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我掰弯了男二——一帆船【完结】
时间:2023-09-15 14:35:38

  柳之裴不知何时溜了进来,手里拿着苹果在吃,见她看着婚服在发呆,不禁坐了过去,也望向婚服。
  他咽了咽道:“你这是要把这一套婚服看出个洞才罢休?”
  楚含棠没理柳之裴。
  他几口把苹果都吃完,擦擦手再拿起婚服,眼睛里满是羡慕,也不掩饰一下,巴不得成婚当日穿婚服的人是自己。
  皇帝虽看起来不是那么好惹,显然也不是真心待他们的,但这婚服可是花了大价钱去弄的。
  还把池尧瑶封为郡主。
  这排面给得够足,不过柳之裴也不傻,知道这是皇帝为了昭显自己对臣子的仁义,还有堵住天下悠悠之口,才会如此行事罢了。
  楚含棠见柳之裴对这一套婚服爱不释手的样子,也没说话。
  柳之裴还有心思打趣,“楚公子,你尚未满二十就成婚了,我这个二十好几的人真是自愧不如。”
  她敷衍地点点头。
  还自愧不如呢,都在花丛中流连了好几年了,原著里,柳之裴没遇到池尧瑶之前,还想尽情玩到三十而立再娶妻。
  只是每一个人的追求不一样,就不对他的行为多加评价了。
  其实,楚含棠此刻还在思考如何把最后百分之五的好感度拿下。
  眼看成功就在眼前了。
  不着急的都不是人,更何况楚含棠有时候还是个急性子的人,但这几日都见不到池尧瑶,又无法进行好感度攻略。
  大於习俗成婚前三日不能见面。
  所以池尧瑶去了另一处宅子,也是皇帝给她们安排的,距离此处不远,却也不近。
  白渊、孔常、素心也跟了去。
  他们都不太放心池尧瑶一个人,主要是怕皇帝会出尔反尔。
  于是院子只剩下楚含棠和谢似淮,还有柳之裴。
  成亲当日,她会从这一个院子出发,去到池尧瑶所住的宅子接她,再绕着京城的街道都走一圈,然后回到郡主府行拜堂礼。
  楚含棠还是第一次“娶”别人。
  她忽然不想再在房间里闷着,起身出去透透气。
  柳之裴也无聊,在池尧瑶去了别的宅子后,整天是闲得没事干,想找人说说话,而他的选择只有楚含棠和谢似淮。
  谢似淮就算了。
  他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
  柳之裴有时候跟谢似淮在说话,一转身,人影都没有了,留他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出到院子外,风一吹过来,仿佛带着树枝叶的清香。
  今日一早,谢似淮跟楚含棠说过他要出去一下,她倒是也没问他要去哪儿,以前谢似淮就是行走江湖的,应该也有自己的事做。
  柳之裴跟楚含棠在院中坐了一会儿,无聊地用小石子下几盘棋。
  每次都是她赢了。
  偏白色的小石子是她的,有黑色斑纹的小石子是他的。
  两人安静地下着棋。
  又输了一局,柳之裴直接把小石子推乱,嘟囔着说不玩了不玩了,一点儿也不好玩,让楚含棠跟她到街上去逛逛。
  楚含棠想了一下,觉得可行。
  她走进房间里拿出笔墨给谢似淮留了一张纸条,才跟他出去。
  街上行人接踵而至,叫卖吆喝的声音起伏不断。
  楚含棠嘴巴里咬着糖画,手也不闲着,拎着两袋糖炒栗子,天气炎热,没逛多久就出了一身汗,眉梢眼角也都有了薄汗。
  柳之裴也在买买买。
  他两只手满当当的,全是小吃。
  马蹄糕、凉糕、糖蒸酥烙、蜜饯、龙须酥等,楚含棠扫了一眼就知道是池尧瑶喜欢吃的。
  她含化口中的糖画,“你这是要去找池姐姐?”
  柳之裴吃了几粒花生米。
  他摇头道:“不是我,而是我们,大於成婚前的习俗是新娘子和新郎官不能见面,你们又不是真的,偷偷地见个面又如何呢。”
  楚含棠把整一个糖画吃完了。
  她抬头望了望烈阳高挂的天空,也想去见见池尧瑶。
  “也好,反正那些成婚前不能见面的习俗都是做给其他人看的,去就去吧,不过还是要小心被人看见了,毕竟池姐姐现在是郡主。”
  楚含棠跟柳之裴说好便朝着池尧瑶的宅子去。
  宅子建在京城热闹的街旁,占据了不少面积,门前有两只石狮子,瞧着十分气概。
  红墙黛瓦,大门尚未挂着牌匾,因为是临时收拾出来给池尧瑶住的,再加上她跟楚含棠成婚后会住在郡主府,便没给这处宅子取名。
  楚含棠拎着东西过去敲了敲门。
  原本皇帝还给池尧瑶安排了几个伺候的人,但她都拒绝了,说是暂时不需要,打发那些过来伺候的人去了郡主府。
  让她们在成婚当日再过来便可。
  所以宅子现在没别人。
  是孔常过来开门的,他见到站在门外的楚含棠和柳之裴有些惊讶,“楚公子,柳公子,你们也来了。”
  也?
  楚含棠以为孔常是口误,便没有在乎,拎着东西就走进去了,“池姐姐在何处?”
  孔常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他回道,“人都在凉亭里呢。”
  柳之裴第一次来这宅子,人生地不熟的,需要他带路,顺便好奇地打量这个地方,确实比他们住的院子好上不少。
  过了曲折游廊,便是凉亭了。
  楚含棠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凉亭之中的谢似淮。
  他坐在池尧瑶对面,一身黑衣,衬得皮肤白得近乎透明,手腕随意地搭在桌子上,纤瘦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桌面。
  走在游廊上的她不由放慢脚步。
  谢似淮怎么会来这里?
  白渊也在,恰好抬起头,成了第一个见到楚含棠的人,“楚公子,柳公子?”
  谢似淮掀起眼帘,也看了过来。
  楚含棠加快步伐地走向凉亭,解释道:“我们在院子里闲得无聊,便想着来看看你们。”
  池尧瑶站了起来,“想来就来,没关系的。”
  柳之裴将自己买的糕点递过去。
  她还说他们生分了,不过才分开没多久,过来见人还带礼了。
  楚含棠笑着,自然而然地走到谢似淮身边,觉得口渴,还倒了杯茶喝,“什么礼啊,都是些小零嘴,顺道买过来给你们吃的罢了。”
  谢似淮抬起头。
  楚含棠刚喝完一杯茶,就见素心从别处来,“小姐,那嫁衣改好送来了,你还要去试穿一下么?”
  池尧瑶说不用了。
  她早知道素心让别人改嫁衣的时候也把自己的尺寸说了,既然如此,那不试也没关系了。
  素心也不再坚持了,转而向楚含棠、柳之裴打招呼。
  池尧瑶见众人今日齐聚于此,思量片刻,干脆说了一些关于那半页巫术残卷的事,她差不多译好了。
  只不过还有最关键的一句到现在始终译不出来。
  不然,直接就可以去配药了。
  楚含棠听到此处,回忆起原著的剧情,池尧瑶是会在译半页巫术残卷上遇到了困难,最后是得到一位高人的指点才融会贯通的。
  她也不太清楚那一位高人是何人,此人在原著里无名无姓。
  池尧瑶也不是想向他们抱怨译半页巫术残卷有多难的意思,只是习惯性地告诉他们进度。
  楚含棠一边听着,一边顺势坐在谢似淮旁边。
  她低声问他为何来了此处。
  谢似淮给出的回答是办事恰好经过此处,便进来瞧瞧,说话的语气没什么起伏,表情如常。
  楚含棠虽然没全信,却想不出除此之外的理由。
  柳之裴也惊讶会在这宅子里见到谢似淮,喝了口茶吃了块饼后就过去找他说话了。
  她悄无声息地走到池尧瑶身边。
  “池姐姐,谢似淮他今日来这里,有没有找你说了什么?”
  声音很小。
  池尧瑶也意识到了,说话的声音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小了下去,“没说什么,他今日是路过此处,进来坐坐罢了。”
  谢似淮不露痕迹看了她们一眼。
  在楚含棠回到自己身边之前,他慢悠悠地转移了视线,大发慈悲似的落到柳之裴脸上,听对方说今日的凑巧之事。
  谢似淮淡淡地笑着,吃着楚含棠买过来的糕点。
  好甜呢。
  他又想倒一杯茶,才抬手到半空就看到楚含棠拿起了茶壶,倒了杯茶递过来,“这一样糕点吃着太甜了,需要多喝茶。”
  谢似淮手一顿,还是接过了。
  楚含棠也没有在宅子待多久。
  他们是上午去的,留在那儿吃了个午饭就回来了,柳之裴让她和谢似淮先回去,他说是要在宅子待到晚上再回去。
  知道柳之裴想留在宅子多陪陪池尧瑶,楚含棠也不勉强他跟她回去,跟谢似淮一同离开了。
  晌午是一日之中最晒的时辰。
  谢似淮持着一把红伞行走在街上,而楚含棠被他掩在伞下。
  他穿的不是窄袖,还是宽袖,抬手执伞时衣袖会下垂到手肘,露出一截手腕。
  楚含棠无意地看过去。
  阳光下,那一处的皮肤也白得跟张白纸似的,只是他双手的手腕还留存着在南宫府里强行挣脱锁链,导致勒伤的淡淡伤疤。
  粉色的。
  疤痕如同被撕碎的桃花花瓣落到手腕之上,丢失了一份美感,却又莫名多了一份支离破碎的脆弱感。
  楚含棠忍不住多看几眼。
  也不知道以后好好料理这些疤痕,能不能消去。
  真是个狠人。
  徒手挣脱掉沉重的锁链,真不怕双手就此废掉,她视线追随着握伞的手,粉色的疤痕在上面看久了,也不觉丑陋。
  可楚含棠只想到了疼一字。
  正当楚含棠看着谢似淮的手腕出神,他也留意到了她的目光。
  谢似淮手腕微微抬动着,将伞朝楚含棠那一边倾斜一点儿,轻声问:“怎么了?你可是觉得我手上的伤疤很是丑陋不堪?”
  她看向他的脸。
  街上人来人往,还有嘈杂声音。
  楚含棠抬起手,握上了谢似淮的手腕,他眨动一双眼,只见她指腹缓缓地摩挲着他手腕上的疤痕,“不丑,但……也不好看。”
  谢似淮笑了,“是么。”
  她“嗯”了一声,“所以你以后尽量不要再受伤了,受伤了也要尽早上药,这样就不容易留疤。”
  热浪拂天,楚含棠眯了眯眼。
  谢似淮继续向前走。
  他说好。
  楚含棠和谢似淮并肩而行,手臂特地紧紧贴着他,笑嘻嘻地说这样能给她降温呢。
  她一路上说个不停,话多的程度差点儿比得过柳之裴。
  回到院子,谢似淮慢条斯理地收了伞,轻仰着头看柿子树,上面已经没有柿子了,这几天被楚含棠这个小馋猫全部吃完了。
  楚含棠见谢似淮盯着柿子树,以为他是想吃柿子了。
  可柿子都被她吃光光了。
  几秒后,楚含棠试探问:“你是不是想吃柿子了?院子没有了,我可以出去给你买回来。”
  他随手放下红伞,“不是。”
  虽然院中没有炽热的太阳直接照下来,但也是很闷热,谢似淮抬脚走进了房间,楚含棠紧跟其后。
  房间里还有早上洗干净的葡萄。
  还是她送过来的。
  谢似淮先是倒了一杯水,让被热得喉咙发干的楚含棠喝下去。
  等楚含棠喝完水了,他再摘下一颗葡萄送进她嘴边。
  楚含棠也不扭扭捏捏,张开嘴就咬下了谢似淮两指夹着的葡萄,他又递了一颗过来,她也含住了,脸颊微微鼓起。
  见谢似淮不吃,含着葡萄的她口齿不清道:“你不吃么?”
  他眼神平淡,“不太想吃。”
  楚含棠捧过装着葡萄的篮子,也不麻烦谢似淮喂自己了,“我自己来就好。”
  谢似淮脸上还挂着笑,仿佛能令人如沐春风一样,端的是赏心悦目、温柔似水,冷不丁地问:“楚含棠,你一定要娶池姑娘?”
  吃葡萄呛到了,她猛地咳嗽。
  他拍了拍楚含棠的背,替她顺气,却也在等着回答。
  “……”
  楚含棠放下篮子,眼尾因咳嗽跟谢似淮泛起同样的淡红色,还有一些生理性眼泪,黏在长长的睫毛上。
  谢似淮也用手给她擦掉了。
  “嗯,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么,这是假成亲。”她再次握住了他的手,“我知道你还存疑,但你这一次能不能再相信我一次?”
  谢似淮的笑容荡然无存。
  他道:“是么,可我无法看着你跟别的女人成婚。”
  说到此处,谢似淮的眼神不受控制地产生了些变化,看着还是很温柔,温柔中似乎又掺杂着一丝扭曲的情愫,直勾勾地看着她。
  令楚含棠心脏停跳了一拍,不自觉地站起来。
  不知为何,她想先出房间。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呢。”楚含棠脑袋都大了,看来上次那一场表明心迹,谢似淮还是不信,“我对天发誓可以么?”
  见他沉默。
  她便想着让谢似淮一个人先静静,站起来就想出去。
  还没走几步,就被他拉住了。
  “咔吱”门也关上了。
  楚含棠留在了房间,眼睛睁大地看着谢似淮,本以为他会做些什么,谁知他只是说他今日也累了,先睡一觉,但是想抱着她睡。
  仅仅是抱着她睡?
  好像是真的。
  就连平日里的亲吻也不曾有。
  楚含棠被谢似淮搂住腰躺在床榻上,他的呼吸落在她发丝上。
  “楚含棠,我还是无法看着你和池姑娘成亲,也永远不会参加你们的大婚,哪怕是假的。”
  楚含棠睁着眼,手指抠着衣摆。
  她想了想谢似淮这一句话的意思,猜不透,直接问出口,“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谢似淮闭着眼,“我不会去参加你们的大婚。”
  楚含棠懂了。
  半晌后,她又说:“也可以的,反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婚宴,来不来也无所谓,等假成亲一结束,你就到郡主府找我,好么?”
  谢似淮没回答。
  楚含棠听不到声音,侧过身去看,发现他好像睡着了。
  到了成婚当日,皇帝派了一批人过来伺候,楚含棠只允许柳之裴近身,让其他人退到院中等待命令。
  楚含棠自己一个人穿好婚服,站到镜子前照看一下。
  要用红锦玉冠束着她的头发。
  只能先取下谢似淮给的发带了,楚含棠仔细地将发带叠起来,放进了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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