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时候不早,该就寝了。”
薛疟昭鬯档溃似乎并不打算回话。
“可我现在还不想睡。”裴子渠执拗地摇头,他不答,她也不强求,反正他们来日方长,“你要是累了的话你睡,我看着你。”
说罢,她还真支起了手肘,静静凝视薛拧
薛疟凰看得脸热,呼吸也跟着急促了几分,睁眼无奈道:“公主这般瞧着,臣睡不着……”
“那你忍忍吧。我这会儿尤其清醒,真的睡不着。”裴子渠噘着嘴说道,娇俏得很。
她的唇瓣粉嘟嘟的,正随着说话的动作一开一合。
薛趴吹梦⑽⒊錾瘢但他回神也快,立马闭上了双眼。
又逃?裴子渠心思几转,伸手环住薛啪瘦的腰,软软道:“其实夫君的腰生得也好,一看就是让人抱的。不对,是让我抱的。”
说话间,她的呼吸就在薛哦边。
霎时,薛诺亩廓红透了。
“夫君……”薛啪貌凰祷埃裴子渠扬起脸,故意拖着调子喊了一声,甜腻地惑人。
“啪嗒!”终于,紧绷的弦断了。薛派恋绨阏隹眼,侧身按住裴子渠的肩膀,他手上很是用力,下颚骨绷得紧紧的。
这一下忽如其来,吓住了裴子渠,她缓缓闭上嘴,愣愣地看着薛拧
第7章 情起宴会
下一刻,薛欧身而上,按在裴子渠肩头的手也捏紧了些。
薛牌饺绽镒苁乔迩謇淅涞模好似无情无欲之人,鲜少有情绪波动,除了被下药的那次。其余时间,哪怕吃了情热他眼中也难得翻涌墨色。
“夫君……”
刚说完,裴子渠便觉出了一件事,两人贴得极近,薛庞惺裁聪肝⒈浠,她再清楚不过。
白日相敬如宾也就罢了,毕竟有外人在,得做给他们看,可到了床上还相敬如宾,那便不是好事了。
“你,你……”裴子渠欣喜地张大眼。
“臣有失礼数。”意识到了自己的尴尬境地,薛欧煽旆趴裴子渠,慌忙起身道:“先,先,先失陪了。”
说罢,他便要跨下床榻。
裴子渠雀跃地拉住他,大声道:“不准离开!”
“公主。”薛琶媛赌焉,脊背绷得直直的,清隽的剑眉也跟着蹙了起来。此时,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厌情绪。
裴子渠张手抱住薛诺募缤罚“夫君不必觉得难堪,这恰恰说明,你的身子喜欢我,想与我亲近。”
然而她越说,薛胖痪醯米约涸酵纯啵他又一次被她拉低了自制力。
“我很开心。”裴子渠撩起薛派砬暗某し⒆着圈儿,娇滴滴道:“夫君,你觉得我这身寝衣好看么?”
许久,薛哦济凰祷埃也没看裴子渠,他始终抿着唇瓣,抿得很紧。
“怎么不说话?”裴子渠侧头去看,谁想薛爬开了她的手,起身夺门而出。
“哎!”
裴子渠没拉住薛牛往后靠上了床头。今晚她还是试出一些东西的,至少证明了一件事,薛琶怀郧槿纫材芏运有反应。
不管他心里喜不喜欢她,反正他的身子喜欢。
想到这里,裴子渠不由气恼地打了一下被子,早知便不说那句话了,说了自己遭罪。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以往,他们俩除了行周公之礼外从不在一处睡,不在一处睡哪有机会了解对方,她早该如此了,装温柔大度有什么用。
裴子渠耐心地等了会儿,然而外头并没动静传来,她不晓得他去做了什么,也不晓得他何时回来,只能先躺下。
她侧着身,望着紧闭的门窗等待,不知不觉中就这么睡了过去。
出了主卧后,薛胖北疾喾浚哑声对着门口的小厮道:“去准备冷水。”
“是。”小厮领命而去,对此见怪不怪。
薛派钗几口热气,僵硬地踏入屋内,随手拿了卷文献,翻开便看。
“……”
文献上的字他都认得,可入眼的是什么,他根本分不清。
他满脑子都是裴子渠,她就那么躺在身侧,有少女的清纯,有女人的妩媚,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勾引。
这一想,他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躁动的气息只往肋骨下窜。
没一会儿,下人开始在屋里进进出出,拎着冷水倒入浴桶。
期间,薛偶复吻科茸约嚎醋攀种械奈南祝却依旧看不进任何东西。
待下人倒好冷水离去,“啪”,他将文献重重摔在书案上,边走边脱衣裳,直接扔在了地上。
这大抵是他做过的事里头,最不规矩的那件。
自小到大,他做什么都守规矩,自制力也好,但今晚,他只想跳入冰水里,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
浮着冰块的冷水冰凉彻骨,确实叫他清醒了些。
薛叛鲎磐罚闭眼靠在浴桶边缘,鬓发早已被汗水打得半湿,凌乱地粘着。
“嗯……”纵然泡在冰水中,他鼻尖呼出的气息却依旧火热,好看的眉头也深深锁着。
这无能为力的感觉叫他想起了被下药的那晚。
去年,端午宴。
那时薛鸥兆龀龅愠杉ǎ很得裴雍赏识,席间敬酒的人自然不在少数。
薛潘洳幌灿肴私峤唬但官场往来必须如此,不是他喜与不喜可以推脱的,便一一喝了酒水。喝到最后,他坐下时只觉意识模糊,人也难受,与胡公公说过身子不适后便离开了晚宴。
出宫的路并不长,他还没走几步脚步便软了,脑子更是愈发昏沉。
“薛大人,您这是怎么了,要不,奴才先去太医院那儿拿点解酒药过来。”身旁的小太监出声道。
“好。麻烦公公了。”薛乓馐赌:,勉强还听得清小太监的话,当即应声。
“薛大人客气。”小太监将薛欧龅搅雇だ镒着,匆匆跑去太医院。
这儿地处偏僻,没什么人走动,倒是虫鸣声此起彼伏。
薛诺ナ执钭藕炷局子,使劲拍打着晕眩的脑袋,妄图让自己清醒些。谁料,体内猛地掀起一股躁动。
这躁动叫人口干,也叫人呼吸急促。
他愈发觉得敬酒之事古怪,心底油然升起一个不安的念头。
“薛公子?”
忽地,耳畔传来一道柔柔的女声。
薛哦哉獾琅声隐隐有些印象,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眼下,他身子火热,狼狈得很,根本没法见人。他紧紧抓着横栏,蓦然,眼前一黑,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薛公子!”
见薛呕璧乖诘兀官玉迎免不得慌张起来,急忙吩咐身侧的丫鬟,“你看着点儿,一有人过来便喊。”
“是。”丫鬟点头。
好在这凉亭偏僻,巡逻的侍卫也刚走,短时间内不会再来。
官玉迎蹲下身,伸手朝薛琶去,正打算确认一下薛攀切炎呕故腔枳拧
“住手!”
冷不丁地,凭空飞来一道尖锐的女声。
听得这声音,官玉迎犹如被人迎面打了一巴掌,做贼似的收回手。她整好面上神情,转过脸去看来人。
没想刚转过头便被来人推开了。
“哎呦!”官玉迎被推个正着,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
裴子渠气呼呼地瞪了官玉迎一眼,随后蹲身查看薛牛“薛牛垦牛磕阈研寻 !彼焦急地推着薛诺氖直郏然而地上的薛藕廖薹从Α!澳愣运做了什么!”她扭头看向官玉迎,厉声道。
官玉迎被自家丫鬟从地上扶起,委屈道:“公主可是冤枉臣女了,臣女是碰巧路过此处,见薛公子倒在凉亭里才过来查看的。”
“哼。”裴子渠不屑地哼了声,冷脸道:“你最好是。”说罢,她示意自己的贴身太监折己过来扶人,“折己,扶薛公子去瑶华宫。”
“……是。”折己领命,上前扶起薛爬肴ァ
裴子渠站起身,拖着华丽的宫装朝着官玉迎走了两步。若非她今晚时不时就看几眼薛牛后头的事还真不好说。
官玉迎微微垂着脸,两手平稳地交握着,明面上看不出任何破绽。
“官姐姐。”裴子渠早便领教过官玉迎的手段,所以她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本宫告诉你,薛攀潜竟看上的人,谁敢抢,或是敢伤害他,本宫就找她全家的麻烦。”
官玉迎费劲地扯了一下嘴角,讪讪道:“民女听不懂公主在说什么。”
“呵呵。”裴子渠挑着细长的眉,绕过官玉迎大步走出凉亭,嘲讽道:“连这话都听不懂,你也配叫帝都第一才女?”
折己步子快,率先将薛糯回瑶华宫,而裴子渠走得慢,隔了一炷香时间才到。
这会儿,临莞守在偏殿门口,一看裴子渠过来便张开双手拦她。
裴子渠急着见薛牛不快道:“临菀姑姑,你拦我做什么?”
临莞整个挡在门口,低声道:“公主,薛大人被人下了药,这会儿药效发作得厉害,您还是别进去了。”
“下药?”这两字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耳中炸开。临莞都这般说了,裴子渠哪儿会猜不到薛疟蝗讼铝耸裁匆。
她以前过嘴瘾时倒是说过给薛畔乱,没想今晚官玉迎真做了。
论手段,她还真比不过官玉迎。
“早知便打她一巴掌了。我都没下手呢,居然被她抢了先。”裴子渠偏过脑袋,仰起脖子往紧闭的房门看去,隐约能看到里头的人影,“那,他中的药严重么,能自己熬过去,还是非得,非得……”她说得面上微红,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说起这些事来还是羞的,“那样。”
临莞依旧张着双手,没让裴子渠再近一步,肃容道:“薛大人中的药不常见,但药性剧烈。”
“那便是非要那样了。”裴子渠气恼地跺着脚,暗里将官玉迎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真是该死。”
说罢,她又转过身,纠结地扯着身前的发丝。
过嘴瘾归过嘴瘾,真到了这个时候,她心里其实是没底的。
临莞看出了她的犹豫,出声道:“皇室声誉为重,公主还是回去吧,剩下的事老奴会想法子。”
“想什么法子?”裴子渠抬起脸,闷声道:“送个姑娘给他?”
临莞点头。
“不行!”裴子渠脱口,她蹙起嫩生生的眉尖,“我不准。若是他碰了其他姑娘,与其他姑娘有了肌肤之亲,我会难过,兴许还会杀了他们俩。”
“公主……”临莞从未听过裴子渠说出这样狠厉的话,一下子哑巴了。
裴子渠思量片刻,长长吐出一口气,仿佛已经做了决定。“临莞姑姑,你让我进去吧。”
第8章 误会了她
没等临莞劝阻,裴子渠继续道:“我喜欢他,我不想他碰别的女人,也不想别的女人碰她。临莞姑姑,你应该清楚我的脾气,再拦着,我便要生气了。”
临莞拗不过裴子渠,只得侧身让开。
裴子渠心下着急,用力推开了房门。
“哐当”,这一声很响,惊得守在床前的折己站了起来,“公主。”喊完,他忽地意识到薛诺南肿矗飞快将帐帘放下。
裴子渠疾步上前,尴尬道:“你先出去吧。”
闻言,折己瞳孔一缩,犹豫着开口,“公主,薛大人他中了药,恐怕……”
“本宫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出去。”裴子渠当即沉下脸,她任性惯了,从来都是想做什么做什么。
折己清楚裴子渠的心思,也清楚她的性子,她一旦决定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他抬起脸,深深看了裴子渠一眼,轻声道:“是。”他掀起帐帘,俯身解了薛诺难ǖ溃“奴才会守在门外,公主若有不妥便喊奴才吧。”
语毕,他低下头,快步走了出去。
“薛牛俊迸嶙忧坐下身。
薛耪隹眼,没等他看清面前的人,呼吸便急促了起来,体内的热浪更是一浪高过一浪,他一把抓住摇晃的帐帘,骨节用力得发白,竭力压着声音道:“姑娘,晚生,中了药,你快走。”
“我知道。”裴子渠目不转睛地盯着薛牛他鬓发散乱,衣襟也是乱的,两道锁骨在敞开的衣襟下若隐若现,瞧着像是谪仙染了欲,抑制不住自己,急急窥探人间的颜色。
多看两眼她的脸都红透了。
许久以前她便晓得,他是清高之人,可他越是如此,她越是想将他从云端上扯下来。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
念及之后的事,裴子渠的心跳愈发剧烈,剧烈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嗯……”薛欧⒊鲆簧低吟,手臂痉挛,痛苦地将帐帘扯了下来。他脑中混乱,只觉血液中有火在烧,亟需寻求一个出口。
“薛牛你,你还好么?”裴子渠担忧道,刚伸出手便被薛抛プ×恕K手上热意惊人,烫得她哆嗦了一下,惊呼道:“你的手怎么跟着了火一样。”
“啊!”
刹那间,天旋地转,她甚至没来得及反应便被薛叛乖诹舜查缴稀
裴子渠讷讷地张着嘴,她还从未见过薛湃绱税缘雷迫扔旨鼻械囊幻妫不由咽了口口水。
他对她向来是自持有礼,疏远客气,哪儿会这般不规矩。
“薛牛你知道我是谁么?”她望着他猩红的眼,认真地问他。
不止纪忱,薛诺奈牟珊脱貌也是一等一的,放榜那日不知引了多少贵女,每回她赴那些贵女才女们的宴会,她们总会聊起他,聊着聊着便说了些大胆的私话。
“你们说,他纵情声色时会是什么模样?”
“多半也是清冷的。”
“那可不一定,我倒是觉着,越是正经的公子,到了榻上越是不正经。”
“是怎样的不正经?”
……
而今,私话成了真。
此刻的薛乓咽抢碇侨无,怎会晓得身下的人是谁。他的理智已被抑制不住的冲动支配,只想尽快释放内心挣扎的野兽。
“给我。”
他沙哑着嗓子,喉结滚动,蛊惑得很,很难不让人沦陷。
裴子渠正想说个“好”字,毕竟对他,她是心甘情愿,结果没等她开口,薛疟闱琢松侠矗将那个字堵在了两人的齿间。
……
裴子渠看过不少话本,里头也写了诸多男女之事,露骨的,含蓄的,但大多是美好的。然而真到了这一步,她只能说,现实并不美好。
很疼。疼得她差点晕过去。
薛磐獗砜醋盼娜酰脱了衣裳却跟文弱两字根本不沾边,线条流畅而结实,一如战场上杀伐果决的将军,平日里提笔抚琴的双手更是能扣得她动惮不得。
从头到尾,他只说了两句话。
一是,“疼么?”
二是,“对不起。”
“呜呜呜……”
裴子渠自小娇养,鲜少受苦,一疼便哭得梨花带雨。她满腹委屈,找着机会便要逃,谁料人还没跨出床榻便被拦腰抱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