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教妖女后我摆烂了——就你没奇遇【完结】
时间:2023-09-08 14:52:23

  回颜府的住处后,一进屋她就看到木果正在泡脚,心情看起来很好。
  桑枝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随口问道:“相府的三姑娘来了吗?”
  木果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惊奇道:“你怎么知道三姑娘会来。”顿了顿,兴高采烈地继续道,“申时一刻来的,我端茶点进去时,悄悄瞧了一眼,她与颜大人真是般配。”
  桑枝关上门,将身上沾染上灰尘的外衣全脱了:“你很喜欢她?”
  她边说着边把脸上的妆一点点卸掉,露出原本白嫩的肌肤,长时期带妆,她脸上的皮肤已经开始泛红,像是过敏了一般。
  古代的脂粉不是很透气,再加上她每日都抹得非常厚重。
  木果:“我们身为丫鬟本就是伺候主子,颜大人与三姑娘有婚约在身,过不了多久就会嫁进府内,若是同大人一样温柔良善,我们做下人的也不会过得那么艰辛。”
  桑枝看着铜镜里自己的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明日怕是不能再抹脂粉了。
  她侧头看了一眼木果,无奈道:“你签的又不是卖身契,若是受了委屈,离开府内不就好了。”
  木果苦笑道:“若是这么说,牙儿签的也不是卖身契,最后还不是……”
  桑枝洗脸的动作停了一霎,她快速地将脸洗干净,湿面巾盖在脸上,闷闷道:“牙儿是神农谷的在逃弟子,准确来说,身为江湖门派里的人,没有一定实力,就是会死得不明不白。”
  她拿下面巾淡淡道:“她是怎么死的,你不是看得清清楚楚?”
  木果呆住,好半晌将脚擦干净钻到被子里:“别说了。”她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仿佛被子是防护罩一样,抖着声音说,“我这几日经常梦到牙儿来找我,说自己身体被偷走了,让我去给她要回来。”
  桑枝:“…………”
  这种恐怖的梦境可以不用分享给她。
  木果吓到连洗脚水都不敢去倒,颤颤巍巍地让桑枝帮她倒一下。
  桑枝顶着那张因敏感而泛红的脸,无语凝噎:“我就不该提。”
  她帮木果倒完水回来,见她依旧还像鹌鹑一样窝在被子里,无奈劝道:“别把自己闷死了,再说又不是咱俩害的牙儿,她就算头七回来要找也不找我们,而是找李刺。”
  眼见着那一坨抖得更厉害了。
  虽然穿越了但依旧唯物主义的桑枝不理解。
  而且梦到尸体被偷走……她更坚定了火葬才是埋葬的归宿。
  姜时镜身上的小蜘蛛桑枝并没有取回来,每当他出门的时候,小蜘蛛都在路线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蛛丝。
  桑枝跟了蛛丝好几次,发现他不是去废宅就是其他人家里,其中也包括了她误闯的那家后院。
  她没了内力很多地方去不了。
  只能找木果打听几年前是否有一家姓白的,后者却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小心翼翼地告诉她,她娘说千万不能提起白家。
  一丝一毫都不行。
  木果不知道由来,只知道这是她从小听到大的话。
  桑枝问不出什么,想起了谈弃现在待的地方是探听消息最好的地方,就让他去打听一二。
  五日后,姜时镜定下了离去的日子,此时距离桑枝毒发还有十天,她得到消息后先是去了一趟南枫馆,虽然小狗大概率不会跟着一起走。
  傍晚的南枫馆还没正式营业,相比夜晚的热闹,此时更像安静的小酒馆。
  桑枝坐在二层的平台上,这里每桌都被屏风隔开。
  谈弃被小厮带到时,看到画面是这样的……神圣不可触摸的圣女左边坐着他的同事正在喂酒,右边的捶腿。
  身后也站着一个笑得满脸灿烂地男人捏肩。
  他震惊地站在原地许久,直到桑枝看见自己喊了一声才回过神来,连忙把服侍的人全部赶走。
  好半晌都不能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桑枝无所谓地吃着桌上饱满的葡萄,道:“没想到你们这里姑娘也能进,原来你们男客女客都接,怪不得生意那么好。”
  谈弃猛地跪到了地上,圆眼睛里只剩心如死灰:“是弟子玷污了圣女的清雅,请圣女责罚。”
  膝盖触地“砰”的一声,桑枝吓得葡萄都掉了,她连忙把谈弃从地上拉起来:“不是,你玷,玷污什么了,我……”
  哦,想起来了,她是圣女来着,把人设给忘了。
  她想了个小狗能接受的理由解释道:“我这几日当丫鬟累了,所以让他们来给我捏一下肩,捶下腿不过分吧。”
  谈弃目光幽幽地转向桌上的酒。
  “是果酒,果酒,不信你尝一口。”
  谈弃后退了两步,眸里满是怀疑的神色,许久才坐到她对面的位置上。
  看着小狗似信非信的模样,桑枝暗叹了口气,幸好她不在咸鱼教总坛,不然按原主的圣女人设她真的装不了。
  “圣女今日过来是来问前几日提起的白府吗?”谈弃推开桑枝面前的果酒,让人重新上了一盏茶水。
  倒了一杯推到她面前:“这是馆内新到的碧螺春,圣女尝尝。”
  桑枝不爱喝茶,只抿了一小口,道:“听你这么说,是有消息了?”
  谈弃点了点头,直截了当道:“安平二十四年白家被查出勾结外邦,暗养私兵,数罪并罚株连九族。”
  九族?
  那岂不是全灭。
  “白家原先是做什么的?”
  谈弃:“白家几代都在京州,代代为官,死前身居最高位的是白家的嫡子,居大理寺少卿,事情发生后,在半个月内九族皆亡。”
  桑枝握着手里的茶杯,思绪一片乱,如果白家代代为官,身在江湖门派的姜时镜为何要调查白家。
  难不能……白家当年有隐情。
  她抿着唇又喝了一口茶水,忽然问:“这些信息都是谁告诉你的?”
  谈弃亮着眼眸,道:“林长霄,就是包下我的那位客人告诉的我,他还知道很多事情。”
  桑枝垂下眼睫,虽然书里并没有描写过朝廷,但安平年间……
  林是国姓。
第13章 白日失踪13
  ◎“你没破相。”◎
  她掀起眼皮对上小狗清澈见底的圆眼睛:“你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他了。”
  陈述句。
  谈弃愣了一下,不解道:“这是不可以说的吗?”他歪了歪脑袋,“他自己猜到的,我承认了。”
  桑枝抿着唇,一时不知该如何骂他。
  “那个姓林的,告诉你他是谁了吗?”
  谈弃拨弄了一下腰间悬挂的银铃,声音轻了半分:“他只说家里是当官的,具体的我没有问,但,”他想了想,替林长霄开脱道,“他家里人对他很不好,打骂欺辱是常事,所以……”
  “所以你就想帮他,甚至还愿意为了他留在京州?”桑枝接过他的话,淡淡地补全了后半段。
  先不论对方是王爷还是皇子,能经常往南枫馆跑的同时包下谈弃,用哄姑娘的那一套手法哄骗小狗,此人绝非善类。
  再者,谈弃虽入教不久,但能被褚偃派出教成为盯着她的眼线,他的蛊术至少是中上等。
  那个叫林长霄的怕是想利用谈弃。
  桑枝冷着脸道:“姜时镜明日一早离开京州,是去还是留,你考虑清楚没有。”
  谈弃垂下脑袋,良久都没有回答。
  糊糊从他的袖子里爬出来,游到了桌面上,直起身子讨好似的蹭了蹭桑枝的手指。
  桑枝下意识地缩了缩指尖,垂下眼看向白色的小蛇,糊糊的蛇瞳是圆形的,比竖瞳的蛇类稍显温和,但这种昼行蛇,教内的人都不屑饲养。
  糊糊是谈弃从村里带出来的。
  桑枝克服着内心的恐惧,摸了摸糊糊的小脑袋,它像是有灵性般歪着脑袋享受抚摸。
  坐在对面的谈弃,抬起眼看着这一幕,毫无光亮的黑瞳内隐约闪过了什么:“它是不是很乖,它原本应该长的同它母亲一样大。”
  半晌后,一丝微光在眼内晕绕开,他的声音有力了些:“圣女,弟子慎重考虑过了,要留在京州。”
  桑枝没有拒绝他的理由,淡淡道:“随你。”
  她指尖绕着糊糊细长的尾巴打转,方才有一瞬她在谈弃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杀气,须臾间仿佛像是她的错觉一般。
  差点就忘了,眼前看似单纯无害的小狗,杀起人来也是这种分外无辜的表情。
  “我该回去了。”她站起身来拍了拍皱褶的衣裙。
  谈弃跟着行了个礼,犹豫道:“若是褚偃长老问起弟子的行踪,圣女可否隐瞒一二。”
  桑枝扫了他一眼:“我没那么多话。”
  “多谢圣女。”
  桑枝看向逐渐热闹起来的一楼大厅,眼眸内是橘色的灯火跳动,她扯了扯唇角,轻笑了声:“有缘再见,小花。”
  谈弃垂着脑袋,回道:“会的。”
  ……
  桑枝回到府内时,颜词给姜时镜送行的宴已经开始,她回屋重新换上干净的丫鬟服饰,戴上面纱前往前院伺候。
  这几日用面纱替代了脂粉后,她脸颊两侧因敏感而泛红的肌肤逐渐恢复原先的白嫩。
  明日离开颜府后,应该就不用整日抹脂粉或是戴面纱了。
  刚走到前院,正巧木果在到处找她。
  “你去哪儿了,嬷嬷唤了你许久,还以为你是不是出事了。”说着,拉着她往侧厅里走。
  说是送行宴,实际算来只有颜词和姜时镜两个人对饮,期间大多讲的也都是以前发生过的一些趣事。
  桑枝抱着酒壶,守在一旁,只要两人的杯子一空就上前一人一杯满上。
  尽职的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放心,你成亲那日,再远我也会赶过亲自祝贺。”姜时镜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搭在桌边指尖一下下地敲打着桌面。
  绯红自他的脖颈染上脸颊,再蔓上桃花眼尾,眸内如同含着雾一般勾人心魄。
  桑枝暗叹一声妖精。
  对面的颜词倒是面色不改,一点都不像喝了酒的样子。
  “依照目前的局势,不一定能成,你不用抱什么期待。”颜词神色淡淡道。
  他饮尽了手中的酒。
  桑枝上前又给他倒满,还没后退,身侧就想起了调侃的声音:“桑桑姑娘,许久不见,”他拖着调子,突然愣了一下,“你的脸怎么了。”
  她垂着眼,回应道:“破相了。”
  姜时镜:“…………”
  他转着手里的酒散漫张扬:“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酒水洒出来滴落在他的虎口上。
  桑枝听得出来他的语气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可惜,眼皮跳了一下,道:“姜公子在意的是奴婢的脸,还是样貌。”
  姜时镜轻笑了声,将手里的酒一口饮尽,漫不经心道:“有分别吗?”
  桑枝把空酒杯倒满,退到了丫鬟该站的地方,许久才回道:“没有。”
  毕竟他在意的一直都是她那张脂粉底下的脸而已。
  姜时镜看着她眸色暗了半分,而后转向颜词轻敲了敲桌面,眼尾勾勒出笑意:“你们朝廷的野心真够大的,哪里都想啃一口也不怕噎死。”
  颜词神色冷淡,看不出喜怒:“自古掌权者多疑心,至少现在他们还不会在明面上动手。”
  “媳妇都快丢了,也就只有你还稳如泰山。”说着他把杯子倒扣在桌上,晃晃悠悠地站起身。
  朝桑枝勾了勾手指,声色喑哑:“桑桑姑娘,麻烦你送我回院子。”
  桑枝握住酒壶怔了一下,下意识看向颜词,只见后者挥了挥手,示意她走吧。
  她迟疑地放下手里的酒壶,走向姜时镜扶住了他的手臂,身体有意无意地与他保持着距离。
  但扶着的人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身体的大半重量全部压在她身上,走得格外艰难。
  好不容易到屋内,她喘了两口气,侧头看了一眼少年通红的脸色,连带着脖子也泛着红,像是大面积过敏了一样。
  她把人扶上床后,看着明显是酒精过敏的姜时镜,叹了口气:“姜公子,喝不了就别喝。”
  姜时镜闭着眼翻了个身,手却正好甩向桑枝,扯住了她的面纱,她下意识把面纱按住,下一刻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异响。
  偏头瞧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影影绰绰间似乎有个人影。
  她蓦然想起距离自己毒发还有十天,该不会是褚偃派来的人来查看她任务的完成进度?
  “刺啦”一声,面纱被用力撕扯了下来。
  桑枝诧异地转回脑袋,措不及防撞进了那双不知在何时睁开的桃花眼,在月色内透着无声的勾引。
  “桑桑姑娘,”他轻笑着抬起手,触碰了一下她白皙的脸颊,意味深长道:“你没破相。”
第14章 白日失踪14
  ◎“那么,你想怎么攀。”◎
  桑枝怔住,面前的少年离她很近,近到能看清细密的睫毛,映着微光的瞳孔,她的视线缓缓往下看见了他鼻侧间的一颗黑痣。
  愣了下,良久才猛地清醒过来,坐直身体:“你没喝醉?”
  姜时镜躺在床上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双手交叠放在脑袋后面,瞥了她一眼:“醉了。”
  “骗子。”桑枝冷声回道,随即视线看向门口,那里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拇指大小的蜈蚣从门缝间爬了进来。
  速度惊人。
  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桑枝的面前。
  “骗你作甚,我这副模样看起来很清醒?”姜时镜侧了侧身体,直着手臂撑起半个身体。
  充满雾气的眸内隐隐带着窥探,像是夜色中盯着被吸引来的兔子。
  蜈蚣在床边停下没有再往前迈一寸,它似乎在等待什么东西。
  桑枝看着密密麻麻数不清的腿,头皮发麻默默地往床里挪了半分,甚至把腿抬起来拒绝接触地面。
  石锤了,是褚偃的人。
  她眼眸内的光一瞬暗了下去,扭头面无表情地看向姜时镜,没有感情地勾引道:“姜公子瞧见了奴婢的脸,依照我们那儿的规矩,是要负责的。”
  姜时镜愣住,眼里的有趣逐渐被困惑取代。
  他眨了眨眼,面前的少女依旧是冷若冰霜的样子,浑身散发着不爽的气息。
  仿佛只要他开口说不愿意,她就能把他四分五裂。
  “你……”他在床上找了找,把那块被撕成两半的面纱递到了过去,诚恳道,“还是戴上吧。”
  桑枝:“…………”
  什么意思?
  她深吸了一口气,微微俯下身凑近他,眼眸弯起,露出左边的虎牙:“姜公子这是说的什么话,觉得配不上我?”
  姜时镜不动声色地后挪了一些,撑起上半身与她平视:“桑桑姑娘似乎误会了,夜色昏暗,我并未瞧清姑娘的面容。”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