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收高质量男配(快穿)——舟蓝【完结+番外】
时间:2023-08-26 23:09:22

  小兵恭恭敬敬的把令牌搁在桌上,和同伴退出去,重新合上房门。
  确认脚步声远去,钟离靖马上掀开被子,火速穿回上服。
  “等等,这边还没上药。”师琳拉住他的左臂,再次拔了金疮药的瓶塞给他洒药粉。
  钟离靖下意识要拒绝,但她的动作实在太快,开口之前就已经让她得逞了。好在左手的伤口无大碍,不用再次脱去衣物就能上好药,也就随她去了。
  处理好他的伤口,师琳干脆把自己的另一边袖子也割了,就当穿了无袖长裙。
  她从口袋里取出一张人'皮面具递给他,语速很快:“令牌是假的,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不对劲,八成会再次过来查房,此地不宜久留,你可以先易容,再找一身衣裳换上混在人群里下楼,届时我会帮你引开黑衣人,想必以你银面侠的本事,应对官府的盘问是小菜一碟。”
  二楼的人差不多跑光了,三楼四楼还滞留有很多人,他随便在二楼找一套某个嫖客匆匆逃命时留下的衣服换上,再混在楼上的嫖客堆里演戏,官府的人例行盘查后不会太难为他的。
  钟离靖知道这个办法对他来说最容易脱身,可负责引开钟离清的她就没那么轻松了。
  他没接人'皮面具,一口否决:“不妥,你打不过他,还是你易容留下来,我去引开他。”
  真有担当啊,师琳越和他相处,就越能感受到他的男子气概。
  原著里他就是以轻功逃脱的,钟离清不是省油的灯,他受了比现在严重双倍的伤才甩掉钟离清,而后在破庙里惨兮兮的独自疗伤。
  如果真让他去引开钟离清,那不是重演原剧情了么?她可舍不得这样好的人伤势加重。
  师琳把人'皮'面具扔到桌上,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打开窗跳上窗沿,回身朝他微笑。
  “你路见不平救过那么多人,现在是时候也让别人帮你一回了。”
  恰逢一缕风吹来,裙带飘飞,及腰乌发随之浮动,弯弯的笑眼亮过窗外背景里的星辰。
  她戴着遮面的帕子,但他们此前在楼下短暂的见过面,他知道她的相貌,想象得到她此时手帕下的笑颜是何等的惊艳。
  不等他回应,师琳义无反顾的潜入夜色里。
  在楼下墙上落脚的时候,绣花鞋故意用力踏在瓦片上,她停了半瞬,一楼有一道黑影向这边冲来。
  好,钟离清上钩了。
  师琳施展轻功,往东边跃入黑夜里。
  月上梢头,夜风拂面,她全力前进,飞过热闹的夜市,随后是鳞次栉比的屋顶,再到巍峨的城墙,最后来到人迹罕至的野外。
  她没有回头,耳朵听得到他还在追赶。
  钟离清的轻功稍逊一筹,但男女体力有明显的差距,再拖下去的话,她迟早会被追上。
  时间过去了一柱香以上,师琳渐感体乏,想着把他引开得足够远了,凝神细听辨别他的方位,足尖轻点树梢,回身扬手,启动袖箭。
  “咻——”,一支短箭破空射去,她立即转身逃走。
  钟离清神色一凛,挥动佩剑,“叮”的一声,短箭被击飞。
  这么一来,他就慢了她一大截,想要追上去必须得想个法子。
  钟离清继续前行,摸出三根银针,赫然是大名鼎鼎的暗器冰火飞针,针尖在月光里闪动着幽幽的绿光。
  他汇一小股真气于右手,飞针直直射向她的几处大穴。
  师琳耳朵一动,感到空气流动的异样,察觉到了危险,正欲闪身躲避,右边飞来几枚飞镖,替她打落了三枚冰火飞针。
  暗器没击中,意味着彻底追不上了,况且对方还有帮手,钟离清审时度势及时止损,转身飞回城内。
  终于打发掉他了,师琳暗舒一口气。
  她想起了什么,立即转向方才飞镖射来的方向。
  没一会儿,果真见到一身靛蓝衣服的钟离靖气喘吁吁的跪坐在地,左手捂着胸口,右手虚弱扶着树。
  他戴着面具看不到表情,想来脸色不太好。
  师琳停在他身侧,扶他起身,半是心疼,半是责备:“你内伤在身,怎能再动用内力?好好听我的话留在城里不好吗?你跟来岂不是白费了我一片苦心?”
  “你是为了救我才身陷险境,我怎能弃你不顾。”
  即使在受伤的情况下强行用轻功会加重伤势,钟离靖也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方才他若是没赶上那千钧一发,还不知道她会如何。
  师琳先是一怔,而后笑了。
  是了,他这人最擅长的便是扶危济困,倘若他能眼睁睁看着别人为他涉险而无动于衷,那他就不是名满天下的银面侠了。
  其实,她并不是漫无目的逃命,今夜隐门的另一个杀手九儿在附近的大灵寺执行任务,一旦她落入下乘就放信号弹呼救,九儿会前来救援。
  事已至此,这些事告诉他也没有意义,再怎么说,他能不顾自身安危的来救她,她很感动,就是忙活了一个晚上还是让他受了和原著一样重的伤,她有点不甘心。
  算了,随遇而安吧。
  师琳左右张望:“今晚你不能再用武功了,城门必会严加防守,我们也回不去,还是先找个地方栖身吧。”
  钟离靖点头:“我知道一个地方,离这里不远。”
  “好,我们就去那里。”
  她扶着他,用轻功照他指的方向飞去。
  一盏茶后,二人来到了目的地。
  师琳看看眼前残破的门窗,再看看挂了蜘蛛丝的佛像,呆住了,这不是原著里他摆脱钟离清后自己孤单寂寞冷待一晚上的破庙吗?!
  钟离靖像回了自己家,熟门熟路的从摆祭品的桌子底下搬出一堆干柴,火折子点燃松漆片,很快就生了一堆火驱寒。
  他拿干草铺了两处垫子出来,坐到其中一边,平静地说:“破庙简陋,将就一夜吧。”
  有地方住就不错了,她一点也不嫌弃,笑说:“不用担心突然下雨,也不用害怕野狼夜袭,这里已经比荒野好了百倍。”
  钟离靖加了几根柴,把火烧得更旺。
  师琳在袋子里掏啊掏,手中多了两个瓷瓶,伸到他面前。
  “白瓶是护心丸,调息用,黄瓶是三阳丹,治内伤有奇效。”
  这两样是他急需的药品,她给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毕竟是入口的东西,虽然今日多次共患难,但他们到底算是陌生人,他不领情也正常。
  “多谢。”钟离靖接了,每瓶倒了两粒服下。
  他这么干脆,师琳倒是出乎意料。
  她坐到另一边的垫子,玩心大起,含笑地道:“哎呀,你中计了,三阳丹其实是毒药三尸丸,如果三天不服下解药,就会毒发失去理智,到时候你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对我言听计从,成为我的傀儡。”
  说到兴起处,她攥紧五指,做了个拿捏他的动作。
  钟离靖瞥了她一眼,声音毫无波澜:“那就恭喜你了。”
  “……你怎么一点也不害怕?”
  “我为何要忌惮玩笑话?”
  师琳笑开了,虽说没骗到他,不过这份信任远比成功捉弄到他还令人开怀。
  夜渐深,隐约听到远处的狼嚎声。
  荒郊野外,孤男寡女,换作别的人或许会发生点什么暧昧,他们两人就纯粹是磨时间,隔着一个火堆各做各的事。
  他在打坐疗伤,师琳没再说话打扰,托着腮赏月想心事,偶尔给火堆添点柴。
  后半夜,她困得眼皮直打架,看了眼坐着一动不动、周身萦绕着几不可见的淡蓝色气流的男人,顺从欲望地躺到干草上。
  来到这个时代的日子不算短,可她每夜都不得好眠,总是会梦到前世的场景,梦见最多的片段是她躺在病床上,望着镜中自己日渐衰败的样子,不甘心和无力感深入骨髓——她才二十岁,还没谈过恋爱,也还没赚上大钱,她还不想死。
  梦醒后,整个人都疲乏得快虚脱了,很多个夜里她情愿不睡。
  奇怪的是,有他的身边,她没有再做关于前世的噩梦。
第4章 掉马进行时4
  次日,天边泛白之际,师琳被冻醒了。
  她身上盖着缥青色的崭新披风,厚实宽大,一看就是男子的款式,而火堆早已熄灭。
  手掌探到木炭上方,仅感受到微弱的热气,证明钟离靖离开了有小半个时辰了。
  他的伤还没好完全,如今昏君当道,百姓食不果腹,很多人被逼无奈落草为寇,路边的每个山头都可能潜藏着危险,万一他碰上匪徒动武打架就不利于伤势好转。
  师琳担心他的安危,系紧披风,快速易容成长相普通的女子,踏着晨露施展轻功下山。
  离城门一里路时,她终于寻到了自己要找的人,虽然只有一个背影,但她的第六感精准的认出了那个人就是钟离靖。
  师琳混进入城的人群里,和他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望着他与昨日不同的装束,心中一阵无语,敢情他早在破庙里藏有新衣服预备,怪不得会有披风给她盖着抵御寒气呢。
  那人玉冠束发,锦衣华靴,嘴里叼着一根长长的野草,晃晃悠悠地走在路上;他摸出腰间折扇,时不时“唰”的一下打开扇子扇风,极其风骚。
  这标准的二世祖走姿,最容易招贼惦记了。
  一个身形矮小、留着两撇八字胡的中年男子紧随他身后,贪婪地瞄准他腰间鼓囊囊的荷包,数次从刁钻的角度伸手行窃。
  钟离靖看似欣赏风景的左边走两步瞄一瞄、右边挪过去瞧一瞧,每每让贼人即将得手时落了空。
  路上都是进城的行人,越靠近城门人流就越密集,被发现的概率大大增加,贼人忌惮城门守卫,不好再下手,摸着鼻子悻悻退到一旁。
  师琳收回了一直捏在指尖的飞刀,算那个小偷识相,不然他那双不老实的脏手就保不住了。
  二人一前一后踏上主干道,钟离靖一路上很警惕,有好多次装作不经意的用余光打量后方,幸好她每次都事先躲起来。
  一盏茶后,远远瞧见了城门上飘荡的旗帜。
  师琳停下脚步,注视着他悠哉悠哉的背影,踌躇片刻。
  江湖中有太多的一期一会,他既然悄悄不辞而别,意味着他选择了和她萍水相逢,那她该知趣的走自己的路。
  况且和她患难的人是银面侠,而眼前的这个男人此刻是钟离靖,明面上和她毫无瓜葛。
  罢了,还是先暗中护送他回城吧。
  师琳默默跟在他身后。
  过了城门,她跃上沿路的房顶观察他的动向,看到他七拐八弯进了一条眼熟的巷子,可不就是通往怡红院的那一条?
  师琳蹙眉,他去怡红院做什么?
  还未想清楚,一声惊喜的“少主”给了她答案。
  玄洺穿着昨日的灰衣,眼底泛着乌青,提着他家少主昨夜买的一大堆东西,横冲直撞地跑到他家少主面前。
  “就知道你在这儿等了一夜!”钟离清无奈地扶额,“找不到我你不知道先回去?是我自己偷偷溜走的,我爹又不会拿你怎么样。”
  “即便庄主不怪罪,玄洺也不能原谅自己弄丢了少主……少主,你昨夜去哪儿了?”
  “还用我明说?当然是在青楼里和姑娘待在一块了。”
  坐在茶馆屋顶的师琳点点头,的确是和姑娘在一起,只不过,是和她这个姑娘。
  玄洺却误会了,脸红成熟透的虾子,结结巴巴:“少主,你,你怎么又去那种地方了!”
  “你啊,真该尝尝温柔乡的妙处,”钟离靖睇了个‘你不懂’的眼神,俊脸作出回味的神情,“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一点也没说错,等你体会过了,没准进青楼比我还勤快。”
  师琳心中“嘁”了一声。
  说的简直比唱的还好听,也不知道昨夜是谁被她碰一下就瞪人,那个叫翠什么的姑娘连他衣角都没摸到呢,可真会唬小孩玩儿。
  玄洺信了,小声反驳:“我才不会呢!”,随即忧心忡忡,“庄主要是知道少主一夜未归,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他爹钟离辉祎已经不指望他名震天下光耀门楣了,只要他在门禁前按时回家,不让他娘担心就好。
  他爹的要求降得这么低,若是他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他爹真的会狠下心教训他。
  上一次他回去晚了一个时辰,屁股开花趴着躺了两天,这次他直接一宿没回,恐怕会被他爹拿拳头大的棍子往他身上使劲招呼。
  不堪回首的往事历历在目,钟离靖感到屁股隐隐作痛,脸色霎时发白,喃喃道:“走走走,快点回家!”
  主仆二人连忙飞奔而去。
  “待会儿我走正门走你走后门,你进去之后马上去找我娘搬救兵,记住了吗?”
  “记住了少主!”
  他们步速很快,再多的对话就听不清了。
  师琳目送他们离去,确认了好几遍他惊慌的表情不似作假,有种很割裂的感觉,连她都有点怀疑这个人是否就是昨夜那个不动如山的酷哥了。
  不得不说,钟离靖的演技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怪不得在原剧情里,直到他快领盒饭的时候大家才知道他和银面侠原来是同一个人。
  反正他们很快就会再见面,她没有跟上去。
  师琳跳下墙,去成衣坊买了一身裙子换上,再去兵器铺采买,然后随便找家客栈开间上房歇息。
  入了夜,她离开客栈,潜入张源府中。
  原文里,张源还没来得及告诉钟离靖他所收集的能揭发启王罪行的物证放在何处,就在钟离兄弟的打斗间被剑气震伤一命呜呼。钟离靖白天找个时间和容王会面说了此事,他们一致认为这些物证定是藏在他家中,于是钟离靖在当夜潜入张府搜寻。
  所以她只要等着就好了,若无意外,银面侠会如期而至。
  张府上下挂白,师琳躺在屋顶某个隐秘的角落里,双手环胸晒月光打发时间。
  底下是灵堂,张源的正室夫人陆氏带着十房小妾在守灵,随着道士做法事的步骤呜呜咽咽的哭丧。
  亥时,她双耳捕捉到了极其细微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踏在了瓦片上。
  师琳直起上半身,小心翼翼的调整位置,果真见一道黑影从另一个方向赶来,那人戴着标志性的银色面具 。
  他真的来了!她心中一喜,为自己没白等而高兴。
  只见钟离靖扮的银面侠飞身掠过后院的一片屋舍,进了疑是张源卧房的屋内,一盏茶后再次出来,看起来一无所获。
  他离开后院,躲避数个巡逻的家丁和穿梭的佣人,无声无息的来到前院,趁下人不注意之时闪身进了张源黑漆漆的书房。
  师琳换到对面的屋顶,以便观察得更清楚。
  刚藏好身,她见正门方向火光冲天,似乎是很多火把照映出来的火光,而后这些不同寻常的亮光分散开来,把整个张府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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