太子殿下?”
  舒诺明白他的意思,他们一行人只属她的身份最高,震慑力最强,是用来打压的最好利器,看来她这位二哥也是恼怒得很,要不然也不会放弃这么好的立声望机会。
  她眼珠子朝左转眨巴眨巴眼睛,楚江夙视若无睹,伸出手轻缓地拔下她身上扎着的银针。
  “皇叔……”
  “没必要那么麻烦。”楚江夙将一根根银针拔出摆放整齐,手指贴上她左耳若隐若现地摩擦着“一个县令罢了,何须太子亲自出手,你在这里好生养病就可以了。”
  说完,他拔出扎入耳尖上的针,舒诺身体抽搐一下,随即便能动了。
  将所有拔出的银针扔到桌子上,楚江夙走到舒纪程身边时神色阴沉闪烁,舒纪程含笑不语,却也微微低头躲过他的视线。
  楚江夙离开,傅云漓也紧接着被支开,屋内空荡唯留下他们兄弟二人。
  舒诺不语,舒纪程也不言,倒杯温茶走到床沿边坐下伸手递过去。
  “二哥有什么事直说,不必这样。”
  舒诺没有接,坐起后不露声色地远离些距离,拿被子盖好自己。
  “你也不必这样警惕。”舒纪程瞧见她的小动作不禁笑了笑,抬起她的手将茶杯放进去握住“好歹也是一国太子,用不着如此谨慎地为皇叔守身如玉吧。”
  “二哥,你说话最好掂量些。”
  舒诺皱眉直接抽出手,那茶杯还未放稳就顺着她扬起的力道滚落床下,摔个粉碎。
  舒纪程看着笑意更深:“我明白,对于男人来说这确实是莫大耻辱,就算是本皇子也没想到皇叔竟会好这一口,你我兄弟一场,我是真不忍心看你一直身陷囹圄。”
  简直越说越偏,舒诺感觉他误会了什么,却又有些期待他接下来的话,面上依然冷冽,紧皱起眉:“你究竟要说什么。”
  “前去汴京的人已经打探过了,自回京后你便一直待在楚江夙身边,基本形影不离,甚至……”他刻意停顿下再继续道“有一段时间将你圈养于典狱司,可对。”
  她总算明白哪里不对劲儿了。
  舒诺简直不知是哭是笑,但这种事往往越描越黑,她干脆掠过话题:“你究竟想干什么?”
  “很简单。”舒纪程掸了下袍袖,轻声道“我可以帮你逃离楚江夙,并保你往后余生安然无忧。”
第61章 此事尘埃落定
  来了……
  舒诺心脏猛地跳动两下,手指不自觉抓紧被褥,垂下睫羽遮住眼底的暗芒,“帮?你打算怎么帮。”
  “那就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舒纪程脸色突然严肃下来,看着她的目光也带着深沉的诡异“本皇子知晓了前因后果,也就不打算和你计较什么,不过舒诺,我母妃这笔账,会算的。”
  “那也得等孤成功逃离之后。”
  舒诺斜靠身后的软枕上神色淡然,这么久了,她总算收获点有价值的东西,暗中帮傅云漓联系舒纪程,放开舒纪程的人进京探索消息,一路明里暗里的作掩护,总算等到这一天了。
  舒纪程看着她浑然松懈下来的样子,疑惑地皱了皱眉:“你就这么信任我?”
  “自然。”
  舒诺含笑,
  毕竟人设在那摆着,孝子嘛……
  他们这边说的愉快,反观朱府那边就有些暴躁了。
  朱有元焦躁地在屋里来回踱步,旁边的柳媚娘见此端着茶杯娇中含俏地递过去:“老爷,别慌啦,小宝估计是跑哪玩去,忘记归家了,说不定一会儿……”
  “贱人!”朱有元抬手猛地扇了她一巴掌,神情阴狠地指着她,活脱似要拆骨扒筋“不是你的孩子你当然不慌,小宝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本官第一个打死你这个贱人。”
  柳媚娘吓一瑟缩,心里忍不住泛起委屈,嘴上也就没了分寸,“他好与不好与我有什么关系,小小年纪学着张口死闭口活,这样的惹事精,还不如没了省心……”
  “小贱人你再说一次?!”
  朱有元怒到极点,握紧拳头就朝柳媚娘脸上挥去,柳媚娘害怕地闭上眼睛,疼痛没来先是听见一声惨叫。
  一把阴寒森冷的剑飞来抵上脖颈,朱有元举起的拳头瑟瑟缩缩禁不住颤抖起来,一袭红袍从眼前划过,他看清楚来人,双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侯……”
  “行了。”楚江夙不耐烦地摆摆手“直接带走。”
  **
  萧索的客栈此时围满了人。
  清雅秀丽的少女手拿银针一点点扎进红点斑斑的肌肤里,那些苍白病态的人转过身吐出一口黑血,又喝下浓郁漆黑的药汁,脸色明显好上许多。
  “神医呀。”
  “是啊,听说东梧桐那边的病诡异得很,多少人都治不好连县令都放弃了,没想到竟给救过来了。”
  ……
  源源不断夸奖的话落到傅云漓耳朵里,但她恍若未闻依然有条不紊地治病,当最后一碗汤药送出,摸索脉象平稳后,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好了。”
  “恩人。”那魁梧彪悍的汉子抱着刚能开口喊爹爹的狗子,顿时红了眼眶,他看向傅云漓的目光不再戒备抵抗,起身跪了下去,声音忍不住颤抖“多谢您救命之恩,往后当牛做马我都要报答您。”
  “快起,无需如此。”傅云漓急忙将汉子搀扶起,转手又摸摸狗子凌乱却也呆萌的小脑袋“还是那句话,我会治好你们的病,而你们所受的不公也会得到评判。”
  “什么?”
  汉子还未回过味来,身旁就猛地飞过什么东西,那‘东西’圆滚滚的,外披一层质量不错的云锦料子,趴到地上后蠕动了两下,前面和后面纷纷如乌龟般伸出两对粗短的手脚,
  哦,原来是朱有元,
  嗯?朱有元?
  “朱县令,真是好久不见。”
  客栈二层的阶梯口,一个脸色病态苍白,气质却儒雅翩翩的‘少年’站在那里,她面颊消瘦,眉梢却是含笑,手拢唇下低低咳嗽几声。
  “太、太子殿下?”朱有元见此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想起什么往前膝行几步“太子殿下,求您给微臣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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