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男主做母后——晏央【完结】
时间:2023-09-12 14:37:53

  南溪与南鹊两个手脚麻利地将小青菜、土豆、蘑菇等蔬菜备好,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小方碟之中,依次放入那三层的紫檀花开富贵食盒的中层,而后是切好的肉片、鱼片以及自制的虾丸、鱼丸等摆放在最底下那层。
  最上面那层则摆了几碟开胃小菜,一样是蜂蜜花生,一样是酱黑菜,一样是奶汁角,一样是万字麻辣肚丝,又有两碟子点心并两碟子蜜饯,分别是栗子糕、双色豆糕、蜜饯瓜条以及蜜饯金枣⑥。
  这些菜量虽不多,种类却很是丰盛,将那容量颇大的紫檀花开富贵食盒装得满满当当。
  云莜见这吃食实在是多,自己与南溪、南鹊两个怕是吃不完,又将冬月与冬青两个唤了来,让她们也跟着一道去。如此一来,南鹊提着食盒,南溪拎着米酒,冬月与冬青一人提一个小火炉,倒是正正好。
  路途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待云莜主仆一行人抵达梅园,围着石桌坐下,又将带来的东西摆好之时,已过去了两刻钟时间。这石桌旁恰有一株梅树开得正好,南鹊凑近嗅了嗅,与云莜笑言:“这梅花不仅开得绚烂,其味也是十分香浓,小姐,咱们待会儿温米酒之时,不妨摘两片梅花花瓣进去,也好尝尝梅花味的米酒是个什么滋味儿。”
  云莜素喜她开朗活泼,闻言捏了捏她的脸颊:“就你鬼主意多,常听人道,贪吃之人最是会琢磨这些吃食了,果然不欺我。”
  南鹊一听云莜说她贪吃,顿时不依了:“奴婢这哪里是贪吃,分明是懂得享受生活!”
  这时,门口有小厮来禀,道是一位自称萧铮之人求见。
  按说这等不请自来且来历不明之人,府上的小厮是不该为他通传的,但萧毕竟是国姓,小厮怕得罪了贵客,还是来云莜这儿与云莜说了一声。
  云莜这时候还迷糊着呢:“萧铮?我不认识什么萧铮啊。那人怕是来找爹爹的吧?你去与那人说爹爹不在,让他改日给爹爹发了拜帖再上门……吧……”
  云莜的声音忽的止住了,心中咯噔一声。
  她想起萧铮是谁了,当今天子,名讳正是萧铮。
  作者有话说:
  我想知道,你们有多少人到本章还不知道男主名字的?
  ①②③④花纹名来自百度。
  ⑤摘自一句话,原话是瑞锦纹由雪花的自然形态加工成多面放射对称的装饰形态,寓"瑞雪兆丰年"的吉祥含义。
  ⑥各色吃食名称来自于网络菜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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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试探◎
  纤白的手紧紧攥住了裙摆, 云莜低垂着头,让人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一旁南溪等人不知萧铮是何许人也, 见云莜神色不对, 一个个都露出了担忧的眼神。
  南溪为众丫鬟之首,此时出面道:“小姐,可是那名唤萧铮的客人有何不妥?不然, 这人您还是别见了吧,等老爷回来再说。”
  云莜闻言, 摇了摇头。
  皇帝都亲自登门了,她有几个脑袋,敢不去见驾?
  她深吸了口气,对身旁的丫鬟们嘱咐道:“今日登门的这名客人身份特殊, 待会儿到了他跟前, 你们可得机灵些,莫要失了礼数。”
  冬月与冬青闻言, 一脸茫然,不知何等身份的贵客, 才能让自家小姐态度这般慎重。
  因着自家老爷的权势,便是那皇族宗亲,见了自家小姐,一个个也都是客客气气的呢。
  南溪与南鹊两个到底是云莜身边儿的一等丫鬟, 见识比底下两个二等丫鬟多些, 从云莜的态度中,察觉到了不同寻常之处。
  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此交换了信息, 南溪依旧跟在云莜身边, 南鹊却是悄悄儿地溜去了后门, 准备去找自家老爷了。
  万一这找上门来的主当真是个棘手之人,自家小姐一个女流之辈哪里顶得住?到时候还得靠老爷出面才行。
  ……
  几日不见,云莜发现,昭睿帝比起前些日子,似乎“年轻”了些许。
  这种“年轻”并不只是体现在他外表的装扮上,也体现在他呈现出来的心态上。
  今日的昭睿帝瞧着不似一位沉稳的帝王,倒是与一名追求心上人的少年郎无二。
  这个想法才一冒头,就被云莜迅速地摁了回去。
  她算是他哪门子心上人,他又算是哪门子少年郎?快别臊人了!
  为了将注意力转移开,云莜开始仔细端详起昭睿帝的装扮来。
  在出宫前,昭睿帝显然是好生收拾过一番的,只见他着一身银灰交领绣瑞锦纹长袍,那瑞锦纹是以特殊银线织就的,呈一朵朵雪花状,在阳光的映照下,似有流光闪过。他头上一顶小巧玲珑的碧玉冠将脑后的三千墨丝竖起,无暇的玉冠、乌黑的墨发愈发衬得他面容白皙俊逸。
  昭睿帝这身长袍是宋锦所制,虽说料子珍贵,但京中其余勋贵人家也不是穿不起,在贵人云集的京城并不如何显眼,唯有腰间悬挂的一块青翠欲滴的双龙戏珠玉璧,及玉璧上细细垂下的明黄丝绦暗示着他身份不凡,不可轻易小觑。
  云莜的目光从他身上匆匆略过,便将昭睿帝的装束瞧了个大概,正欲收回视线,却忽的顿住了。
  只见这玉璧旁还悬挂着一只香囊,这香囊瞧着颇为眼熟,呈同心结状,正是她离宫之前所缝的香囊。
  云莜顿时挪开了视线,面上微微有些泛红。
  耳边传来昭睿帝略带笑意的声音:“可还满意你所看到的?”
  那声音,便如一根羽毛一般,轻轻抚过云莜的耳,同时也挠在她的心中。
  几日不见,昭睿帝似乎变得越发会撩拨人了,也不知是无意的,还是有意为之。
  昭睿帝来见云莜时,本还带着几分局促,觉得仿佛回到了当初悄悄地恋慕着方皇后,彼此又尚未将一切挑破之时。
  可当他发现,那个让他无比看重之人比他更紧张时,他反倒不那么紧张了,还忍不住想逗逗她。
  云莜轻咬着下唇,一张芙蓉面变得愈发红了,只觉得昭睿帝在她跟前是越来越不讲究。
  用这种暧昧的语调,说出这般暧昧的话语,却让她如何回答?
  偏生,昭睿帝也不知见好就收,久久未得到云莜的答复,竟还没有眼色地追问道:“怎的不说话?可是害羞了?”
  云莜闻言,恶狠狠地瞪了昭睿帝一眼,一旁的南溪也赶忙上前护主:“我家小姐尚未出阁,日后还要议亲呢,还请……还请您放尊重些,莫要调……戏弄我家小姐。”
  南溪低垂着头,声色如常,其余丫鬟们都得赞她一声好胆色。
  殊不知此时,南溪心中早已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作为云府诸丫鬟中唯一一名随云莜入宫之人,南溪自然认出了昭睿帝。也正是因此,她才愈发觉得不可思议。
  当日在宫中之时,昭睿帝对方皇后何等深情,南溪等人都是看在眼里的。怎么这才没多久,昭睿帝就开始对自家小姐献殷勤了呢?
  在南溪想来,即便有一日宫中传出旨意要册封自家小姐为后为妃,那也是昭睿帝为自家小姐负责,是为自家小姐名声着想不得已而采取的举措。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占了自家小姐的便宜,言语之间就亲昵暧昧起来,一副要追求自己小姐的样子。
  南溪是不相信昭睿帝对云莜有什么真情的。
  倘若他是认真的,那他先前对方皇后表现出来的那些深情又算什么呢?
  倘若昭睿帝是随意为之,勾得云莜动了心迷了情,届时,他倒是可以轻轻巧巧地抽身离去,云莜又该怎么办呢?
  南溪看得出来,对于自家小姐而言,昭睿帝并不是没有吸引力的。
  如此一位温和儒雅、博学多才且又深情的帝王,若是他真想取得女郎的好感,这天底下有几个女郎能够抵挡得住他的魅力?
  云莜在宫中照顾过昏迷的昭睿帝后,不就因为一次意外,而发现了自己对他的好感么?
  当时,她那羞红的脸颊,以及因为不知所措而瞪大的双眼,南溪可是看得真真切切的。
  在南溪想来,自家小姐之所以能够克制住自己,不过是因为她足够清醒,知道昭睿帝永远也不可能属于她。他的深情,他的忠诚,他的体贴都给了方皇后。
  可若是昭睿帝火力全开,对云莜展开攻势,云莜又能抵御到几时呢?
  南溪不知道,此刻,她只由衷地希望南鹊能够尽快找到云相,把云相给带回来。有云相在,无论昭睿帝想做什么,都得收敛许多。
  “没有戏弄莜莜,不过是正常与她说话罢了,你这丫头,也未免太敏-感了些。”昭睿帝心知南溪是云莜身边儿的心腹丫鬟,故而待她倒也算是宽和,眸光淡淡略过南溪,而后又回到了云莜的身上。
  云莜不乐意看到南溪被噎,便刺道:“若不是你说了意味不明的话,旁人又怎么会误会?你不反思自己,倒责怪别人敏-感,我还是头一次遇见你这样的人。”
  昭睿帝闻言,也不与云莜争,只轻轻一笑,道:“你说得是,是我的错。往后我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只管告诉我,我改。”语气中带着十足的纵容之意,说罢,他又道:“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云莜听昭睿帝在自己面前流畅自如地把自称从朕换成了我,熟练地仿佛做过很多遍似的,便不由回想起在宫中时曾做过的那个梦。梦中,昭睿帝在面对方皇后时,便是如此自然,毫无架子。
  梦中的昭睿帝,与眼前的昭睿帝,形象逐渐重合了起来。云莜心情有些复杂,怀疑昭睿帝是病得越发厉害了,将她错认成了方皇后。
  “请萧……萧大人随……随我进来吧。”
  一句话,被云莜说得磕磕绊绊,艰难无比。
  云莜斟酌了须臾,才将对昭睿帝的称呼定为了萧大人。
  既然昭睿帝选择微服私访,自然是不想暴露其真实身份的,云莜也不好扫了他的兴致。
  入府后,云莜唤来了管家,准备将昭睿帝迎到会客厅去,昭睿帝却道不必,转头问云莜:“你方才可是在赏梅?”
  云莜神色微变:“你怎么知道?”
  难不成,这昭睿帝嘴上说着对云相信任万分,实则还在云府安插了人手?
  只见昭睿帝微微一笑,身子前倾,不断凑近,呼吸似有若无地拍打在云莜的脖颈间,这个距离,近的连他眼上的睫毛都根根分明。
  云莜瓷白的小脸上染上一层绯色,正欲闪躲,却听昭睿帝在她耳边轻声道:“别动。”
  听了这话,她身子一僵,当真没再动弹。
  而后,云莜便感觉到昭睿帝的手轻轻落在了她半绾的乌发上,从她乌黑的发间取下一片梅花花瓣来,摊开手,将那片梅花花瓣展露在她的面前:“看。”
  见云莜不说话,昭睿帝又道:“这是玉蝶梅的花瓣,颜色鲜亮,饱满而又丰润,想必是刚从枝桠上落下不久。由此,我便能猜测到,你刚刚应是在梅花丛中。素闻相府的梅花养得极好,今儿个我难得来一趟,不知是否有幸让莜莜陪我去观赏一番?”
  云莜心道,宫中那么多梅园,其间收集到的梅花品种可比云府多多了,昭睿帝在宫中时不赏梅,怎么专程跑到她云府来赏?难道是应了旁人所说的那句,别人家的花就是比自家的花更香?
  “萧大人既有此雅兴,便随我来吧。”说着,扭头吩咐一旁看呆了的老管家:“外头天寒地冻的,萧大人体弱受不得寒,你去准备一壶姜茶来,待会儿送去梅园,也好让萧大人暖暖身子。”
  “是,小姐。”老管家犹豫了一下,又问:“小姐当真不需要老奴相陪?若是怠慢了贵客,只怕不大好。”
  最重要的是,这位“贵客”看起来对他家小姐别有所图,这让老管家如何能放得下心来!
  眼看着自家小姐就快要和宸王订婚了,老管家可不希望自家小姐与宸王的婚事横生波折。
  “不必,照我说的去做就是。”
  云莜当然看出了老管家心中的顾虑。只是,顾虑这顾虑那也没用,她身边儿这尊大佛若是想做什么,云府怕是没人能够阻拦。
  ……
  方才前往梅园时,云莜还是兴致勃勃的。如今却是意兴阑珊。
  每与昭睿帝说一句话,她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只怕都不会有什么赏景的兴致了。
  昭睿帝倒是负手立于云莜身旁,心情颇好,一路上眼神没少往云莜那儿瞄。
  自从知道他的莜莜回来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便仿佛又重新活过来了。
  如今,昭睿帝便是什么都不做,只盯着他的莜莜偷偷瞧上一眼,都能暗自高兴许久。
  莜莜还在,真好。虽说如今他对莜莜这模样还不大习惯,但多看看,总会习惯的。
  云莜被他这目光瞧得颇不自在,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萧大人为何一直看我,我身上可是有什么东西吗?”
  “莜莜直接唤我名字吧,一直称呼我为‘萧大人’,听着未免太生疏了些。我方才盯着莜莜看,只是觉得莜莜站在花丛中时,当真是人比花娇,将来也不知便宜哪个小子。”昭睿帝想起此行的目的之一,开始出言试探道:“听闻莜莜与宸王两情相悦,已然好事将近了?”
  云莜闻言,脚下的步伐顿了顿。若是旁人与她说这话,她定会随意说几句话搪塞过去。只是不知为何,直觉告诉她,在昭睿帝面前不可如此随意。
  她摇摇头:“我可不敢直接称呼萧大人的名字,萧大人是尊者,且又是我的长辈,我若是当真这么做了,未免太过失礼。”直截了当地提醒昭睿帝二人的身份差距后,她又道:“我记得,不久前萧大人说过,要替亡妻看着我成婚。萧大人这般关心我的婚事,可是因为这个缘故?”
  云莜说的,正是她本人初次随云相入宫面见昭睿帝时,昭睿帝对她说的那番话。
  当时,云相颇为担心昭睿帝的身体,昭睿帝便安慰云相,说他还要代替皇后看着云莜成婚,没那么容易倒。
  如今,不过短短一月光景,云莜却觉得,一切都变了。
  无论是昭睿帝,还是她自己,都变得不像原来的他们了。
  昭睿帝见云莜没有否定她与宸王之事,面上的笑容微微一窒,旋即又意味深长地开口道:“莜莜的婚事,我当然要亲自参与。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擅自娶走莜莜,莜莜值得这天底下最好的。”
  云莜闻言,眼睫一颤,不知昭睿帝是不是在暗示着什么。
  说话间,二人已经到了梅园。照水梅开得正盛,放眼望去,四周都是红艳艳的一片,间或有几株玉蝶梅插在照水梅之中,呈纯白之色,素的素极,艳的艳极,两种梅树并蒂而生正是相互映照、交相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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