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伟泽翻身躺下,满足的点了一支烟,心里想:“真腼腆。年纪小的就是好啊。”
这之后,沈伟泽每个周五都来。
沈伟泽看似强势,其实外强中干。他对那事儿还处于原始人状态,尺寸非但不惊人还有些小,所以对蓝灰几乎造不成任何伤害。所以在每周平思都给她准备的几个不同玩具中,蓝灰慢慢地自己找到了乐趣,那就是如何不被玩弄,而是去玩弄客人的办法。
平思还跟王梓白开玩笑地说:“蓝灰这孩子,为了不跟沈伟泽出去,居然编故事说是我不让姑娘们出去。还说十二点整客人必须走,不能过夜。她当自己是灰姑娘,晚上十二点就变身呀。”
王梓白倒觉得这样最好,蓝灰就在这小河塘里,最安全。
周五下午快下班时,杨波不请自来。跑到沈伟泽办公室泡着,拉东扯西,摆弄茶具一直不走。
沈伟责问:“怎么,你最近工作这么无聊吗?跑到我屋里喝茶?”
杨波说:“你这半年反常,我就想看看你每周五到底去哪儿?”
沈伟泽以前时常和杨波吹嘘自己搞到手的姑娘,可这次偏偏不想理他,只说:“就你事儿多,我能去哪儿,我回我爸妈家看儿子去!”
杨波说:“骗鬼,你从来不周五去。”
沈伟泽斜着眼睛试探杨波,说:“那跟我走啊,一会儿我带你去童天玩玩?”
杨波:“你快拉倒吧,让我媳妇知道还不活撕了我生吃我肉啊。”
沈伟泽乐了:“你没去过,你怎么知道童天是什么地方?看来你还是去过啊。”
杨波:“知道是知道,没去过。”
沈伟泽:“没去过怎么知道。”
杨波:“有那个钱我留着给我儿子,我是舍得不拿去孝敬那些姑娘。”
沈伟泽:“你挣得都够你给你孙子娶媳妇了吧?”
杨波:“别扯开话题。我都盯了你几个月了,你不会跟老哥一样了吧。”
沈伟泽:“少咒我,那玩意我可消受不了。”
杨波:“嗯,你是没吸毒,是中毒了吧?”
沈伟责问:“中什么毒?”
杨波跷着二郎腿,点了支烟说:“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我跟你说童天的姑娘在外头可是出了名的能让人上瘾,沾上就跑不了。你以为只有吸毒、赌博能败尽家财吗?你别忘了黄赌毒,黄可是……”
沈伟泽打断他:“无色街上无人。”
杨波:“行行行,你有理。我不跟你说,我是先回家了。”
杨波本意就是来确认沈伟泽是不是吸毒了,只要不是吸毒,其他的杨波也不是要真心劝他。
沈伟泽又独坐了一会儿,起身去童天。他每周都期待着蓝灰给她准备了什么样惊喜。
第52章 嚼烂了吐掉
沈伟泽从蓝灰房间出来,一层客厅站着平思。平思每次都会亲自送他出去,一直看着他开车转出大门才回来。
沈伟泽今天居然没有着急走,主动坐到一层客厅沙发上,似乎有什么话要问她。平思心想一定是蓝灰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翘沈伟泽居然问:“王梓白今天在吗?”
平思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听他说话就一肚子火,哪个不称呼王梓白一声“白少”。不给王梓白面子,也要给龙老板面子。只有这个姓沈的,每次都连名带姓的。
平思转身从雪茄柜里拿了一排雪茄,沈伟泽选了一支,平思帮他剪好点上,这才说:“沈总找他有事情?”
沈伟泽又问:“程虎在吗?”
平思往门口扬了一下下巴说:“就在门口抽烟呢。要叫他进来吗?”
沈伟泽说:“不用。”吸了一口雪茄,呼出时似在叹气。
平思到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在吧台高脚凳坐下。她讨厌沈伟泽身上那股说不上来的气息。
沈伟泽说:“我有一套房子租出去了,现在租户不交房租还不肯搬走。你看你是不是能找几个程虎那样的人,去吓唬吓唬她。让她顺利搬走就好。”
平思问:“几个人?男的女的?都什么时间在家?”
沈伟泽:“一个,女的。几乎都在家,不上班。”
平思说:“用不用讨回房租?还是搬走就行?”
沈伟泽:“搬走就行,不要伤人。”
平思说:“沈总,放心好了。给我地址。”
看着沈伟泽的车开出别墅区大门,转上大路看不见了。平思才往回走,在别墅门口跟程虎说:“去叫白少来一下。”
平思在8号别墅的一层客厅,给了王梓白地址和沈伟泽要办的事情。
王梓白:“这个他要撵走的胡雪晴是?”
平思说:“是他一个情妇,姓沈的可够狠的。胡雪晴给他孩子都生了,说不要就不要了,还硬撵别人。”
王梓白:“那趁机拉拢一下胡雪晴吗?”
平思说:“这胡雪晴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在老家的事儿,估计是让沈伟泽知道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狠。”
王梓白:“什么事?”
平思:“胡雪晴在老家初中毕业后上了一个中专,学什么美容美发。16岁的时候跟一个姓蒋的台湾老板交往了两年,之后怀孕,蒋老板便不知去向。胡雪晴不知道从哪儿拉了个倒霉货,结了个婚,把生下孩子来扔给父母,之后离开家来首府打工,对外说她亲生女儿是她妈妈从医院抱回来的孤儿。
“她为了打听蒋老板的下落,做了假学历到处应聘总经理助理这种职位。认识姓沈的之前还从一个姓关的厂长那里诈骗了几十万。”
王梓白:“看不出来,这胡雪晴挺有手段啊。”
平思:“那是你们男人猪油蒙心,才看不出来。不过,她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三岁时跟着妈妈嫁给的这个老胡,改姓胡的,老胡不是她亲爹。”
王梓白:“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平思叹口气:“我本来是查姓沈的老底,不小心把胡雪晴旧账给翻了出来。姓沈的这半年一直躲着她,上个月她还闹到沈伟泽公司去。姓沈的是实在摆脱不了这个狗皮膏药了才找的我。”
过了几天,平思给沈伟泽发了一个信息:“人已经安排妥了,等您话就可以上门。”
沈伟泽收到信息就给胡雪晴打电话,问:“你父母走了吗?”
胡雪晴:“沈哥哥,我正准备给爸妈买明天票回去呢。”
沈伟泽:“那好,我后天上午过去。你就在家等我吧。”
两天后一大早,胡雪晴就起床捯饬自己,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自从受伤以来,还没这么认真地梳洗打扮,折腾了三个多小时。胡雪晴妆发完整,还选了白衬衣和短款圆领毛料小外套和黑色直筒羊毛料的裤子,红底高跟鞋。
穿好又觉得在家里穿着高跟鞋有点奇怪,只好换回拖鞋。可是这身衣服穿拖鞋又撑不起来,正在犹豫。电话响,是沈伟泽打来。
杨波开车带着沈伟泽来到公寓楼下。
沈伟泽下车后往后面给杨波指路:“你把车先停那边去。别让胡雪晴下来看见你。”
杨波开车离开。
沈伟泽来到小区马路对面一间便利店里给胡雪晴电话说:“我上午一直有事儿走不开,你先去咱们之前去过的那个粤香楼等我吧。”
沈伟泽看见胡雪晴妆发精致地走出小区,打车离开。
沈伟泽出了便利店,来到公寓。这房子虽然被钟点工打扫得光鲜亮丽,但是比刚搬进来时更加死气沉沉。70寸的电视像一个巨大的眼睛死死的盯住客厅每一寸角落。沈伟泽从不喜欢这个电视,每次看,都觉得这电视把自己映得那么黑那么小,甚至就是沙发里的一颗土豆似的那么不配看这台电视。倒像是电视在鄙视他。
沈伟泽亲自组装的原木茶几早已撤掉,客厅地面铺着供孩童玩耍的软垫,客厅早就已经变成儿子满地摸爬滚打的地方。
厨房的双开门冰箱里面放满了吃了一半的食物、酱料、方便食品、速冻食物、生肉熟食和胡雪晴的化妆品。
双人浴缸只在刚搬进来的时候用过两次,胡雪晴还为此专门买了泡泡浴,彩色浴盐,手工按摩香皂,架在浴缸上可以放食物的托盘,可以漂浮的酒具等等等等。这些东西已经落满尘土。
再无可以留恋的东西,所有最初喜欢的现在都散发着让人厌恶的气息。
被一个人遗弃的说不定就是下一个的珍宝。胡雪晴不也是被蒋老板像玩腻的洋娃娃一般抛弃,自己却当做珍宝捡了起来。
沈伟泽从卧室大衣柜的抽屉里取走IWC和百达翡丽的手表,一对卡地□□侣表。还有几条沈伟泽一直视为艺术品从没带过的领带,两双意大利手工皮鞋,沈伟泽自己收拾了一小箱。其他衣物沈伟泽也都不想要了。
沈伟泽拿着收拾好的东西,在小区门口给杨波打电话。不一会热,杨波开车过来,接上沈伟泽的东西放到后备厢。
沈伟泽:“你先回公司吧。”
沈伟泽打车来到一个茶馆,给胡雪晴打电话说:“我没时间去吃午饭了,我现在在悠然茶居,你过来吧。”
胡雪晴在电话里有些不乐意的:“那不吃午饭了?”
沈伟泽:“我太忙,没空吃饭了,你要不自己先点点吃。或者咱们就改天再约。”
胡雪晴也不想再拖着这件事,沈伟泽已经把她晾在那里半年多了,这次不见,下次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赶紧说:“别改天了,我现在就打车过去。”
半小时后,胡雪晴走进茶馆包间坐下,沈伟泽对进来添水的服务员说:“不用了,我们自己弄。”
服务员退了出去。
沈伟泽不慌不忙地摆弄着手里的茶具,先从茶壶里把茶水倒进大公杯,又把茶壶添上水,再从大杯把茶水分到小杯。
胡雪晴从上午在家等他到现在攒了一肚子火,又不能发脾气也不敢发,主动权不在自己手里啊。她懊恼自己,怎么走到这一步。
“咱们也别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吧。”沈伟泽抿了一口茶,“儿子归我,房子再让你住一个月,你尽快找到落脚的地方搬家。钱你说个数。”
沈伟泽捏着茶盏喝着茶,翻着眼皮看胡雪晴。看她脸先红后白,眼看着胸腔剧烈的起伏,脏话就要冲口而出了,可胡雪晴深吸一口气,居然语气十分柔和的说:“我知道,你因为儿子的事情跟我生气。但是我也是疼儿子的,你是知道的。”
沈伟泽直接打断她:“你别跟我说这些,没用。我直说吧,儿子我是带去做了亲子鉴定,我才说儿子归我的,你父母带的那个4岁的女儿是谁的?你老公邵军好像还是消防口上的吧?咱俩的事儿真让你家里那边都知道了……”
沈伟泽说到这故意停了一下,看胡雪晴脸色又由白转红,根本无法接话。
沈伟泽继续说,“其实呢,我跟简溪也没办离婚手续。所以,咱俩也不必做游戏了。你呢,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开个我能接受的价钱,好聚好散。不然,你在我这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沈伟泽点了根烟,看着胡雪晴。胡雪晴完全不知道沈伟泽已经知道了她以前的事情,一时无语,不知如何应对。
沈伟泽又喝了一口茶,站起身说:“没关系,你还有一个月时间考虑。公寓呢,你尽快搬走,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丑话说前面,到时候你不搬,可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起身出了包间。
沈伟泽早就计算好的,今天说是约她出来见面谈,其实只是为了骗她出来,自己好回公寓拿走东西,和礼貌的通知她一个月内搬走。
胡雪晴气的头发蒙手发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一进门又吓了一跳。白净的大理石瓷砖上踩的都是脚印。胡雪晴满屋子检查了一遍,发现沈伟泽之前放这里的东西没了大半,只有一些不值钱的旧衣服还在。她才明白刚才沈伟泽把她骗出去那么久是为了回来那东西。
沈伟泽跟她耍这些小心机,激起胡雪晴满满的斗志。她心想,我就不信了。我就不搬走,他还能找人来把我抬出去?把这套实实在在的房子变没吗?
第53章 胡雪晴回家
自从跟沈伟泽在茶馆最后一次见面之后,胡夷就发现沈伟泽给她的信用卡副卡被停卡了。胡雪晴心里生气,这男人真够小气的。
这张卡虽然不能提现,但是她跟姐妹们逛街的时候,她们买东西也刷胡雪晴这张卡,再让小姐妹们还现金给她。
每个月都把卡刷爆,长年累月也攒了不少钱出来。
胡雪晴现在想起来,对男人绝对不能心软。她打算就此跟沈伟泽耗下去,不扒他一层皮谁也别想好过。一晃整整30天,平静无事。
第31天,胡雪晴下午打牌一直输,心情不好。打到了快晚饭时间就不玩回了公寓。自己随便糊弄了两口吃的,在客厅看电视剧。这一个月,胡雪晴把父母走之前留下来的冻肉冻鱼基本上吃光了。
半夜2点多,公寓客厅的座机忽然铃声大作。那个座机几乎没什么人打,现在却卖力地响个不停。
胡雪晴从睡梦中被惊醒,不想去接,想着忍一忍一会儿不响了就好了。但是电话那边的人比她还有耐心,一直打一直打。
胡雪晴怒气冲冲到客厅接起电话,刚想破口大骂,但是电话那边却是自己的声音在说:“你好,我是胡雪晴,有事请留言。……你好,我是胡雪晴,有事请留言。……你好,我是胡雪晴,有事请留言。”
这是她自己手机转语音信箱时的自动答录,胡雪晴吓出一身冷汗挂了电话,拔了电话线。
昏沉睡去,似乎听见有人在敲公寓的门。不急不缓不轻不重地以一种固定的频率一直敲。
胡雪晴醒了,有些怕战战兢兢到门口问:“谁。”
没有回答,门镜里什么也没看到,楼道灯很暗。胡雪晴刚扭头离开门口,敲门声音又响起。
胡雪晴又看向门镜,却看到一个恐怖血腥的面具。
胡雪晴吓得跑回屋里摸到手机打电话报警。
半小时后,警察出警,到了屋里问了几句,让胡雪晴锁好门窗,又问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胡雪晴摇头说:“没有。”
执勤的片警说:“如果还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就先去亲戚朋友家住几天,躲一躲,想一想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恶作剧这种事情,过几天对方就没兴趣了。”
警察走后,胡雪晴两三个小时心惊胆战无法入睡。
窗外天蒙蒙亮的时候,胡雪晴才昏昏沉沉睡着。隐约听见手机短信响个不停,一条接一条,一下子收到四五十条短信。
胡雪晴拿起来手机点开短信都来不及看完一条,另一条短信就进来了。全部都是辱骂咒骂的短信,不堪入目。
胡雪晴气地把手机关了机。
家里又有音乐铃声响了起来,胡雪晴想昨天晚上不是拔了电话线。在客厅找了一圈才发现是楼下单元门口的门禁连着屋内的那个电话响。胡雪晴几乎没带朋友来过家里,她和沈伟泽都有门禁卡,所以自从搬进来,这个和一层通话的门禁电话几乎就没用过。胡雪晴之前甚至不知道它还能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