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 公主今天写休书了吗
作者: 余生怀
文案:
锦灵公主裴子渠是宫里唯一一位公主,自小皇上宠哥哥疼,丁点儿委屈都没受过。
薛攀切驴铺交郎,清冷端方,儿时,裴子渠见他的第一眼就动了心。
晚宴上,两人阴差阳错地发生意外,皇上不得不下旨赐婚。
婚后,裴子渠自知理亏,于是努力学人做菜熬汤,学人孝敬长辈,想尽各种法子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然而事实是,薛攀贾绽淝槔淞场
一年后,一名俏丽的女子出现。裴子渠这才知道,原来薛判睦镉懈霭自鹿猓他待白月光温言细语,甚至多次站在白月光那边。
第三次生事时,裴子渠忍不了了,在薛胖鞫侍寝时,直接写下休书扔在他了脸上。
“从今日起,本宫不要你了。”
薛派倌瓿擅,才情高,心气高,被人陷害又被皇室强逼做了驸马,还被裴子渠当成纪忱的替身,内里一直压着口气。
他晓得自己只是纪忱的替身,日日以臣自居,她想要什么他给什么,除了真心,然而那张休书扔在面上时,他的心却慌了。
她日日撩他,花样百出,他便以为自己是身动,结果是心动。
几日后,街坊邻居说,锦灵公主广招男宠,报名的青年才俊多得能绕城十三圈。
他赶到公主府时,裴子渠身旁围了一堆俊俏的男人,他们端茶倒水,抚琴吟诗,争着哄裴子渠开心,场面一度十分热闹。
这一下,薛鸥芯踝约盒目诜路鹩惺裁匆炸开了。
娇美撩人公主X清冷闷骚探花
男主从未爱过女配,先婚后爱,双C,1V1*
20221020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甜文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裴子渠,薛 ┃ 配角:郎兮夜,裴雍,阮素问,折己,临莞,霍酒词 ┃ 其它:女主强取豪夺,追妻火葬场
一句话简介:今日你爱答不理,明日跪地不起
立意:主动才有故事
第1章 要他的心
薛府。
夜,静悄悄的,长卿院内满室旖旎。
薛懦樯砝肟,随手拢起散乱的长发用缎带绑住。
帐帘摇晃间,裴子渠还没缓过劲儿,身子虚软,嫩白的十指还紧紧抓着锦被。她急促地呼了几口气,偏头去看薛拧
他穿衣裳的动作很快,侧脸线条流畅,肌肤清冷如玉,透着层层叠叠的疏离之气。
薛畔瞪舷荡,俯身抱起裴子渠进入浴池室,从头到尾没说一个字。
“……”
裴子渠睁着潋滟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薛糯蛄浚妄图在他面上瞧出点喜怒哀乐。
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
薛哦咨斫她放入浴池中,终于,他开口了,声音平淡如水,听不出一丝情绪。“公主稍等,臣去喊临莞姑姑过来伺候。”
裴子渠背靠浴池坐着,眼帘耷拉,长翘的眼睫颤得厉害。
“我想你留下。”这话她在心口喊了无数次,却没一次能说出口。因为她晓得,他不愿留下,与她行周公之礼只是不得不为罢了。
倘若自己开口,他一定会留下。自然,这是公主的命令,不是丈夫对妻子的怜惜。
语毕,薛糯蟛匠隽朔棵拧K一走,这屋内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静得压抑,压抑得叫人郁结。
裴子渠费力扯开嘴角,勾出一个苦涩的弧度,身上的火热气息渐渐冷却下来,即便被热水裹着也没感受到丁点儿暖意。
池水温热,冒着朦胧的雾气,叫人看不大真切。
裴子渠木然地阖了阖眼皮,在弥漫的水雾中回忆。
那年,她十岁。上元节的夜,她按捺不住玩心,拉着临莞姑姑悄悄溜出了宫。
主道上煞是热闹,她们顺着人流走到了一处卖字画的地摊前。摆地摊的不是别人,正是薛牛十四岁的薛拧
他穿着一身泛黄的白衣,虽是少年,神情却意外老成,不卑不亢地与人做生意。
只一眼,她便被他吸引了目光,纵然皇宫里美人众多,她依旧觉得他生得好看,尤其是那颗眼角的痣,生得更是恰到好处。
兴许是他年纪小的缘故,又兴许是他长得好看的缘故,围观的人很多,字画卖得很快。
突然,道上来了个纨绔子弟,将摊子上的字画全买了,他故意叫随从将银子换成一大堆铜板,又将换来的铜板扔在地上,明摆着欺负人。
她看得气愤,正想上前教训那人一顿,却被临莞姑姑拦住了,临莞姑姑摇头示意她别多事,小心暴露身份。
毕竟她们是偷溜出皇宫的,暴露身份难免惹麻烦,于是她只能作罢。
薛徘埔裁磺颇擎绔子弟,矮身捡起了地上的铜钱。他捡得慢条斯理,犹如摘花一般,丝毫看不出被羞辱的意味。
见他如此,那纨绔子弟顿觉无趣,便领人离去了。
“嘭嘭嘭”,倏然,丛丛烟火在天际绽放,照得黑夜亮如白昼。
她看着烟火下的薛牛他虽站在凡尘里,却好似踩在青云上,“小仙男……”
像是听着了她的话,薛畔覆豢杉地皱了皱眉,抬眸朝她看来,瞬间,两人的视线在漫天烟火中相遇。
清冷的眉眼合着尽态极妍的烟火,便是这一面,深深镌刻在了她心头。
“公主,时候差不多了,我们快些回宫吧。”临莞姑姑急了,半拖着她的臂弯往回走。
她舍不得走,一步三回头,然而薛湃疵辉倏此。不消片刻,蜂拥的人堆占满了视线。
“哐当”,临莞推开房门。
回忆被推门声打断,裴子渠悄无声息地吐了口气,缓缓舒展忧郁的眉眼。
临莞进入浴池室,在裴子渠身旁坐下,轻声道:“听偏房那边的人说,驸马今晚叫人送了情热。”
听得这话,裴子渠左颊一紧,不悦道:“等他以后不吃那药了,你再告诉我吧。”
“是。”临莞应声,从水中撩起裴子渠的长发搓洗。
裴子渠鼓起脸,气恼地挥着池中的花瓣,心道,他们俩同房半年多,他居然还得靠吃药才能与她行周公之礼。
这算什么。
难道她真的让他一点兴致也无?还是说,他是那无情无欲之人,对人世间的情爱不屑一顾?
念起方才,裴子渠暗自咬牙。
哪怕吃了情热,他的神态依旧冷淡,哪怕两人鸳鸯交颈,他也没多看她一眼,仿佛完成任务一般,等她一尽兴,他便离开了,动作干脆利落,也不在意自己是否开怀。
说来真是好笑。做夫妻哪有做成他们这样的。
可她偏偏爱惨了他,纵然他的心不在,她也执意要得到他的人。
临莞望着裴子渠怅然的模样,心疼道:“天下间又不止驸马一个好男儿,公主又何苦如此。”
自打裴子渠出生起,临莞便开始伺候她,一日日看着长大,哪儿舍得她受半分委屈。
“是啊,天下间又不止他一个好男儿。”裴子渠跟着念了一句,自嘲道:“但这跟我有什么干系,我喜欢的,只有他一个。”
“他是我一眼看中的男人。”
“那晚之后,我再没见过他。后来,长大些了,我见着了纪忱,纪忱与他有几分相像,我便拿纪忱当替身。”
“老天还算有眼,又叫我遇着了他。”
“他嘴上总说自己配不上我,可在我看来,他明明是觉得我配不上他。我堂堂大胤公主,怎会配不上他。”
“哼!去他的清高。”
裴子渠自言自语地说着,也不管临莞听不听,说到气愤处时,她便拿浴池里的花瓣撒气。
“绑他羞辱他那件事是我不对,可,谁让他冤枉我,我最受不得被人冤枉了。”
“不过,若非这事,父皇也不会赐婚。”
“这些日子里,我想尽法子待他好,装温柔装贤淑,偏生他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裴子渠委屈地抿了抿嘴,出声问道:“临莞姑姑,你说,他的心是不是千年寒铁做的,怎么捂都化不开。”
“是,驸马的心是千年寒铁做的,怎么捂都化不开。”临莞将裴子渠的长发放入水中清洗,沉声道:“既如此,公主为何还将满腔热情耗在驸马身上。”
“我不甘心。”裴子渠眨眨眼,硬声道:“我头一回喜欢一个人。凭什么他不能喜欢我。”
闻言,临莞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怎会不晓得,她的小公主是个倔性子。
沉默半晌,裴子渠拨开花瓣,深深望着水中的倒映,一字一字道:“我非要得到他的心不可。”
偏房。
每回行周公之礼前,薛抛芑崦人事先准备一浴桶冷水,方便他回来后冷却四肢百骸里的躁动。
今晚亦是如此,他离开主卧后匆匆回了偏房,整个坐入冷水中。
这冷水里加了不少冰块,已是冰凉刺骨,但薛湃慈跃删醯没肷碓锶龋他不禁拢起了笔直的眉骨。
今日户部事多,他忙得脑子发涨,原是打算去主卧与裴子渠商议,将今晚的周公之礼挪到明日,没想撞上了香艳的一幕。
裴子渠刚沐浴完,只穿了件亵衣,亵衣不长,堪堪遮住大腿,姣好身姿一览无遗。
叫人分不清,是烛光美,还是她更美。
一见着他,她便跑过来抱他。霎时,暖玉温香在怀。
她用脸蹭他,柔柔地喊他“夫君”,眨着一双勾人的眼向他求爱。之后,她拉着他的腰带往床榻边扯,他也不晓得自己那会儿怎么了,竟鬼使神差般地跟着去了。
……
他喉间一动,口干得厉害。
薛磐下瞧了眼,剑眉微蹙。许是情热吃得多了,他的身子才会变得如此堕落,又许是两人同房次数多的缘故,他开始习惯她了。
不论前者还是后者,于他来说都绝非好事。
他清楚得紧,裴子渠心里头的那人是纪忱,之所以嫁他,无非是纪忱不喜她,她想要个替身罢了。
锦灵公主爱慕风雅公子纪忱,这在帝都城里压根不是秘密。刚来帝都那会儿,多数人见他的第一面都会说一句话,说他长得与纪忱有几分相似。
纪忱是帝都城里的第一公子,品貌皆是一等一的,爱慕他的贵女数不胜数,其中也包括裴子渠。
而裴子渠为纪忱做过多少荒唐事,他不用刻意打听都能听到全部。
犹记一月前的晚上,裴子渠醉酒,抱着他喊了纪忱的名字,这一声可谓晴天霹雳,直将他的尊严狠狠踩碎在脚下。
他自是有脾气的人,纵然对她无意,被当替身也是恼的。
“呵。”念及裴子渠的心思,再瞧一眼狼狈的自己,薛鸥觉厌恶,掬气冰水便往面上扑。
第2章 情敌见面
清晨。
裴子渠起了个大早,可即便她起得这般早,也没能与薛乓坏烙迷绲悖因为薛疟人起得更早,走得也更早。
裴子渠怏怏地进入前厅,面上无精打采的。
“公主今日怎的起这般早。”婆婆张氏正在用早点,见裴子渠过来立马上前迎她,关切道:“可是昨晚没睡好?”
按伦理说,她是长辈,裴子渠是晚辈,但按身份说,裴子渠是公主,她是平头百姓,该讨好还是要讨好。
“想起便起了。母亲不必管我。”裴子渠勉强扯起嘴角,伸手扶过张氏带到桌边。
她对张氏说不上喜恶,只是做一个儿媳该做的本分。
张氏坐下身,她摸不清裴子渠的心思,也有些怕她,便小声试探道:“莫非,公主是有好消息了?”
一听这话,裴子渠拿筷子的手顿时僵住。她与薛磐房次数不少,可每回都是她一尽兴他便走了。
他不尽兴,她哪儿会有孩子。
其实说到底就一句话,他不愿她生他的孩子。
张氏穷苦多年,惯会看人脸色,察觉到苗头不对便转了话题,她将面前的小菜推过去,讨好道:“公主,来,尝尝这酸辣萝卜,金娇刚做的。”
“嗯。”裴子渠应声,目光在面前的小碟子上点了点。
这时,刘金娇端着一碟子酱黄瓜走入前厅,对上裴子渠的脸时,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怯怯道:“民妇,见过公主。”
她出身农户,又是刚来帝都城,胆子小得很。
裴子渠看向刘金娇,笑容浅淡,“大嫂不必客气,快起来吧。我们是一家人,你往后见着我也别行礼了。”
“民妇不敢。”刘金娇使劲摇头,起身后低头坐在了张氏边上。
张氏瞥了眼刘金娇身上的粗布麻衣,装作不经意间道:“金娇刚来帝都城,身上也没几件像样的衣裳,我年纪大了,身子不利索,可否麻烦公主带金娇去买几身衣裳,不用太好,能看就成。”末了,她又补了一句,“我付钱便是。”
“母亲这是说哪里的话。大嫂刚来帝都城,人生地不熟,是我考虑不周了,等吃完早点我带她去归云布庄挑衣裳。”话间,裴子渠朝张氏打量了一番,时值三月,她却还穿着厚实的春装,“夏日要来了,我给母亲挑些布料回来做几套夏装吧。”
既是薛家的儿媳,该孝敬该打点的,她都会做,何况钱对于她来说从来都不是事儿。
“不用不用,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还穿什么新衣裳。”张氏摆手婉拒,暗里却是高兴的。
她身边没几个银子,舍不得花钱买衣裳,更舍不得花钱给刘金娇买衣裳,方才那一说也是想让裴子渠出钱,若是裴子渠肯为她买衣裳,那再好不过了。
“民妇也不用……”刘金娇跟着婉拒,不想被张氏瞪了一眼,她缩了一缩,赶紧闭嘴收了后头的话。
用完早点,裴子渠便带着刘金娇来了归云布庄。
桃夭布庄跌落后,归云布庄一跃成为帝都城的第一布庄,且有太子妃霍酒词坐镇,赚足了银子与名头。
布庄里头人多,吵闹得紧。
裴子渠随意扫了几眼,意兴阑珊。她的衣裳大多都是宫里头做的,从来不缺。再者,归云布庄每回出一件新衣都会让她先穿,那便更不缺了。
刘金娇哪儿见过这么大的布庄,看得是瞠目结舌。
“锦灵公主。”掌柜张别楼迎了上来,笑着道:“今日怎么有空来店里?”
“楼叔。”裴子渠打了招呼,指着身后的刘金娇道:“给大嫂买衣裳。”
张别楼看了看刘金娇,又看了看裴子渠,心下了然,“那便让老朽给薛夫人一一介绍,公主尽管去雅间休息。”
“好,麻烦楼叔了。”裴子渠不会看料子,也懒得陪刘金娇慢慢挑,张别楼这一说正和她心意。她转向刘金娇,柔声道:“大嫂,我不喜人多,先去楼上雅间坐着了,你慢慢挑,喜欢什么买什么。”
“是,是。”刘金娇被归云布庄里的布匹成衣看花了眼,听得裴子渠的声音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