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着脸,身体发抖。
脸颊埋在他鬓边,细细喘气,又急又乱又怕。
企图绷紧身体,摆脱那诡异的感觉。
她摆脱不了。
有人嗓音慢条斯理,捏着电话跟人谈笑风生话家长。
另一只手却在解剖她的身体。
好像随手把玩着一只玻璃杯,一个器物,一件玩意。
太僵硬。
太生涩。
像被咬住后颈的小猫咪。
只能任人拿捏,连一句声音,一丝丝微弱的反抗都无。
等电话挂断。
柔软唇瓣已经印上深深齿印,看起来很惨的模样。
钟意别过脸。
眼眶发红,含着一汪清薄的眼泪。
不知道因为身体的悸动还是内心的不安。
或者说,某种莫名的屈辱感。
“之前撩我那么厉害,做戏那么足,真枪实弹上场,怎么不行了?”
他黑眸闪耀,收回手,几分笑谑,“钟意,你演技这么烂,跟个绣花枕头有什么区别,是怎么当演员的? 只会虚张声势,外强中干,有没有点真本事?”
她嗓音带泣:“是周总您太厉害。”
他笑得愉悦,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我不喜欢聪明过头的女人,当然也不喜欢太蠢,勾引我的女人那么多,我凭什么只让你顺心如意?”
钟意眼睫湿濡。
“起码对我用点心吧。大家都是图个乐子,我给你的耐心那么多,你拿什么回报我的?”
他拍拍她的脸颊:“钟意,我把你从那姓魏的手里救出来,你以为就那么顺手的事情?麻烦解决了拍拍屁股直接走人,这么大的恩情,你大半年都连个谢字都没有,是不懂事还是没礼貌?三千万的违约金出来,实在没办法了又想到我?把我当什么了?碍着脸面不敢直接来找,借着周思F的手把自己送到我身边?我帮你把这些事摆平,你有多跟我说半个谢字,多给我个笑脸?连我喜欢什么味道,讨厌什么香水都不知道,平常不见你献殷勤倒罢了,你跟男人出去吃饭,连个只言片语都没有,要是被狗仔宣扬出去,你跟我解释再多有什么用?当了我的人,有没有把心思放在我身上的觉悟?”
钟意愣怔地看着他,泪光闪闪。
“我说过,我不是慈善家。花出去的每一分,当然要十倍的回报。”
今晚电话太多,兴致已败,周聿白起身要走:“好好想想,你要怎么对我?”
出门前的那瞬,他又转身回来。
似乎回味起什么。
手指拊着她的后颈,把她摁住。
强悍的吻长驱直入,径直搅乱她的呼吸。
最后指尖抚着她的湿润唇瓣,浓烈气息几乎将她吞噬。
眼眸如幽黑深渊,在她耳畔低语:“真甜。”
踩下楼梯。
他扣起了衬衫最上面的纽扣。
谦谦君子,光风霁月。
作者有话说:
男主的人设清晰了吗?本来想写个真高岭之花,没想到写成了,黑心版的。
这个已经挺欲了,真上可能还写不出点啥
第17章 周总你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叶绾绾意犹未尽地登上了回程的飞机。
她说自己喜欢国内, 希望以后常来玩。
梁凤鸣慈爱笑搂着她:“什么时候想来就来,就把梁姨这当成自己的家,三楼的房间也一直布置着, 专给你留的地方。”
“谢谢梁姨,您对我太好了。”
“回去替我们跟家中的父母长辈们问声好, 下次出国出差,我也去看看他们。”
“梁姨您一定来, 我爸妈一直记挂着您,还有聿白哥哥。”
虽然叶蓁蓁意外而去,那段联姻也随之淡去。
但周聿白在叶家父母心中地位复杂。
叶绾绾当年语出惊人,显然对周聿白有懵懂好感。
两家毕竟知根知底,家世背景又匹配, 叶家又能为周氏集团如虎添翼。
要是绾绾和聿白有缘。
也有可能。
叶家隐晦的意思――绾绾年纪还小, 等毕业后再论。
梁凤鸣也并不着急。
叶绾绾年纪太小。
但周聿白年龄也不大。
母子俩把叶绾绾送走。
梁凤鸣问儿子:“聿白,你觉得绾绾如何?”
“挺好。”周聿白温声回道,“聪颖可爱, 爽朗大方。”
梁凤鸣拍拍他的手:“即便工作再忙, 有空也多和她聊聊天。”
周聿白“嗯”了一声。
这些事情。
他没有什么不明白。
温莎莎被钟意拽着去逛街。
认识钟意那么久,头一回看见她挥金如土, 刷卡刷得飞起。
从床单睡衣拖鞋到面膜香水口红,再到内衣裙子高跟鞋, 首饰包包奢侈品。
里里外外来了个翻新。
“你好端端的怎么变成购物狂了?”
钟意盯着专柜:“你快过生日了,我记得你之前说很喜欢这个包, 送给你当生日礼物哦。”
温莎莎吓了一跳:“很贵哎,你搞什么, 已经到了随便花周总的钱的地步了吗?”
钟意无所谓地耸耸肩膀:“债多不痒, 虱多不愁。”
“什么意思?你欠什么债?”
“没什么, 就是以前会瞻前顾后想很多,随心所欲,放纵一下,这样会比较开心。”
温莎莎眼睛一亮:“你这意思,周总很宠你喽?你现在大树底下好乘凉,不需要瞻前顾后了?”
钟意点头:“你阅读理解做得很对。”
“能傍上这样英俊多金的金主,也算你好命。”温莎莎叹了口气,“圈内有几个人像你这样的好运气。”
“没错。”钟意语气淡淡,“我何德何能,能撞上这样的好事。”
人要懂得感恩。
她买到手软,还一口气买了很多童装小裙子,寄回去给枝枝。
钟心收到那一大包衣服也是被惊吓,特意打电话给她。
“你怎么寄那么多东西回来?”
“都是买给枝枝的,姐,我给你寄的化妆品和衣服怎么从来不穿?我想你带着枝枝漂漂亮亮的出门。”
“裙子都太漂亮了。”钟心蹭蹭鞋尖,“上班没必要穿那么招摇,下班后带孩子也没必要啦。”
“那约会呢?”
钟心撩开耳边长发,支支吾吾:“约会……偶尔啦。”
“这些东西都很昂贵,意意,你刚在北城买了房子,哪来这么多钱?”
“拍完那部伽罗镜,我工作机会多了,片酬也涨了,你不用担心我,我的星途发展很顺利啦。”
“真的吗?”
“真的,过两天我有个广告要拍,下个月还要进组呢。”
“好吧,你自己小心点。”
从周老爷子那辈起算,天恒集团以能源产业链发家至今,家族多年扩展,经营范围从民生实业再到地产,包括如今遍地开花的科技行业。
临江那边自成一派。
集团大楼伫立在CBD核心位置,玻璃苍穹被明耀的阳光切割,折射毫无温度的冷光和结构完美的建筑美学。
梁凤鸣的怨念也正在此――
北城才是周氏集团的根本,但除了核心的光伏业务,其他的企业经营都布置在临江。
温慈柳生下周思F的那几年,一直与世无争,不声不响带着孩子生活在临江,也就只有周安和偶尔出差,才能一家团聚。
她难道就不想回北城,不想把周思F送进堪崇巷,让周家认下这段亲?
只是还没等时机成熟,梁凤鸣又杀回国内,牢牢把据着周家的位置。
梁凤鸣名门出身,性格刚烈。
回国后一直把温慈柳踩在脚下。
这种女人,施以小恩小惠倒罢,想带着私生子染指周家的一针一线,做什么春秋大梦。
后来天恒集团的经营架构慢慢往南扩散,虽然明面上有政府政策和产业集聚的原因。
但梁凤鸣知道,周安和念及临江的家。
也是在给温慈柳的几个孩子铺路。
所以周聿白先入主的是临江。
他不进公司倒罢,一进公司事儿不少。
周安和基本每个月借着巡视公司的名义来临江一趟,也会来过问下最近的情况。
临江这边的副总是温慈柳的弟弟,加上周思F那个什么创投基金和影视投资公司的事儿,总经办进进出出的人真不少。
李总助接到钟意好几个电话。
每回都是“周总现在在开会”或者“周总和人谈事情”。
等周聿白终于歇下来,李总助借着送咖啡的空当,提了一句:“钟小姐打了好几个电话找您。”
周聿白捏了下眉心,似有疲惫:“把电话接进来。”
电话接通。
话筒那端无人应答,似乎有文件页翻动的声音。
钟意试探问:“周总?”
他的声线平和,不带私人感情:“有事?”
钟意抿了一下唇,笑了笑:“我这几天刷卡买了很多东西,还办了张美容院的卡,非常贵。”
“开心?”
“很开心。”
“那就行,女演员的脸,值得多花点钱保养。”
她音色清悦,好好说话的时候,嗓音娓娓动听。
“我……还给你买了一对袖扣,贝母材质的,我觉得非常漂亮。”
钟意嗓音渐低,“听李总助说,你回临江了,有点遗憾不能当面给你。”
周聿白跟她聊天,权当放松:“没关系。”
“但我过阵子就要进组了,之前有个试镜通过,我拿到了个角色,妆造还挺好看的。”
“什么角色?”
“演皇帝的妃子,戏份不多,大概两个礼拜杀青。”
“好。”
钟意听他声音,似有挂电话的意思,赶忙道:“周总,等我戏份杀青,能不能去临江找你?”
他顿了顿,声音低缓:“你想来?”
“想来,正好把袖扣送给你,还有……那个时候正好是情人节,不知道你有没有空?愿不愿意见见我?”
钟意揣摩不透电话那端男人的神色。
但他的嗓音依旧温润悦耳:“可以。”
“谢谢,那到时见。”
她紧紧捏着手机,手心已经冒出汗意。
话筒里声波空白。
再没有别的事能聊。
电话欲挂未挂。
最后挂电话那一下,钟意脱口而出。
“周总,冒昧问一句,在你的女人里,我排在第几位?有没有需要注意的地方……还是我可以去问李总助?”
周聿白挑眉:“何出此言?”
钟意咽了咽喉咙:“毕竟晚上给你打电话的女生不少,我不想冲撞她们。”
电话里静了一瞬。
男人慢条斯理开口:“暂时没有,她们跟你不一样。”
钟意沉默。
不一样么?
当然不一样。
周聿白:“还有问题吗?”
钟意脖子一缩,硬着头皮,干巴道:“还有最后一个……周总,你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周聿白皱眉:“什么意思?”
钟意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但圈子里骇人听闻的事情太多了。”
他淡声回她:“只有无能者才追逐扭曲的快感,我还不至于。”
嗓音冷漠又高高在上。
但钟意莫名放下心来。
钟意在剧组遇见了唐柠。
她的前东家――星澜娱乐旗下的艺人。
自打她离开星澜后,除了张简则外,基本和其他的同事断了联系。
唐柠见了钟意也是惊喜交加。
两人住在酒店同一层,同进同出,比往日还熟稔了不少。
“你现在自己单干,怎么连助理都没招?”唐柠让自己的助理过去帮钟意拎包,“身边带个人,也方便点呀。”
“工作量不大,也不太用得上人。”
唐柠叹气:“真的太可惜,我想起来都为你抱不平。要不是星澜拿解约的事情冷藏你,现在指不定走到那了,你知不知道,我听公司里的人说,那个时候有部大制作的女一,导演点名要找你,被公司给搞黄了……”
钟意微微一笑:“都过去了。”
“你走后,张简则也跟公司闹了好几次矛盾,我猜张简则要是甩手走了,星澜就完了,我们这群小透明,估计要各奔东西。”
唐柠比钟意大两岁,长相清纯可人,唱跳俱佳。
可惜星澜资源太少。
这几年她发展也极不顺利,正想办法另找出路。
“哎,钟意,帮你搞定合同纠纷的那人,是不是张简则介绍的,应该挺有势力吧?连Jeff都销声匿迹了,我听内部消息说,星澜那阵被人抓住了把柄,老板就差跪着跟人求情了。”
钟意淡声道:“也没有,我只是借简则哥的光,运气好而已。”
要是真攀上什么好背景,一般都是砸钱砸资源砸曝光,何至于钟意到现在还没被捧起来,在剧组吃盒饭,默默无闻地演小角色呢。
剧组赶时间,导演拍得特别赶。
转场也特别紧,每天跟个陀螺似的转。
钟意这十几天没有一点休息。
早上天不亮就起来化妆,晚上八九点钟收工。
终于熬到角色杀青。
她提前联系过李总助。
落地临江,李总助派车来接她。
当天周聿白有应酬,在俱乐部跟客户玩桥牌。
李总助看她神色疲倦,道:“周总说如果您今天太累,就不用过去,直接留在酒店休息。”
钟意笑笑:“没关系,麻烦让司机在楼下等我一会,我换身衣服过去找周总。”
她一点没耽搁,直接从片场赶过来,妆都没卸完,风尘仆仆。
需要先洗个澡见人。
桥牌桌上只有四个男人,却蜂围蝶绕似的插了六七个美女。
这种社交场合说不上无用。
男人的交情和较量,很多生意就是这种地方拍板定夺。
只是并不轻松。
今日有新客,大家都入乡随俗。
周聿白身边也坐了位美人,风情万种,美艳不可方物。
帮他端茶摸牌,捏肩捶背。
挺拔的酥胸时不时在他手臂上蹭。
“后生可畏,这些娇滴滴的美女陪着,只有小周总坐怀不乱。”
“早就听闻周总品味高雅,这满桌不知道偏好哪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