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天写休书了吗——余生怀【完结】
时间:2023-09-12 14:45:15

  “不想看。”裴子渠摇头,她侧着身子,随口道:“折己,你去风月楼里找几个小倌过来陪我喝酒。”
  “公主。”“公主。”
  临莞和折己同时出声。
  “怎么,我连找个小倌喝酒都不成?”裴子渠拧起眉头,独属于皇家的威严立时显了出来,“我的昌曦姑姑当年可是在公主府里养了一大堆面首,谁敢说她,我不过是找人喝酒而已,又不做什么,你们不去是吧,行,我自己去风月楼走一趟。”
  折己为难地看向临莞,临莞无奈点头,他当即会意,上前道:“公主,奴才这就去。”
  “行,你去,要好看的。”裴子渠单手搭着面颊,怔怔的。
  没一会儿,折己找了两个外貌清秀的小倌儿回来。
  这俩小倌儿认识裴子渠,以为巴上她便能脱离风月楼,于是使出浑身解数逗她开心。然而裴子渠并不喜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让他们俩陪着喝酒。
  裴子渠的酒量算不得好,一壶酒下肚便有了醉意,嘴上也开始说胡话。
  “来,薛牛陪我喝酒。”说着,她扯过了其中一个小倌儿,使劲将手中的酒杯往他嘴边怼。“喝!”
  “是,是。”小倌儿害怕裴子渠发怒,急急喝了杯中的酒水。
  临菀在旁看得额头纹路都深了,折己也看得心里不是滋味。
  “你要是再去找阮素问,我就打断你的腿。听见了没有?”裴子渠迷迷糊糊地拉着小倌儿,使劲往自己身前扯。“快回答本宫!”
  “小人听见了。”小倌儿没敢反抗,任由她扯。
  裴子渠醉了,身子软,柔若无骨地往他身前倒,“公主?”小倌儿伸手,正想接住裴子渠。
  适时,折己上前扶过裴子渠,裴子渠便倒在了他肩头。他垂眸望着裴子渠醉醺醺的脸,小声道:“公主醉了。”
  “胡说,我没醉。”裴子渠揪紧折己的衣衫,愤愤道:“你怎么就不能喜欢我,我究竟哪里不好,你这个瞎子,我比那阮素问美多了,也比她聪明多了,你是不是就喜欢才女,好,我明日就去念书,明日就去念书……”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说到后头,声音越来越轻,最后伏在折己肩头睡了过去。
  见状,临菀挥手让一旁的小倌儿离开,“我去准备醒酒汤,你扶公主去卧室休息。”
  “驸马到……”
第17章 醉酒撒泼
  户部。
  “……”
  薛诺屯范⒆琶媲暗暮屠胧椋上头时不时便会浮现出裴子渠的脸,她双眼通红,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他嘲弄地想着,她有何委屈的,委屈的明明是他,他的尊严都被她踩在脚底下了。何况他找阮素问出门是为自己的好兄弟,他们俩之间清清白白。
  真要说的话,他对阮素问只有同窗之情与愧疚之情。当年,若不是因为他,阮素问也不会答应父亲的提亲,更不会守寡。再有,上京赶考时,家里没钱给他,是阮荆给了他路费,算起来,他欠阮家不少人情。
  裴子渠这般误会他,不信他,他又做错了什么。
  薛哦了定神,竭力将注意力转移到和离书上。稍一看,他便愣住了。
  这和离书上写的和离缘由像极了他与裴子渠,成婚是因女方强迫男方生米煮成熟饭,两人有了关系,男方无奈之下迎娶了女方。如今,两人相看两厌,日子愈发过不下去,貌合神离三年后,女方看开了,觉得自己的一时任性害苦了两人,遂,主动与男方和离。
  看后,他不由想起了自己与裴子渠的现状,他们俩成婚将近一年,裴子渠至今都没合离的意思。但世上没什么事是绝对的,兴许,裴子渠也会像这和离书里的女方一样,过两年便会看开。
  那时,他们会和离。
  和离……
  薛挪皇芸刂频啬蠼袅撕屠胧椋此刻,他竟觉得心头有股诡异的不舒服,像是少了什么东西,空落落的。
  似乎,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慌。
  他不喜这滋味,立马将它从脑中赶了出去。
  临近午时,薛欧畔率种械墓事,暗自琢磨着,以往他们俩相敬如宾,裴子渠鲜少动怒,生不出事,但昨晚不同,牵扯了阮素问。
  裴子渠发起脾气来什么事都敢做,阮素问该如何。
  这般一想,他即刻离开户部赶回薛府。
  一路上,薛虐侔闼妓鳎却怎么也想不出哄裴子渠的法子。他从未哄过人,加之对方又是裴子渠,他更不晓得该怎么办了。
  “吱呀”,马车在薛府门口停下。
  薛挪茸怕淼首呦拢剑眉紧拧。
  “公子可算是回来了。”久t从大门里头跑了出去,直奔薛牛焦急道:“老夫人已经等您许久了。”
  薛乓约猜到了什么,撩起衣袍跨入门槛。
  正如他所料,张氏黑着脸坐在前厅,饭桌上的饭菜她瞧都没瞧一眼,刘金娇与阮素问低头站在一旁,薛崇也在,难得没出门赌钱。
  见薛沤门,张氏火速站了起来,快步朝他走去,“你怎么回事,我听人说,公主一早便回了公主府,还派人来说,今晚不回来住了。自打她进门起,可从未如此生气过,你们俩究竟是怎么了?你可有去公主府见她?”
  薛沤馐筒涣耍只说:“是我惹的她。”
  闻言,阮素问抬起眸子。倘若裴子渠这次真被气着了要与薛藕侠耄那便是天大的好事,省得她再想其他法子。她还年轻,自然要为自己争取一回。
  “哼。”张氏扫了眼阮素问,气冲冲道:“我听下人说,你昨晚与素问一道出去了,你们俩出去做什么?”
  薛挪辉刚攀辖阮素问扯近来,毕竟是他带阮素问出的门,其次,阮素问见郎兮夜也不是什么光彩事,便道:“母亲,此事与二嫂无关,儿子这便去公主府接公主回来。”
  说罢,他转身跑出薛府。
  “老三!”张氏张口大喊,她急急呼出几口气,扭头看向阮素问,厉声道:“你给我老实点,要再惹公主生气,我要你好看!”
  阮素问淡淡道:“儿媳不敢。”
  “你可真是能耐,刚来薛府便将公主气走了。”张氏搭着刘金娇的手坐下身,接着道:“午饭你也别吃了,去祠堂跪着,跪到明早再出来。”
  “是。”阮素问应声离开。
  “呵呵。”薛崇看着阮素问的背影笑了两声。
  他一笑,张氏当即朝他看来。“老大,金娇昨日看了处好宅子,等吃完饭,你们俩再去看看,若是你同意,赶紧让公主买了,这事得快些,要是公主不出钱,我们就得自己出钱了。老三这孩子也是拎不清,竟敢惹公主生气。”
  薛崇忙道:“母亲不必担心,公主对老三一向死心塌地,只要老三肯放低身段哄一哄,她肯定回来。”
  “但愿吧。”张氏点点头,心里盘算着,阮素问也该出点钱。
  “吁……”
  薛牌锫砀侠垂主府,径自进入前厅。前厅没人,他便找去后院。
  “驸马到……”
  院门口的侍者见薛殴来,即刻扬起嗓子喊了一句。
  薛趴缛朐好牛迎面正好对上抱着裴子渠的折己。裴子渠醉醺醺的,双手揽着折己的肩头,一手摸着他的脸,嘴巴动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瞬间,他只觉得自己被人打了一巴掌。
  他认识折己,裴子渠的贴身太监。成婚那会儿,裴子渠并没带着折己来薛府,而是将他留在公主府里做管家。
  以前,他从未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也从未往这方面想过,结果今日见到了这样暧昧的一幕。
  “奴才见过驸马。”折己看到薛牛颔首示意。
  薛藕砑湟欢,疾步上前,他冷着脸,一句话都没说,双手平平伸出。
  折己沉默片刻,将裴子渠交给薛拧K心头不舍,便阖了下眼皮。每一回,他都只能将裴子渠推向薛拧
  以前,裴子渠刚喜欢上薛牛他便暗中打探薛诺南埠酶嫠吲嶙忧,好让裴子渠投其所好。今日也不例外,他还是将裴子渠给了薛拧
  一盏茶后,临菀端着醒酒汤过来,见折己失魂落魄地站在院门口,奇怪道:“公主呢?”
  折己望着薛旁度サ姆较颍平静道:“驸马接她走了。”
  临莞放下醒酒汤,没好气道:“你为何将公主交给驸马?公主好不容易才离开薛府。”
  折己低声道:“因为他是驸马。”
  “……”临菀语塞,长长叹息一声,拿了裴子渠的东西便去追人,结果薛府的马车早走远了,她只得坐公主府的马车回薛府。
  “咯吱咯吱”,马车驶离公主府。
  薛糯蚝岜ё排嶙忧,侧脸细细审视她。成婚以来,他还从未好好看过她。不管她性子如何,做过什么事,她都是美的,娇气而可人的美。
  只是,这美丽与他无关。
  此刻一看,他忽觉时间漫长,仿佛过了许久。
  “嗯……”
  像是不舒服,裴子渠醒转过来,她晃了晃晕眩的脑袋,慢慢看向身前的人,“薛牛俊彼举起手,使劲揉着薛诺牧常直将他的脸搓红。
  薛乓欢不动,任由裴子渠将他揉扁搓圆。
  最后,裴子渠捧着薛诺牧常委屈道:“你个负心汉,你没有良心!”
  “负心汉?”薛趴扌Σ坏茫无奈道:“臣何时没有良心了,臣又何时负公主了,就因臣昨晚与二嫂出去见人?”
  裴子渠醉了,听不懂薛诺幕埃也理解不了,只管捶着他的胸膛撒泼,“你就是负心汉,负心汉,竟敢辜负我,你个没良心的狗男人,你没有良心……”
  她气呼呼地捶他,力道没多大,更像是调情。
  骂着骂着,她又哭了起来,眼泪扑簌扑簌往下落,可怜得紧。
  “公主……”薛磐芬换丶裴子渠哭,登时慌了,手忙脚乱地擦拭着她面上的泪。“你,你别哭啊。”
  谁料,裴子渠掰过他的手,张嘴狠狠咬了一口。
  “嘶!”薛琶环辣福被咬了个正着,立时倒吸一口冷气,他看向自己的左手,手掌边缘隐隐有血迹渗出。
  他想,她要是咬他能不哭,那便让她咬吧。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咬你的,谁让你欺负我,呜呜呜……”咬完之后,裴子渠哭得更加厉害,她挣扎着,左右推着薛牛想将他推开,却怎么也推不动。
  薛胖坏彼在耍酒疯,怕她摔了,抱着她的手反而更用劲儿了点儿。
  裴子渠挣扎了会儿,没挣开,只得放下手,哭唧唧道:“我脾气差,我任性,我说话难听,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从见你的第一面就喜欢,薛牛我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呢?你喜欢才女是不是,我明日就开始念书。”
  “臣不喜欢才女,公主喜欢的也不是臣。”望着裴子渠泪盈盈的双眼,薛判募庖徊,下意识别过脸,“公主喜欢的,是纪忱,纪公子。”
  “纪忱,纪忱?”裴子渠止住哭声,疑惑地念着纪忱的名字,脑子发蒙,压根没听出薛呕爸械囊馑迹但她对纪忱也确实没意思,“他算什么东西?”
  嗯?薛疟徽鹱。接过她的话道:“是啊,他在公主心里,究竟算什么东西?”
  裴子渠清醒的时候,薛糯永疵晃使这话,她醉酒了,他倒是能问出口了。
  “他,他,他什么都不是……他就是,就是,长得像你。”语毕,裴子渠凑近薛牛用自己的鼻子去蹭他的脖子。
  薛庞行┎蛔栽冢却没躲开。他听着她的话,愈发不明白了,纪忱长得像他?
  所有人都说他长得像纪忱,而不是纪忱像他,这里头自然是有区别的,而且区别很大。
  没等薛畔朊靼祝裴子渠张口咬住了他的唇,迷迷糊糊地含着,“我喜欢你,这辈子就想缠着你,你是我的,你要敢勾搭别的女人,我就把你阉了,让你做太监。”
  “臣何时勾搭过其他女人。”薛琶夹奶得厉害,倒也任由裴子渠在他唇上作怪。“二嫂她,算了,等你清醒了再与你解释。”
  说着,他脑中乍然跳出裴子渠靠在折己肩头的画面,面上徒然一冷,这冷意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你有,你有,你就有……”裴子渠胡乱亲着薛诺牧常想了想道:“孩子能不能捆住你?”
  薛拍了默,轻声道:“对于负责任的男人而言,你确实能用孩子捆住他。”
  “哦……”裴子渠迷茫地眨着眼,也不知是懂了还是没懂。
  “嗯。”薛啪簿材视她,想问折己的事,又不知该问什么。
  折己是个太监,他能做什么。
  不。倒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
  倏地,他脑中闪过裴子渠逗他的言语动作,熟练得很。她身边又没其他男人,那便只能是……越想,他眉眼越冷,冷得结出了一道戾气。
  “薛拧…”裴子渠甜甜地喊着薛诺拿字,她喝了酒,软绵的语气中也带了三分酒气,听在耳朵里很是醉人。“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她搂着薛诺募缤罚一下一下地啄着他的鼻子。
  薛疟慌得有点痒,忍不住躲了一下。
  谁想这一下惹到裴子渠了,她望着他,双眼再次红了,哑声道:“你就会躲我,就会逃避,你看着吧,等哪日我不喜欢你了,你就是个草。”
第18章 心动情动
  裴子渠红了眼眶,薛旁本是急的,正打算说些好话,谁知她说了后头这一句,他听得心头不快,略微推开她的脸。
  “本宫不要你了,不要你了!”纵然醉着,裴子渠也晓得他推开了她,气呼呼的便要起身。
  薛叛奂彩挚欤一把按住裴子渠纤细的腰肢往身前压,淡淡道:“公主不是自诩专情么?”
  “什么专情不专情的,傻子才专情……”裴子渠晃着昏沉的脑袋,被他一按,她又扑到了他身上,“天涯何处无俊男,本公主何必单恋你这枝探花。”
  闻声,薛彭光骤冷。
  裴子渠望着薛爬渚的眉眼,觉得甚是勾人,立马来了兴致,她紧紧拉着他的衣襟,软言道:“夫君,我想……”
  “想什么?”薛拍钭欧讲排嶙忧的话,起先还没反应过来,顺嘴问了一句。
  裴子渠直起身,认认真真道:“想跟你行周公之礼。”
  薛磐芽诘溃骸霸诼沓瞪希俊彼低辏他自觉失言,面上微红。
  “嗯,在马车上,就现在。”裴子渠点头,张手圈住薛诺牟本保偏头亲向他的脖子,胡乱咬着。
  “公主,别这样,不合礼数。”薛抛笥疑炼悖偏生裴子渠抱他抱得紧实,他又不敢使劲推她,难免被动。
  他心道,她的性子真当是跳跃,前一刻还说要当他是草,下一刻便开始亲他,要行周公之礼。
  “夫君,夫君……”裴子渠央求似的唤着薛诺拿字,软得像猫儿一样,圈在他脖颈上的双手跟着放开,开始扯他的衣衫。
  薛乓皇掷棺潘的人,一手拦着她的手,着实招架不住,出口的声音也喑哑了几分,“公主醉了,还是等回府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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