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刀划过玫瑰腰——六棋【完结+番外】
时间:2023-10-12 14:34:10

  季学礼:“不说是好事,他为了你已经帮过我们家许多了,不必要再给他添加负担。宋白呢?”
  季书汀:“在家呢,等他睡着了我才过来的。”
  “既然人齐了,那就说说吧。”季学礼把门上锁,看向怒目圆睁的季君茂,以及捧着茶杯沉思的季老爷子,“爷跟爸先表态吧,捞,还是不捞?”
  宋舞在医院待的时间不长,她看上去瘦了,实际除了做-爱没受到什么虐待,眼睛是那天强光之下不舒服引起的,后来体检结果出来,没什么大碍就被就出院了。
  至于住处,居然还是宋鸿芸给安排的。
  就在出院那天,宋鸿芸的车与季学礼的吉普在一个岔路口-交错而过。
  宋鸿芸领着宋舞住进了以前,她跟小女儿待过的房子。
  宋舞:“只是暂住,我会把房租钱每个月打到你账上。”
  宋鸿芸不大高兴地勾了勾唇,“你跟我已经生分到这种程度了?”
  宋舞觉得宋鸿芸真是明知故问,“已经算清了。”
  她到现在都还难以相信李忘怀是真的死了。
  他死了,宋鸿芸整个人气色都不同了,像压在她身上的那块大山一下被人挪走丢掉,粉碎成灰。
  连对宋舞,她都跟正常人一样。
  这证明她的心结放下了,而宋舞却不见得真正释怀,她心跟空了一截般,没那么感觉到高兴跟畅快。
  给房租的事,宋鸿芸也不纠缠,“随你吧,这是钥匙,里面很多东西都收拾了放在储物室里,除了这个其他的你想怎么安置就怎么安置。”
  她还想说宋舞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但进屋后,宋舞就走到了阳台上盯着外边的长得有窗户那么高的桂花树发呆,身影纤细,神情落寞,宋鸿芸就知觉地闭嘴了。
  她跟宋舞的母女情分看来是很难修复了。
  她也没有更多的精力去跟大女儿重修于好。
  宋鸿芸把钥匙放桌上,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宋舞回神时,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倒不算冷清,就是一下变得孤寂起来。
  日子好像在逐渐恢复正常。
  但宋舞知道自己病得更严重了,天色黑了,她却连屋内的灯都可以不开,一直守到天亮。
  可见那段日子里,季骁虞的做法是绝对有效的。
  宋舞有些恨,恨这个男人做法极端,却在将她变成这副模样后,就如同消失一般,杳无音信。
  就连警方给宋舞做了好几次笔录,都没打听到有关季骁虞的任何消息。
  [我帮你看了份工作,资料发你了,有空看看。——宋。]
  在收到宋鸿芸消息时,宋舞正在跟李玠去往青山墓园,祭拜李忘怀的路上。
  这是他们之前说好的,等宋舞眼睛、身体都恢复好了就过来瞧瞧。
  宋舞手捧白菊,跟在李玠身后,在她呼吸粗重时,一只手朝她上方伸来,宋舞抬眼一看,李玠冲她笑笑:“累吧?台阶比较多,我来拉你。”
  宋舞很久没做这样爬山似的运动了。
  她感觉挺不错的,便没将手搭过去,“没事,我自己来。”
  走动间,怀里的白菊从她运动后泛红的脸颊上擦过,看得李玠愣了下,然后匆匆撇开了目光,加快了步子,“那,那行,你慢点,小心脚下。”
  他如遇猛兽,三两下就跟宋舞拉开了距离。
  这么突然宋舞也没发现端倪,她心思都在待会要见到的坟墓上。
  然而出乎意料的, 就在李忘怀的墓碑前,有道身影早早地站在那里。
  李玠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个许久不见的老熟人,“你是……学礼哥?”
  季学礼来了已有好半天了。
  李家跟季家很多年前关系还不错的时候,他对李忘怀的印象就很一般,这个比他爸年纪小点的叔叔长得英俊很有书生气,在外人面前与他的妻子十分恩爱。
  两个子女,都各有各的性子,李离愁是万分受不了委屈的那种,李玠就油滑能屈能伸许多,但这家的风气,季学礼从来不喜欢,透着一股子虚伪清高的味道。
  到现在李忘怀死了,季学礼了解到情况,也没有一点唏嘘感慨,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过失负责,就跟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一样。
  在见到人后,季学礼上下扫着满身颓废气,还死不悔改地季骁虞问:“爷让我传句话,你跟李忘怀的死到底有没有干系?”
  打开季学礼丢到桌上的烟,坐在椅子上的季骁虞像是在与人打牌,漫不经心又无所谓地道:“你们觉得有,那就有,没有就是没有。”
  连警方这边都没有实际证据,只是推测怀疑。
  自首的凶手又咬定了没有同伙……
  “点根烟吧,哥。”
  被打断思考的季学礼掏出打火机点火,季骁虞凑近,将冷淡的声线压倒最低,“有见过我老婆么,我出不去没关系,帮我把她带来,见不到她牢饭我都吃得不开心。”
  季学礼皱紧了眉头,整个表情冷厉肃穆,仿佛季骁虞若是他手下那些人,他能直接把人埋进水泥地里。
  将目光从李玠挪到他身旁的年轻女人上面,季学礼简单地打过招呼,话语直指宋舞,“宋小姐,我是季骁虞的大哥季学礼,有事找你。”
  “学礼哥,我妹妹她刚出院,身体不好,不适合操劳什么事。”李玠想也没想,替宋舞推脱。
  季学礼看他一眼,不苟言笑道:“那怎么办,我弟要见他老婆,我总不能连这个微乎其微的愿望都不能帮他实现。”
  倒是忘了,季学礼虽管得了季骁虞,却是个实打实的弟控。
  李玠正在心底暗骂,季学礼已经为他们让开了一条路,正对着宋舞说:“弟妹先祭拜令尊吧,不差这几分钟时间。”
  宋舞:“……”
  连季骁虞的大哥都是这样的人物,无疑季骁虞有一半霸道的性子,是基因里自带的。
  作者有话说:
  正文还有三章 。
第73章
  季骁虞知道但凡他要求到的事, 季学礼绝对会帮他办到的,那是他哥,是从小拿他当自己儿子养, 是季君茂敢拿棍棒揍他,就能帮他代过的季学礼。
  他只不过是想见宋舞一面, 这点要求怎么可能不会被满足?
  不过在看守所里,季骁虞待得并不舒服,从陆续有犯人被关进同一间牢房来看,季家为了让他长个记性,故意没有找人帮他上下打点, 不然这么久了, 怎么连个换单人牢房的动静都没出现。
  这里面关着各式各样的罪犯,挤在一块,都是男人,空间窄小摩擦大,很容易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起纷争。
  季骁虞靠着墙抱着双臂假寐,与他人井水不犯河水。
  凌厉冷漠的五官与人高马大的气势自带屏障, 但凡聪明一些都不会来招惹他。
  可凡事都有例外。
  梦里季骁虞正带着宋舞参加聚会, 一如当年席岳那般带她见过私人圈子里的兄弟好友。
  周夜行跟认识好久般,打趣他跟宋舞, 怎么过去这么多年还那么黏糊。黏糊吗?季骁虞觉得他怕是不懂什么叫黏糊。
  在黑暗中将宋舞豢养、调.教得离不开他才是季骁虞真正的目标, 如果不是李玠跟宋鸿芸有计划的阻止,他远不会就这样与宋舞分开。
  还好,还好梦里的他懂得下手为强,在学生时代就把宋舞弄到身边养着, 季骁虞伸手就要把人捞到自个儿怀里亲近亲近, 结果一手捞了个空。
  宋舞竟然不在他身边, 突然一根烟点燃,烟雾散去,露出早死的兄弟席岳那张青白发灰的脸,“朋友妻不可欺,季骁虞,你怎么对得起我?”
  “席岳。”季骁虞喃喃念道。
  梦境外的眉头紧锁,面对那对瞳孔幽深骇人的眼眸,季骁虞诧异之后,表情冷淡下来,牵扯出一缕薄情的微笑,嘴角微翘,“你早该死的。就算你活着,最后赢家只会是我。命都没了,你拿什么跟我争?”
  “草……这小子怎么笑得那么渗人,做梦呢?”新进来的犯人浑身不适,还起了鸡皮疙瘩,“喂,拿这当你家呢?”
  对方伸出手,“醒醒,挪个地方。”
  “起来——”
  下一刻,惨叫声响彻牢房,更惊动了周围房间跟值班室的警察,等赶到时就看见一个满身戾气的成年男人,拧着一个跪倒在地的年轻黄毛的手腕,将其重重踩在脚下。
  “大,大哥……我错了,饶,饶了我……”
  “干什么你们!”
  警察立在门前,警惕的瞪着面无表情的季骁虞,另一个正在开锁。
  被打扰了梦境,心火烧得正旺的季骁虞冷冷地在警察的注视下,把不长眼的黄毛的手撇到极限的弧度,咔嚓一声,只听骨头断裂的声音,让对方惨叫不已,差点疼晕过去季骁虞才嫌弃的松手。
  警察进来那一刻,他还重重地踹了地上的人一脚,然后在警告声中慢悠悠地直起修长的腰身。
  看守所里斗殴,性质恶劣程度可大可小,终于季骁虞被单独拎出来送进了一间牢房。
  监管警察锁门前,季骁虞忽地抵住锁眼,视线相对,一方戒备严肃,一方冷淡随意地问:“警官,今天有我的会见预约吗。”
  监管警察沉默以对,季骁虞始终执拗而沉静地盯着对方,不肯退让,“有吗。”
  “为了达成目的而不择手段,是世人都有的通病。”
  “季骁虞的病因是你,一切因你而起,宋舞,你是否该为他的人生负一半责任,没有你,他本可以不那么偏执。”
  “而现在他不仅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还将赔上自己的前程……”
  宋舞脸对着窗外的方向,视线里没有一个焦点,她此刻坐在会见室等季骁虞过来和她见面。
  季学礼把她讲得好似引人步入歧途的祸害,这个责任她不担也得担。
  警察停在会见室的门口了。
  同样的还有另一个人的脚步声,“人到了……把握好时间。”外面交代着,宋舞刹那间回神,眼睫毛不自觉地眨了眨,像是紧张又像是不安。
  这是她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已经被季骁虞训练出了效果。
  哪怕他没近距离站在她面前,仅隔着一扇门,宋舞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的腰身已然直立绷紧,手腕上都起鸡皮疙瘩了,双脚更是不由自主地朝外呈迎接状,迫不及待想带她重返黑暗,与掌控主导过她的主人再次相见。
  可出乎意料的是,说要见她的季骁虞却迟迟没有进门。
  就在宋舞回头间,令她更为诧然的是那扇门竟然从外被人合上了,像是怕泄露一丝光影,一道不算明显的力道让铁门震颤了下。
  有人靠在了门上,可见空气中的波动彷如也是由他引发出的。
  没有一个男人会想让女人见到自己落魄的模样,尤其是临到头来突然反悔了的季骁虞,自尊让他在咫尺间停下了脚步。
  两个耳鬓厮磨过千百回的人,隔着一扇门,却只能凭借脑海中的记忆想象对方的面孔。
  长时间的沉默,让宋舞以为季骁虞要见她的事是一场误会,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没来,或是已经走了。
  震颤的胸腔恢复平静,呼吸渐渐温和的宋舞尝试着唤了声外边人的名字。
  铁门被叩了一下,再接着响了一声,犹如回应般,提醒宋舞对方还在外面。
  “你怎么不进来?”
  宋舞问得很疑惑,甚至有几分试探。
  空气中似有什么在蠢蠢欲动,季骁虞眼底掠过一丝晦暗的光,“你很希望我进去吗。”
  “你不进来,又怎么能看得到我。”
  “……”
  “季骁虞,你没有什么话同我讲吗。”
  “没有话讲,又为什么要叫我来呢。”
  宋舞胸腔激动的震颤,莫名变得有攻击性,她感到好笑的是,叫她来的是季骁虞,结果他居然不敢见她了。
  宋舞主动走到门口,握住把手,然而沉声的呵斥让她停下动作,“别开门。”
  季骁虞抵住,垂着眼眸,眸子里一片幽暗的光宛若深潭,嘴里放肆,“为了你好,你应该知道,跟我单独相处的安全系数为负。因为一旦见面,我不知道会怎么对你,或许把你按在桌上侵-犯也说不定。”
  他这番话成功地让宋舞站住脚步,手也从门把处缓缓挪开了。
  感觉到阻力消失的季骁虞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然而下一刻他就愣住了。
  宋舞在里头说:“那你为什么不试试呢,说不定我也愿意?”
  这不太像是宋舞会说出口的话,但事实就是这么发生了,根本不是幻觉。
  宋舞以为自己离开地下室,从季骁虞身边被解救出来就能获得新生,可当她从宋鸿芸口中得知,季骁虞因为李忘怀的死在被警察调查时,她又不得不怀疑背后主谋真的是他。
  感动吗,可能有,在居住在外边的房子,恢复一个人的清净日子后,宋舞觉得自己反而病得更严重了。
  她仿佛还没从那种被囚-禁的环境中脱离出来,肯定没有,不然她怎么会觉得夜里没有季骁虞,时间有多么难熬,就在看守所里,听见他的声音,被他阻止面对面谈话,会心生不悦,更有想靠近他的冲动。
  这一切,都是季骁虞调-教出来的结果,宋舞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身体和心理又不由自主地背弃她,不断往这个男人身上偏移。
  “我才知道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牺牲那么大,季骁虞,你说我是不是该好好谢谢你?”
  季骁虞神情微妙,眼中情绪古怪复杂,“什么忙,你听谁说的。”
  宋舞:“我今天去了李忘怀的墓碑处。”
  这么一讲就明白了,季骁虞沉声道:“你指的这个?跟我没关系,别听其他人胡说八道。”
  “有警察在,你不承认也没关系。”
  宋舞理所当然地再次问道:“你真的不想看看我吗?十多天了,我如今住在另一所房子里,就是你带我去过的旧小区,曾经我妈妈和我那个妹妹住过的公寓。”
  “那里曾是我梦里想要拥有过的地方,一个温馨幸福的‘家’,如果我们之间,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会不会也会有这样一个地方?”
  瞬间,季骁虞的眼皮掀起,神情怔忪,若有所思,仿佛随着宋舞的话陷入他的臆想之中。
  是啊,如果没有后来这些破烂事,他和宋舞还不是照旧过下去,那场面该是如何的儿女双全,子孙满堂。
  “你。”
  屋内有了一丝怪异的动静。
  季骁虞凝神细听,突然面色微变,“你在做什么,宋舞,给我停下!”
  “我在脱衣服。”宋舞的回答令季骁虞心惊肉跳,“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不进来见我,我就一直脱,脱到一.丝不.挂为止。”
  宋舞几时这么胆大包天过,季骁虞饱含不可置信与愠怒的低斥,“谁叫你在这脱地,这些地方都有监控,你想所有人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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