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 Call/天若有情——Asti【完结】
时间:2023-09-06 14:42:51

  盛夏里很自然地勾了一下唇角。
  “…好。”
  “哈——”Queena低低地笑了出来,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修长分明,轻轻地抵着自己的额头。
  “good lass!”
  乖女孩。
  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操牌手,你突然闯到我这里来,究竟想要做什么?”邵老抬起木/仓,表情不大好看,他并不称她为夫人,甚至直起腰大声质问。
  “道歉。”
  Queena耸耸肩。
  “——什么?”
  “道歉而已。”
  操牌手手指敲了敲桌面,一脸的平静淡然,“你绑架了我的甜心,派了十几个杀手追杀她,还这样对待她。我让你道歉,你觉得很为难吗?还是我的话现在已经不管用了?”
  周围人迟疑,面面相觑片刻。
  邵老在外貌上看上去要比操牌手大一辈,言语之间也有视自己为长辈,将操牌手看做小辈的意思。
  但周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跟着操牌手的那位杀手——那位无人不知的Cr,不知在几时已经闪身出现在他身后,木/仓口抵住他的太阳穴。
  咔哒——子弹上膛。
  邵老脸色一白,强撑半刻,还是在枪管更加用力抵着他的那刻灰败下来,如斗败的公鸡一般,讷讷开口:“So……sorry。”
  Queena:“什么?”
  “Sorry。”邵老强忍怒色。
  她轻飘飘道:“听不见。”
  抵在他太阳穴上的木/仓管用力,木/仓口冰凉地贴着他的额头,力道加重,移开时大概能留下一块印记。
  “Sorry!”
  这一次,声音大了很多。
  咬牙切齿。
  早已经坐在沙发上的Queena双腿交叠,动作高贵优雅,气质冷艳中又带着些许神秘,眉眼清冷又英气,正满意地眯起眼睛。
  她的动作自始至终都极其从容,身上并没有肃杀之气,端坐在那,姿势也并不是十分严正,给人的感觉反而有些柔和,优雅得仿佛上层社会里的夫人。
  也许这是众人都以“夫人”称呼她的原因所在。
  仔细看,她一点也不像令那个众人心惊胆寒的操牌手。她已经不是二十岁的少女了,却还是惊人的美。
  这种美是优雅的、沉淀后的美。
  她的的确确,活成了真正的Queena。
  ……
  盛夏里不是蠢人,她看得分明。
  要说操牌手是为了给她出头才当面给邵老下脸子的,她自己都不相信。
  操牌手这样缜密的心思,其实只是想借今日之事立威而已。
  杀伐果断。
  而她也只是她手中的一颗棋子。
  整治完所谓的邵老,操牌手才转过头,看向被松绑的盛夏里,慢腾腾伸手,指尖略微一点桌面。
  那只黑色手套包裹住线条流畅柔和的手背,与手臂露出的白皙肌肤形成了鲜明对比。
  “可是……”
  “我拿什么相信你呢?一句轻飘飘的好吗?”
  操牌手声音柔缓,指尖轻轻地、万般柔和地敲击着桌面:“甜心,不,Alice,我需要你给我一个可以相信你的理由。”
  ***
  红港警署,办公室内。
  “您什么意思。”
  陈不周脸色已经尽数沉下。
  他双手压在木桌上,上半身微微弓起,微微眯起眼睛,“您难不成是想说,她早在三年前,还没成年的时候就已经和犯罪组织搭上了关系?”
  “还是想说,她和操牌手关系匪浅?”
  “一个堂堂的豪门千金不去继承家产,跑去和犯罪组织来往?!”
  “我没有。”
  徐总警司转过身,站在窗户前回视他,“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我们警方自然不可以忽略任何可能。”
  “你知道B组目前在跟的是谁吗?那个江家,在红港鼎鼎有名的江家,也不是有钱人家吗?”
  “我们线人传回来的消息。江家和那个黑杰克有联系,你懂吗?!”
  “几十年前,那时候红港还没回归,时局动荡,街头枪战我不知道参与过几多回,我的身体里更是不知道留下过几多道伤疤、几多颗子弹?”
  “在那时,豪门发家谁没有踩过黑白线,谁不是游走过黑白线的?!身后没有刀,怎么创出名堂?!”
  “那些年时局并不太平,一个富豪身边不知要雇多少保镖,才能从枪击、爆炸、绑架中全身而退。你知道的,之前O记还跟过龙头教子——黑.道太子爷那个案子。”
  “只不过现在他们都金盆洗手了。”
  他脸色难看起来。
  徐警司循循善诱,甚至柔和语气苦口婆心劝解:“阿Chow,我教过你。无论是多么亲近的人,都不一定可靠。”
  “哪怕她对你来说,是枕边人。”
  “可你怎么知道,她接近你,和你交往,不是为了从你那得到什么?”
  陈不周站直身体,背影宽广笔直。
  咬字清晰,一字一顿:“即便是操牌手亲手救她,也并不代表什么。”
  “——陈不周,按照你的意思,你是说,操牌手这个人有多么心地善良,可能无缘无故无偿救人?”
  “——我不相信。”
  他撂下四个字。无比坚定。
  又问:“这就是你之前阻止我们在一起的原因吗?”
  “废话!你疯了?!”
  徐sir终于压不住怒火,“你们在一起,但凡她有问题,你身上这身衣服也保不住!”
  ***
  “我想要看见你的诚意。”
  操牌手笑得清浅,笑容好似优雅面具:“——甜心。如果我说,我要你亲自地往自己的身体里注射分子炸/弹,你能做到吗?”
  分子炸弹。
  盛夏里曾经以为那只是一种遥不可及的产品。
  只是没想到,操牌手竟聪慧至此,她那逼近一百六十七的智商竟让她连续研发出如此多炸弹……甚至是分子炸弹。
  谁能不听她的。
  谁敢不听她的。
  一管试剂注射下去后,她就掌握了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只要轻轻一按键,就能瞬间引爆人体内的分子炸弹。
  何其可怕。
  操牌手说话向来三分真七分假,盛夏里虽然不知道分子炸弹的存在是真是假,却明白,她必须做出决定了。
  躲不掉的。
  这个人已经给了她三年的时间让她做决定了。
  盛夏里脸上的神情纹丝不动。
  她能感觉到对方探究的目光正缓缓扫过她的身体,从她湿漉漉的发丝到脚尖。
  这种透析一切的目光恍若一种刑讯。
  朝着她递来,宛如见血封喉的柳叶刀刹那间穿透所有平静表象,罔顾划开皮肉时的淋漓鲜血与残酷痛楚,剖皮破骨、划破皮囊,穿透一切伪装,直白而蛮横地直抵灵魂深处。
  操牌手要她有什么用?
  她只是一个和其他千金并没有差别的普通女孩。她能帮到她什么?
  她快要窒息。
  却又逼自己瞬间平静下来。
  盛夏里只停顿了不到两秒,就从善如流地单膝下跪。
  四下寂寂。无人敢出声。只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女孩,这个敢拉起操牌手的手的女孩。
  抗争了这么多年。
  逃了这么多年。兜兜转转,她还是躲不开操牌手的五指山。
  她单膝跪地,无比神圣地垂下脸吻了吻操牌手的手,仿佛面对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教母。
  隔着那层黑色手套,她低下头,但唇瓣碰到那冷冰冰料子时心狠狠颤抖了一下。
  旋即出声,声音不大高。
  是平静且柔和的,坚定地给人一种信念感。
  盛夏里说的是——
  “Be without fear in the face of your enemies.
  Be brave and upright that God may thee. ”
  她念了一段中世纪骑士礼的誓词。
  ——我以心灵之名起誓。
  ——我将永远忠诚于您,为您效劳,做您手中的牌。
  操牌手…操牌手笑了。
  她的笑持续了几秒。
  也许有三秒,也许没有,只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听得胆寒发竖,隐隐地闭嘴装消失。
  但他们想象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操牌手何其优雅、何其温柔地对她说:“爱丽丝,你对我来说是不同的,我怎么会往你身体里注射炸/弹呢?”
  “别怕。”
  “good lass,我的公主。”
  操牌手语气柔和,仿佛是情人呢喃低语似的,贴过盛夏里的耳边,又多添了一句,“不过注射炸/弹也没什么,只要你不背叛我,这个炸/弹永远都不会启动。”
  “……”
  盛夏里抬起眼睛。
  她平静从容甚至微微扬起唇角弧度,菱形唇鲜嫩得能掐出水,漂亮得不像人间客,她说:“当然。”
  她连眼睫都没动弹一下。
  仿佛就刀木/仓剑影都不会令她产生分毫波动,瞳孔甚至不会因此变幻。
  操牌手站起来,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
  她不再提刚才的对话。
  而是取出巾帕,轻轻地仔细地替盛夏里擦干脸上的水珠,旋即轻飘飘抛下一句话:“甜心,你永远是我的Alice。”
  “谁都不能动你。”
  “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
  ……
  “做我指尖翻动的同花顺,做我攻无不克的黑杰克,做我威振八方的红桃牌,做我名动四海的爱丽丝——”
  “我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作者有话说:
  谢谢支持——
  继续主线剧情!
  夜半人静码字时,真后悔自己在现言写正剧啊。关于我第一万次后悔这件事。
  ps:昆娜不年轻了,如果再大几岁都已经可以做夏里妈妈了。属于优雅贵气沉淀型美人。
第82章 On Call
  ◎“危险人物”◎
  Chapter 82
  处理完盛夏里, 操牌手又转过身。
  她不愧“夫人”的称呼,一举一动都优雅到极点,仿佛身处高级宴会。
  她可没有想要放过邵老。
  操牌手慢条斯理地说着话。
  语气还挺温和的,如果不听说话内容, 可能还会以为她言笑晏晏的, 正无限优雅地和什么亲人说着话。
  可实际上, 她说的却是——
  “蝼蚁、黑寡妇、蛇蝎心肠……怎么,你不是很中意用这个词骂我吗?”
  昆娜说着, 发觉邵老惊疑不定的目光霎时发笑:“从前的确有过很多不长眼的废物试图踩死我。”
  “只可惜烈火灼烧我的躯干, 强压穿透我的四肢……却没赢过我,好了, 我还是活下来了,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
  过往种种没令她成为齑粉,说的不错,被强压包裹, 再低贱毒蜘蛛也能成为价值不菲的琥珀。
  昆娜微微翘起唇角, 目光缓缓移动,幽黑瞳孔移动到眼尾处,缓缓问:“我活下来了, 那你知道现在该消失在世上的是谁了吗?”
  “你们不是有句老话么——老而不死是为贼,那我今天就帮你一把好了。”
  邵老怎么说也是跟过两代人的。
  再怎么说,他也是昆娜的长辈,细说起来, 她还要尊称他一声爷爷。
  她是怎么敢的?!
  他怎么说也算二把手, 更是这个组织的元老!
  邵老显然没料到昆娜会这么不顾及情分, 脸色大变, 就连胡须都被气得一抖一抖的。
  他气的站了起来, 指着她大骂:
  “Queena!你敢?!恶之花是我们一手创立的,我怎么才是它的管理员!它的主人!”
  恶之花——黑暗之中,盛夏里不动声色地压紧瞳孔。
  显然,她知道这个兴起的暗网。
  邵老整个人刚站起来又被身后的人压了下去,气得更抖了,整个人一颤一颤的,说话都喘不上气,断断续续地骂:“真是最毒妇人心,你怎么敢对我动手?”
  “最毒妇人心。”
  昆娜并没有要当着盛夏里的面提“恶之花”的意思,而是轻轻一笑,顺着这个新话题说下去:“男人就是无毒不丈夫,换做我,就是最毒妇人心了?看来你也不想长命百岁了。”
  “你怎么能动我?他们不会服你的。”
  “错了。”
  Queena淡淡地说。
  “其实这一切,从二十年前我母亲死的那晚,你不肯帮忙让我离开时,就已经注定好了。”
  她缓缓抬起线条清晰流畅的下巴,神色淡淡地看着邵老,“是你激起了我的野心与欲望,以及杀意。”
  “从那个时候起,一切就已经注定好了。你注定要死在我手里——就像我的血亲曾经死在你手里一样。”
  昆娜轻轻地一点手指。
  动作极致优雅。
  她想起什么似的,优雅地补上一句:“对了。明天,我会在你的坟墓前为你放下一支花。再见了。”
  她被漆黑手套包裹的食指轻轻一动,实在优雅:“动手——”
  “你——”
  邵老只堪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
  砰——枪响过后。
  他脖颈的血管像是被炸开的水球。猩红鲜血四分五裂地迸裂开,鲜血淋漓,如炸裂般喷射到四周墙壁上,甚至溅到了盛夏里鞋边。
  盛夏里低下眼睫,仿佛正盯着那一点血色。
  纯白鞋尖上,残留着赤红血色。
  在场,唯有Queena一人优雅大方。
  她还坐在那,四平八稳地喝着茶水,甚至连眉毛都没抬动一下,全身上下都干干净净,没有被沾上一丝血迹。
  如果只看表象。
  她像是养在深闺里柔和美好的千金夫人,优雅,从容,大气,贵气逼人,又柔美又英气,眉眼仿佛盈盈山水,骨骼犹如铮铮山谷。
  ……
  “你对暗网有多少了解?”
  在车上,昆娜忽然问她。
  盛夏里静默,回答:“一点点。”
  “你说说你的看法。”
  “三年前,比特币出现并成为暗网“黑市”最天然的交易货币,以此为基础,天才少年罗斯·乌布利希在两年内创办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Silk Road。”
  丝绸之路,简直就是“毒品版亚马逊”。
  黑市可以肆意贩卖毒品,还可以根据好评选择卖家,一传十,十传百,Silk Road在暗网的口碑越来越响,进一步吸引更多的各大毒贩、私人军火商、军火集团、卖假证的、器官贩卖、赏金杀手等“商家”入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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