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舞刀爷弹琴——裘梦【完结】
时间:2023-10-10 14:35:52

  程h宁瞪他,齐渊却笑着转身,不一会儿拿着两个酒杯过来,将其中一个递给她,「来吧,宁姊姊,咱们喝了这杯合卺酒。」
  程h宁与他胳膊交缠,下了交杯合卺酒,至此,礼成。
  「来人呐,给世子夫人准备些吃食。」
  有人应声离去,齐渊一撩袍子坐到她身边,伸手往她腰间一搅,无比满足地道:「总算是把你娶回来了,累不累?」
  「还好。」
  齐渊朝外看了一眼,对她说:「我还得出去应酬一下,你自己先吃些东西,别饿着了。」
  「好。」
  他凑到她耳边,「我会早点回来的。」
  程h宁脸微红。
  「今晚你就要变成我的了,宁姊姊。」最后三个字他恍若含在嘴里呢喃般透着几分旎旖缠绵,让听的人不自觉便烧红了脸。
  就在程h宁被他弄得面红耳赤、手足无措之际,给她送饭食的人来了,这让她很是松了一口气。
  「你先吃饭,我出去看看。」他也不急于一时。
  程h宁点头,齐渊伸手在她唇上抹了一下,这才笑着大步走出新房。
  一边的小丫鬟看得脸红心跳,倒是桃红柳绿已经习惯了,服侍着她们姑娘卸了头上的珠冠,换下身上的大红嫁衣,穿上一套正红色的家常衣裙,然后到桌边吃饭。
  应该是提前打过招呼了,一直没有人前来闹洞房,程h宁安静地吃完饭,简单洗漱之后便捡了本诗集歪到榻上去看。
  后来她有些撑不住,便起身歇到了床上。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她无意识地蹙了蹙眉,却没有第一时间醒来。
  齐渊见她睡着了也没叫她,自己转身进了净房洗漱一番,换了干净的中衣回到卧室。屋里伺候的人都被他打发了出去,他放下红色的纱帐,两个人关到了狭小的一方天地。
  他脱掉自己的衣服扔到了床下,然后开始动手脱她的。
  ……
  终于,齐渊平复了一下气息,然后光着身子挂起红帐,转身弯腰将她抱入怀中,轻声道:「我们去洗一下就睡。」
  程h宁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两个人就这样进了净房,里面有准备好的热水供他们清理身子。
  等他们洗好出来,床上的东西已经被人换过了,一切都恢复了最初清爽洁净的模样。
  齐渊扬唇一笑,抱着妻子重新上了床,这一次他没有再折腾。明天确实还得早起,他不能让妻子太累,反正以后机会有的是。
  将人整个抱在怀中,就像抱住了全世界,那种满足感真是让他身心愉悦。
  从此以后,无论春夏秋冬、寒来暑往,她都将陪伴着他,直到他生命尽头。
  至于福王殿下什么的,就让他一边后悔惆怅去吧。
第十章 最爱用拳头说话(1)
  清晨是如今一天中最凉爽的时候,入目的红昭示着府中有喜。
  廊下伺候的下人们端着洗漱用具,静静地伫立着,等候着屋中主人的召唤。
  晨起醒来便又被人压着进行了一番激烈的运动,程h宁的腰肢有些酸软,连连捶了某人好几下。
  一大早醒来就饱餐一顿的齐世子却是满面春风,将她一把从床上抱起,径自走入净室去沐浴。
  他们换了干净的屮衣从净室出来,各自在丫鬟的服侍下穿妥了外裳,一样的正红常装,代表着他们是刚刚成婚的新人。
  齐渊亲手将一枚祖母绿裴翠雕成的簪子插进了她的发髻中,然后拉着她自梳妆台前起身,到外间用早饭。
  一起用过早饭,夫妻两人相携前去与国公府众人见面。
  新妇过门头一天,在大家族里对新妇是一个极其严苛的考验,程h宁也有一点儿紧张。
  察觉到她的紧张,齐渊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冲她安抚的一笑,「别怕,有我呢。」
  程h宁回了他一个笑脸,自我调侃地说:「要是做得不好,你就多担待。」
  「没问题。」
  在大厅外程h宁微微吸了口气,定定神,然后朝丈夫点点头,两个人一起迈步进了大厅。
  呵!这满满一堂的人,果然是大家族啊!
  上次来国公府是赏花,当时全是内眷,今天可不是,府里数得上号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是整整齐齐一家子一家子地来的。
  程h宁心里略慌,脸上却依旧是一派泰然自若的模样,看起来相当的淡定。
  有丫鬟拿来两个崭新的蒲团,小夫妻两个下跪请安。
  「给父亲、母亲请安。」
  每请一次安,便奉一盏茶,长辈也会有打赏,一圈下来,程h宁算是收获颇丰,基本从赤贫向小康迈进了。
  向长辈们请过安,就是平辈和小辈间的招呼。
  平辈有平辈的礼奉上,小辈有小辈的礼给予。
  这个时候就显示出桃红柳绿这两个贴身大丫鬟的作用来了,在准备礼物这一块,她们做得滴水不漏,完全不需要自家姑娘操心。
  等这一通见礼完毕,已经差不多要到午饭时间。
  家里人分男女席,中间以屏风隔开,一起吃了顿午饭。
  席间,程h宁少说多听,能以表情回复的一律不会开口,这让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温柔和善端庄的女子。
  鉴于她在外的名声,其实也没什么人愿意以身试法,毕竟这位主儿临出嫁前还闹了出大的,现在文臣武勋们还在撕着呢,一时半会儿的,大家还对她的丰功伟业淡忘不了。
  应付了这顿饭,夫妻俩回到他们住的「无忧院」。
  院名「无忧」,取无忧无虑之意,暗含吉祥如意。
  一进卧室,程h宁就一下把自己摔到了床上,手按着腰,哀哀叫道:「难受死了,还得硬撑……」
  一双大手探过来,力道适中地帮她按揉着饱经摧残的纤腰,主人的声音却带着餍足的笑,「是我的错,让宁姊姊受累了。」
  「你就只剩嘴了。」
  「难道宁姊姊还想我现在连其他的也动动?」他贴上去低声问,声音又低又撩。
  「滚。」
  齐渊笑着翻身在她身边躺下,一手继续帮她揉着腰,一边撑在自己脑后,一脸笑意地道:「现在这样真好,无论什么时候想见你就能见到。」
  程h宁被他揉得舒服,渐渐地就有些困意上来。
  察觉到她的异样,齐渊撑起身子看了看,看到她睡着了,脸上露出温柔的笑,轻手轻脚地将她翻转过来,让她躺得舒服些,又扯过被单搭在她小腹上,确保不会着凉。
  再想想自己今天也没事,索性就跟她倒一块,接着眯。
  这一觉睡得很好,程h宁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子里的光线都暗了,她揉了揉眼睛,头一扭就看到了一张俊逸的脸,嘴角不自觉地就先扬了起来。
  她扶着腰从床上坐起来,身边的人也因为她的动作缓缓睁开了眼,先一手揽到了她腰上,又借着她慢慢坐了起来,没骨头一样靠在她身上。
  「你做什么,放开,我要下床。」
  齐渊打了一个呵欠,脸在她颈窝蹭了蹭,咕哝了一句,「以前觉得时间过得真慢,现在突然突然时间过得真快。」
  「去,少贫嘴。」
  「感觉这一天我们也没干什么,就这么过去了,我估计到晚饭时间了。」
  程h宁见他一点儿主动松开的意思也没有,直接自力更生,用手掰开他的手,脱身趿鞋下地。
  「打洗脸水进来。」
  「是,世子夫人。」外面传来的是桃红的声音,她已经自动把对自家姑娘的称呼做了改变。
  见她起身了,齐渊也跟着下了地,继续没骨头一样赖着她。
  程h宁都无奈了,「我说你没骨头啊?」
  齐渊特别不要脸地说:「我在你面前连骨气都可以不要,骨头算什么。」
  桃红端着一盆水进来,不巧就看到世子爷赖在姑娘身上的辣眼睛画面,急忙低了头,将盆放到架上,默默退到了外间。
  甩不开黏人家伙的程h宁只好拖着他到洗脸架前,先自己洗了把脸,又拧了帕子给他擦脸。
  简单将两人打理好,强硬地将他拉出了卧室,看看外面天色,吩咐小厨房备饭。
  他们这个无忧院是有小厨房的,毕竟做为国公府的宝贝疙瘩必须什么都是最好的嘛。
  桃红问点什么菜色,程h宁说:「我不挑食,让她们按世子爷的口味儿来就行。」
  「知道了,世子夫人。」
  看到桃红出去,齐渊往她身边凑了凑,似真还假地说道:「刚来不竖立起自己的威信,你就不怕她们作妖啊?」
  程h宁翻着手里柳绿拿来的账本,漫不经心地道:「威信这东西,我什么时间竖都不迟。」
  齐渊忍不住闷头笑,程h宁懒得问他为什么,但是齐渊却主动说出答案来。
  「其实但凡关注外面消息的人,都知道宁姊姊你十分不好惹,登闻鼓你敢敲,动不动就麻烦京兆尹,当街揍个侯府世子跟玩似地,你这威信早就不立自威了。」
  程h宁头也没回,直接伸手在他身上掐了一把,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出来。
  齐渊却还不怕死地继续说:「宁姊姊,你知道不,其实很多人在背地里说你是母老虎。」
  程h宁毫不过心地接了一句,「所以呢?」
  齐渊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他们说我是伏虎英雄。」
  「滚开。」
  齐渊就抱着她的腰倒在她身上笑得开怀。
  程h宁翻账本翻得很快,一本帐很快便大致看完,然后合上账簿侧首看某人。
  「怎么了吗?」齐渊问。
  程h宁表情有点小复杂,「看不出来,你的家底还不薄啊。」
  齐渊就抱着她邀功,「为了娶宁姊姊,我可是很拼的,我跟去剿匪不要战功,只要赏银的,深藏功与名。」
  程h宁的手指在账本上点了两下,问:「就不打算留点小私房,以后好养个外室召个歌舞伎什么的?」
  齐渊右手竖起发誓道:「天地良心,我真没想过这个。」
  程h宁哼了一声,伸手往他耳朵上一拧,微微磨着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那宝贝儿是从哪儿学来的?你当我从小混市井是混假的吗?」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齐渊半真半假地讨饶,「你也知道,有些应酬难免,我就顺耳听了那么一两句。」
  程h宁松开了他的耳朵,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几步走了出去,站在廊下看远方的晚霞映天。
  齐渊揉着自己的耳朵跟出去,站在她身边同她一同看晚霞。
  如今他的个头儿要比程h宁高了半头,她站在他跟前也符合了小鸟依人的情景。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看晚霞的情形吗?」他忍不住问。
  程h宁诚实地摇头,「不记得了。」
  齐渊有点儿不满,「可我记得很清楚,当时你一脸温和地站在一边,眼睛里却彷佛什么都没看,也不知道当时在想什么。」
  程h宁笑了笑,握着自己的袖口道:「当时都不知道进京是个什么情形等着我,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东西啊。」
  想到一个人,齐渊忍不住笑了起来,「宁姊姊,我跟你说啊,最近刘世钰挺惨的,几乎一天照三顿被他爹平北侯揍。」
  「哦?」程h宁表示了兴趣。
  齐渊就更有诉说的欲望了,「现在朝堂上文武之争说到底他就是个导火索,而且他还成功地让平北侯夫人怀疑平北侯在外养了外室,平北侯现在还睡在书房呢。」
  程h宁若有所思地摸摸自己的下巴,然后做出了结论,「看来短时间内最好还是避着平北侯些比较好。」
  齐渊忍不住笑出声,「你怕他找你麻烦啊?」
  「我分析平北侯应该是没养外室,也没起啥二心,我当时是故意把事态说成那样的,比较容易引起刘世钰的警戒心。他脑子有坑,就得按有坑的思路走。」
  所以,可能就稍微对不起宠溺孩子的平北侯一点了,看来平北侯夫人的驭夫手段也是挺激烈的嘛。
  「其实我一直挺奇怪的,」齐渊表示出了自己的困惑,「我感觉你好像对这些大宅门里的事儿挺门儿清的,可你没在大宅门里长大啊。」
  程h宁用关爱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我爹在啊,他是大宅门里出来,从我会说话起,就一直致力于对我普及大宅门生存规则,这么多年不间断地听下来,我基本已经形成惯性思维了,经常会忍不住从受害者的角度去揣摩人心,说实话,我其实挺不喜欢这样的。」
  齐渊:「……」他家岳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啊,那么早就具有前瞻性了吗?知道他的宁姊姊将来肯定要嫁入高门,所以从小就抓素质教育?细思极恐啊!
  「他那时还不是我爹,但天天腆着脸要收我当学生,我最后被他烦得不行,就勉强拜了师,充了个数。」忆及自己的童年,程h宁的表情很是一言难尽。
  程大儒的门墙求你入,你还是勉强才答应入,厉害!
  齐渊觉得人比人真是能气死人!
  「我爹嫌我脑子笨,说是多给我些案例分析,好歹也能让我长点脑子。」
  齐渊:「……」岳父对聪明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宁姊姊这样的,他都嫌笨?
  宁姊姊成功地用对自己智商的极度不自信打击了齐渊对自己智商的极度自信,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不过我爹说了,聪明人有时活得太累,像我这样笨一点儿才活得简单快活。我脑子转不过人家的时候可以发挥一下自己的特长,一力降十会,直接暴力解决。」
  齐渊觉得自己已经无法直视「笨」这个词了。
  「我个人比较喜欢用拳头说话,简单,直接,见效快。」她转过头的时候,就看到身边的人一脸的难以描述,「你怎么了?」
  齐渊小心翼翼地开口,「宁姊姊,你看啊,我觉得吧,我还是能听得进道理的,咱们以后遇到事情,你可以先跟我语言交流,别直接动手,行吗?」被家暴什么的,传出来丢人。
  程h宁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撇嘴,「可我觉得你这人花花肠子其实挺多的。」
  言下之意,也就是她更喜欢用拳头跟他讲道理。
  这意思齐渊听明白了,简直后背发凉啊。
  「这才新婚头一天,你能不恐吓我吗?」他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程h宁「噗哧」一声就笑了,伸手拍拍他的肩,「坚强点,你成亲就是大人了,得有担当。从你决定娶我那天开始,你就应该有这种觉悟才是啊。」
  「我就是觉得你这话说得有点儿太早,这才新婚头一天……」齐渊垂死挣扎。
  「早说晚说都要说,早点说也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别到时候说我不告而诛。」
  看着她走向院子那片菜园的身影,齐渊搓了搓自己的脸,朝天吐了口气,成亲头一天就这么敲打自己丈夫,宁姊姊你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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