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晋洗白了吗(清穿)——方颠【完结】
时间:2023-09-06 14:47:37

  逸娴咬着唇,将四爷口中说的断情青丝捻在指尖。
  她忽然扬手将那缕青丝放到烛火上,见她烧了青丝,四爷身子绷紧,似乎还着急。
  逸娴忍着笑意,取了针线篮子里的剪子,手起刀落间,剪下一缕青丝。
  “娴儿~”胤禛惊得站起身来,双眼直直盯着她手中剪下的青丝。
  “爷急什么?那是断情之物,多不吉利,留下做甚?我现在还你结发情丝可好?”
  逸娴说完,这才见四爷蹙起的眉,舒展开来。
  旧俗有云,青丝寓意情丝,将夫妻二人之间的青丝缠绕在一块,既是结发。
  代表永结同心,白首不相离。
  “好。”胤禛眸中蕴着笑意,接过剪子,在他辫穗上取下一缕青丝,二人的青丝缠绕在一块,再难分开。
  逸娴将发丝缠成同心结,放在四爷手中。
  “爷,我想问你一件事。”逸娴有些忐忑的看向四爷。
  “娴儿想问什么?”胤禛将同心结放进娴儿做的香囊内,与香囊内的相思豆相伴。
  “那个位置..能把好人给逼疯了,爷,不争即是大争。”
  胤禛满眼震惊看向他的女人,他从未在旁人面前表露过这个秘密,就连生出争的念头,也是在不久前。
  她愈发能揣摩透他的心思,胤禛抿唇,心中萌生一股被人窥视的怪异感觉。
  “娴儿,不论后宅还是后宫,皆不得干政,这是祖宗的规矩,今后莫要再说这些胡话。”胤禛板着脸再三叮嘱道。
  他莞尔,并未将福晋头发长见识短的狭隘观念,放在心上。
  身在皇家,不争之人,只有死人。
  此时书房外头,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胤禛极是警惕,迅速起身,将房门打开一道窄缝,就见一洒扫太监,正在院中侍弄花草。
  苏培盛端着茶盏从偏殿里走出,见四爷满脸肃杀,从福晋屋里走出,登时惊得刹住脚步。
  他眼睁睁看着四爷疾步走到那洒扫太监身后,悄无声息间,就拧断了那太监的脖子。
  紧跟在四爷身后的逸娴,惊得捂着嘴角。
  四爷方才还在与她情意拳拳的手,此刻却拧断了旁人的脖子。
  每回亲眼看见四爷杀人,她都会做噩梦。
  那洒扫太监她认识,是苏培盛亲自寻来的心腹,已伺候多年。
  此刻四爷已然用帕子擦干净手,用方才杀人的手,搂着她的腰。
  逸娴没忍住轻轻颤了颤,在皇权贵胄面前,所有人都命如草芥。
  她心有余悸,庆幸这个男人现在爱着她,否则以她耿直的性子,早就化为一抔枯骨黄沙。
  二人乘着朱轮马车出了紫禁城。
  马车行至西直门之时,逸娴闻到一股子清甜之香,似乎是甑糕。
  “爷,小家伙饿了,想吃甑糕~”
  她推了推四爷,又将四爷温热的大掌,放在她微隆起的腹部。
  “苏培盛。”胤禛勾唇轻笑,抚了抚孩子。
  坐在马车前头的苏培盛欸了一声,等到试吃太监和避毒牌测试过之后,端到她面前的甑糕都有些微凉。
  逸娴着实有些饿了,将碟子里的甑糕吃光后,就目光灼灼盯着四爷面前那份。
  四爷面前的甑糕,竟一口都没动过,他不喜欢太过甜腻之物。
  见四爷将甑糕推到一边,开始看词典,逸娴盯着甑糕,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
  孩子还未落地,四爷就在甄选他们第三个儿子的名字,此时他正心无旁骛,在词典上仔细翻阅。
  还时不时在早就密密麻麻写满字的宣纸上,涂涂改改。
  逸娴凑上前去,瞧见宣纸上写了好多名字:弘晟,弘暄,弘晗,弘晋,弘昊..
  康熙爷允了四爷亲自给第三个孩子取名的权利。
  届时还要等孩子出生后,算算命格,才能决定取哪个名字。
  “爷,我觉得这些名字都好听,好纠结。”
  “算了,不必纠结,先存着,今后再用。”逸娴嘟囔道。
  胤禛莞尔,并未说话,三子本就是意外,同样的意外,他根本不可能再犯。
  他只无波无澜,递给福晋一碗杏仁酪润口。
  逸娴舔了舔唇,将四爷那盘甑糕端到面前,她径直夹起一筷子,塞进口中。
  “呸呸呸~”她被咸的口中发涩,为何四爷那盘甑糕,竟齁咸。
  “哎呦,福晋您可还好?”苏培盛在马车前关切问道。
  “爷这盘甑糕怎么齁咸!”逸娴接过四爷递过来的清水,咕嘟咕嘟一饮而尽,才稍稍缓过神来。
  “福晋您怎么给忘了,祖宗规矩,若到宫外微服,包括万岁爷和皇子龙孙在内,都需在食物撒上过量细盐,就是为掩盖外头食物的美味,不让主子们回去之后,还念着这味道。”
  爷平日里惯着福晋,苏培盛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此刻才从紫禁城出来,自然要谨小慎微。
  “苏培盛,再去买。”胤禛见福晋意犹未尽,于是开口让苏培盛再去买些给她解馋。
  逸娴忍不住咋舌,原来皇族也并非能为所欲为。
  为避免他们沉溺口欲,竟让他们彻底绝了在民间猎奇美食的念想。
  难怪四爷鲜少吃外头的食物,忽然觉得四爷有些可怜。
  从前与他一道微服出门游玩之时,四爷鲜少吃苏培盛端到他面前的食物。
  他宁愿饿着,也要回家用膳,原来她以为的佳肴,在四爷的口中,却如此难以下咽。
  直到马车入了府邸,苏培盛才将食盒端到她的面前,逸娴夹起一筷子,想了想,就将甑糕递到四爷唇边。
  见四爷轻摇头,逸娴索性用唇衔着一块甑糕,再次递到四爷唇边。
  她口不能言,只朝着四爷忽闪着眼睫。
  见她俏皮的模样,胤禛心微动,鬼使神差的张嘴,将她唇上的甑糕,与她柔嫩的唇瓣一并含着。
  二人正吻的痴缠,门外忽而传来晖儿和煦儿的嬉笑声。
  逸娴惊得伸手推了推四爷,他这才不情不愿的放她起身,离开他怀中。
  逸娴才将被四爷揉乱的衣襟整理好,一抬头,就见这男人早已恢复一本正经,板着脸坐在那。
  仿佛方才与她亲昵之人,根本不是眼前这芝兰玉树若霜雪的男人。
  她有些恶作剧的走到四爷面前,朝着他脸颊呵气如兰。
  “爷,还想这么吃吗?”
  见四爷凝眸不语看着她,脸上仍是一本正经的模样。
  逸娴捂嘴偷笑,若不是他眼尾洇出的一抹红,表露他此刻的心境,她还真以为这男人断了七情六欲。
  她正要继续揶揄几句,却听四爷开口让苏培盛和春嬷嬷,将小阿哥们抱到花园里散散步,两刻钟后再回来。
  “方才吃的太快,再来一次。”胤禛将福晋再搂入怀中。哑着嗓子说道。
  逸娴顿时哭笑不得,四爷爱憎分明,言之凿凿说她撩起的火,必须让她安抚。
  二人拥吻在一块,四爷只是浅尝即止,并未真的要她。
  许久之后,她早已气息紊乱,抚着发烫红肿的嘴唇。
  就真的好气,每回二人情动之时,这男人永远像披着禁欲皮囊的高岭之花,反而她像个进狱系的急色样子。
  逸娴恨得牙痒痒,气得要在他脸颊上啃了一口。可他忽然低低的在她耳畔呢喃了一句:“想。也想吃..你。”
  胤禛手掌才探入福晋衣襟,翠翘就在门外敲门。
  “福晋,郭络罗格格造访,她说有些急事想与您商议。”
  “将贵客请到前厅,我换身衣衫就去。”
  逸娴诧异,平日里芷晴和婉莹素来焦不离孟,怎么今日就她一人前来。
  “爷,我先去见见芷晴,婉莹可能出什么事了。”逸娴心中忐忑难安。
  “好。”
  胤禛沉吟片刻,又道:“瓜尔佳氏的阿玛,前几个月在进京途中刚病逝。她玛法,前几日也已去世。”
  “啊!那婉莹不是要守孝三年?可她三个月后就要与太子爷大婚了,太子爷愿意等吗?”逸娴惊得瞪圆双眼。
  “太子爷年已二十,汗阿玛着急抱嫡孙,定不会拖延三年,你放心。”
  胤禛取来一件品红马褂,仔细替福晋换上。
  他犹豫片刻,还是没将瓜尔佳氏如今的处境,告知福晋。
  汗阿玛相中瓜尔佳氏,本就是因看中瓜尔佳氏的阿玛和玛法在汉人中的影响力,想借着赐婚之名,让太子在汉臣中树立影响力。
  太子爷亦是看中瓜尔佳氏的娘家势力,才应下这门亲事。
  如今显赫的瓜尔佳一族两个中流砥柱骤然离世,太子爷失了助力,她这个还未过门的太子妃,处境将极为尴尬。
  她今后唯一的作用,只剩下为太子诞育嫡子这条路。
  “哼!”
  逸娴忍不住轻哼一声,皇族娶妻,娶的从来不是她们这个人,而是她们的姓氏,和她们身后母族的势力。
  就连她,对外的称谓,都是四阿哥福晋乌拉那拉氏,甚至不配在史册中留下名字。
  见福晋又开始使小性子,胤禛不想因瓜尔佳之事殃及池鱼,便不再多言。
  “四阿哥,福晋,小阿哥哥两念叨你们许久,主子们可算是回来了。”
  此刻春嬷嬷她们也将两个小阿哥抱入屋内。
  两个小家伙迈着小短腿,踉踉跄跄的扑进额娘怀里,奶声奶气的唤着额娘抱抱。
  等到孩子们与额娘贴贴够了,这才眨巴眨巴眼睛,略显拘谨的朝阿玛走去。
  胤禛勾唇笑着将儿子们抱在怀里。
  逸娴在四爷和两个小阿哥脸颊上啄了几口,就急匆匆来到前厅。
  芷晴已然在前厅中急的团团转,她与满眼焦急的芷晴聊了几句,果然是婉莹出事了。
  “什么!太子要将她降为侧妃?”
  逸娴顿时急眼了,以婉莹清高自傲的性子,定受不住如此折辱。
  “娴儿,四阿哥素来和太子爷交好,不若你让四阿哥去劝劝太子可好?”
  郭络罗芷晴绞着帕子,有些难为情的看向逸娴。
  逸娴无奈摇头。
  “我家爷素来都以太子马首是瞻,他人微言轻,估摸着无法动摇太子爷的想法。”
  “更何况,婉莹为太子妃早就过了三书六礼,现在关键不在太子爷,在康熙爷。”
  “只要康熙爷认可她这个太子妃,太子即便不喜,也断不会忤逆万岁爷的意思。”
  其实逸娴打心底不想让婉莹嫁给太子,太子花心极了,正妃还未入门,庶子庶女早就生了好几个。
  历史上太子妃瓜尔佳氏嫁给太子之后,太子对她颇为冷淡。
  二人成婚两年后,才只生了一个女儿,此后太子妃再无所出。
  她唯一的女儿,后来还被四爷赐婚抚蒙,太子妃也郁郁寡欢,死在咸安宫里。
  她不放心婉莹现在的状态,急的让人立即备车,准备乔装成芷晴的婢女,悄悄去看看婉莹。
  芷晴拦在她面前,语气愈发着急。
  “姑奶奶,你是不是忘了你还在禁足,德妃虽然免去了你到永和宫点卯听训,但仍是让你在家闭门思过,禁足一个月,你还是悠着点吧,万事有我。”
  “整个四九城上流清贵,谁人不识你这个四福晋,咱还是别给婉莹添乱了。”
  芷晴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逸娴顿时止住脚步,这个节骨眼上,她不能行差踏错半分。
  真是关心则乱,她本就是被圈禁的戴罪之人,若被人瞧见她去找婉莹,定会让婉莹被抓住把柄。
  逸娴急红了眼,只能再三叮嘱芷晴去瞧瞧婉莹,无论情况如何,定要派人来告诉她一声。
  她送走芷晴,这才心事重重回到福晋院里。
  四爷正和小阿哥们在桌旁吃点心。
  她怏怏不乐走到书桌前,准备给婉莹写一封信安慰她。
  正要提笔,忽而想起来有只大耗子会偷看,逸娴眼睫忽闪,面上不动声色,提笔在宣纸上写起来。
  她写完书信之后,就用火漆封好,让翠翘立即送出去。
  翠翘若往常那般,将那份火漆密信送到门房手里。
  果不其然,晌午之时,那封火漆密信,就到了四爷手里。
  胤.大耗子.禛,端坐在书桌前,犹豫片刻,还是让苏培盛将火漆处理妥当后,将信送到他面前。
  胤禛心里有些发虚,端起茶盏饮着,掩饰此刻的心虚,另一手从容展开那书信。
  “噗..”
  候在四爷身侧的苏培盛,就听爷被呛了一口茶水,登时惊得凑上前去。
  天呐,求求了,谁来赐给他一双没看过那封信的眼睛啊。
  苏培盛垂着脑袋不敢吱声,真怕四爷会杀了他灭口。
  胤禛怔怔看着宣纸上,赫然画着一只呆萌的硕鼠,那大耗子脑门上,还写着胤禛两个大字。
  他绷着脸,虽面色无过多表情,但眉眼却盈满笑意。
  “苏培盛,今后福晋写的书信,不必拿到爷跟前。”
  “奴才遵命。”苏培盛憋着笑,应了一声。
  胤禛随手将宣纸上的大耗子,裁成三指宽的长条,取了些浆糊,将那软萌的大耗子,贴在了他常用的檀木书签上。
  嗯,还挺好看。
  他随手捉笔,在另外一块书签上细细勾勒,片刻后,那书签上就多出来一只憨态可掬,肚大如罗的胖耗子。
  那胖耗子带着旗头,旗头上写着胖娴,怀里还抱着两只小耗子。
  站在一旁添墨的苏培盛,憋笑憋的满脸通红,最后没忍住噗呲笑出声来。
  “狗奴才!”胤禛嘴角染着笑意,并未真的发怒。
  而此刻,胖娴正惆怅的捏着粗腰上的软肉,愁的又捻起一碗清水喝下一大口。
  许是身子尚未调理好,就匆忙怀孕,她不仅贪吃,还贪睡,平日里除了照料小阿哥们,大多数时候都是吃和睡觉。
  半个月前才新做的短褂子,这就穿的紧绷绷的,胸前更是撑得蔚为可观。
  替她安胎的太医来请脉之时,不住的提醒她要管住嘴,迈开腿。
  最后四爷忍无可忍,将她三餐和点心的分量,强制减半,菜色也寡淡极了。
  晚膳吃过才没多久,她肚子就饿的咕咕叫。
  她饿的在床上打滚,丝毫没有半点睡意。
  于是起身,悄悄的往福晋院小厨房的方向溜去。
  胤禛此时正踏着月色,从月亮门走出,见福晋鬼鬼祟祟的身影,顿时蹙起眉。
  见她一溜烟跑进小厨房里,他顿时哑然失笑。
  小厨房里,逸娴正躲在方桌下啃猪肘子,她啃得很认真,脸上嘴角都是油腻腻的卤水。
  直到面前多出一双玄色皂靴,她惊得抬头,吓得就要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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