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教妖女后我摆烂了——就你没奇遇【完结】
时间:2023-09-08 14:52:23

  她视线瞥向自始至终埋头苦吃的谈弃:“靠谈弃为数不多的休眠蛊?”
  “容本宫重新给你们介绍一下,父皇还未被下毒前身体一直不错,老当益壮,因而本宫最小的妹妹才堪堪一岁半,排行二十八。”林长霄靠在椅背上,眸内渐渐染上的一丝微醺,语调缓慢。
  “到目前为止已成年的约莫十五个,其中六个为皇女,大部分虽已婚配,但不代表不追求唾手可得的皇位。”
  他指尖敲打着额骨,嘴角弯起一抹弧度:“贪心不足一向是人不可摆脱的毛病,往年的史书上有过女皇帝的先例,那么夫人猜本宫的这几十个兄弟姐妹,会不会也想分一杯羹。”
  侧厅静默了许久,桑枝默默拿起筷子继续啃碗里的排骨。
  林长霄继续道:“若是再加上从封地回来的叔叔伯伯,不安分的官宦,以及想当太后的妃子,三成的把握都算是我说高了。”
  姜时镜取过空杯倒了茶水将桑枝不小心喝了一口的酒杯替换掉,神色淡然道:“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把康王暗养私兵陷害白家的证据,给所有人送一份。”
  “说起来本宫还要感谢你那份证据。”林长霄调整了下位置,像个慵懒的大猫整个人缩在椅子里,“余永村这个地方可不好找。”
  “我那个伯伯可真是个能人,不声不响地竟然在深山老林里培养了数十万兵队。”
第173章 晋江
  ◎京州事变19◎
  他幽幽道:“我找人去打探过, 大约有十七万,且全部都是自小培养的精锐,能以一敌十, 如今已在赶来京州的路上, 这场仗可不好打。”
  桑枝提醒道:“还有一万的尸体大军。”
  “哦, 差点把禁药忘了。”林长霄将腿搭在另一个椅子上,脑袋靠在椅子上后垂, “父皇的尸体不见了, 下葬后的第二日从皇陵不翼而飞。”
  姜时镜:“皇上死前可否有留下传位遗诏。”
  林长霄晃荡了下腿,猛地坐起身:“好问题, 父皇那夜突发暴毙, 急促得连遗言都没留下半句哪还有时间拟诏书。”
  “太子很可能连继位遗诏都没有。”他眼里是肉眼可见的兴奋。
  桑枝不解道:“兴许很早前就拟好了呢, 况且他都是太子了……也需要继位诏书?”
  姜时镜转动着圆盘,盛了一碗汤递给她道:“律法规定, 为确保公正合法,即使是一早就立下的太子也需要。”
  “父皇本就不愿退位,后莫名中毒早就怀疑太子想杀他夺位, 宫宴前有风声传出, 父皇有意废黜太子另立,谁也没想到宫宴当夜暴毙。”
  林长霄一字一句道:“他不可能冒着被夺位的风险提前拟诏书。”
  桑枝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鸡汤, 微歪了下头:“可五日后就是登基大典了,他若是没继位诏书……”
  话语猛地被打断, 林长霄的眼眸亮起:“怪不得父皇的尸体被偷走,他们想借禁药拟一份假的诏书,以此名正言顺地坐上皇位, 堵住悠悠众口。”
  姜时镜放下筷子, 取过干净的手帕擦拭嘴角, 而然不疾不徐道:“寄生了禁药的尸体怪物没有神智,无法说话,更无法写字。”
  “除了超乎寻常的力气和残暴的吃人之外,别无用处。”
  他淡然的看向林长霄:“一万多的禁药需要同样数量的尸体,腐烂程度不超过三个月外,不然骨头架子用木棍一拍就散,我建议你先查查京州的坟墓是不是已经被大量挖掘。”
  林长霄倒酒的动作一顿,脸上的笑容逐渐褪下:“一万的尸体。”
  厅内安静了半晌,桑枝咽下口中的浓郁的鸡汤,蓦然想起在宫门口时丫鬟的话。
  距离京州极近的庆苍县在两个月前突发天灾,死伤无数,因而天子脚下一向富裕的京州才会出现大量难民。
  古代信息封闭,发生灾难时无法及时将求救信息传出去,等周围的县城或州得知,再派救援为时已晚,也就是说庆苍县的死亡人数很可能达上万,且刚好还没超过三个月。
  掩埋在暴雪里的尸体会因低温减缓腐烂速度,康王甚至不需要额外挖坟。
  在场的其他人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林长霄沉默了许久,杯中酒一饮而尽,眼眸半眯:“你们口中的尸体怪物可否有解决的办法。”
  桑枝与姜时镜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
  “宫宴那晚康王献上的那颗禁药你也瞧见了,这么小的药丸能在死了数月的尸身里繁衍出千万只蛊虫支撑行动,蜀地至今为止没有任何相关的古籍记载。”
  她神色凝重了几分:“谈弃应当教过你如何种蛊,蛊虫以血肉为食,不管烈性蛊还是良蛊,大多都寄生在心口位置,但从禁药里繁衍出来的蛊虫甚至能钻到骨头内生存。”
  “我在边境村落里遇到过死了超过四个月的尸体,身上的肉腐烂了大半,能清晰可见肋骨和腿骨,却仍能行动,就说明骨头里也存在大量蛊虫。”
  桑枝隔着荷包摸着里面的小罐子,婉姨给她的半成品药虽然能让骨笛短暂影响,但消灭禁药的唯一方法是焚烧。
  再者前教主还活着,这种伤天害理的东西能源源不断地制造出来,永远没有尽头。
  姜时镜视线看着面前未动过的酒道:“我母亲正在研制药物,只不过时间太短,让宗内弟子带了一部分半成品先赶来应急。”
  “禁药内的蛊虫繁衍速度并不快,且一万左右的尸体,数量庞大,无论康王把这批尸体怪物养在哪里,想要藏得密不透风都不是件易事。”
  林长霄把喝完的空酒杯倒扣在桌面上,神色凌厉:“我会被派人在京州以及附近的州县搜查,有任何发现,即可通知你们。”
  桑枝喝了一口茶水冲散口中的鸡汤味,提醒道:“蛊虫惧怕高温和低温,若事态无法控制,清空京州所有百姓,火烧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至少房屋能重建,银钱也还能再赚,人命只有一条。”
  林长霄沉默地点头:“我知道了。”
  谈弃终于吃饱,放下筷子用备好的帕子擦嘴和手指,一向明亮的眼眸暗淡无光:“太子和康王只是表面上风平浪静,暗下争的你死我活,康王不会让他登基,太子亦不会拱手相让皇位。”
  他看向盘在手臂上的糊糊:“登基大典前,我不建议你有任何暴露自己的行动,以免他们像处理三皇子一样,先除掉你。”
  “圣女与姑爷所说之事,我会去处理,你待在皇城内继续扮演人畜无害的乖弟弟。”
  话毕,谈弃淡淡的看向林长霄,圆润的瞳内不带一丝感情。
  空气一瞬凝固,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
  桑枝的视线不解地在两人之间流转,然后看向姜时镜,眸内透着浓浓的困惑。
  姜时镜冷然道:“他说得对,你若想确保皇位最终属于你,便不要轻举妄动,等太子和康王争完了再去插一脚。”
  “坐收渔翁之利,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林长霄沉沉地看着倒扣的杯底,好半晌才道:“放心,借圣女的光我在幕落山庄买了许多他俩上不得台面的私事,时不时送一点过去,他们此时互相猜疑,恨不得弄死对方,不会把注意力转移到别人身上。”
  桑枝:“?”
  “我跟幕落山庄没有半分关系,你借的什么光,凿壁光?”
  林长霄用手捏起一块精致小巧的花朵状糕点,放在眼前欣赏:“时机成熟,你自然会知道。”
  桑枝轻皱了皱眉:“你别乱用我的名讳。”
  “亲自递上来的台阶,岂可不下。”林长霄把糕点塞进嘴里,“好了,我该去我母妃那儿了,门口有给你们准备的轿撵,护送到宫门口。”
  话音一落,守在门口的太监的尖利声忽然响起:“殿下,瑞王携王妃前来拜访,可否要见。”
  林长霄偏头望向紧闭的门,似乎愣了一会儿,道:“让他们进来吧。”
  姜时镜站起身,椅子在地面拉出一道声响:“无论劫狱还是劫法场,都会提前通知你一声,不过……”
  “应该等不到我们的人动手。”
  脚步声自门外响起,橘黄的光透过渐渐变大的缝隙照进侧厅,蔓延到餐桌。
  桑枝将取下的首饰塞在宽大的袖子里,用披帛将袖口束起,朝林长霄道:“告辞。”
  林长霄缓慢地嚼着嘴里的糕点:“再坐一会儿,瑞王是自己人。”
  话语间,门已大口,两道身影并肩迈上台阶,挡着璀璨的落日橘光走内室内,约莫三十多的男人,一派温和之气:“来的不巧,打扰贤侄会客了。”
  林长霄拽着椅子往后退了少许,吩咐宫女将桌上的菜全部撤走。
  扬起笑意道:“小叔叔来前怎的不让人告知小侄一声,剩一桌残羹剩饭倒让小叔叔见了笑话。”
  瑞王笑意盈盈地往旁边挪了一步,露出躲在他与王妃身后的小姑娘,无奈道:“这不带着孩子出来走走,认个脸熟。”
  桑枝在瞧清瑞王口中的小姑娘时,下意识抓住了姜时镜的袖子,用气音道:“公治念!”
  姜时镜的脸色也在一瞬变沉,唇紧紧抿着一言不发。
  “这就是先前小婶口中乖巧软糯的小堂妹吧,果然如小婶说那般似瓷娃娃。”林长霄弯着眉眼摘下腰间的玉佩递给公治念,“不知道姑娘家喜爱什么,这个当见面礼,拿着玩。”
  公治念胆怯地看向站在桌边讲悄悄话的桑枝和姜时镜,快速收回眼,而后往王妃的身边靠,不声不响地摇了摇头。
  “小孩子胆子小,见谅。”王妃接过细腻莹白的玉佩放进公治念的手内,“堂哥给的东西,玩坏了也没关系。”
  公治念握住玉佩低声细语道:“谢谢堂,堂哥。”
  宫女撤走饭菜后,太监指挥着又上了新的茶水和糕点,再次摆满了整个圆桌,随后有条不紊地离开厅内。
  瑞王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被林长霄留下来的两人,在他们富贵的装扮上停留了一霎,随即温和道:“我有些事与你相说,可否挪步书房。”
  林长霄走到门口,将敞开的大门关上,斩断了蔓进室内的橘光,自然道:“小叔叔直说无妨,屋里没外人。”
  “这……”瑞王不放心地又往桌边扫了一眼。
  林长霄这才想起来屋内几人互相不认识,介绍道:“这位是玄天刀宗的姜时镜,身侧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桑枝,都是武林门派里的人,来此是为了康王禁药一事。”
  瑞王脸上的猜疑少了半分:“玄天刀宗……是铸造兵器且长期供应给朝廷的门派吧。”
  姜时镜没承认但也没否定:“只是合作罢了。”
  瑞王愣了下:“这样啊。”
  王妃见人可信,便从荷包内取出一封揉皱的信件,递给林长霄:“我们来此也是为了康王。”
  她顿了下,偏头看向公治念,温柔道:“我们有些事要谈,念念先去外头逛逛如何,正好阳沁宫你是第一次来。”
第174章 晋江
  ◎京州事变20◎
  公治念乖巧地点了点头, 礼貌地行了一个宫廷礼:“念念告退。”
  桑枝瞧着她端庄的身影,蓦然出声:“我陪姑娘一道吧,方才水喝得有些多, 刚巧想如厕。”
  林长霄:“?”
  屋内安静了片刻, 公治念不敢答应, 只能局促地看向王妃。
  王妃笑着点头:“也好,两个人有伴, 桑姑娘是长霄的客人, 自然会在一炷香后平安带着念念回来。”她弯着眼眸凝视桑枝,“是吧, 桑姑娘。”
  桑枝抿唇微笑:“自然, 请王妃放心。”
  公治念双手紧握, 看向姜时镜微张了张嘴,良久垂下头打开门, 门口的太监立马谄媚道:“小郡主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奴才。”
  姜时镜拉住欲走的桑枝,低声嘱咐道:“宫内到处都藏着暗卫和死士,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动手。”
  桑枝点头:“我知道, 江南来的暴发户不会武功。”
  侧厅的门再次被关起来, 西边的云层被夕阳染成橘红,如藤蔓般爬上半个天际, 偶尔有雀鸟从高耸的宫墙之上飞过,留下扑簌的翅膀煽动声响。
  太监尽职尽守地跟在两人身边, 嘴巴一刻不停地介绍着周围的景物。
  公治念似乎想说什么,但又碍着太监在不敢开口,来来回回地瞧了桑枝好几次, 握在手里的帕子都快搅碎了。
  阳沁宫正殿的侧后方有小型的花园, 正值春季, 花草盛放,五彩斑斓的蝴蝶穿花而过,时不时停在花瓣上栖息,蝶翅微微颤动。
  桑枝弯腰拨弄了一下藏在花朵叶子里的含羞草,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忽道:“这里的花开得姹紫嫣红,真是好看,就是太晒了。”
  太监闻言立马道:“夫人稍等,奴才立刻让人去取伞和团扇来。”
  说着他转身朝随行的宫女走去,弯着的脊背在这一刻直了不少。
  桑枝假装打哈欠的模样,遮掩着口鼻,悄声道:“想个办法支开他们,不然我们真的要在阳沁宫无所事事地逛一整圈了。”
  用晚膳时,林长霄情愿自己伸手夹够不到的菜,也要将伺候的宫女全部遣下,就说明宫女包括太监里有不少探子藏着。
  她们只要表现出任何一点亲密不似第一次见的举动,半盏茶就能传到其他人的耳朵里。
  公治念靠在她身侧:“来前阳沁宫,我听王妃说正殿的左边有一座不小的天然湖景,湖面上还有船只,问我想不想去游湖。”
  她看了一眼走回来的太监,声音更轻了:“或许可以去那边。”
  “行。”桑枝放下手,笑意盈盈地看向太监,“劳烦公公费心了。”
  太监再次弯下脊背,双手递上团扇:“夫人客气,这都是奴才应当的。”
  等桑枝拿走团扇后,他又从另一个宫女端的盘内取过另一柄团扇以同样的姿势递给公治念:“小郡主请。”
  公治念拿过团扇后,故意疑惑道:“我听堂哥说阳沁宫能游湖,怎的一路上都没瞧见。”
  太监愣了下,堆上笑容道:“小郡主说的云海湖吧,在主殿左边,约一盏茶便能在,奴才给主子们领路。”
  公治念缓慢地扇着团扇,轻点了下头。
  两个宫女撑开伞各自挡在两人头顶,桑枝偏头瞧了一眼身后时刻保持距离的六个随行宫女,其中两个是先前守在侧厅内伺候被遣退的宫女。
  皇宫是最讲究规矩的地方,不管主子还是奴隶遵循各司其职,宫女乱窜岗位会被管事嬷嬷重罚。
  一路上桑枝和公治念一直保持着礼貌又陌生的寒暄。
  云海湖是整个皇城内最大的天然湖,因而即使在林长霄居住的阳沁宫范围内,也会有其他宫的娘娘和皇子皇女前来游湖,观赏周围景色。
  正值晚膳期间,湖面上只剩下一艘船摇摇晃晃地漂泊。
  太监拉着绳子稳固船身让宫女扶着两人上船,边还解释道:“十五殿下与九殿下一母同胞,平日里也住在阳沁宫,最是喜爱躺在船内休眠。”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