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舞刀爷弹琴——裘梦【完结】
时间:2023-10-10 14:35:52

  奴籍的人想要除籍本就千难万难,忠勤为主却无善终,更是令人心寒。
  「人可都已经发卖出去了?」若是已然发卖,想要赎回那便要麻烦许多,遇到些无良主家,她这边少不得还得放放血。
  「老奴跑来求救的时候,老夫人正让人去捆了准备发卖。」
  程h宁直接转身就往外走,「我进城一趟,给染墨套鞍。」
  她一声吩咐下去,自有小厮仆役出去照办。
  很快,程h宁便一骑直奔京城而去,出发的时候,她鬼使神差地戴了一顶帷帽。
  过了城门巡检,程h宁纵马奔往安远伯府。
  停在伯府门前的时候,程h宁恍然记起她似乎已经离开这座府邸有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将染墨的缰绳随手扔给府前的守门小厮,程h宁一边抬脚往侧门里走,一边道:「去给伯爷传话,就说我要见他。」
  「回大姑娘的话,伯爷跟表舅爷出门礼佛了,不在府里。」
  「那就找老夫人。」
  「是,大姑娘。」
  程h宁一路往内宅而去,她并没有刻意放缓自己的脚步,但她也知道自有那腿脚飞快的仆役会在她之前就将话带给应该知道的人。
  老管家夺门而逃的时候柳双凤就觉得有些不好,所以也暂停了发卖田家人的事,果然小姑子这么快便杀了回来,自打去年她离府,这还是她第一次回来。
  这位小姑子的行事,柳双凤总是摸不着脉络,却也知道她不好对付。
  这边的婆子刚刚喘着气把话说完了,那边门口就传来一道并不陌生的声音――
  「故意把阿林打发出去,就没想着把我也关在府门外吗?」
  柳双凤「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眼睛微睁地看着那道纤细却又透着张狂的身影从门外缓缓走入。
  程h宁往门内走了几步便停下了脚步,微笑而立,「四嫂,废话我也不多说,田满一家的身契你转给我吧。」
  柳双凤据紧了唇。
  「如果四嫂觉得我这样空口索要太过不郑重的话,不如开个价,权当我买了,反正四嫂也是要将人发卖出去嘛,做生不如做熟,用人也一样嘛。」
  柳双凤强笑道:「妹妹说哪里的话,不过一家子奴才罢了,千八百两的银子而已,怎么能让一家人生分至此。」
  「哦,下午我让人给四嫂送一千两银子过来。」程h宁依旧是笑盈盈的模样。
  柳双凤脸色一僵。
  程h宁却是云淡风轻地一笑,「嫂子若是信得我,人我现在就带走,若是信不过……」
  「妹妹言重了,人你现在便可带走。」柳双凤急急插话,万不敢再让她继续说下去,她只觉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一片。
  「那就多谢了。」程h宁特别礼数周全地给她行了一个全福礼。
  柳双凤见状身子就是一晃,便是以往在府中时,她都不曾行过这般的大礼。如今为了那一家下人,却给她这么大脸,就彷佛脸上被人狠狠了一巴掌似地。
  等到柳双凤差人去将田家的老老小小全部找过来,临走之际,程h宁冲她笑了下,「看在咱们做过一场姑嫂的分上,最后再提醒一句,发卖田满一家是谁给你出的主意,这主意真是蠢透了,这种人建议你还是离得远远比较好。不过,听不听就在你了,告辞。」
  随着她的转身,一方腰牌被她扔垃圾一样反手朝后扔去。
  看着大姑娘带着田家一家走出院子,有丫鬟上前捡起了那块被大姑娘扔出来的腰牌,「老夫人,是咱们伯府的腰牌。」小丫鬟有些忐忑的小心回话。
  柳双凤脸色蓦地一白,这是跟伯府一刀两断的意思?
  原本是要发卖田满一家,现在大姑娘过来领人,自然随身东西还是要让他们收拾一下的,而不是像先前一样什么都不准拿。
  带了一群提着大包小包的老老小小出了安远伯府大门,程h宁看看自己骑来的染墨,不由微微蹙了下眉头,要让这些人这样一路随自己步行回去不太现实。大人还好说,小孩子的话太过辛苦了。
  「来个人,去五柳胡同的严御史府上借两辆马车过来,就说我载人要用。」
  「是,姑娘。」老管家的大儿子应声领命而去。
  严御史府里一听是安远伯府的大姑娘要借马车,二话不说就直接派了车过来。
  而程h宁一行人还没出城,安远伯府的这一出有不少权贵人家就都知道了。
  京城耳目众多,消息自是藏不住,然后就有不少当家主母表示――
  安远伯府现在的当家老夫人真是个蠢货!
  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如今的安远伯府那是靠着谁才能立住的,可她却偏偏把这位主儿给得罪了。尤其今天这一出,要不是这位主儿出来救场,安远伯府这是要倒啊!
  一府的老管家,你说一家发卖就一家发卖?还有没有一点儿脑子了?
  这位主儿虽说是救场了,但似乎也跟伯府闹掰了,连腰牌都直接扔地上,那是将她这伯府大姑娘的身分像废纸一样扔掉了。
  这位没有长在伯府的大姑娘,进京来就担了一堆的事,本来正是嫁娶的好年纪,却生生因为守孝给耽搁了。若是不进京,人家搞不好连孩子都生了,当荆州程家的姑娘不比这安远伯府的大姑娘差的。
  有些人得人恩惠转头就忘恩负义去了,腰牌扔得好!
  现任安远伯席泽林回府后得知事情原委,立时坐车前去见自己的姑姑。
  然而却吃了个闭门羹,无奈之下,他只能无功而返。
  不久之后,老安远伯的那对庶出子女就分府另居了。
  许多人心领神会,这又是一出高门深宅的大戏啊,不过是老管家一家成了斗争咨品罢了。
第八章 尊贵的客人(1)
  城外腊梅花开的时候,齐渊再次出现在田庄。
  他手里拿着一枝来时路上折的红梅,像献宝一样交到心上人手中,「好看吧。」程h宁低头嗅了嗅梅香,抬头看着他似笑非笑地道:「许久不来,我还以为世子爷另觅新欢去了呢。」
  屋里只有两个人,齐渊也没什么顾忌,直接将人抱了个满怀,笑嘻嘻地道:「我可是去办正事了。」
  「哦,什么正事啊?」她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他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我去宣城了。」
  「嗯?」程h宁猛地伸手推开他,要看他的表情。
  齐渊又将她拽入怀中,「我去向岳父提亲啊。」
  「结果呢?」
  齐渊搂着她眯眼笑道:「婚期定在明年六月二十六,到时岳父岳母会来京送嫁。」
  结果倒不令人意外,她中意齐渊的事也有传信与父母,当然会写得比较隐晦一点儿,不会太直白陈述。
  「我爹应该有信让你带给我的吧。」她问,一脸的笃定。
  齐渊在她脸上偷了个香,这才从袖袋里拿出一封信。
  程h宁便靠坐在他的怀里拆开了家信。
  简单的家常信件,写了些零零碎碎的日常,又告知她订亲之事,让她有个准备。
  齐渊没偷看信的内容,就是静静地盯着她看信的专注表情看,越看越爱。
  看完了信,缓缓地仔细地将信折起,又重新放回信封,程h宁将信放到了梳妆台的匣子
  她原本午睡起来,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而某世子便是这个时候来的,还直接就闯到了她的闺房里。
  只着一身寝衣的程h宁长发披散,带着几分懒起画娥眉的疏懒,却又该死的吸引齐渊的眼睛。
  齐渊的呼吸不自觉地就粗重起来,手也忍不住往她的衣襟里钻,最后直接一把抱起她,将人放到了床上。
  床帷放下,床内的光线立时便暗了下来,程h宁伸手推他,「别闹,这样不好。」
  齐渊哑着嗓子道:「我们好久没见了,我想你。」
  程h宁还欲再说,齐渊已经压下身子用唇堵住了她的唇,不想听她推拒自己的话。
  他原想将婚期定在开春三月的,可是岳父却说过了六月最好,三年整孝也满,不会让宁姊姊惹人非议,然后,他就得再多忍上几个月才能真正拥有宁姊姊,想想就觉得煎熬。
  心情不爽的齐世子扒光了心上人的上衣,俯身用嘴含住雪峰顶端的樱桃辗转吮吻,在她抗拒推搡下按住她的手,继续肆意胡为。
  齐渊扒掉了自己所有的衣服,急切地在她身上点着火,却没敢扯落她的亵裤,他怕自己真的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虽说如今亲事底定,但是现在就突破底线,距离大婚尚有数月太凶险,他可不想让心爱的女人带着什么不应该属于她的污点嫁给自己。
  能像现在这样过过干瘾,已经是神仙一样的乐事了。
  感觉到身下人儿越来越顺从,齐渊就越来越放肆。
  程h宁满面潮红抓着他的肩,感受着他隔着亵裤一下又一下的又顶又磨蹭,身上全是细密的汗。
  齐渊也是满身的汗渍,疯了一样地蹭顶着,最后将自己释放了出来,软倒在她身上。缓过神的程h宁羞愤难当,握拳狠狠在他身上捶了几下。
  齐渊却只是笑,搂着她任她打,「是我不对,是我不对,不过这不是早晚的事吗,咱们先练习一下,你也先验验货,不怕到时候没准备。」
  「呸!」
  「说真的。」
  瞧他一副好像说正经事的表情,程h宁也收敛了一下情绪,「什么?」
  「对我的尺寸还满意吧?」
  「轰」的一声,程h宁的脸色差点儿爆了,伸手就捶他。
  齐渊搂着她笑,只是眼睛看着她胸前两座弹跳的玉峰时,眸光渐渐幽暗起来,饱满而丰盈,几乎快要无法一手掌握,真是让他爱不释手。
  「身上都被弄脏了,我去清理一下。」总感觉腿间黏腻得很,就怕他那东西流进去。
  齐渊也怕自己真的不顾一切的禽兽,赶紧放开了她。
  看着她掀开帷帐趿鞋下地,他独自在帐内平复呼吸,让自己赶紧冷静下来。
  今天做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贪婪不满足了。
  程h宁原就是午睡起来梳洗的,屋里虽有丫鬟打来的温水,这个时候也冷掉了。
  不过她还是就着那盆水简单清理一下身子,换上了衣服,又梳拢了一下头发,走到外面打开房门,叫人再打盆温水来。
  守在门外廊下的柳绿站得离门有点距离,保证不会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只在门口接了姑娘递来的铜盆,根本不敢进屋。
  端了柳绿打来的温水转身进屋,程h宁招呼某人下床清理一下。
  「你帮我弄。」齐渊要求。
  「好,我帮你。」都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不能帮的了。
  她亲手拧了帕子,帮他擦拭身体,只是看到他的那东西还是有些羞臊,强忍着羞意帮他擦好,然后帮他将衣物一件一件穿好,又给他梳了发髻,戴好玉冠。
  齐渊便又变成了谦谦如玉的贵公子。
  程h宁打开窗子散了散那股味道,然后才唤了柳绿进来帮自己梳髻。
  太过复杂的发髻她还是弄不来,得专业的人来。
  齐渊就坐在一边看她梳妆,根本毫不避讳。
  等到柳绿替她挽好了高髻,齐渊打开一个自己带来的檀木盒,从里面取出一支翡翠雕成的垂珠步摇,上前两步,认真地替她插到了发髻上。
  这支步摇是用整块翡翠雕刻而成,那些珠子都是一环接一环地挂在一起,绿得剔透,光是看着就觉得满眼翠意。
  「怎么又弄这些玉的,一不小心摔了就太可惜了。」
  「你不用管这些,坏了我再给你寻就是了,我就是愿意看你戴这些东西。」齐渊倒是一副不以为然的口吻。
  柳绿低头抿嘴笑,世子爷对姑娘上心,她们是最乐见其成的。
  甜言蜜语海誓山盟,都不及世子爷捧给姑娘的那些田庄地契、真金白银来得更有说服力,男人嘴上说说的话不能当真,还是要看行动。
  齐世子不但好听话说得多,行动上更是从来不曾落后,这才是他让她们放心的地方。说句难听的话,就算有朝一日世子变心了,但凭姑娘手里的财物就足够姑娘一世无忧。
  「宁姊姊。」
  「怎么了,这么副委屈的模样?」程h宁忍不住笑问。
  齐渊蹭到她身边,当着柳绿的面就直接搂上了她的腰,「我这次去宣城听岳父说了,姊姊做饭是一流的,可我到现在还没尝过姊姊的手艺呢,今天姊姊要不要给我做一顿?」
  「不行。」非常干脆直接的拒绝。
  「为什么?」齐世子委屈极了。
  程h宁扯开他的手,踢他到一边坐着去,用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道:「既然我做饭好吃,现在就做给你吃,你难不成要就此留在我这里天天蹭饭吗?当然不行了。」
  齐渊目瞪口呆,「……」还能这样?
  柳绿掩唇偷笑。
  「可是……」齐渊像只小奶狗一样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我们的婚期在明年六月底啊,还要好久。」
  「等着。」特别的无情。
  「哦。」
  柳绿憋笑。
  齐渊沮丧了一会儿,然后像突然想明白什么一样,眼一瞪,腿一拍,说道:「我明白了,原来岳父这是故意阴我啊。你的性子岳父应该是最了解的,这样他还一直一直提及你的手艺,一再地表示怀念,这分明就是故意勾起我的兴趣,然后我偏偏又吃不到……」太黑了!
  这回程h宁也忍不住掩口笑,父亲还真是能做出这样事的人,她一点儿都不怀疑。
  失落过的齐渊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反正只要把人娶回家,余生就一直能吃到,他还是比岳父幸福。
  「岳母说你不擅长女红,嫁衣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我找人做。」
  程h宁点头。
  齐渊拖了椅子坐到她身边,问:「那姊姊喜欢什么样的家居环境,告诉我,我好按着姊姊的喜好来收拾咱们的院子。」程h宁脸有些烧,微侧了侧头。
  柳绿笑着默默退下了。
  真好,姑娘的亲事定了,未来姑爷也对姑娘满满的爱意,好人总该有好报才对。
  得了这样的喜讯柳绿憋不住,找了小丫头看门,便去找自己的姊姊八卦。
  「真的啊?」听到消息的桃红也是一脸的欣喜,虽说世子爷一心一意,但亲事不定下来她们的心也总悬着,这下可算好了,踏实了!
  「这会儿姑娘正跟世子爷说婚事准备的事呢。」柳绿如是说。
  「走走走,咱们去当差,说不定姑娘有什么需求要找咱们呢。」
  「姊姊说得对,咱们走。」
  双生姊妹花说说笑笑地出了自己的屋子前去姑娘门外听差,心情好,走路脚都飘。
  定国公府的世子订亲了,亲家是宣城程家,再细究一下,其实不就是荆州程家嘛。再细究一下,卧靠,不就是安远伯府的大姑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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