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来看她比赛,给她拍照的哥哥。
他看她的眼神,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是看猎物的眼神,充满着危险与占有欲。
她怕他,却对那男的不设防。
甚至谈得上亲密。
谁都可以站她身边,唯独不能是他。
一阵冷风过,像把刀子,就这么在他心里狠狠搅动。
陆京燃黑着脸,冷笑道:“雪烟,你真牛逼。”
这话来得莫名其妙,雪烟感到危险。
她忍着身体的不适,话说得有些艰难,“你别骂人呀。”
“他连我都打不过。”他目光嘲讽,嗤道:“这么怂,你喜欢他什么?”
他怎么老听不懂人话,偏执得厉害。
雪烟脸涨得通红,怕隔墙有耳,小声道:“他是我舅舅的养子,你、你别乱说……”
喉咙难受得厉害,她话说到一半就拼命咳嗽起来,根本克制不住。
镜头疯狂晃动,视频模糊成一团。
陆京燃皱眉:“你不舒服?”
雪烟无力地点下头,瓮声瓮气道:“早上着凉,发烧了。”
下一秒,她的屏幕一黑。
只能听见OO@@的动静,夹杂他急促不稳的呼吸,拉扯着人的神经末梢。
雪烟抚着胸口,缓完气息,疑惑道:“屏幕怎么黑了,我看不见你啊。”
陆京燃不知道在干什么,声音有些发紧:“手机放兜里了。”
雪烟有些高兴,以为他不耐烦了,连忙说:“你不想打了?那我挂了。”
下一秒,“咚”的一声,窗户震得厉害。
雪烟猛地抬头,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下个瞬间。
一道低沉的男声挤进窗缝,攒着沉沉的寒气。
“挂个屁,给老子开窗。”
第25章 去见你
雪烟愣了一会, 很快反应过来。
她赶忙下床,打开窗后,差点吓得惊声尖叫。
怎么会有人这么疯?
她双目圆睁, 惊慌道:“你爬树干吗, 摔下去怎么办?”
神经病啊!
就算他无法无天惯了,也不能不顾自己的安全啊。真摔下去, 受伤不说, 裴家惹上麻烦,林家不又得翻天了?
雪烟赶紧打开窗, 一阵寒风卷过, 她倒抽一口冷气。
“你别发疯了, 赶紧下去。”
陆京燃靠着树干, 肩宽腿长,下盘稳当当的,手心盘着两颗石头, 神情散漫又冷戾。
他们的视频通话还没挂断,从手机传出她慌张的回音。
陆京燃扔开石头,眼神直白而不收敛,落在她身上。
风很大, 吹着她米色吊带裙, 更凹显直柳柳的腰身, 半卷的长发飞舞。
左边肩带下滑,吊带裙敞着襟, 露出一道沉甸甸的胸线, 皮肤和牛奶一样白。
陆京燃看得喉咙发紧, 冷风也吹不散他浑身的燥热。
雪烟光着腿,冷得肩膀紧缩, 锁骨凸起,她仰脸水汪汪地看他。
漂亮得要死,招人稀罕得紧。
陆京燃笑了声,眼神沉沉,语气意味深长,“我刚就想问了,你不冷?”
“屋里有暖气。”
雪烟不明所以,一边说,顺着他的目光低头,腮颊登时涨得通红,将肩带扯了上去。
她骂他:“流氓!”
陆京燃挑眉,倾过身子,一手撑着窗台,弓腰越了进来。
动作一气呵成,一点气都没喘,相当潇洒帅气。
他关好窗,靠墙双手抱胸,低声笑了,神色暧昧而痞气。
“我以为你特地穿给我看的。”
他真够不要脸的,雪烟又气又羞,“你烦不烦呀,别老说这种话。”
“怎么?脏你耳朵了?”
雪烟气闷地瞪他。
“真没用。”陆京燃把人扯过来,仔细打量她,脸色转冷,“一会没看着你就病了。”
“你放手,快给我走。”雪烟怕被人发现。
“这么热,发烧了。”陆京燃皱眉,另一只手去探她额头,声音几乎是温柔的,“吃药没?”
他的掌心滚烫,雪烟羞恼地躲开,“吃了。”
陆京燃视线逡巡,发现桌上散着两板药,还有喝了半杯的水。
她虚弱得厉害,肯定有人照顾她。
想到今天那男的,陆京燃的脸沉了几分。
雪烟紧张得要死,不断回头看房门,又将他往窗边推,“你快走,等会被人发现我就惨了。”
舅舅和舅妈虽然还没回家,但裴池却在楼下,被他看到,这事就闹大了!
陆京燃挑唇,“这会又不怕我摔了?”
雪烟知道不能和他来硬的,一边推他,小声哄他:“你刚这么厉害,下去肯定也没问题的。”
屋子里暖气足,陆京燃出了薄汗,将外套脱下,一屁股坐她床上。
“我累了,歇会。”
他偏头睇着她笑,一副地痞无赖样。
雪烟抿着唇,心跳得飞快,快被气哭了。
他嚣张惯了,向来不听任何人命令,等会真被人发现,她就是有八百张嘴,也说不清啊!
雪烟气晕头了,完全忘了这是在家,拔高音量。
“你讲点道理,行吗?”
“你再大点声,正好让那男的上来看。”陆京燃弯唇笑了,扬了扬下巴,“我名声反正不好,倒是无所谓。”
雪烟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混蛋!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她的情绪。
突然间,响起裴池由远及近的声音:“你怎么了?”
雪烟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她没锁门。
雪烟吓得浑身冒冷汗,朝陆京燃嘘了声。
她环视四周,根本没躲的地方,别无他法,只能将他推进衣柜里。
陆京燃愕然,不敢置信瞪着她。
雪烟头皮发麻,没空搭理他,正要起身去开门,却被他一把扣住腰,直接被拽进衣柜里。衣服噼里啪啦摔了满背,她倒抽一口冷气,将尖叫强压回喉咙。
衣料互相摩挲,呼吸交织间,摩擦着她的神经末梢,陆京燃用力揽着她,勒得她喘不过气。
他凑到她脖颈处,勾唇痞坏笑了,轻轻“嘘”了声。
“不怕死就叫出来。”
语气竟然是挑衅的。
他身上热气烘着她,皮肤窜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战栗,像要将她烧沸。
雪烟吓得手脚发软,瞪大双眼,只敢用气音说话,“你疯了?我得把他打发走。”
不然被裴池发现,她跳进河里也洗不清了。
雪烟左右挣扎着,却被陆京燃推倒在身下,力道很大,她半分都动弹不得,衣柜的一角硬邦邦地顶着她的脑袋,他的几根黑发垂下来,戳着她的脸颊,痒痒的。
他冷嗤,不屑的,眼底藏着浓稠的情绪。
“穿得太暴露,不准给他看。”
雪烟想将他推开,却发现脚步声渐渐逼近。
她一瞬停住动作,浑身僵硬。
下一秒,“叩叩叩――”的敲门声响起,炸人耳膜。
“雪烟,你好点没?”
雪烟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怕陆京燃使坏,她连忙抬起手,轻轻捂住他的嘴,乌溜溜的眼睛流泻出的全是求饶的信息。
衣柜里空气沉窒,呼吸拉扯间,两人渐渐闷出了汗。
陆京燃眼神暗昧,喉结上下滑动,目光直勾勾钉在她身上。
一股莫名的欲从四肢百骸抽长,让他喉咙渴得不得了。
她挨着他,几乎是缩在他怀里,像长在了一起。
光线黯淡,她的长发铺开,身上香得要命。
黑发衬得脖颈愈发白皙,看着又乖又软,撩得他全身溽热。
掌心有微湿的痒意略过。
雪烟瞪圆眼睛,他居然舔过她掌心,是舌.头,柔软滚烫、湿漉漉的。
雪烟羞耻极了,像抽回手,却被他攥紧腕骨,另一只手伸到她脑袋边上,支起身体的重量,将她扣在他身下。
他对女人实在内行,看着人模人样,另一只手却暗中摸索着她的腿,一直往上,到处点火,力道拿捏有度,一阵阵酥麻涌上来。
雪烟从来没遇到过这样露骨的拉扯,她捂住嘴,羞得浑身都红了。
她用惊恐的眼神示意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京燃像疯了,不管不顾地逼近她。
看到又怎么了?
最好让那男的看到,他的嫉妒在无限涨大,整个人像失去了理智。
雪烟到处躲,他的嘴唇从她的腮颊划过。下一秒,她只感觉到两瓣滚烫的,柔软的东西紧紧噙住她的软肉。
他在咬她!
这个混蛋!
雪烟本来就在发烧,身体忽冷忽热的,这会她惊出冷汗,一阵阵热气和麻痒冲撞着她。
他像野兽撕咬猎物,吸吮着她的脖颈,一下又一下,霸道又温柔。
下一秒,裴池推门而入。
怎么办?
雪烟怕得喘不过气来,脑子嗡嗡作响,惊慌像条蛇,快把她的心脏给绞死了。
一扇柜门,隔出两个世界。
外面裴池在喃喃自语:“奇怪,人怎么不在?”
衣柜里,他啃啮着她,舌头灵活,极具侵略性,扫过她每一寸领土,呼吸都喷在她的脖窝,腮颊上,震得她灵魂都在发颤。
要死。
这家伙在报复她。
雪烟呼吸急促,手脚发软,只能下巴抵住他的肩膀作为支点。她无力地锤了他胸膛几下,像撒娇一样,用微弱的气音求饶道:“疼,疼,快放开我……”
几乎是带着哭腔了。
陆京燃立刻停住动作,呼吸粗重,克制到了极点。
操,别哭啊。
更想欺负你了。
他用手抚着刚咬的地方,一个牙印的形状,心里不由地涌上一股蛮横的满足感。他知道,他这些行为,就是个变态,不可理喻的原始野兽。
但他没办法了。
她给他上药那回,他就想这么干了。
他想靠近她,哪怕她恨死他了。
从认识她到现在,心里那无端的痛苦一直熬煎着他,他终于明白了,那就是爱。
他恨不得撕碎她。
又想好好珍惜她。
“咯吱”一声,门被关上。
裴池出去了。
等他走远了,雪烟这才推开他。
颈上出了薄汗,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黏糊糊的,发梢扎得皮肤难受。她捂住那块被咬的软肉,羞恼道:“你、你就是故意报复我。”
她觉得他还是记仇,总想耍着她玩。
陆京燃呼吸炙热,直直凝注她。
光从缝隙挤进来,落在她脸上,线条明暗交杂。
她眼睛汪着光,神色紧张,生怕他再乱来,黑发乱蓬蓬披在腮颊,显得肤白欲溶,唇红得障然,让人心痒难耐。
“第一次被亲啊?”陆京燃忍不住笑:“好纯啊你。”
他不提还好,一提雪烟就来气,“你……”
她气得尾音发颤,“早知道让你摔死算了。”
陆京燃还是笑,“要不我下回走正门。”
雪烟错愕道:“不行!”
“正门不行,爬窗也不行。”他轻哼,嘲讽她:“难搞得要命。”
雪烟只想赶紧赶走他,但他堵着柜门,像铜墙铁壁,推不动半分。
她急死了,“你别待在这了,我怕等会他又回来。”
陆京燃没为难她,将她抱了出来。
雪烟强忍住惊叫,恨不得将整个人缩起来。
脚一落地,她像弹簧一样跳开,去开窗,“你赶紧走。”
陆京燃逼近,“我还有话和你说。”
雪烟默不作声地远离他,找了个好听的借口。
“别靠太近,感冒会传染给你的。”
陆京燃面无表情,冷嗤道:“亲都亲了,说这个。”
他看得出她很慌张,眼睛隐隐泛着水色,整个人都处于戒备状态,恨不得不认识他。
陆京燃浑身都烦躁,他不能放弃,不然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他虽然偏执狂妄,但面对喜欢的姑娘,也会想倾尽所有去取悦对方。
他只想对她好,想到这,一股难以言喻的痛像潮水,汹涌地汪进他心里。
陆京燃眼神漆黑,沉声开口,似是自嘲。
“雪烟,我也没那么坏。”
雪烟微愣几秒,才说:“我相信,那你能走了吗?”
陆京燃脸冷下来,“你糊弄我?”
雪烟有点心虚,“没有。”
他不信,“羊放多了,小骗子。”
被他揭穿,雪烟无言以对。
安静两秒,陆京燃俯身,平视着她。
一程寒风袭窗,灌得他们衣摆鼓起。
影子也像缠在一起。
陆京燃低眼看她,声音不由自主缓下来,第一次放低姿态。
“我会变成熟的。”
雪烟愣住,“什么?”
“我会成熟的。”他重复着,像是卑微的祈求,“你能不能别……那么讨厌我。”
成熟?
雪烟忍不住吐槽:“你刚哪叫成熟呀?”
她指他刚乱亲人,现在她脖子还隐隐泛着疼。
“刚才不算。”
雪烟:“……”
等不到她的回答,陆京燃直接下了结论。
“默认就是答应了。”
雪烟憋着气,说不出话来,“你……”
陆京燃打断她:“走了。”
雪烟没想到他这么爽快,点了下头,“你注意安全。”
陆京燃站直身子,捡起床边的外套,直接给她扔过去。
雪烟慌乱地接住,“你干什么?”
陆京燃面无表情,“以后在家不准这么穿。”
雪烟脸一瞬通红,“淫者见淫!我明明就穿得很正常。”
陆京燃扯唇,笑得很痞,“终于会骂点别的了。”
他身上只穿着件毛衣,雪烟问:“你怎么办?我自己有外套的。”
“爷体质好。”他回头,眼神漆黑,“好好休息。”
话说完,他往外一跳,人瞬间落地了。
雪烟吓出冷汗,急忙探出头去。
天暗风紧,满巷落叶纷飞。
少年像团野火往外冲,风鼓起他的衣衫。
酷烈的光影交织,落在他身上,更衬得轮廓干净利落。
路人是黑色的,只有他亮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