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生最感激的人除了干爹,就是冯师父了。
在开设赌局的三号别墅门口,找到给程虎打电话的黑西服。
程虎问:“上去多久了?”
“三四十分钟了吧。”
“一直在牌桌上?”
黑西服点头。
程虎:“哥,咱俩先吃口饭去?姓沈的应该还得牌桌上坐会儿呢。”又扭头跟黑西服说,“有变化立刻电话我。”
王梓白问黑西服:“蓝灰当荷官?”
黑西服点头:“没客人,他是第一个。平思姐安排蓝灰给他开了一桌。”
王梓白问:“换了多少筹码?”
黑西服:“不多,刚才只换了十万。”
“输赢如何?”
黑西服:“我下来之前,一直在输。蓝灰挺狠的,一次都没让赢过。”
王梓白跟程虎说:“照这样,他那十万输不了多久。不出去了,咱们去八号待会儿,看看冰箱有什么。”
程虎点头,两人往八号别墅走去。
三号别墅的装修是那种完全可以让一群大象从门口走进来。并且可以在屋内畅行无阻的壮丽风格,八号看起来简直有些寒酸了。
在八号一层的大餐厅,王梓白给平思打了个电话问:“在哪儿?”
“在三号顶层。”
“姓沈的快输光了吧?”王梓白问,电话那边一阵安静,然后是高跟鞋的声音。平思应该是从房间出去了。
打火机“叮”的声音,平思说:“嗯,刚才又换了十万筹码。”
“不要勉强蓝灰。”
“嗯,我问过她好几次,我们任何人都不会怕得罪姓沈的,让蓝灰放心。这首府还不是他沈伟泽说了算。今天下午我知道晚上姓沈的要来,还专门跟蓝灰聊过。她说她想好了。”
王梓白沉默。这些女子,他越来越不了解,她们有着外人所不知道,也永远不可能了解的强盛内心。
挂了电话,程虎站在厨房吃不知道从哪儿找到的香肠。
程虎比王梓白还要高半头,比王梓白宽一倍。面相看起来就凶恶,要是论外形,没人看起来比他更凶恶。他只是站在旁边,就足够安全了。
程虎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瓶红方:“这玩意客人都不喝。”
王梓白:“客人都不喝,你给我喝。”
“嗨,咱俩没人喜欢,喝这没人喜欢的酒,正配。”程虎又拿了冰块,倒了两杯,递给王梓白。
两人一杯接一杯的,不知不觉两个多小时,他俩喝掉了两瓶红方。
王梓白收到平思的信息:“要下去了。”
王梓白站起来:“走,去三号。姓沈的要下楼了。”
程虎“腾”地站起来,像是要去打架。
王梓白说:“吓唬一下得了,除非他找碴。毕竟是客人,不能让平思难做。”
程虎露出傻笑:“我懂,我没喝多。”
两人刚在三号别墅吧台坐下,楼梯响起男人的脚步下楼。平思跟在后面,沈伟泽晃晃荡荡地下来。看见王梓白和程虎,不认识他们似的愣了两秒,走到王梓白对面坐下。沈伟泽这些年已经被人捧得似乎不知道如何化解这种尴尬的场面了。他以前在公司年年是销冠,刚当上小领导的时候,给下面的销售开会,两个小时都不带停嘴的。
程虎站在门口,背对屋里在敞着一扇的巨大双开大门外面抽烟。
王梓白胳膊撑在吧台上,等他开口。
王梓白心想,等他不装逼的那天,也许我们也能打交道。
平思过来问:“沈总,喝点什么?”
沈伟泽看了看王梓白说:“不用了。”径直往外走,平思跟在后面往外送。
程虎像塔一样背对着屋内,站在门外。
沈伟泽说:“兄弟,让一下。”
程虎不动地方。
平思走到门口,伸手拍了拍程虎的胳膊。
程虎抱着膀子转身,几乎比沈伟泽高一头,低着头看着他大声说:“呦,这不是沈总吗?我当哪个喊我兄弟,我可没兄弟能在这里消费得起。”
沈伟泽往右,虎子往左。沈伟泽改左,虎子往右。
平思当然看得出来虎子是故意的,也不说话。
王梓白在吧台声音不大音调也不高地喊了一声:“虎子。”
程虎嬉皮笑脸地让开。平思送沈伟泽出去。
王梓白当然知道他憋着收拾沈伟泽,王梓白何尝不是,可沈伟泽并没有给他们机会。
第50章 健身房开业
健身房装修好了,每层四百多平方米,都是挑高三点五米。一层是器械,二层两个舞蹈教室,三层分成三个区域,拳击,柔术和剑道。
开业前几天,王梓白带着程虎来到健身房三层。
王梓白:“怎么样?”
程虎:“高级啊,哥。哇,这木地板。咱们以前可没有这么好的条件。”
王梓白:“三层是送给师父的惊喜,我还没有跟他说。一会儿咱俩去接他来看。”
程虎:“好哇。我想现在就打一场。”
王梓白:“哪来吧。你挑。”
程虎:“剑道!公平,咱俩一起学的。拳击和巴西柔术你学得早,那不是轻松赢我嘛!”
王梓白:“好。”
虽然没有其他人在,两人也是一丝不苟地行礼,穿戴护具。来到场地中间一起热身,三十个大动作前后摆振,三十个前后摆振,三十个开足打左右面,五十个跳跃摆振。
面对面行礼,一个进攻,一个防守,分别相互交换进攻方和防守方一共打十个切返,十个大动作打面,十个打胴,十个小动作打面,十个小手面。之后做一些WAZA(技巧)的练习,休息一会儿,最后是两分钟的稽古(自由对战),共打三轮,每轮2本胜。
第一轮,王梓白晃面击中小手,开膝胴2本胜。
第二轮,王梓白退击面,连击2次中面2本胜。
第三轮,王梓白追击面,小手,2本胜。
打完3轮行礼,正坐面对上位。脱护具,冥想,行礼。
王梓白跟程虎说:“你的目光不要总是盯着对手,尤其你在出击的时候,我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要打哪里。你就看着对方的眼睛,用气和震慑对方以后,用心去击中,不是用眼睛。剑道讲究心技体,心是第一位的,素质练习是帮助你练体,WAZA练技,但最终目的是练心。”
程虎一边擦汗一边点头。
王梓白继续说:“剑道讲左手是理智,右手是冲动。多理智,少冲动。七分左,三分右,左手是主要出力手,右手把握方向。你现在右手一直拉剑,剑一抬起来剑尖就是偏的,一直到第三轮,你已经完全没力了,你的剑尖才是直的。
“你没事可以去网上看,网上有很多日本八段、九段的老头,看他们对战时,他们在一交剑,就完全是看破,等待时机,很小的假动作,没必要浪费体力,但只要有了机会,对手哪怕一秒的思绪游离,出手一击即中。”
两人互相行礼。各自收拾护具,竹刀。
王梓白骑着摩托车来艺校门口接柯羽。
柯羽:“怎么不摘头盔?”
王梓白这才把全黑的头盔摘掉。
柯羽看他淤青的嘴角和鼻子问:“师父又揍你了?”
王梓白不好意思地弯弯眼睛笑:“健身房不是装修好了,我前两天带师父去看,他老人家高兴过头,居然托他师弟请来一个羽量级的世界冠军,说明天帮我们开业大吉。”
柯羽:“中国人?”
王梓白:“对,中国的世界冠军。昨天人家到了以后,师父说先接到拳馆去看看,然后师兄弟也兴奋的起哄非让我俩打一场。我以为对方会拒绝,结果没想到他比我答应的还快。”
柯羽笑:“把你打成这样的人,还活着吗?”
王梓白点头:“友谊赛,友谊赛。他肯定放水了,结束时他问我练了多久,每天练几个小时,今年多大,然后说幸好我没有打专业,要不然那条金腰带就是我的。”
柯羽伸出大拇指:“你厉害!”
王梓白带着柯羽来到这个两百多平方米的舞蹈教室门口。他炫耀地推开两扇对开大门,“明天正式开业。”
柯羽从门口,一寸一尺地欣赏着这间舞蹈教室,转圈的把杆,进口胶地板,明亮的LED管灯,雪白的软包墙,用一整块玻璃做的镜子墙,没有接缝。
“我还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大,这么美,这么奢侈的排练室。”柯羽一边说一边沿着教室走。
“从现在起它是你的。随时。”王梓白说。
“你不用来给健身房的会员上课吗?”
“如果你愿意教的话。你不愿意,这就是你的私人练功室。”
柯羽表情有些落寞:“我现在,有的时候,真的不想跳了。”
王梓白诧异地看着柯羽:“不跳了?”
柯羽欣赏着那面镜子墙说:“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大一整块的镜子。我们教室的镜子都是好几块拼在一起的。”
柯羽在镜子前坐下来,背靠着镜子:“你看你,你喜欢街舞,随便学两个月就有模有样。学拳击都能跟金腰带对打了。学剑道,才一年多就二段了。
“你看我,三岁就在排练厅里长大,五岁开始学舞,没有休息过一天。小时候完全就是柯老师逼着我练功。柯老师走了,我就自己逼着自己练。我不知道有多少次都是哭着上完整节课,我不记得多少次因为老师的一句讽刺,因为我迟迟学不会一个技巧,在夜里难过的流泪。无数次梦里都是我的所有技巧都得到了老师夸奖,我在梦里愉快毫不费力地做着空翻,挥鞭转,梦见我是全班腰最软,腿最开,跳最高的,拉筋甩腰都没有任何的疼痛,我被全班同学羡慕,梦醒后的失落将我掏空。我每一天都想停下来,又一直逼着自己坚持。
“我其实都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喜欢舞蹈,或者只是觉得只要我还在跳舞,柯老师就没有离开我。
“我心里很清楚在跳舞这方面,这辈子也不可能达到柯老师那样的高度了。我也没那个天赋,那个闪耀的舞台不属于我,何必难看的留在上面,让人笑话。
“其实,做编舞,当舞蹈老师也挺好的。我挺喜欢的,编织一个一个的梦给别人看。”
第51章 蓝灰生日
今天是蓝灰十六岁生日,晚上沈伟泽付了全场的姑娘台费,不接待其他客人,在3号顶层给蓝灰过生日。
3号顶层布置了数不清的气球,鲜花,彩带。都是蓝白色相间的。一张茶几上蓝白色的礼物盒堆成金字塔。比豪华的婚礼现场还要奢侈热闹。
年底了,天气很冷。平思披着一件白色狐狸毛的大衣,大衣下面露着一截雪白的脚踝,一双白色红底的细高跟鞋。
平思环视着全场说:“怎么样,大手笔吧。”
王梓白:“还好。”
平思说:“只是还好?我混了这么多年,从没有见过这么大方的客人。今天所有姑娘都按包夜给钱,不接待别的客人,酒水随便开。蓝灰真是够有面子的,别的姑娘都羡慕死了。这半个月了,沈伟泽都在让我帮忙筹备这个事情。还有,你看那一摞礼物了吗?
“那都是沈伟泽一个人准备的,一共十六份,另外还有十六万的现金,说是给蓝灰补以前所有生日的礼物。从一岁的金锁项圈开始,到十六岁的钻石手链。连我看了那些钻石都要咂咂嘴啊。”
王梓白:“看不出来啊,这小丫头片子可以啊。照这样,我看蓝灰要不了两年就能退休了。”
平思:“你说姓沈的会不会娶她?”
王梓白:“思思姐,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沈伟泽就没离婚,外头还有各种数不清的小三小四。男人嘛,玩起来很认真。认真的事情,到弄得像玩似的。”
平思说:“我真是盼着蓝灰以后能过上幸福地生活。”
“怎样的生活算是幸福?你不是也说蓝灰注定吃这碗饭,回家相夫教子才是浪费?”
平思摇摇头:“哎,我老了,我老啦!不说这些。”
晚上的生日宴开始之前,王梓白在楼下和蓝灰说了生日快乐。她看起来十分得意,披着白色毛绒短款披肩,穿着一件粉蓝色泡泡纱的裙子,头发上扎着蓝色的缎带,手腕上带着一个蓝白相间的鲜花球,白色蕾丝边的白袜子,白皮鞋,十足就是一个真正的公主。
她在王梓白脸颊上亲了一口,就跑上楼去。
客人都上楼以后,程虎和三个黑西服在一层大堂斗地主。王梓白走之前叮嘱程虎他们几个别喝酒,免得现场出什么事情,没人能帮平思。
生日宴结束,众人都散去。
蓝灰带着沈伟泽,来到一间专门接待客人的房间,比她们住的装修要豪华得多,所有东西都镶着金边。即便打开屋里所有的灯,光线也是昏暗的,每个灯都有气无力地发出暗黄的颜色。这里不需要明亮。
蓝灰按照思思姐教她的,到浴室放热水,放浴盐,起了好多蓝色的泡泡。沈伟泽走浴室,蓝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横着抱出浴室扔到圆形大床上。十分熟练地脱掉了她所有衣服,蓝灰伸手抓被子的时候,沈伟泽就把自己也脱光了。
今天下午,平思姐专门教她如果客人提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求,她要怎么配合以及更重要的是怎么保护自己。
平思笑:“男人呢,都对自己有一种迷之自信,总觉得自己的比别人大,姑娘也都更迷恋自己。让他更自信,男人就会开心。”
蓝灰若有所思。
平思继续说:“而且,姓沈的这种客人,我见多了。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姐姐跟你打个赌。”平思拿起旁边果盘里一支小香蕉说,“他的尺寸一定不超过这个。”
蓝灰笑了:“赌什么?”
平思想了想,也没什么可惩罚这孩子的,就说:“你要是赢了,姐姐给你包个大红包。我要是赢了,下周陪我去健身房,给我当陪练。”
蓝灰点点头,又问:“陪练要干嘛?”
“数个数啊,拿个器械啊,很简单。”
蓝灰说:“这么简单?”
“那……你以为呢?”
蓝灰咬着牙,紧闭着双眼,恐惧的屏息等待着。。。。。。
蓝灰慢慢地放松了咬紧的牙齿,感觉并没有想象中的可怕,她慢慢地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只看见沈伟泽满头大汗地埋头苦干,可是自己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她想,如果每次都这样就能挣几千块,也太轻松了。蓝灰放下心,轻松地呼吸,可猛地闻见一股老家菜窖里才有的一种青菜腐败的气味,蓝灰不由地向上抬头想躲开这气味,身子也跟着向上,腰就挺了起来,沈伟泽似乎感受到什么似的猛然加快了频,接着是一阵肌肉的抽动,然后趴了下来。
沈伟泽说:“怎么样?够了吗?”
蓝灰一头雾水,只好应付的“嗯”了一声。她根本来不及做出平思姐教她的那些技巧,就一切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