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闷哼一声,发出类似求饶的声音:“陛,陛下...”
她的声音跟猫叫似的,孱弱的低声的,却透着无端的媚意。
感觉那股折磨的力道消失,她连忙将身子缩成一团,羞得不能自已。
而卫沉珉却好整以暇地看着湿润的指尖,轻笑出声:“真是人如其名。”
沈绵淼顿时身子僵住。
瞬间,舌头就跟打结似的,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这句话,他上辈子就说过,而且还是那种调弄的声音,在她耳边秘语。
他说,淼淼,你真是人如其名。
起初,她不懂,还反问过是什么意思。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
水真多。
......
想到这,她羞怒地伸出脚尖,不满地踢了他一脚,也不知道踢到了哪儿。
一副自己爽完就不认人的架势:“陛下戏弄够了,可以离开了吧?”
卫沉珉:“......”
他沉声:“没够。”
第16章 咬破 他好像比上辈子更疯了...
“叩。”
门外,手提灯笼,肩上随意披了件单衣的胭红,敲响了门问:“世子妃,您没事吧?”
怎么她刚刚听见里面OO@@的声音,并且偶尔飘来女人隐忍的闷哼声?
沈绵淼浑身被吓个激灵,压着声音有些语无伦次:“陛...陛下...外面有人...”
她这个样子,实在不成体统,若是被外人发现,几乎是无地自容了。
浑身酥麻,连说出的话都软绵无力,却又固执地偏头把脸埋进松软的枕头,鬓边一绺被汗水染湿的乌发。
看着她这幅不堪承|受且羞愧的模样,卫沉珉弯起了唇,伸出指尖蹭了蹭她的侧脸,好像回到上辈子他们酣战之后温存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就会像这样百看不厌地看着她的侧颜,爱不释手地摩挲,而她也会主动将脸凑过来,蹭着他的掌心像只慵懒的白猫。
沈绵淼感受到脸上的重量,并没有动,忽而又听到屋外胭红的声音:“世子妃?”
她实在无法忽视男人的动作与气息,深吸一口气高声回道:“我没事,你去歇着吧。”
胭红半信半疑,又不放心地停留了会儿,才道一声好。
等胭红走开,浑身的力气卸下,体内的酒气上涌,沈绵淼竟昏昏欲睡。
卫沉珉终于是摸够了,她的脸庞白瑕如玉,肤若凝脂的触感,让他指尖眷恋流连,她这般长相,一鼻一眼,处处都合他的心意。
也无怪乎上辈子失心疯般痴迷,葬送大好河山。
想到这,他眼底涌上一抹阴霾,捏住她的下巴,就要冷声质问。
却不想,她呼吸均匀,气息平稳,并没有因为他的动作,而产生任何的表情变动。
她,睡着了。
卫沉珉:“......”
他深吸一口气,不满地俯身,重重吻上她的唇。
这该死的女人!
*
沈绵淼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起初有些不适地眯了眯眼睛,随后才睁开惺忪睡眼。
醒来第一个感受,唇有些干涩,伸出舌头一舔,居然还有些刺痛。
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想要忆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等胭红走后,她貌似就睡着了?之后再发生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而等她下床,走近铜镜一看,生生被吓得立在原地。
没有什么不妥的,唯一不妥之处,就是她的唇,有细碎的小伤口,还有沿着伤口残留的血丝。
她几乎可以想见,他昨晚是如何恨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将她的唇咬破,导致现在又红又肿。
她向来睡得沉,所以并没有料想到实际情况比她想的还要恶劣,还要变态...
他一边咬破她的唇,一边又吮吸溢出的血珠,周而复始,三次才肯罢休。
沈绵淼上唇妆的时候,全程皱着眉,心里将卫沉珉骂了个狗血淋头,心里隐隐有股念头,他似乎在某些方面比上辈子还要疯?
*
如她所料的那般,等她用早膳的时候,萧慕白才蹒跚着步子踏进王府的门。
不过,没有来她的东院,而是直接去了扶柳苑。
据说,柳轻烟一大早就等在了府门口,望夫石般眼巴巴地看着来往的马车,等到王府的马车停下,又十分体贴地将他给扶下了车。
自然而然地,也就将萧慕白往自己房里带。
没人说她的一句不是,反而有说沈绵淼的,说她堂堂正妻,反而不如妾室体贴照顾,世子一夜不归,她也不知道着急。
胭红自然就有些不平了:“府里的那些人话说得也忒难听了,谁不知道世子妃你昨天勇闯宫门营救世子,此等义举,岂是一小小姨娘能够比拟的?”
胭红这话夸得她有些脸红,府里的人向来拜高踩低,如今萧慕白去了沈绵淼房里,风向自然偏向她。
她如今心境不同,以前听了这样的话,或许会神伤,现在只会笑笑:“腿长在世子身上,他爱去哪就去哪,我可管不着。”
她不急,急的可是胭红,小姑娘急红了脸道:“世子妃,您真的不管世子,还要放权给柳姨娘吗?长此以往下去,您在府里还能有什么地位?”
沈绵淼深谙其中道理,女人在后院里的荣辱全系在男人身上,有个孩子傍身或许会好点,但是没有孩子的,可以风光一时,却不会风光一世。
正是明白这样的道理,她就不免觉得,凭什么是这样的道理?
出嫁从夫,她上辈子是从夫了,夫君说什么便是什么,但她又得到了什么?
一条白绫,以及皇后之位,却是白白给她人做了嫁衣。
所以,她这辈子想要活得更加自在些,人生短短几十年,上辈子也经历了皇宫极度奢靡生活,这辈子便无欲无求,只求安隅一方,平淡过活。
她道:“胭红,你要明白,若是世子心里有我,无论我放不放权,我都是女主人,但若是世子心里没我,我手里的权力又是什么,花架子罢了。”
胭红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直接问:“难道您真要让柳姨娘爬到你头上吗?”
沈绵淼轻笑一声,眼眸骤然冷下去:“不会。”
她倒要看看这辈子没有了她的帮助,萧慕白能够走到哪步,柳轻烟又会如何?
她抿了抿唇,又牵扯到唇上的伤口,皱起了眉,心里又暗骂卫沉珉一顿。
胭红还想要说什么,却瞥见门口缓缓进来一抹身影,堪堪住了嘴。
来人正是慧茹,她蹲下身子行了礼,声音清脆道:“世子妃,世子唤您去一趟扶柳苑。”
沈绵淼抬眸,慢悠悠地问了声:“世子还好吗?”
“由姨娘照顾,世子自然一切都好。”慧茹笑眯眯道。
沈绵淼眼神睨着她:“既然世子没有大碍,我便就不过去了。”
慧茹瞬间皱起眉,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她一个眼神扫过去:“怎么,你还有别的事?”
“没有,”她垂眸站起身道,“那奴婢就先告退。”
沈绵淼静静地看着她身影离开。
柳轻烟居然想要用一小丫头就把她给请过去,未免也太小看了她。
她亲自来请她,她还要看心情。
慧茹退去没有多久,阿贵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声音恭敬道:“世子妃,世子在扶柳苑,想要请您过去一趟。”
沈绵淼站起身,看来这一趟,她是非去不可了。
也好,她倒要看看他们在玩什么把戏!
第17章 革职查办 他不会要把她送进宫吧?
沈绵淼向来很少踏足扶柳苑,毕竟向来只有妾室给正室请安,柳轻烟踏足东院的多。
胭红跟在她身边,忍不住在她耳边唠叨:“偏是世子也帮着柳姨娘,他都不知道您昨天勇闯宫门的壮举吗?”
阿贵不是个嘴碎的,但是昨天他和她走得那般急,偏生回来的时候,就有人把他拉住问了。
阿贵也没有多做隐瞒,就把进宫的事给说了,自然是实话实说,还把无诏没能进宫的事也说了。
他的话很快就在府里传开,不过也仅仅是一天,今天的风向就变了。
沈绵淼好笑道:“可别再传了,我连宫门都进不去,哪里能够勇闯?”
这传闻自然是越传越离谱的,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这是瞎话,她去闯宫门,还能活着回来吗?
胭红还是不服:“反正您就是去了,总比某些人只知道待在家里的强。”
沈绵淼无声叹气,人心都是偏的,胭红是她的人,自然更加偏向她。
进屋的时候,正巧看到柳轻烟玉葱似的手指揉着萧慕白的膝盖,温声软语:“世子,妾身这力道可还行?”
萧慕白捏着眉头,不轻不重地嗯了声。
他们之间如此琴瑟和鸣,她都不忍心打破,不过也万万没有干站着的道理,清了清嗓音出声:“世子,妾身来了。”
萧慕白抬眸,指了指身侧的杌子,“坐。”
她没有犹豫地上前坐下。
他躺在一张软塌上,柳轻烟就坐在塌边,见她过来,站起身行了个礼后,便又重新揉他的膝盖。
低眉垂眼,好不乖顺。
沈绵淼这厢刚坐下,就听到萧慕白询问的声音:“听说,你昨日进宫要寻我?”
应该是阿贵跟他说的,沈绵淼实事求是地回:“到了宫门口,发现无诏不得入,所以妾身便回府了。”
他闻言,竟微微勾起唇:“关心则乱。”
沈绵淼羞赧,没有说话。
他又问:“见着了国师?”
她点点头:“是啊,正巧碰见国师,就说了两句话。”
他道:“嗯,国师此次出宫正是为了蜀中的洪涝,我罚跪这事也与此有关。”
这么一说,沈绵淼便忍不住好奇问:“世子,究竟发生了何事?”
按理说,萧慕白又不负责蜀中,即便卫沉珉怎么怪罪,也轮不到他的头上。
所以,他是怎么和这件事扯上关系的呢?
萧慕白沉声:“是舅舅。”
沈绵淼瞬间明了。
已故王妃有个哥哥名叫容政,也是因为平阳王得道而鸡犬飞升的人。
本来只是蜀中一小小县丞,而后被提拔为县令,等到王妃故去的时候,又荣升为知府,还是先帝亲自提升的。
如今,蜀中洪涝,他这知府居然没有上报,还企图瞒上欺下,这让卫沉珉如何能不怒火中烧?当即革职查办,押解回京。
荣政其人,庸庸碌碌一辈子,当年当县令政绩就平平无奇,并没有什么出彩之处,后来当了知府更是尸位素餐,不思进取,只知道贪图享乐。
现在发生这么大的篓子,又捅到卫沉珉跟前,革职是轻,恐怕连命都无法保全。
沈绵淼叹了口气:“妾身也听说了,蜀中发洪涝,百姓遭殃,这件事牵扯了很多大臣,却想不到连舅舅也被牵连。”
荣政在京城的人脉也只有王府这一脉,平阳王深居简出,平时也不上朝,能够在朝上为他说两句话的也只有萧慕白了。
毕竟,打折骨头连着筋,他们可是亲舅甥。
“不仅被牵扯,陛下发了大怒,恐怕舅舅轻则被流放,重则...”他有些不忍道,“斩首示众。”
不沉迷女色的卫沉珉,自然对百姓上心,那么对百姓不上心的臣子,就成了肉中刺,早早拔掉才是。
而荣政,很不幸地,成了头波被拔掉的人。
“舅舅是否不日就要被押进京?到时妾身再想法子去见见他。”沈绵淼道。
萧慕白眼眸定定地看着她,突然软了话头:“淼淼,我就只有这一个舅舅。”
沈绵淼:“......”
这话头不对,每次这般说,就是有事求她办,而且还是让她为难的事。
上辈子,他就是这么哄骗她的,哄得她连命都没了。
她拿出帕子,抹了把眼角,避开他的眼神,语气低低地:“舅舅也真的太可怜了,这是天灾,人力不能及,天子一怒,舅舅就头个逃脱不了。”
她的话感慨完,萧慕白还没有说些什么,一旁当空气的柳轻烟突然出声:“世子妃,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得想想办法救救容大人才是。”
沈绵淼顺势道:“是啊,世子您快想想办法才是,想必有你的求情,陛下一定从轻处罚。”
萧慕白扯了下嘴角,眼睛落在膝盖上,轻嘲:“跪了一天,也没见陛下松口,可见陛下是死了心。”
“同世子跪的据说还有其他被牵连的大臣,正所谓法不责众,想必陛下也不会真的所有人都处罚吧?”沈绵淼试探性地问。
“你不懂,”萧慕白幽幽叹口气,“陛下这次是杀鸡儆猴,而舅舅就是那只鸡。”
相对于其他被牵连的京城高官,知府这个从四品也是不够看,自然而然成了待宰的鸡。
沈绵淼虽然不清楚具体牵扯到了那些人,但是看他脸色,就知道这背后一定不简单。
她再次抹了把眼角,关心地问:“可恨妾身只是后宅女子,见识浅薄,不能替世子出谋划策。那世子打算怎么办?”
这可把萧慕白给问住了,他跪也跪了,脸色都憔悴成这样,但是卫沉珉还是没有松口,只是说看在先帝的份上,这事不会牵连到平阳王府。
不会牵连到王府,难道他就得感恩戴德了?
难道,他就真不知道,荣政不仅是他的舅舅,也是他的舅舅?
他就这么无知无觉,狠心到要杀自己的舅舅?
萧慕白想到这,五指捏起,指尖掐进掌心,仿佛感觉不到痛般。
良久,他开口:“算了,你们都是后宅妇人,哪里知道前朝险恶?此事与你们说,也是让你们徒增烦恼。”
沈绵淼闻言,心里无声松口气。
看来,他没有像上辈子那般,有把她给送进宫的打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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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打算 陛下不会那么狠心。
思及此,沈绵淼定定心,面上依旧担忧道:“可惜妾身母家式微,无法帮衬到世子。”
听到沈绵淼提到沈家,柳轻烟的玉指突然停住,顿了两秒后,她开口道:“要不妾身明日回娘家,看看父亲的态度?”
她沈家只是扬州富商,士农工商,商向来是最末等的,在外人看来,她沈家只不过是有些钱罢了。
可柳家确实不同,柳轻烟的父亲,也就是已故世子妃的父亲,乃是礼部尚书,朝廷重臣,在卫沉珉跟前是说得上话的人。
况且,他柳家有两个女儿进入世子府,大公子又被养得白白胖胖,每两个月都要去外祖家住上两天,以解柳老夫人相思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