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有面墙镜,江鱼鱼进去时就看见自己脖子肩头上零零散散的红印子,有的大有的小,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很红,要用力吮吸才会表露出来的鲜红。
“……”她完全不知道江悯行还在她肩头也种了草莓,只当他跟她一样被欲望暂且蒙蔽了双眼,才从脖子移到了肩头。
在浴室简单冲了遍热水,把湿漉漉的内裤和汗湿的睡裙丢进脏衣篓,重新拆了新的睡裙换上,她才出去。
“江老师,您去洗吧,时间也不早了,洗完早早睡了。”
江悯行在沙发上坐着,等她时,他拿了本书看,听见江鱼鱼的话,将书搁在了小茶几上,拿了手机起身往浴室走。
江鱼鱼慢吞吞往床上爬,见他拿了手机,随口一问,“您洗澡还看手机吗?”
江悯行淡淡道:“放首歌。”
江鱼鱼“哦”了声,没多想,目送着江悯行进了浴室,她收回视线,躺进被子里,闭上眼。
才一会,她又睁开眼,刚才的困意过去了,眼下没有太想睡的感觉,硬闭着眼也是索然无味,她半坐起身,靠着床头,本要拿起手机上会微博,结果眼风扫见江悯行随手放在床尾对面斗柜上的一张纸,她瞬间来了兴趣。
是江瑶的手写反省书。
虽说偷看江瑶的反省书是有那么一点点道德欠缺,但江鱼鱼的好奇压过了那点不道德,她又下了床,赤着脚走向斗柜。
斗柜就在浴室门旁,江鱼鱼站在斗柜旁,摸到了那张手写反省书,正要仔细研读江瑶本人关于几次三番偷摸入室偷听行径的反省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黏腻嗓音。
那股嗓音夹在淅淅沥沥朦朦胧胧的花洒声中,并不真切,但依稀能辨别出女声的缠绵和柔媚,江鱼鱼瞬间听出来女声是在喊什么了,是在叫/床。
江鱼鱼屏气听了会,把目光移向了浴室。
“……”江悯行他他他他自我解决还要靠听音频!!!!!
江鱼鱼震惊地站了一会,又把自己惊得张大的嘴巴合上了,她耸了耸肩,其实也很正常啦,那什么的时候有音频助兴会更爽嘛,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江悯行朋友传给他的那三十分钟音频。
她不好再站在这里继续听,虽说也听不太清楚,但心里总归异样,她只好潦草浏览了一遍江瑶的反省书,嗯……字好看但逻辑凌乱,就几句说了承认错误,其余一千五百字都是在卖惨求江悯行不要告知她爸爸,简而言之,不值得一看!
江鱼鱼把那张纸丢回斗柜上,蹑手蹑脚回了江悯行的大床,爬床时,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件事情——
她还有三分钟的叫/床音频保存在江悯行手机里,方才江悯行听的一定不是她的那三分钟吧……
想到此,江鱼鱼爬床的脚吓得没踩稳,一屁股差点坐在了地板上,她站起来,揉着屁股,猛地摇头,乱想什么呢!江悯行才不会没事听她的那种音频呢!
江鱼鱼重新躺进了被窝闭上眼酝酿起了睡意。
江悯行洗完澡出来时,江鱼鱼已经侧躺着,脸枕着手睡着了,他走到床边,低头看她,她睡的很香,腮帮子是白里透粉,接吻后还肿着的唇瓣微微张着,吐息轻缓。
他看了好一会,才伸手摁灭床头灯走去了沙发那边。
隔天江鱼鱼依旧是睡到自然醒,因为没人叫醒她,她醒来时,太阳都晒到了床尾,坐起来揉着眼睛,四处查看,卧室里没江悯行的身影。
她下床洗漱,拿了搁在床尾凳上搁置的新衣服换了,依旧是高奢套装,一套浅蓝色系的上衣下裙装。
适合她的活泼洋溢,但不是江悯行母亲成黎喜欢的知性淑女,她现在才知道她住这里换洗的衣服应该都是江悯行给她准备的,要是是江家阿姨准备的,一定会准备成黎喜欢的淑女风。
这里没化妆品,江鱼鱼换好衣服,便坐在床尾平躺在床上给江悯行手机发微信。
小鱼仔:【江老师,你在哪呢?我起床了。】
消息刚发送过去,卧室门响了一声,江鱼鱼平躺着扭头去看,就见修长挺拔的江悯行穿一件休闲白衬衣黑色西裤走了进去。
“饿了吗?”江悯行进来,关上了卧室门,堵住了门口蜂拥而至的大片灼热日光,他手从门把手上离开,站在门口,垂眸看她,随后目光稍移,落在了她的腿上。
江鱼鱼还没意识到什么,察觉到江悯行的目光,她恍惚记起来江悯行给她准备的套装是短裙,她这么一平躺,裙子往上伸,极有可能露出她清纯可爱的小白内裤。
虽说内裤也是江悯行给她准备的,他早就见过,但穿在她身上再被他瞧见,跟不穿身上被他瞧见,性质完全不一样。
她忙坐起,扯了扯裙角,咳了一声,“不拘小节惯了,江老师,并不是故意对您的眼睛耍流氓。”
江悯行朝她伸手,“去餐厅吃饭,我让阿姨给你留了饭。”
江鱼鱼走过去,已经能特别自然地牵住江悯行的手,她跟着他往外走,看着卧室前面院子里敞亮的日光,显然很晚了,她道:“一会伯母不会因为我没早起的事凶我吧?”
江悯行带着她走绿荫小道,“已经凶过我了,不会再凶你。”
江鱼鱼好奇,“伯母怎么凶的您?难不成是伯母让您喊我,您不愿意喊?”
“嗯,我母亲平日里喜欢标准的名门淑女,行为典范要规规矩矩容不得一点差错,早起也是日常行为典范中她在意的一点。”
江鱼鱼:“您跟您母亲怎么说的?应该不是说我好睡懒觉吧?您这么聪明,应该有其他好借口吧?”
江悯行偏头看她,漆黑的瞳孔在日光映射下变得浅淡,他瞧着她,道:“我说我昨晚闹得你很晚才睡,今天早上醒不来正常。”
“……”想起昨晚的事,江鱼鱼咳了咳,也算是另类闹得很晚吧。
江悯行道:“今明两天你有事吗?可能需要占你这两天的时间。”
“我没什么事。”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扮演好他的热恋女友,拉进两人关系,拿到两千万两部IP和他好友陈正公司的签约邀请函,不过她好奇,“要去干嘛?要两天吗?”
江悯行道:“我母亲还在假期,又正逢我们‘恋爱’公开,她想跟你相处相处,顺带放松。”
“其实就是考察我适不适合当您的女朋友吧?”
“不想要跟长辈相处吗?”江悯行绅士问道。
江鱼鱼摇摇头,“没有的事,拿人钱财为人消灾,而且被长辈考察也算是热恋女友的责任之一啦,我没什么意见!”
话落,她又补充,“不过我很好奇,伯母打算去哪里放松?”
快要到正厅,江悯行牵着她走近正厅附近的一个小凉亭,他转身看她,道:“宥礼几年前拿下的一块地,前几年一直在动工建造度假村,今年年初竣工,上个月度假村刚开业,我母亲打算过去看一看。”
江鱼鱼反应了一会,记起来江悯行口中的宥礼是他的弟弟江宥礼,她“哦”了声,又问:“都有什么好玩的?”
“温泉、游乐场、话剧、户外运动都行。”
“……哦。”江鱼鱼注意力没在江悯行说的游玩项目上,她目光集中到了江悯行喉结上,她伸手指了指他那,“江老师,过了一夜,你喉结上的吻痕颜色好重,像淤血一样哎。”
江悯行眸光下移,深了点,“你的也是。”
“真的吗?”江鱼鱼刚才洗脸时人还迷糊着,没怎么看镜子,她把手机递给江悯行,“您帮我拍下我看看!”
江悯行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摸到她的下巴抬了抬。
江鱼鱼感受着下巴上的饱满指腹,小声道:“江老师,不用麻烦您亲自动手,您说一声我就自己抬下巴了……”
“好了。”江悯行把手机递了回去,手也从她下巴上挪开,眸黑着瞧她,“刚说的什么?”
江鱼鱼摇摇头,“没……没什么!我看看。”
她低头看着照片上的自己,看了两秒,手一拍额头,闭了眼崩溃道:“好多啊!一会伯母肯定又对我有意见了!!!”
照片上她脖子喉结那块是重灾区,一个接一个,五花八门地凌乱分布在那,江鱼鱼唯一庆幸的是江悯行给她准备的衣服不是吊带,不然肩头也让别人看见,别人肯定觉得她跟江悯行不要命了,做/爱竟然做这么猛……
江悯行握住她的手,继续往正厅道:“没事,你身上的印子是我弄的,母亲要说落也是说落我太过胡闹不懂节制。”
“也对。”
正厅的人不多,江慎独薛晚书不在,只有成黎和江瑶,江瑶坐沙发上远远瞧着她,脸不自觉红成番茄。
“……”江瑶事多归事多,但是出乎意料地……纯情?江鱼鱼朝江瑶笑了下,江瑶不知道看到哪了,脸更红了。
成黎目光看过来,在落到她脖子上时,明显不悦起来,她本就是很严肃的一张脸,不悦起来,威严更重,像极了高中时代的年级主任。
江鱼鱼趁着牵手方便捏了捏江悯行的手掌心,江悯行看她一眼,朝成黎道:“妈,我先带鱼鱼去吃饭,一会过来。”
成黎没说话。
江悯行把江鱼鱼带去了正厅相连的餐厅,吩咐家里阿姨端来早点,“你在这里吃着,我在正厅等你。”
江鱼鱼拉住江悯行的手,惦着脚附耳道:“江老师,要是您母亲因为草莓的事凶您,您就把责任往我身上推,说是我一直缠着您就要就行,反正我是您的假女友嘛,被您母亲讨厌就讨厌了,千万别因为昨晚的事,让您跟您母亲关系恶劣了。”
江悯行摸了下她的脑袋,“吃饭吧。”
江鱼鱼知道他是做给家里阿姨看的,也没在意他的摸头,笑眯眯“嗯”了声,坐去了餐桌上。
江悯行进了正厅,成黎道:“悯行,过来这里坐。”
江瑶熟知成黎这语气是要训斥了,自己吐吐舌,悄无声息抱着手机远离了沙发这边,直接避难似得进了偏厅。
江悯行缓步走到成黎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成黎看他一眼,语气微重,“简直是胡闹!你为人师表,行事该稳重有分寸,即便是夫妻之间的事,也该点到为止,怎么能胡闹成这种模样!”
江悯行道:“偶尔胡闹一次,并不常有,您别动气。”
成黎并没被说服,“偶尔一次也不行,悯行,你之前分明不是这种人。”
江悯行缓声道:“不是她带坏的我,妈。”
“不是她带坏的你,还能有谁?”
江悯行顿了顿,声有点低,说:“我跟她在此之前分开过很长一段时间,我很想她,昨天才能亲近,就有些放肆了。”
成黎被堵到没话可说,极致的克制之后的放肆难免汹涌成灾,成黎听出江悯行的话外音,她肃着脸,并不为之动容,她道:“真的就那么喜欢她?”
江悯行道:“这两天度假村之行,请您不要对她的职业和性格有任何偏见,她很可爱。”
成黎油盐不进,“不要跟我说这些,悯行,你如今三十,我管不了你恋爱,但是你的婚姻对象,江家的儿媳必定不会是她这种女生。”
江悯行:“婚姻还早,您也不必担忧。”
江鱼鱼简单填了几口肚子,便出了餐厅,往正厅走的路上,碰见江瑶,她像是专门在等她,坐在长廊的美人靠上,一见江鱼鱼,江瑶立即站起来,走到她身边,面带得意,“你开心了?悯行哥又因为你被大伯母训斥了一顿!”
江鱼鱼斜斜瞥了一眼江瑶,“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很开心?”
江瑶:“哼,早晚悯行哥会跟你分手!”
江鱼鱼:“这么说,你终于相信我是你悯行哥的女朋友了?”
“……我才不信,我直觉你跟悯行哥之间有什么交易往来!你们娱乐圈的事我可算了解一点,你刚被解约就找上悯行哥,况且悯行哥又有一家传媒公司,谁信你是真心跟悯行哥好的啊?你顶多算是悯行哥解决身体需求的工具人,等到大伯母给悯行哥介绍了家世般配的千金小姐,你也就能功成身退了。” “……”江鱼鱼觉得刚才错过了江瑶的什么话,她拧眉想了想,道:“你说什么?江老……悯行也有一家传媒公司?”
江瑶挑了下眉,“你不知道?哼,你别以为你装不知道就能让我信你别无所图!江鱼鱼,你脑子最好用在正道上,别想着走外门邪路!”
说着到了正厅,江瑶轻哼一声,见成黎跟江悯行不再交谈,又跑去了沙发那边坐着。
江鱼鱼见成黎不太好的脸色,知道江悯行刚才受的训斥不少,她一时愧疚心起,早知道昨晚不让江悯行种草莓了。
成黎跟江瑶就在等她吃过饭出发,见她来了正厅,几人便准备出发了。
四个人开了两辆车,成黎坐江悯行的车,江鱼鱼把副驾驶让了出去,她坐去了后排,江瑶不愿意坐车,自己一个人开了一辆。
路上碍着成黎在,江鱼鱼不好跟江悯行打听他有一家传媒公司的事,憋了一路憋的她难受,要是江悯行也开了传媒公司,那她完全不用认识陈正,只用跟江悯行打好关系就一举两得了。
车程才开一个小时四十分钟,期间江鱼鱼一直不停地在后视镜里看江悯行,江悯行注意到了,时不时也在后视镜里瞥她,两人对视时,江鱼鱼桃花眼就扑闪地飞快,等红绿灯的间隙,江悯行靠坐在椅背,拿起充电台上的手机,点了几下屏幕。
江鱼鱼这边立即震动一声,她把手机拿出来看,是江悯行发的。
江悯行:【怎么了?一直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