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公公,在古代掀起考公狂潮——风肆娘【完结】
时间:2023-08-18 17:15:41

  寒隐初冷冷地合上一本奏章站了起来,颀长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正好笼罩住关与君。
  那最后的“上”字,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最后关与君还涨了个大红脸。
  看到他这副模样,寒隐初才终于觉出些快意来,仿佛刚才威胁割人舌头的又不是他了,又满面春风的问:
  “不过小关子,你分的还是太笼统了些,对朕每日的工作量没有丝毫帮助啊……”
  寒隐初的话音从上传来,似乎听来格外悠远绵长、耐人寻味。
  呵呵~关与君冷笑一声,就知道你这狗皇帝要挑刺。
  笑话,《公文处理条例》的出台是白出台的吗?
  用公文的那一套逻辑帮你分分奏章,实在是“杀鸡焉用宰牛刀”了好吗?
  “圣上,奴才方才还没说完呢!
第8章 《阿Q正传》
  这些分出来的文章再细分,可以分成各部以及各衙、司讨论出来呈请圣上预览的重大事项的奏章,”——决议;
  “对当地某些重要事项所作的决策和部署、申斥和赞赏某些部下、改变下级所作不恰当政令举动的奏章,”——决定;
  “为改善民生福祉或推行国家政令在所辖范围内公布的遵守、周知事项,如禁止圈湖改田等的奏章,”——通告;
  “对周知的大事提出见解和处理办法的奏章,”——意见;
  “对当地官员的举荐、打小报告和告知圣上其他重要情况的奏章,”——通报;
  “像圣上直接汇报工作和反映情况,以及回复圣上之前询问的奏章,”——报告;
  “像圣上请求指示与批准的奏章,如旱灾请求拨款拨粮,”——请示;
  “再就是其他杂七杂八的接洽文书,上呈上来的官员觉得需要圣上御览的。”——函。
  关与君井井有条的说了这么多,殿内值守的侍卫、太监、宫女们无不纷纷朝他侧目。
  寒隐初:……
  他抿紧了好看的比女子还要水唇的红唇,不再言语。这家伙,还真是没有小觑了他……
  过了许久,寒隐初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指着一角明显乱扔在一处、不打算整理的奏章问:“那些又是做什么的?”
  “哦,那些啊,禀圣上,无非就是‘请安、谢恩、缴批’之类的官样文章罢了,不值一看。”
  寒隐初略略瞪大了眼睛,竟有这么多的吗?
  紧接着又把视线投向关与君:这小子是不是也太狂妄了些?他说不让自己看自己就不看了?……
  想了想又作罢,那些狗屁的阿谀奉承之语,自己看了不也是得冷笑出声吗?
  末了,又看了看龙案上又堆积回去的奏章,倒真是添上了两分好奇:
  “小关子,你这么能,龙案上那些又是怎么回事?”
  寒隐初甚至隐约升起两分和他较劲儿的心情,莫非真没有东西可以难得住他?
  关与君尬笑了两声:
  “圣上,那些有的是各部官员所奏的极其隐秘之事,奴才看了两行便自觉不是奴才该看的,就给您又放回去了,左不过都是‘重中之重’的奏本……”
  啥绝密、机密、秘密的,这您老就自己分去吧!关与君腹诽。
  奏章分为两种:禀公事的叫题本,禀私事的叫奏本;题本用印,奏本则不用。
  而龙案上的,无一例外全是奏本。
  其中不乏有的奏本中就报了什么“检举”啊的私密之事,实在不是他该看的;
  更有甚者,报了些军国大事,她关与君还想活的久一点呢!
  看着关与君这副对那龙案之上所摆奏本避如蛇蝎的模样,寒隐初心情大好:
  “哦?——那除了各级官员所奏的奏本,还有什么?”
  关与君耸耸肩:“再就是锦衣卫给你所报的秘闻了,这奴才更不能看了。”
  锦衣卫打的小报告,也不能算作公文的范畴吧?
  不过关与君庆幸的是,幸亏锦衣卫上书的小本本和大家用的奏章都不一样。
  要是她一不小心看到什么秘辛,估计得创下穿越者最早投胎的记录呢!
  寒隐初绕着她走了两步,最后一步一步踏上台阶,走近龙椅。
  那声音如同越发细密的鼓点,无端的让人紧张,给人以压力。
  寒隐初把龙椅做床,慵懒地躺了上去。一摆手,一个小太监便把一杯香茗端到关与君眼前——
  “说了这么多,喝杯普洱润润嗓子吧~”寒隐初单手支颐,体贴的对关与君说。
  关与君嗅了嗅,眼睛都亮了,乖乖,这可是上好的春茶啊!
  关与君冒出星星眼:“圣上,那奴才可就不客气啦!谢圣上赐饮!——”
  关与君像模像样的谢恩,刚送进一口去,还没来得及品出什么滋味,寒隐初的恶魔低语就响起:
  “‘我手持钢鞭将你打,打死你这活王八’……嗯~这小曲好生有趣,不知小关子你是从何处听得?又是说的谁呢?~”
  话音传来,似是比这袅袅茶香还要曲折委婉,源远流长。
  “咳、咳、咳!!!”关与君被一口上不去、下不来的茶水呛住,差点打翻水中难得的一盏香茗。
  她慌慌张张的把茶盏放到地上,急忙下跪:
  “圣上明鉴,奴才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议论圣上啊!
  这出戏是出自《阿Q正……》,咳咳咳!……嗯……那个绍剧的《龙虎斗》;
  奴才看到许多人在弹劾齐王,众人无不非议与谴责他的所作所为,他这般鱼肉百姓,视青州为其私产,奴才是骂的他啊!——”
  关与君一边声泪俱下的解释,一边心中默念:姓寒的都是活王八,没一个好东西!……
  “你看到了多少弹劾齐王的奏章?”寒隐初问。
  “额……?”关与君惊异于寒隐初的脑回路,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作答:
  “没有五十也有三十,其中不乏周边县的属官来报。
  有百姓因为在青州过不下去而举家迁到邻县,还有的为了躲避无妄之灾而跑出青州,最耸人听闻的是某县曾大量出现死状凄惨的无名尸首,有男有女……”
  说到这,关与君心里十分的难受。
  她刚刚带领自己那的老百姓们过上了好日子,转眼自己被卷入一场时空旅行,他们不知会过的如何?
  在没有战乱的现代国家,大家上下齐心地努力了这么久,才终于实现脱贫,过上了好日子。
  那当下青州的老百姓呢?虽说兵戈刚止,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可搁在封建社会,仍有“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的惨剧,更逞论摊上一个残暴的霸王。
  齐王,实在是死一千、一万次都死有余辜。
第9章 天降寿礼
  许冒在城楼上,无聊的看着天边白云,绞尽脑汁地想着一个问题。
  他拉过一个小兵,问:“嘿小子,你看那云,像不像一支九尾凤钗?”
  小兵顺着望去:“哪里像了?俺怎么瞅着像只秃尾巴鸡?”
  “去你娘的,会不会说话……”许冒狠狠地在小兵的后脑上拍了一下,又端详了一下,“会不会更像珍珠一点?……”
  小兵揉了揉后脑勺:“许大人,莫不是许夫人要过生日了?您给张罗着送礼?”
  “啐——”许冒朝地上唾了一口:“那黄脸婆也配老子送东西?”
  “难道是老夫人?”
  “那也不用这么贵的啊!像你说的我宰只秃尾巴鸡送不行吗?”
  “啊?!”
  看着小兵愚蠢的模样,许冒没好气的翻着白眼:“是齐王的柳妃娘娘!是她老人家下个月要过十八芳诞了!”
  小兵更不解了:“既是十八为什么要叫‘老人家’?而且齐王妃好像也不姓柳吧?……”
  “嘿你这小子怎么那么多问题?正妃不过也就是顶个名头?什么时候齐王拿她当正妃过?我告诉你,齐王宠爱谁,谁就是王妃娘娘!”
  小兵死鸭子嘴硬的犟着嘴:
  “可谁知道齐王殿下下个月又喜欢谁啊?光我知晓的,齐王宠幸过的妾室就有姓赵、钱、孙、李的,若是下个月这个柳妃娘娘失宠了怎么办?”
  “哈哈,你小子还算有点脑筋的嘛!”许冒大笑:“这次不会了,宠幸都超过半年了!都扬言要废了现在的王妃呢!”
  “可是齐王妃不是太祖皇帝在的时候娶的吗?这也能随便废?”
  “嘿你小子,老子先前说的话你是不明白吗?在青州的地界上,就是圣旨也得往后排排!齐王殿下的话比圣旨都好用!……”
  正说着呢,下面忽然一阵吵吵嚷嚷:
  “下面怎么回事呢?”正因为选不到合适礼物的许冒一阵火大,俯身朝下喊去。
  “这位官老爷,麻烦行个方便,打开另一扇城门吧!”
  下面是一众魁梧大汉驱车拉着大包小包,领头的那个拱手,抬头和许冒喊着话。
  他们一行拉的东西又多又大,队伍又长,而城门只打开了一半,最大的那辆马车过不去。
  不仅如此,检查也格外费时间,不少行路的人不住埋怨挡了路。
  齐王可是吩咐过,严禁可疑人等进出青州,过往客商必须细细盘查,但是这一队人,就要花上半日时间。
  “催什么催!”许冒亲自下楼,对着发牢骚的路人怒目而视。
  大家不敢触他的霉头,只好安静的排队等待。
  “这位差爷,我们是从登州府而来的镖师,受托为客人莒州老家的老封君送八十寿礼。还请诸位差爷请个方便了,这点子银钱,就当小可请大家吃酒……”
  镖头拉扯着许冒,送上鼓鼓的一包东西。
  许冒毫不迟疑的就放入袖中:
  “好说好说,老人家过寿诞,怎么也不能给人家耽误了不是?
  可是齐王有令,凡来往车辆货物,统统都要开箱验货,严防贼人混入青州这太平地界。
  想来,这不为难吧?”许冒呲出一口黄牙,老鼠眼睛更是小成绿豆。
  “都是些布匹、土产等物,差爷放心查验便是!”镖头说完,大手一挥让镖师们主动开箱,等待检验。
  许冒的人轻车熟路的上前查验,因着这次收了好处,没有乱顺人家什么东西。
  “这是何物?快些打开!”一个小兵不耐烦地催着正往下卸绳子的一个镖师。
  镖头开口解释道:“差爷勿怪,这个呀就是给老封君最大最值钱的寿礼,是张罗汉床,装卸需要些功夫……”
  “嘁,”许冒不屑地冷哼:“不过是一张床,还能值钱到哪里……去……”
  他的话音,最后淹没在了嗓子里。
  眼前这罗汉床,实在是一看就很贵……
  箱形榻四周用来支撑的四腿足,底部勾尖内翻,形如马蹄;
  左、右、后背都是围的厚厚的实木板,镶嵌上各种玛瑙、螺钿、牙雕……差点晃瞎人眼;
  不止如此,围板上的立凤卷草纹雕花也栩栩如生,搭配上华丽的装饰品,恍如一只金石珐琅汇成翠羽的凤凰。
  更妙的是,这罗汉床不仅造型华美,而且远远站立,就能嗅到一股幽香传来,想来会相当助眠。
  许冒磕磕巴巴地指着和那床装在一起的几个箱子,问:“这些又是什么?”
  镖头解释道:
  “哦,这都是和这罗汉床配套的一些小物甚,什么炕桌、棋盘、古籍什么的……都是东家搜罗来给老夫人解闷的!
  这还有一箱香橼,是专门摆着闻味的一种水果呢!”
  “翔远?这味能好闻吗?……”许冒纳罕的开口。
  镖头也表示不理解的耸耸肩:“这谁晓得,有钱人的调调嘛!咱这种大老粗不理解。”
  “乖乖~这上面镶嵌的宝石得多少银子啊……”许冒摸着这床,着迷般的深深嗅了口,这都是金钱的味道啊!
  “呵呵,差爷此言差矣,宝石不过是死物,这木材,可是真真正正的价值千金啊!”
  “哦?此话怎讲?”
  “这木头可是阿瓦国的三大国宝之一,叫什么……哦,黄金樟!”
  听到镖头这话,许冒才恍然大悟,还真是!
  自己只光顾着看那上面镶嵌的宝石去了,丝毫没有发现床面竟都泛着缕缕金光。
  上手一摸,才知晓原来是木头的颜色;搭配上阵阵水波纹,金丝恍如要层层泛起。
  明明是黄色的木头,却似乎都要把人的眼睛都看红了……躺在这上面做梦,只怕梦中都会是下金子雨的场景吧!更别提临幸个美人了……
  若是拿着这罗汉床去送那柳妃,自己何愁不在齐王殿下耳边被吹枕边风?……
  许冒一边摸着这床,一边浮想联翩,傻笑出声。
  “差爷、差爷……”镖头接连叫了许多声许冒都没有反应。
  “头!”最后还是一开始和许冒说话的小兵大声喊了一句,才拉回了心思都不知飘往何处的许冒。
  “这位差爷,检查完了,我们也该走了吧?”
  “咳咳!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许冒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笑呵呵的说道。
  不经意的一垂眼,看见了镖头风尘仆仆的鞋子上攒着厚厚的土——
  他两道几乎连成一体的眉毛直接打起了结,像是条雨天虬结的蚯蚓:
  “这位镖头大哥,你们护镖应该赚的不少才是,你怎么还穿这种庶民、商贾、步军、余丁才穿的粗糙皮札?你们走镖的,更好护好脚才是呢!”
  镖头不知为何,笑容有些淡淡:
  “差爷说笑了,我等不是庶民又是什么?岂敢僭越?再说了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不劳差爷费心了。”
  许冒心里骂了句“狗咬吕洞宾”,还我等,谁和你“你等”?罢了,人家非要死守“仪制”?关自己什么事?
  等过了今晚,就没钱买鞋咯……
  直到把人送走,许冒还笑呵呵地盯着那群人远去的背影不错眼。
  “头,你笑啥呢?”小兵搔着头,不知所以。
  “呵呵,你小子懂什么?多好的寿礼啊!”
  “是啊!”小兵也点头如捣蒜:“人家那老封君有福啊!多好的床啊!”
  “可不是嘛~”
第10章 我要休假
  第二日,那小兵发现轮值的人似乎有些不对劲。
  “这位大哥,许大人他们呢?”
  “他们啊,听说是去齐王府上了,搞了桩大生意呢!”被搭话的士兵不无羡慕的说道。
  “啥大买卖啊?”
  “嘿嘿,天机不可泄露!”
  ***
  “管事大人,您看这……”许冒搓着手弓着腰,涎着脸一副无赖般的模样。
  “那个,许——”
  “冒!小人大名许冒!”许冒不住的点头哈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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