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是只撒娇精——薄荷青提【完结】
时间:2023-09-13 17:21:44

  她不屑地说:“王爷身边既然已经有了柔情似水的师妹,就不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我与惜铮情投意合,如果有幸能够活下去,便会与他做一对恩爱夫妻,再不要与你有更多纠缠。”
  “你叫他惜铮?”赵霁神色晦暗不明,眸色愈深。
  沈稚秋甜美地笑起来,露出两个小酒窝。
  “我不仅要叫他惜铮,日后还会唤他夫君…唔!”
  他将她揽在怀里,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你不属于他,不要再说了。”
  她被他的话逗笑:“我也不属于你,我是皇帝的容妃。”
  “我找他要你。”他沉声说,“赵问对我有所求,他不会不答应。”
  “皇帝美妾,你也敢夺?”
  “有何不敢?”
  沈稚秋乐不可支地娇笑起来。
  良久,她以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唇瓣轻扬,眼神迷蒙道:“可是九叔,您配吗?”
  “我沈稚秋是人间难寻的美色,要嫁只嫁帝王家。朝珠凤印,试问你能给我哪一样?”
  他默了默,没有回答。
  她离开他的怀抱,居高临下道:“你有本事便举兵而反,黄袍加身,我或许还会考虑一二。可惜,你是皇室的狗,忠心耿耿,恶心至极!”
  赵霁痴迷地看着她,像是受到某种巨大的蛊惑,缓缓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敢?”
  “倘若我说,我愿意呢。”
  她说:“那也轮不到你。”
  “你赵霁就算跪下哀求,捧着凤印给我磕头,也不配做我夫婿。”沈稚秋微微一笑,“做个暖帐男宠倒差不多。”
  谁知他已然自尊全无,脸皮练到比城墙还厚。闻此言语,不羞不恼,反而勾唇自喜:“瑟瑟当真愿意收我做男宠?”
  “……”
  她一阵无语,厌烦地说:“立刻出去!”
  看到她满是倦色,赵霁不再纠缠,叮嘱她好生休息,随后便从寝殿离开。
  等他走后,房梁上传来一道不悦的声音。
  “好腻歪的戏码。”
  沈稚秋瞬间改换表情,脸上哪里还能找出方才半分情意。她喝了口茶,笑眯眯地说:“小孩子家家,看这些做什么?”
  黑衣少年不知从哪儿潜入了屋子,抱刀环臂看着她,语气淡淡:“赵霁伤你害你,你还要让他做情郎?”他有些不自在,低声道,“那我岂不是也可以…”
  因他离得很近,耳朵比老太婆还背的女子居然一字不落地听了个清楚。
  她一脸惊恐,急忙道:“弟弟你才几岁啊?我虽喜好男色,但还不至于这样可怖吧。”
  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居然还想做她的…男宠?
  桑落握刀的手稍稍用力,缓解了几分紧张,小声地说:“你身边不是有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侍卫吗?大可以收他入房。”
  沈稚秋一时忘记自己眼瞎的情况,像以往那样伸手去弹他额头。
  结果……
  “呃。”感觉到指尖触及的硬感,她若无其事地把手收回来,顺便夸了句,“肚子挺结实啊,看来平时没放松锻炼,不错!很好!”
  少年脸微微发烫,道:“你戳的是胸口…”
  她咳了声,迅速转移话题:“小煞星,你不懂。桑侍卫是正经人家的好公子,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如何能拿他和赵霁这个贱人比较?”
  他黑眸熠熠,还是不解:“所以好公子不能做你的情郎,坏东西才可以?”
  沈稚秋差点没被喉咙里的那口水呛死。
  她使劲捶着桌子,恨铁不成钢地说:“有些人是虚情假意、刻意逢迎,有些人却该放在心里惦记,这都不明白,你书都读到哪儿去了!”
  少年笑了声。
  “那你和赵霁是在逢场作戏?”
  女子鸦眉轻挑:“不然呢?你以后找媳妇可得注意着点儿,别遇到像我这样的大美人,谎话连篇,当心骗得你一无所有。”
  这丫头,任何时候都不忘自吹自擂。
  桑落似笑非笑地说:“我不怕被骗。”
  所以秋秋啊,快来骗我吧。
  哪怕只是帐中情郎,我也甘之如饴,不胜欢喜。
第31章 我要给他生孩子
  说来这颜楚音时而聪明, 时而脑子却像打了铁一样。
  沈稚秋正愁憋得无聊,她自己非要送上门来当出气筒,搞得容妃都有点不好意思对她出击了。
  当然, 新仇旧怨一起算上,该下手时还是得下手。
  听到女子在门外矫揉造作的声音, 什么“沈姑娘身体可好些了”, “我熬了点汤来看你”, 啧, 几年过去, 说来说去还是这几句话。
  她难道不明白做白莲花也得与时俱进,不断更新自己的手段技能吗?
  容妃着绮罗华服,满头珠翠。坐在窗边有一下没一下地玩弄着窗边的植物, 等宫女将人领进门,也没回头, 淡淡地说了声:“茯苓, 把东西接下。既然颜小姐这么喜欢做厨娘,我们也不要辜负她的一番心意才好。”
  她清清浅浅莞尔, 指尖从叶面抹过,道:“阿黄还饿着呢,拿去喂它罢。”
  阿黄是养在庭院里的一只大狗子,温顺可爱, 远比人来得讨喜。
  颜楚音神情微赧,刚准备说话, 又听她说:“不用在这儿装可怜,本宫现在眼睛看不见, 没法子瞧你那恶心的嘴脸。”
  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地羞辱自己,楚音愣在原地, 旋即将求助的目光扫向周围,期望得到一丝同情怜悯。
  可宫里都是沈稚秋的人,谁会同情她?
  当归笑着说:“娘娘自己长得好,连带着眼光也高起来,这位颜姑娘长得还是不错的。”
  茯苓与她默契十足,马上接话:“没错,颜小姐皮相出色,跟秦楼楚馆里最红的姑娘都有得一拼。同那些达官贵人的外室姨娘也像,确实楚楚可怜,虽不如娘娘娇艳,可是最能迷惑男人呢。”
  哄笑声骤起。
  颜楚音也确实是个人物,在这样的羞辱之下都没有发怒,反而柔声细语地说:“我知道沈姑娘身中剧毒,命不久矣,楚音不会与你动气。”
  听到这儿,沈稚秋勾唇,道:“听见没有?赵霁,你的宝贝师妹说本宫快死了。”
  颜楚音表情一僵,缓缓转过头去,正见赵霁端着碗汤药站在屏风后面。
  她顿时惊慌:“师兄,你怎么会在这儿?”
  赵霁急忙安慰炸毛的某人:“瑟瑟一定会长命百岁,不会死的。”说完,眼神凌厉瞥来,呵斥道,“楚音,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容妃说话?”
  他原来还在想瑟瑟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地针对楚音,这会儿看来,自己这位师妹也并不是个省油的灯。
  这还只是他看到的,那他没看见的时候,她到底口无遮拦过多少次?瑟瑟又受过多少委屈?
  越是这样想,他越觉心惊胆战,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刮子。
  自从父亲去世,她就被淮阴王接去王府,吃穿用度都与贵女比肩,琴棋书画也样样不落。师兄待她很好,从来没有说过重话。久而久之,颜楚音都快忘了,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而自己只是名无权无势的孤女。
  她绞了绞手帕,恨恨地想:凭什么沈稚秋就能万千宠爱集于一身,大家都众星拱月地捧着她。而自己却要终日躲在房间里,像只阴沟里的老鼠不见阳光?
  有的人便是如此,只知道埋怨,却也不想想现在的局面究竟是谁造成的。
  她本可以恢复健康,重归正常生活。是她自己贪图享乐,不愿意放弃王爷的宠爱,活生生将身体糟践。现在有这样的下场,自然怪不得旁人。
  颜楚音将消极负面的情绪掩饰得非常好,面上一点都看不出来。她眼眶微红,泪珠夺眶而出,怯生生地说:“对不起,是我失言,让沈姑娘伤心了。”
  沈稚秋叹气,轻轻点了点桌子,道:“本宫好歹也是从一品的妃嫔,而你既非出身名门,也没有功名傍身,为什么总是无视尊卑,叫我沈姑娘?”
  她眨眨眼,巧笑倩兮着说:“莫非姑娘的父母没有教过你,何谓体统,何谓君臣?”
  女子小脸‘唰’的一下变白,她委屈地望向赵霁,那人却不像往常那般疼爱她,神情冷淡,没有丝毫要帮忙的意思。
  颜楚音的心渐渐沉下去,知道自己现在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
  这里没有人能帮她出头。
  她咬着唇瓣,低声说:“知道了,容妃娘娘。”
  沈稚秋露出不好意思的笑,指指自己的耳朵:“最近耳朵不太好,颜小姐可以大声点么?”
  颜楚音眸子里闪过丝委屈,将声音抬高:“知道了,容妃娘娘!”
  那雪肤花貌的女子终于满意,忽然转头,目光没有焦距的盯着前方,道,“赵霁,你刚刚不是求着我喝汤?”
  男人眼睛一亮:“瑟瑟愿意进食?”
  她像女王般高傲地抬起下巴,用施舍的语气,慢慢说:“对,但本宫要你伺候我吃。”
  孟尝雪怒气冲冲张口:“王爷是什么身份?为你下厨做汤已经是天大的恩赐,竟然还妄想让他伺候你!”
  沈稚秋一点儿也不急,瞥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语气冰冷:“你这畜生还没死啊?闭嘴可以吗。”
  说完,她忽然觉得对这种孽障不能太客气,便招了招手,娇声唤道:“刘侍卫,把他叉出去。”
  孟尝雪怒极反笑:“我是正四品的武将,娘娘怎么可以随意折辱?”
  刘增闻声而来,根本不理会他嘴里说的屁话。直接将人拎起,粗暴地往外拖去。
  “放肆!你没有权力如此!”
  他尝试挣脱桎梏,却发现对方力大无穷。手钳住肩膀,犹如巨石压下,完全不能动弹。
  沈稚秋看着男人的背影,撇撇嘴,问赵霁:“九叔,你的下属和师妹好像很不服气。不如你自己告诉他们,愿不愿意伺候我?”
  赵霁两步上前,温声道:“愿意。”
  “王爷!”
  “师兄…”
  贺三与颜楚音异口同声道。
  嫌他们在这碍手碍脚,赵霁心底一阵乱烦,冷着声音说:“没有本王允许,你们不准踏足揽星阁,更不能打扰瑟瑟静养。”
  两人无奈,只好又恨又恼地从容妃住处出去。
  “他们都走了。”赵霁说,“现在可以吃点东西了吗?”
  沈稚秋懒洋洋的伸出手,如葱般的指尖沾着葡萄汁液,示意他伺候清理。
  男子便非常耐心地弯下腰,用丝帕抹去她指尖的湿润,随后端起碗喂她喝汤。
  眼前明明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沈稚秋不知道他现在是怎样的表情,可就是莫名地想起了两人初遇时的场景。
  那时他是淮阴意气风发的闲散王爷,而她是药王谷悬壶济世的小医女。
  他看起来一身华贵,威仪无双。可她又看着他蹲下身来,为路边的小乞丐捡起了拨浪鼓。
  便是这样一眼,叫她耽误终身。
  她压下心里无尽的怅然,奇怪道:“我在那么多人面前让你丢脸,你不生气吗?”
  在她的印象里,赵霁可不是什么仁慈温和的善良角色。
  他将瓷勺送到女子嘴边,不由一笑:“你何时给过我脸面?”
  从认识之初起,她就没有把他当王爷对待过。
  见他又要提起从前,沈稚秋仓促转了话题,突然扬眉:“我要泡脚。”
  喂汤的动作顿住,赵霁意味不明地说:“你说什么?”
  容妃挑衅道:“只要是能让你感到屈辱的事,我都想做。”
  他无奈得很,心说:傻姑娘,女儿家的脚给男人看了,到底是谁吃亏,谁占便宜?他又如何觉得羞辱?
  可他自是无理由拒绝,帮她擦了擦嘴角的糕点碎渣,答应下来:“好。”
  他亲自用铜盆打来井水,褪去罗袜,将女子那双纤细白嫩的脚轻轻抬起,放进清水之中。
  女子纤褂一抹,隐约兰胸。金莲微举,恰似白玉雕香。
  赵霁被那莹润雪肤刺痛,不敢直视,垂目掩去情绪,将眸底的滟光抹平。
  沈稚秋看不惯他这么平静的样子,毫无征兆地踢了下水,水花溅得他满身都是。
  她快活地笑起来,声如银铃,婉转动听。
  赵霁只觉得自己的心化成了一滩水,为她抹干水珠,什么也没说,端着水盆走出门去。
  她叫住他:“赵霁,你完了。”
  他缓缓顿足。
  “你喜欢我,而我知道了这件事。所以你永远赢不过我,只能做我手下败将。”
  谁先爱,谁更爱,谁就是输家。
  赵霁想了想,说:“我一生要强,诗词歌赋,文治武功,从不肯落在旁人之后。不过输给你,好像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来赢我罢,我把什么都给你。”
  无论是他的财富、权势,亦或是性命,统统都交与她。
  沈稚秋‘哦’了声,打破他营造的感人氛围,语气平淡,不解风情道:“既然这么爱我,不如把杀我师父的孽障交出来,抽筋扒皮,大卸八块如何?”
  思考一会儿,她又说:“还有,我严重怀疑你那个弱不禁风的师妹有份参与到杀我的行动中。事先通知你一声,孟尝雪我肯定要杀,小白花你也盯牢点,如果被我找到证据……”
  “我会刮花她的脸,把她炼成药人,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霁唇瓣抿成一线,似是有些为难。
  “你把这些计划一股脑全告诉了我,不怕我维护他们么?”
  她露出无所谓的表情:“这都做不到的话,你连当本宫入幕之宾的资格都没有。”
  沈稚秋那张漂亮的过分的脸蛋上分明写着这样一句话――
  本姑娘那么美,想陪我消遣的男人从这头排到那头,你算老几?
  他忍不住笑起来,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晴朗。
  “那我不敢了。”
  赵霁真诚地说:“毕竟我还挺想做你男宠的。”
  沈稚秋微笑:“那你还不快去把水倒掉?”
  他点点头,道:“我有点事要处理,你好好休息,想吃什么便吩咐宫女去做。”
  “本宫吃喝玩乐的时候九叔还在王府里吃烂橘子呢,用不着您教我怎么享受。”
  赵霁觉得是这么回事,论享乐偷懒,他绝对比不过沈稚秋,便放心地回去住处。
  他刚出去没多久,沈稚秋有了预感,缓缓抬头,道:“小煞星…你该不会又在屋顶吧?”
  上方传来一声闷闷的‘嗯’。
  问龙城少主怎么这么闲,他都不上学堂的吗!
  “……”她揪了下头发,苦口婆心地说,“弟弟,你这样是触犯《大庆律》的不法行为,况且君子也不该整日待在梁上偷窥。瞧瞧人家桑侍卫,也就比你年长几岁,多么温和知礼,你就不觉得羞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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