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灭妻?这侯门主母我不当了!——礼午【完结】
时间:2023-09-21 23:05:09

  清流清流,富得流油,那还能叫清流吗?
  真到成亲这一步,哪家的父母眼睛都很明亮。
  这些年,蔺家入不敷出,比以前更清贫。
  而蔺云逸是绝对不会张口找姐姐姐夫接济的。
  蔺云婉心中酸涩。
  她安抚蔺夫人:“娘,银子的事情你们不要担心。”
  这些年她在江潜还是赚了很多银子的。
  蔺夫人连忙摆手:“可别!你弟弟和你父亲一样,脾气倔的呀!家里还过得下去,你自己的银子自己留着。”
  她笑着说:“云逸的话也有道理。要是娶回来的妇人不能和他同甘共苦,光靠银子娶回家,以后大难临头各自飞吗?”
  “云婉,家里的事,你弟弟有自己的想法。你就不要操心了。”
  蔺夫人面有喜色:“最近还有人牵线,要把常家的嫡女说给云逸。都定好了日子,五天之后就去寺里相看。”
  “娘,刚才怎么没听您提?”
  蔺云婉蹙眉。
  蔺夫人看了看身后,见儿子没有跟过来,小声说:“你弟弟不让我提,说等事成了再告诉你,好让你高兴。”
  蔺云婉暗暗叹息,虽然知道云逸是怕给她添麻烦。
  但是帮不上家里,她心里也不好受。
  蔺云婉好奇问道:“哪个常夫人?”
  离开京城多年,这京城里的人情关系,她早就不清楚了。
  蔺夫人说:“常府尹的妻子,才来京城两三年。你不认得。”
  “但是听说他们家的长女知书达理,嫁的很好。幼女定然也不差。”
  蔺云婉放心上了。
  但她得先和云逸好好谈谈。
  母女一起走到二门,蔺云逸看到自己母亲和姐姐的样子,就知道姐姐肯定知道一些家里的事。
  他不高兴母亲总是和姐姐说这些。
  蔺云婉拦在蔺云逸面前,没好气道:“云逸……”
  蔺云逸打断她:“长姐。”
  他眨着眼,可怜巴巴地说:“桓王妃也不是好当的。我再让你操心我的事,我岂不是无能?”
  “好姐姐,你就让我这个做弟弟的,为你,也为家里撑着点。”
  “云逸你……什么时候还学会跟我来这套了!”
  知道她不吃硬的,就来软的。
  蔺云婉真想拧他的耳朵。
  抬起手又放下了。
  弟弟毕竟大了。
  蔺云逸笑眯眯地低头凑过去,“方法无好坏,管用就行。”
  蔺云婉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柔声说:“别的我就不管了,但你成亲的事,我与母亲毕竟比你方便与内宅妇人结交,也比你知晓的多。你总要听一听我们的意思。”
  蔺云逸点头:“听。姐你说的我都听。”
  他还作揖:“那就指着姐姐给我寻一位良妻了。”
  蔺云婉笑了笑,这才像弟弟从前的样子。
  出了门,蔺云逸脸就变了,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恭送两人:“王爷,王妃。”
  蔺云婉和齐令珩一起上了马车。
  齐令珩和蔺云逸说:“回吧。”
  阿福吩咐车夫驾车回王府。
  “云婉,苦了你了。”
  到了府里,齐令珩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
  蔺云婉不知道为什么,笑着问:“我有什么苦?”
  “丧父的长女,蔺家以前都靠你操持吧?”
  今天看到她操心的样子,齐令珩都想不出来她在闺中做女孩儿的时候,都是怎么过的。
  蔺云婉换了身衣裳,低头看账册,淡笑道:“王爷。为了家人,我并不觉得苦。”
  她又道:“为了您和均儿,也不苦的。”
  齐令珩微微失神,也淡淡笑了起来。
第228章 撑腰
  “你就认定是陆家做的?”
  齐令珩知道蔺云婉耿耿于怀。
  科举是所有读书人入仕的最佳途径,错过一次就要再等三年,换了谁都放不下。
  蔺云婉确实很笃定。
  “陆家竟然把陆长宗也送进鸣山书院,鸣山书院以学风闻名,里面都是真正的读书人。陆家是什么门第?”
  “陆长宗不学无术,都知道他是姨娘养大的。进去了被同窗排斥,那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她冷笑道:“陆家把人送进去,就应该想到会有什么下场。陆长宗被人摸黑打了一顿,又不是云逸指使的。还不是陆家做事太让人瞧不起。要怪只能怪他们陆家自己太无耻!”
  最后却算到了云逸头上。
  “都在鸣山书院用饭,独独云逸拉了整整三天,要说没有人给他下药,我是不信的。”
  蔺云婉可咽不下这口气。
  齐令珩眯着眼道:“可惜书院里的读书人,都是十多个人同吃同住,到底是谁下的手,实在查不出来。”
  最后只能是蔺云逸换一间屋子住。
  所幸后来也没有出过事。
  “公道自在人心。”
  蔺云婉轻笑道:“陆家说动了兴国公府出面又怎么样。这笔账,大家不还是算到了陆长宗的头上。”
  说到兴国公府。
  齐令珩语气有些玩味儿:“真没想到,兴国公夫妇竟然认下了陆家的那个妾室。”
  也不嫌丢脸。
  陆老夫人把葛宝儿丢到兴国公府门口,国公府的人把她带去见了兴国公夫妇。
  最后是兴国公夫人认下了女儿。
  蔺云婉淡淡地道:“武定侯府宠妾灭妻的事情,现在人尽皆知。兴国公家也没敢明着认了她。”
  “要不是她自己做了太多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以兴国公府的门第,和兴国公夫妻的手腕,就算她给人做过妾室,改头换面变成嫡小姐,再嫁出去做正室夫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齐令珩也看不上这种做派。
  他摇摇头道:“自甘堕落。”
  蔺云婉看不明白,葛宝儿究竟贪恋武定侯府的什么。
  她难道真的看不出来?陆长宗离了她这个生母,只会过得更好。有她在,陆长宗的人生只会越来越糟糕。
  时候不早了。
  蔺云婉梳完妆,起身道:“王爷,我先出去祈福了。”
  说是祈福,其实是去见一见常夫人。
  齐令珩和她一起出门,路上也是随口一问:“去哪个寺庙?”
  “赤象寺。”
  夫妻俩都不陌生。
  他们就在赤象寺一起坐谈过。
  蔺云婉边走边说:“那位常夫人和我母亲约的是五天之后在赤象寺相看,但我却打听到,常夫人提前了两天去赤象寺。”
  她语气一顿:“据我所知,常夫人并不常去赤象寺。应该是有什么突然的事情。”
  蔺云婉淡淡地说:“我又听人说兴国公夫人要去赤象寺。您说巧不巧。”
  要说她们两人不是要见面,谁信?
  这些女人的事情,齐令珩不感兴趣,他随便听了听,和蔺云婉分别的时候,替她正了正帷帽。
  他在她耳边说:“云婉,云逸的事情,我忘了和你说一个细节。”
  “什么细节?”
  蔺云婉一脸好奇。
  齐令珩低声道:“云逸被下毒之后,考生们都沉浸在考试的情绪里,本来不会注意是谁给云逸下的毒。但他们注意到了,还更加看不起陆长宗。”
  蔺云婉愣道:“您是说,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有人想帮云逸?”
  齐令珩声音微沉:“陆家两个孩子都在鸣山书院,但只有次子被排斥,嫡长子却没有事。”
  “我本来不觉得有什么,也是忽然才想到这个细节。”
  蔺云婉还在沉思。
  是……长弓吗?
  这也说得通。
  齐令珩温柔地扶着她肩,徐徐道:“不管你认定是谁害了云逸,对也好,错也罢,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不然也枉费你做我的桓王妃。”
  要是这点事,还要受气,他这桓王也是白当了。
  蔺云婉直勾勾地看着他。
  她还以为,他想劝她做事谨慎点,没有证据不要轻举妄动。
  毕竟葛宝儿的背后是兴国公府。
  没想到他是想给她撑腰。
  齐令珩温声催促她:“快上马车吧,我若回的早,到赤象寺去接你。”
  蔺云婉点头。
  坐上马车,她便不自觉地笑了。
  到了赤象寺,故地重游,蔺云婉先去了一间偏殿。
  “当年……”
  她带长弓过来的时候,记得小沙弥说住持在题对联,让长弓也帮忙题一幅。
  小沙弥说话很好听,她还捐了香油钱。
  蔺云婉走到偏殿门口,果然看到了当年的那幅墨宝。
  “竟然还在。”
  她抬头看着旧了的对联,淡淡一笑。
  弹指间,已经快七年了。
第229章 旧人
  “阿弥陀佛,女施主。”
  沙弥从里面出来,双手合十行礼。
  蔺云婉戴着帷帽,冲那沙弥微微欠身,道:“师傅。”
  沙弥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墙上的对联,笑道:“施主,这是陆家大少爷少年时的墨宝。”
  蔺云婉装作不知:“哪位陆家大少爷?”
  沙弥有点惊讶:“施主难道不知道?武定侯府陆家大少爷。”
  “听施主口音,似乎不是京城本地人。”
  他便介绍道:“陆家大少爷陆长弓,是鸣山书院的学生,他的隶书写的一绝。现在已经是一字难求,他这幅墨宝在我寺已经留了七年。”
  蔺云婉抬头看那稚嫩的笔迹,压制自己心里的惊讶。
  “已经一字难求了吗……”
  长弓的字现在该写成什么样子了!
  她好像还记得当年在垂丝堂厢房里,一笔一划教长弓运笔的样子。
  沙弥颇觉得荣幸,兴奋地说:“正是难求。本来住持想再求一幅陆大少爷墨宝,是陆大少爷说他这一幅是他人生中最难得的一幅,住持才作罢。一直张贴到现在,从不曾换过。”
  所以对联都旧了。
  蔺云婉微笑:“受教了。”
  她带着翠沁和下人,去主殿里面祈福,等着常夫人过来,顺便再会一会兴国公府陈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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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爷,您今天也要出门?”
  葛宝儿虽是个妾室,打扮的却很奢华,根本就不是一个妾室该有的派头!
  她听说陆争流要出门,急匆匆赶到垂丝堂。
  陆争流已经换了衣裳,脸上蓄了胡子。
  他早就没有以前的风流和高傲,年过而立,已经是颓然的中年人了。
  陆争流语气十分冷淡:“来了一批瓷器,我去码头看看货。”
  褫夺封号之后,陆家族里人心涣散,但他不得不维持家中生计。
  现在靠着兴国公府的帮助,做起了商人做的事情。
  “你来干什么?”
  陆争流冷冷看着葛宝儿,他早就搬来了垂丝堂,但只有他一个人住在这里。
  他皱着眉,十分厌恶:“我不是说了吗,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准到这里来。”
  葛宝儿很不满:“竹青能来,长弓可以来,怎么就只有我和庆儿不能来?”
  她忍着怒气质问:“大爷,您就是看不惯我和庆儿!”
  “随你怎么说。”
  陆争流只是淡漠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
  葛宝儿一肚子的火气,但眼前的男人,毕竟是自己的丈夫,是她儿子的父亲。
  现在陆家大小事,不都是听她的?
  她何必在这种小事上计较呢!
  “大爷,您别生气。我不是想和您置气,我来是有事情想和您说。”
  葛宝儿柔柔一笑。
  她本来就长的清秀,虽也上了年纪,态度好起来的时候,也很可人。
  葛宝儿拉着陆争流的袖子,轻声道:“是好事。”
  陆争流推开她的手,淡淡地道:“说吧。”
  葛宝儿咬了咬牙,强笑着:“三年前蔺云逸拉肚子没有考成试,婚事也被耽误了。鸣山书院的人都把这事冤到我庆儿的头上。”
  “虽然不是庆儿做的,但是众口铄金,人人都这么说,我这个做娘的也是没办法了。”
  陆争流玩味地看着她:“到底是不是你?”
  他早就认定是她,不管她解释什么,他都不会信的。
  但他就是要这么问。
  “当然不是!”
  葛宝儿气死了。
  见她生气,陆争流也没有什么反应,脸颊上的胡子动都没动一下。
  整张脸上在动的,只有他冷淡的眼睛。
  葛宝儿负气坐下来,没好气道:“我知道,是不是我做的,大爷您都觉得是我的错。”
  “现在是不是也不重要,我只想家里和和睦睦的。”
  “听说顺天府尹家的常大人,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蔺云逸。我托了我母亲去见常夫人,帮蔺家说说好话。”
  “这门婚事要是能成,两家最好能重修旧好。您去和蔺云逸说,让鸣山书院的学生,少欺负庆儿!”
  陆争流笑了起来:“重修旧好?”
  他似乎在嘲讽:“你读了几年书,还是没有读透啊。”
  “你自己觉得可能吗?”
  陆争流闭上了眼睛。
  云婉死后的每一天,他都在后悔。
  他不该啊,不该把葛宝儿接回来。
  也不该放云婉和离……
  他现在想和蔺家人说说话,想重新了解一下云婉的过往,他都没有资格。
  葛宝儿脸色羞红。
  她已经在很努力的学做蔺云婉曾经做过的事情,陆家的人却总是不满意!
  陆争流不满意,庆儿也不满意!
  她怎么做都不完美。
  “不管两家还能不能缓和关系,总之只要庆儿好好的,我做什么都愿意!”
  葛宝儿坐不住了,留在这里真是如坐针毡。
  她起身道:“我母亲今天就去赤象寺见常夫人,这个人情您记得传达给蔺家。”
  陆争流面无表情地吩咐溪柳:“把这拿去烧了。”
  葛宝儿刚坐过的垫子。
  溪柳已经留在垂丝堂伺候七年了,也从少女变成了出嫁的妇人,她道:“是。”
  葛宝儿回了院子。
  丫鬟问她:“姨娘,您真的要夫人去帮蔺家说好话啊?”
  葛宝儿冷笑:“怎么可能!”
  “蔺云逸胆敢笼络那么多人一起欺负我的庆儿,我还帮他!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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