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男主做母后——晏央【完结】
时间:2023-09-12 14:37:53

  梁国夫人觉得荣王坑了她,明明说大夏几乎没人知道这金刚石粉的“用途”,怎的就让云莜知道了呢?荣王也觉得梁国夫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多好的一个机会啊,竟硬生生被梁国夫人给浪费了,白瞎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串金刚石手链。
  今儿个梁国夫人去找荣王要金刚石粉的解药,谁知荣王却没好气地告诉她,没有解药。
  当初荣王费了老大劲儿将这手链弄来的时候,只考虑怎么利用其杀人于无形,可没考虑过给人下了药再费劲儿把人给救回来。
  “最近风向不对,为了你我的未来考虑,你还是别来荣王府了,待过了这阵子再说。”
  听了荣王的话,梁国夫人当即便是一阵冷笑。
  什么“为了你我的未来考虑”,分明是荣王眼见她坏了事,想要与她撇清关系吧?
  她也当真是个傻的,竟会鬼迷心窍,与荣王搅合在一起,以至现在沦落到这种地步。
  胃部的疼痛不断加剧,似是有只手伸了进去不断地拉扯着她的肠子一般,梁国夫人满脸苍白之色,上齿咬紧了下唇。
  她并不后悔自己当日的选择。洛夫人从她极小的时候就开始给她灌输“讨好表哥,成为表哥妻子”的念头,导致这件事成了她的执念,后来,太后姑姑也向她许诺会助她登上皇后之位,这让她一度将皇后之位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可最终,太后姑姑却没能完成她的承诺。
  当心中坚信多年的东西被昭睿帝亲手打破时,梁国夫人心底的不甘与愤懑可想而知,这份不甘与愤懑助长了她的野心。她想要的,她该得的,既然他们不肯给,那她就亲自来取。
  梁国夫人唯一后悔的,就是识人不明,将实现野心的希望,放在了一个完全靠不住的人身上。
  但话又说回来了,这可是这么多年来,距离实现她野心最近的一次机会啊。不搏上一搏,她定是不会甘心的。因为错过了这次机会,她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再等来下一个机会。
  可事实证明,她赌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就在这时,梁国夫人收到了洛家被云相及其门生攻讦的消息,激动之下,她直接从罗汉床上爬了起来。下一秒,却又因为肚子上传来的剧痛而缩了回去。
  门吱嘎一声被打开,梁国夫人名义上的丈夫走了进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怎么,这会子倒是害怕牵连娘家人了?你与荣王合谋做下那些蝇营狗苟之事时,怎的就没有考虑过会不会连累家人呢?”
  “你,你……”梁国夫人听梁国公一语道破了一切,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在她眼中,她这丈夫就是个窝囊废,袭承爵位之后便过起了庸庸碌碌的生活,被她欺负了也不敢吭声。
  她没料到,她的所作所为,原来竟都被她这名义上的丈夫看在了眼中,她还以为,她将他瞒得很好呢。
  梁国公以一种洞悉一切的眼神看着她,而后扔给她一封休书:“既然你这般不想做我梁家妇,想嫁给荣王为继室,那我就成全了你的心愿。这封休书,你可千万拿好了。有了这封休书,你才能与荣王双宿双栖,而不被世人指指点点。”
  梁国夫人看着这封休书,冷冷一笑:“想与我撇清干系就直说,何必说些有的没的?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会做出这般选择,我倒也不觉得惊讶。你若能照实说,我倒还高看你一眼,你如今这般,只会让人觉得虚伪!”
  有的夫妻,心意相通,对于彼此而言,是天底下最为亲近之人。
  可如梁国公与梁国夫人这样的怨偶,彼此埋怨憎恶着对方,关系反倒不如寻常陌生人。
  梁国公讽刺地道:“夫妻本是同林鸟?你也好意思与我提夫妻二字?你凭着皇权拆散了我和阿苓,却自始至终都看不起我,觉得嫁入我这国公府委屈了你,你何曾把我当成你的丈夫?如今,你还有脸跟我提夫妻?快别玷污了这两个字!”
  梁国夫人哈哈一笑,反唇相讥:“那你呢,你又何曾把我当成你的妻子?你说我满腹怨言,你又何尝不是对我满腹怨言?!你当初既然一心念着你那未婚妻,不愿娶我,你为何不敢与太后姑姑抗争?你既屈从于现实娶了我,又为何不好好待我?你不近我身倒也罢了,初一十五还宿在侍妾处,你真当我是面儿人随你揉捏不成!”
  细究起来,这夫妻俩之间的事,却也是一笔糊涂账。他们似乎都错了,他们似乎又都没错。
  梁国公闭上眼,将心中翻涌的情绪压了下去,片刻后,才睁开眼道:“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我国公府庙小,容不得你这尊大佛,日后,我与你一别两宽,无论你是要做皇后还是要做王妃,都与我不相干了。”
  作者有话说:
  这章昨天写了一半,今天终于给它补全了。
  我感觉还是写男女主角对手戏的时候顺畅些,走剧情的时候就会写得比较慢。
  但是没办法,剧情该走还得走,不然男女主角一直甜甜甜你们也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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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求亲◎
  且不说梁国公对洛馨蕊毫无感情唯有怨恨, 即便他对洛馨蕊有些许感情,他也不可能为了这样一个女人, 置满门安危于不顾。
  洛馨蕊胆敢做出堪称谋逆之事, 梁国公能做的,也唯有与她撇清关系。
  想当年,老梁国公在军中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与先皇后之父武安侯当过同袍战友。后来,武安侯马革裹尸, 老梁国公也因为救驾而身受重伤,后来虽捡回一条命,身子终是不中用了,几年之内便退出了权力中心, 致仕还乡颐养天年。
  如今的梁国公并未继承其父老梁国公在武道方面的天赋, 只在军中挂了个虚衔。
  梁国公于文之一道上倒是有几分天赋,只可惜梁家在军中已有了极深的影响, 梁国公若是再从文,怕是会让上位者疑心梁家是想在朝中包揽文武大权, 未免有些不妥,因此,梁国公就是再怎么不擅长武道,也终究只能做个挂名武官。
  老梁国公在归乡前曾与梁国公促膝长谈了一番, 告知他, 梁国公府不需要代代出英才,不需要文武双担,到了他这一代, 只需他做个守成的一家之主就是。
  梁国公将这话记在了心中, 从此, 梁国公便做起了他人眼中才能平庸的清闲公爷。随着老一辈留下的影响逐渐淡去,越来越多的人不把梁国公府放在眼中。
  荣王为何敢视梁国公于无物,洛馨蕊为何对自己名义上的丈夫说背叛就背叛,也正是基于这个缘故。
  可笑的是,无论是荣王还是洛馨蕊都不知道,荣王身边的兵中,犹有老梁国公当年的旧部。
  也正是因此,荣王姐弟与洛馨蕊的接触,从一开始就落入了梁国公眼中。
  梁国公在将这几人勾结的罪证整理好后,对身边儿的亲信吩咐道:“光是休妻,还不能够抵消洛氏女行谋逆之事为我梁国公府带来的影响。走吧,咱们去找皇上递交投名状。凭着这投名状以及父亲当年的救驾之功,或许可以将咱们国公府从荣王谋逆一案中摘出来。”
  ……
  却说云莜回到云府的第二日,宫中就把她带进宫的体己物件儿并皇帝与太后给她的一应赏赐清点完毕,而后着人送去了云府。
  在昭睿帝发现云莜便是自己的亡妻还魂后,不动声色地将赏赐又加厚了几分,且还亲自写下了褒奖云莜的旨意,那溢美之词,看得郝公公都觉得有些肉麻。
  经过一日的调整,云莜总算是将心态放平了些许,虽仍不知该如何面对昭睿帝,但比起事情刚发生之时,已是好了很多。
  出去接旨时,云莜才发现,前来云府传旨并给她送东西的,竟是昭睿帝身边儿的亲信郝公公。
  在发现云莜气色尚可后,郝公公一张老脸笑成了橘子皮,对着云莜嘘寒问暖,极尽热络,不像是对待一个普通臣女的态度,倒像是把云莜当成了他的另一个主子。
  云相眯眼瞧着这一幕,愈发笃定昭睿帝是在对他的宝贝闺女图谋不轨。呵,昭睿帝身边儿的人多精明啊,若不是昭睿帝透露出了什么信息,他的亲信如何会用这等态度来对待云莜?
  虽说云相这些年来与昭睿帝也算是君臣相得,私交甚笃,但一想到昭睿帝可能成为自己的女婿,云相就万分抗拒。且不说昭睿帝心中有个白月光方皇后,哪怕方皇后过世这么多年了昭睿帝都放不下她,云莜若是嫁给昭睿帝恐怕一辈子都逃不出方皇后的影子,单单只看太后那行事风格,云相就不愿让云莜入宫。
  旁人若是能送女入宫为后,怕是求之不得,云相却不需要云莜为他去争那份荣耀。
  所以,如果昭睿帝真有什么想法,还是趁早打消这份心思吧。
  在云莜平静下来后,云相已与云莜叙过话,知道昭睿帝与云莜虽做了过界之事,但并未占了云莜的身子,一切还未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要他说,昭睿帝与云莜最好都忘了那荒诞的一幕,日后该怎样还是怎样,这样对彼此都好。
  云相开始拉着郝公公说话,不着痕迹地隔开了云莜与郝公公,让郝公公没法打听云莜的情况。有几回,郝公公想要将话题转到云莜身上,可他嘴皮子哪有文官出身的云相利索,没多久又绕了回去,云莜的情况没打探到多少,反倒是将昭睿帝的情况泄露了一些。
  对此,郝公公实在是欲哭无泪。幸而他泄露的不是什么至关紧要的信息,且云相身为云莜之父,未来的国丈,也不算外人。
  只是,郝公公有种预感,有云相这么个难缠的准岳父拦着,昭睿帝想迎娶云莜入宫,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送走郝公公后,云相面儿上堆砌的假笑彻底消失,只听他冷哼一声,捻着胡须道:“御赐之物何等贵重,合该妥善保存、好好贡着才是,否则,倒显得对皇上不尊重。”
  而后,便堂而皇之地命人将郝公公送来的东西全部搬进库房,等着吃灰。
  云莜见状,赶忙阻拦道:“爹爹好歹把我当日带进宫的那些东西给我留下,这些东西不是御赐之物,总用不着贡起来了吧?”
  谁知,云相怕云莜“睹物思人”,一看到她在宫中用过的物件儿,就想起宫中的人,并未答应。
  “既是皇上派人送来的,该与那些赏赐一视同仁才是。莜莜缺了什么只管与爹爹说,爹爹再派人去给你买新的回来。”
  面对老父亲难得的固执,云莜还能如何?当然只有从了他。
  南溪在一旁看得暗自咂舌,看样子,云相是铁了心要将自家小姐与昭睿帝隔开了。
  这时,门口的小厮突然进来通传,道是宸王求见。
  原本云相对宸王还无可无不可的,会给他好脸色瞧,完全是冲着女儿喜欢他,以及他在自己面前表现尚可。不过,有了昭睿帝作为对比,云相顿时就觉得,宸王也还不错了。
  一个心有所属的老男人,与一个清清白白的少年人,在云相心中没有任何可比性。
  云相对府中的下人道:“还不快将宸王迎进来?”
  在场之人心中暗自纳闷,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往日可没见自家老爷对宸王这般热络啊。
  不多时,宸王便由云府的下人引着出现在云相与云莜面前。
  今日宸王身上穿着一袭靛青交领罗绸长袍,长袍的边缘绣着两寸宽的卷云纹,这卷云纹意喻着如意与高升,宸王的野心虽不如荣王一般明目张胆,却也是暗藏在温文儒雅的外表之下。
  一般的年轻人若是穿靛青色衣裳,容易让人觉得老气,宸王却能压得住这颜色,靛青交领罗绸长袍穿在宸王身上,倒让他显得比往日多了几分沉稳。
  云莜盯着宸王的长袍多看了几眼,宸王见状就笑道:“莜莜可是忘记了,这身衣裳,还是你为我裁制的呢。当日为了这延边的花纹,你还拉着我一道选了好久的花样子,你选中了一款花鸟纹,只是我一眼就相中了这款卷云纹,最后你便依了我。”
  说着,宸王抬起手臂,好让云莜能更清晰地看到他衣衫上的花纹:“你的手艺真真是好,每一个图纹都绣得栩栩如生、纤毫毕现的,我十分喜欢。”
  云莜心道,难怪她会觉得眼熟,原来竟是原主为宸王裁制的衣裳。
  宸王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曾经有个女郎,是那么的喜欢他。只可惜,那女郎如今已不在了。
  云相闻言,则是冷哼一声,又找回了曾经对宸王的那些个不满。
  他这个做亲爹的都没得过莜莜亲手裁制的衣裳,宸王这个外人竟穿着莜莜亲手为他做的衣裳在自己跟前耀武扬威,凭什么?
  果然想抢走他闺女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这心情一差,云相对宸王说话的语气当即就不客气起来。
  “你今儿个来找莜莜,就是为了说这些的?”
  云相这可提醒宸王了。
  只见宸王从袖中掏出了两只白釉玉璧瓷瓶,递到云莜跟前:“听说你受伤了,这是我专程请封地上的名医配制的药膏,用着极好,非但能缓解伤势,还能让肌肤恢复如初,不会留疤,莜莜你拿着用吧。”
  宸王看向云莜的目光充满了关切之情,若是原主见了,定会心中十分感动,但云莜却没什么感觉,只是客套生疏地道:“多谢宸王的好意,只是宫中已赐下许多伤药,我怕是用不过来……”
  宸王的目光渐渐有些失望,但他还是勉强笑了笑:“这倒也无妨,横竖药膏是不嫌多的,我这两瓶药膏,你就暂且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吧。”
  云莜正要开口再拒,就听云相道:“莜莜,这既然是宸王的一番好意,你就收下吧。人家巴巴地给你送了药膏来,你别让人再把送出的东西带回去。”
  云莜:“……”
  也不知这宸王究竟给云相灌了什么迷魂汤,平日里云相对宸王的态度分明很是一般,怎么今儿个就对他这般热络了?
  送完东西后,宸王便随着云相去了那间议事专用的小书房。
  云莜猜测他们商议的内容与荣王有关,毕竟云相近日以来动作频频,俨然一副要将洛家一锅端的样子,又丝毫不曾遮掩,知晓部分内情的云莜自然明白,云相与宸王多半是要对荣王动手了。
  云莜不由叹了口气,想起自己最初决议入宫为昭睿帝侍疾,正是因为不希望昭睿帝早逝,荣王或者宸王中的任何一个登上皇位。
  如今,荣王是眼见着要完了,只不知宸王日后又是怎么个章程。
  还有,她这次入宫,究竟算是达成了目的,还是未能达成?
  这一次,云相与宸王讨论的时间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久,等宸王从云相的小书房中出来时,已是金乌西坠。
  宸王显然是得到了什么好消息,连走路时步伐间都带着风。
  云莜正带着底下人采集花卉调制熏香,就见宸王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一双明亮的眸子中带着些许温润的笑意:“莜莜,我已与云相……岳父大人说好了,待此次荣王谋逆之事一了,我就去请皇上圣旨,为我们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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