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妾/美人塌下忏——洱珠/剑无吟【完结】
时间:2023-09-02 23:03:20

  白色的雾气从上头升腾起来,徐成低头,看见了一床粗糙的被子,上头还落了些白色屑子与几根发丝,他这才意识到他随意进的低矮屋子是下人下榻的地方,瞧着邋遢的模样还应当是下等下人的。
  何况这屋子里连炭都没有,今日他没吃药,虽能快些,但褪下半身衣服也很冷的。
  徐成扫了性,恨得牙痒,但也无可奈何。
  毕竟是自己用,打她吧,破了相,看起来不好看,影响心情的也是自己。
  徐成低斥,“爷花千两买了你,你倒是净坏我的事是吧?安稳些!”
  温迟迟敛下眸子,“对不起爷,我不是故意的。”
  徐成无暇顾及她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毕竟是自己房里头的人,八九不离十的事,即便是拖一会儿,他也必定要得手的。
  而徐成不知道,早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他。
  长柏找到徐成与温迟迟时,那间点了灯的厢房早已经拢上了。
  长柏凝神片刻,发现里头并没有动静,也不知是刚还是还是已经结束了。
  其实跟着宋也那么久,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若是温姑娘不清白了,便给银两好生安顿了她,若是温姑娘还清白,那就不能让徐成碰她。
  听他家主子责怪他的意思,应当是不希望温姑娘失了清白的。
  正想着,便听见茶盏坠落到地上的声音,以及徐成的呵斥。没多久,两个衣衫完整的人从里头出来了。
  他在江湖上行走这些年,有些事有没有发生,他自是有眼力瞧出来的。但他又想起主子的叮嘱,他没有及时出面解救温姑娘,而是悄声跟在后头。
  徐成走的很急,走了一路便喘了一路。
  没多久,离院子门口最近的厢房的门被“哄”地一声关上了。
  长柏站在门外,留意着里头的动静。
  只是怎么许久都听不见里头有声响,长柏顿了一下,正犹豫要不要敲门,只听里头的人带着哭腔道:“徐公子,不要......”
  徐成恼火的不行,扬起的巴掌顿了顿,又放下,扯下她身上的袄子,又撕开她的外裳,流畅的肩颈线条大片似雪的肌肤便显露了出来,下头还有裹藏的丰满,眸子顿时又黯了黯。
  长柏听见布帛撕裂之声,又略微等了会儿,便听见一阵清晰响亮的巴掌声。
  长柏不做犹豫,立即敲着面前的的门,“徐公子,我家大人特遣小人来给您赔罪。”
  徐成肝火正盛,“去他娘的大人,我还大爷呢,不见!”
  长柏转眼间,便见着两个人穿大氅穿过抄手游廊往此处来,顿时松了一口气。
  是国公府的两位公子,宋也和宋铭。
  “是么,徐公子?”一双骨节分明的玉手叩了叩门扉,宋也道,“那本官亲自携家弟来给您赔礼,您不见上一见吗?”
第15章 任君撷
  徐成认出来是宋也,纵然声音温润如玉,然而上位者的压迫与威严却严丝合缝地渗透在其中,压得他根本不敢说一个“不”字。
  下意识地地松开了温迟迟,朝外面走过去开门。
  他这还什么都没干呢!
  预备推门的手顿了一下,又恼怒地抽了回来。
  不对,他爹是转运使,杭州城乃至这两浙路说一不二的人物,而他不过是一个九品京畿县尉,而今转运判官的身份也是兼任罢了,他有什么资格勒令他!
  “有什么事明日再说,爷累了,要歇着。”说罢,便转身往床榻处走,边走边讥讽,“不过是一个靠裙带关系上来的小白脸,伺候人的技术了得,入了太后娘娘的青眼便当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呵呵。”
  这话就是说给人听的,门外的几个人自是一字不落地听见了。
  长柏霎时浑身冷汗,将头坑的低低的。
  倒是宋也神色平常,置若罔闻,看向了宋铭。
  宋铭因为爱马被宰憋了一肚子气,瞟到宋也的目光,嗤了一声,又在他的威压下忍着气装地吊儿郎当,“哎?徐公子,还睡呢?你的爱马被我大卸八块,扒了皮丢到马场上挂着呢,这你也睡得着?”
  继而咳了一声,话锋一转,“我阿兄叫我来好生给你赔礼。”
  徐成骤然听见此等消息,差点没呕出一口血来,他一事无成,就仗着有个好爹豪横,其实他知道那些世家公子处处瞧不上他。倒是他的爱马给他挣回了好些颜面,如今竟没了?!
  这口气他忍不下!
  他被闹的当即没了旖旎的心思,飞快地将门给推开,扯着宋铭的衣领,“你干的?”
  “你大爷!”说着,便挥拳朝宋铭的面颊上冲过去。
  宋铭生生地挨了一拳,舔了舔牙根,血腥味在口舌间蔓延晕染开。
  这一口他忍得,因着他这满腔怒火得找一个出口,然而下一拳他不受,毕竟罪魁祸首正在一旁悠哉站着呢,他就是一背锅的。
  他裹了徐成挥过来的肥厚拳头,力气大他许多,徐成动也动不得。
  他裹挟着徐成往前走,一边小声在他耳边嘀咕,“徐兄,我也是一时冲动,如今当真认识到自己的过错了。这不,我给你寻了草原上喝羊奶长大的姑娘,那身段......你可千万别给我阿兄知晓。”
  徐成是恼怒,但毕竟人也揍过了,气出了,如今挣不开他,又听见他所说的美人,心中有些荡漾。
  至于温氏那种绝色,左右明日便是昏礼了,待他吃了药不比现在强吗?
  徐成:“那你得给我再寻一匹宝马!”
  宋铭:“......成。”
  宋也瞧见宋铭将徐成骗走,瞥了一眼长柏,“下去领罚吧。”
  待几个人都走了,这间厢房外头倒是安安静静,嬷嬷与小丫鬟都被长柏使银子支走了。
  宋也的眼睛终于落到了温迟迟身上。
  葳蕤灯火下,温迟迟一张小脸半分血色也无,额前挂着两缕凌乱的头发,衣裳松垮地搭在身上,显然是一副急着套上遮蔽的模样。
  宋也瞧了温迟迟片刻,发觉她眼尾竟挂着一粒泪花,灯火下,晶莹透亮。
  他轻柔地替她捻去。
  温迟迟抓着他伸过来的手臂,央求道:“公子,我嫂嫂摔着了,求您救救她......”
  “温迟迟,”宋也抽回手,叫她,“我要诚意。”
  等了她几天,这是有诚意的样子么?
  宋也走得很快。
  温迟迟得一路小跑才能跟上宋也。
  走的那条小路平日里没什么人,此时入了夜更是一片漆黑。
  头顶有寒鸦飞过,发出了几声嘶鸣,温迟迟打了个寒颤。
  宋也耳力好,听见身后的声响,放缓了脚步,“姑娘冷?”
  温迟迟正要摇头,宋也身上的玄色大氅便落到了她身上,宋也扫了她一眼,“走吧。”
  带着雪松般凌冽的清香,同是风流纨绔,他却与徐公子身上的酒肉气息不同。
  一路无话,很快便到了宋也的院子中。
  宋也命人上了一桌菜,令温迟迟坐下,递了双筷子给她。
  温迟迟接过筷子,晚些时候为了不浪费,将秋香送来的饭菜都吃的差不多了,此时倒不怎么饿,且她瞧出来,这才菜寡油少盐,味道清淡,口味也与杭州菜不一样。再者她忧心嫂嫂,便更无心吃了。
  但是一大桌子菜,吃不掉浪费了也不好,温家从商,钱都是一个字一个子攒出来的,再加上她尝过饥饿的滋味,于是便强撑着吃了些。
  宋也忙了一天倒是有些饿了,就着菜慢条斯理地用完了一碗饭,又用了半碗,这才放下筷子。
  他早留意到温迟迟没动几筷子了,但他还饿着,便没搭理她。
  “不合胃口?”宋也扫了她,又拿起筷子给她夹了几筷子,口吻不容拒绝,“味道清淡些好,多用些。我记得落水之时你脸上的肉还多些?”
  温迟迟看着面前堆的小山高,愣了愣,他这么说是在拿落水的事敲打她吗?
  到嘴的话也说不出来,她只得顺着宋也的意用饭。
  宋也瞧出了温迟迟的迟疑,等了片刻,见她用动作仍旧缓慢,对下人道:“撤了吧。”
  说罢,便端起一旁的茶水漱口,漱完口才端起另一盏茶用了些。
  用完见温迟迟愣着,暗暗皱了皱眉头,“你身边也有茶水,先漱口,后用茶。”
  温迟迟听宋也这般说,便就依着他的意思照着做。
  脸上其实是有些羞红的,她家没做官的人家那般讲究,但她也觉得没什么。
  她将才是在心疼那一桌子的菜,除却宋也面前的几碟子菜他用了些,离得远的动都没有动,便都撤了。但毕竟是人家的东西,她也不好多话,只心中觉得惋惜罢了。
  宋也自然不会理解温迟迟的想法,也不会意识到这点,因着这些都是他生命中极其寻常,甚至是理所应当的事。
  “宽衣。”他扔下一句话便兀自走到架子旁。
  这室内又没有旁的人,知晓这话是对她说的。于是便乖巧地跟在了宋也身后。
  宋也展开双臂,见着温迟迟困难地解他身上的腰封,意外地多了几分耐心。
  宋也耐心告罄之时,温迟迟的脸也涨的更加通红。
  捞起温迟迟一双玉手,带着她在他劲瘦的腹部上走,摸到腰封,精准而迅速地找到关窍,轻而易举地便解开。宋也勾起唇角,“明白了?”
  温迟迟不敢看他,连连点头。
  宋也挑起她的下巴,逼得她看向他,又问了一遍,“该怎么做,姑娘当真明白了?”
第16章 云水间
  室内燃着上好的银骨炭,她身上还披着宋也的大氅,他身量很高,大氅此时穿在她上,几乎快拖到了地上。
  温热的气息包裹着她,一寸一寸地侵入她的骨髓,向上升腾,在她的面上点彩,渲染。
  那句话却在她头顶轰然炸开――“该怎么做,姑娘当真明白了?”
  宋也一双手扶上温迟迟的腰,带着她的腰肢往上一提。
  温迟迟怔神了片刻。
  宋也将温迟迟身上的大氅拿了下来,便收了手。却对外头吩咐道:“送水来,姑娘要沐浴。”
  不一会儿便有两个小丫鬟提着水进去,温迟迟也跟着进了净室。
  不习惯沐浴的时候有人伺候,温迟迟挥了挥手便叫两个小丫鬟退了出去。
  她脱了身上的衣裳,赤着足跨进了浴桶中。
  熨帖之气从脚趾升到了头顶,布满了周身。
  周身舒展放松之余,温迟迟脑海中却盘旋着事情。
  她这几日是在有意地避着他,但她并非读不懂他的言外之意,可她不愿意。
  他性子风流,纵然皮相很出众,可毕竟不是她的归宿。
  她凭着一张脸,若是仅仅因着得了他的几分垂怜,便没名没分地跟着他,那将来她年老色衰的时候呢?
  可她也确实清醒地认识到,她如今囹圄之中,头顶上便就是只手遮天的权贵,无论是徐成还是宋也,没有一个会放过她。何况她身后还有软肋,她如何逃,又逃去哪儿呢?
  何况,她如今也确是有求于他。
  她也见了,徐成恼怒时是会打她的,家中主母也是会磋磨她的。可是宋也却护过她两次。
  至少目前看,徐成还不如宋也,不是吗?
  宋也将才的手攀上她的腰肢,她也瞧出了他眼里的炙热,而他却没有再碰她。
  她将才进来时悄悄闻了闻身上,她怕带了徐成的味。
  宋也虽然嘴上没说,但她也瞧出他其实是个很挑剔的人。
  只是除此以外呢?
  温迟迟又仔细地想了一番他的话,脸倏地一下便红了。
  风流公子哥要的还能有什么?
  很快便沐浴完了,温迟迟从净室里头出来的时候,宋也半靠在床头看书。
  听见动静,随意翻动纸页的手停了下来。他放下书,拍拍身边,“过来。”
  “公子,我得绞发。”
  宋也的眼神在温迟迟一头秀发上停留了片刻,便越了过去,落到自己的书上。
  又耐心性子等了会儿,见着温迟迟仍旧在别扭地给自己绞发,眉头皱了皱,“不绞了,过来。”
  温迟迟呼出了一口气,将帕子放了下来,她已经竭力加快了,好在如今已经大差不差了。
  温迟迟站在床边,见着宋也只靠在床上看她,半天都不曾动,紧张的脚趾蜷了蜷。
  又想起他所说的。
  诚意。
  暗自掐了一把手心,她褪了鞋子上了床,跪在床头拉了拉他衣角,见他没有不悦,这才小心地坐在了他身上。
  又学着他的样子,磕磕绊绊地含住他的耳垂。
  温热濡湿的触感从耳边传来,宋也斜眼瞧了她一眼,她双目紧紧闭着。
  没过多久,痛感便骤然传来。
  宋也失笑,果真是不上道啊。
  正在温迟迟正愣神地啃着,便觉得身子一空。
  宋也凡客为主。
  箍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慢慢收紧,宋也丈量每一寸秀美的山河,手臂青筋逐渐凸起。
  帷幔撒开,三千青丝散发的淡香缠绕鼻尖,温迟迟瞬间心跳如擂鼓,面红耳赤。
  她手脚慌乱,窘迫交加;而他,挥洒自如,游刃有余。
  感受到下方的人的情动,宋也忽然问:“我和徐成谁好一些?”
  蒙蒙的雾气在温迟迟眼中逐渐散开,她摇了摇头,“徐公子没有碰我。”
  宋也有些玩味,他听出温迟迟尾音里头的颤抖,自不是因为害怕。
  他也知晓徐成没碰过她,否则她还会出现在这儿吗?
  逗她罢了,只是确实有意思。
  “公子,这儿不行,不能留下印记的。”温迟迟推开她脖颈间的温热。
  宋也没再动,问她:“叫什么。”
  温迟迟没听清,宋也又问了一遍:“你叫什么?”
  温迟迟怔了一瞬,才抽抽搭搭地说出了自己名字。
  笑了一声,趁着她失神,宋也毫不留情啃了上去,
  温迟迟的两处都吃痛,牙关咬的更紧。
  于是,疾风骤雨。
  事毕,宋也起身穿衣,捏起她的下巴,看她。他问:“徐家人给了你几个巴掌?”
  温迟迟才察觉到了脸上的痛感,她摇了摇头,“我不太记得了。”
  宋也看穿她,并不点破,“你嫂嫂无碍,明日昏礼照旧,安心便是。”说罢便转身进了净室。
  温迟迟如坠冰窖。
  昏礼照旧,那今夜算什么?
  温迟迟瞬间冷静了下来,既要继续嫁给徐成,那今夜是留不得了,不宿在自己的厢房中,是要落人口舌的。
  她顾不得身上的酸痛,捡了地上的衣服,趁着月色便回到了徐家给她安排的那间厢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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