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妻招财——寄秋【完结】
时间:2023-10-14 14:52:55

  妍月公主的登堂入室真的惹恼了她,公主了不起吗?她真要下狠手,公主也玩不过她,那是无脑的废物。
  穿过来的单九净一直顺风顺水,没遇到什么挫折,也无解决不了的事,所以她能心平气和,接受人事已非的事实,她已经回不去原来的世界了。
  可是不代表她软弱可欺,人家都欺到她头上了,她还要再忍吗?
  一个东方艳色,一个妍月公主,她们等着瞧,西北大老虎要下山了,一口一个咬死她们。
  「小姐,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回西北,要是她再找上门,奴婢这身板挡不住。」月牙儿哭丧着脸,唯恐无理取闹的公主又来闹事,她一个人护不住小姐。
  「你担心什么,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明儿个找人来挖地窖、密室什么的,她一来咱们就躲起来,找不到人自然就走了。」她随口一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窖密室是一定要挖的,但她的地窖、暗室不是为了躲人,而是藏金塞银。
  月牙儿当真的直拍手,「好呀!好呀!小姐赶紧叫人来挖,多挖几个才安全,以防万一。」
  「你喔!还真说风就是雨……」为了一个妍月公主东躲西躲,那日子还过不过,真是个傻的。
  「挖什么,池塘吗?我早说那个池子小了点,不够大气,最好挖个湖,才好在湖面上行舟垂钓……」一道低冷的声音扬起。
  单九净回头看他,笑眼眯眯,「咦!你怎么又回来了,我以为你打道回府了。」以妍月公主那些人的身手,抽死十匹汗血宝马也赶不上他。
  「哼!我是这么狠心的人?单木头不在我哪敢放你一人在家。」尤其妍月公主刚来闹过,不可不防。
  「皇甫哥哥,你别担心,我能应付的……」噢!疼,又弹她脑门,为何她说实话没人信。
  皇甫天绝眼透寒意地把手往她头上一压,「今日若是我没在这里,她真的会杀了你,这种事她不只做过一次,一个河道总督之女陪父亲上京述职,看了我一眼说想嫁我为妻,隔天,沉尸城外护城河,脸上被划得面目全非。」
  她的奶娘从手腕内侧的红痣认出是自家小姐,总督大人命人追查,一路查到宫里,就此断了线索。
  和宫中有关还敢再寺穑
  痛失爱女的总督大人只得带女儿的尸体回乡,不久后便上书辞官,当官是为民,而非受皇家折辱。
  皇上很是痛心少了一名好官,将妍月公主叫到御书房喝斥一番,又禁足三个月,抄写佛经一百卷,可是事过境迁她依然我行我素,蛮不讲理的脾气并未有所改善,被东方家引导着做些对卫国公府不利的事。
  「那你还敢公开说我是你的未婚妻,这不是害我吗?」她鼓起腮帮子向罪魁祸首讨公道。
  皇甫天绝睨了一眼,「难道你想以欺君论罪?」
  她一窒,有点不甘心地辩驳,「可以说我是军中大夫。」
  「女的?」他嘲弄。
  「谁说大夫不能是女的,我也救人无数呀!战地医院还是在我的建议下成立,我大功一件。」要不是她不想邀功,西北军中有谁的功毂人更大?
  除了设立战地医院、培养医护兵、制作止血药和消炎粉,她还教授缝合术、术后护理,一些西医基础,以及调配太医院都没有的麻沸散,背出后世才有的中医典籍……士兵的伤亡率降了一大半。
  而雪花盐,屯田养兵制,战场上的出谋划策,哪一样没她的手笔,她不提是想将功劳归功于兄长,在这个时代顶门立户的是男子,他好她才好,一荣俱荣。
第20章 公主上门找碴(2)
  「你欺君在前,还认为皇上会给你记功?」军令如山,违反军纪之事不可犯。
  「这……」她又一窒,无话可说。
  「离妍月公主远一点,能避则避,我不是说她得罪不起,而是她背后有皇后。」单单是公主起不了风浪,并无实权在手,顶多狐假虎威扯皮一番,而皇后却是能直接下旨打杀,就连皇上都不一定拦得住。
  皇后执掌后宫,她若把单九净召进宫去,单九净不能不从,届时她随口编个冲撞凤驾的罪名就能把人赐死。
  月牙儿先忍不住地扯扯小姐的袖子,低声道:「哎呀!小姐,挖吧!一个公主就把奴婢吓个半死,再来个皇后,奴婢直接躺着等死好了。」京城的人真可怕,比山上的老虎还凶猛。
  「出息。」单九净没好气地碎了一口。
  「奴婢没出息,怕死。」月牙儿老实说。
  谁不怕死,她也怕,但是……单九净眉毛搏紧,躲就真的躲得过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为了把她揪出来,掘地三尺也不是做不出来。
  「你们主仆到底在说什么,不是挖池塘吧?」皇甫天绝看看两人,若有所思。
  「是池塘。」
  「地窖。」
  一主一婢没对好话,露馅了。
  「地窖?」他一沉吟,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小九儿,一会儿收拾收拾,搬到我之前打算送你的五进宅子。」
  「不要。」她不能收。
  「乖,听话,不许争辩。」那里有他的人,能护她周全,妍月公主不敢带人上门闹事。
  单九净目光坚定地看着他,「这是我们的家,我要替哥哥守着,守着娘留给我们的宅子。」
  「可是我不放心,人太少……」他不能时时刻刻盯着,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皇甫哥哥,我们去买人吧!你帮我挑挑身强体壮的,会武的更好,摆上十个、八个一拳能打倒大猫的护院,看谁还敢入府泡茶……」
  两人相约了一个日子出门挑人,最后,单九净是买了人,七男八女。
  男的一个看门、一个赶车、一个跑腿,另外四名负责守前院,不经主家允许一律打出去,打不走就放狗咬,咬死算她的。
  所以他们又买了十只狗、两只成犬和八只狗崽,一对狗爹娘生了八只狗儿女。
  至于女的就分派到厨房,针线房,两名会武的跟着单九净,取名花月、良宵,拳脚功夫不错。
  还有一个管家人选皇甫天绝叫她不用找了,他送她一个,卫国公府出来的奴才别人也高看一眼,至少有点眼力,能拦一拦来找砖的妍月公主,趁机向国公府求援。
  因为还要去看看准备收回来不再续租的铺子,所以这些买下来的人便由月牙儿带回宅子里,安排他们沐浴、进食、住宿,顺便扯几匹布裁剪做衣服。
  单九净走在街上,一边问皇甫天绝问题,「这些官奴都是什么来历,有些看来不像丫头。」
  「大多数是犯罪者的家眷,那个叫佳玉的是前太常寺卿陈学的二女儿,嫡出。」一人犯罪,全家人一同获罪,连老嬷嬷一并卖了。
  「啊!」她讶然。
  「陈学的元配人还不错,可惜去得早,续娶的这一位手伸得长,捞得狠了,陈学见继室生财生得快便也起了贪心,自己走上死路去,先夫人生有二女,长女嫁得远,怕是不知情,二女儿你就看着办吧,若有人来赎就丢出去,别留。」本不是丫头出身,留久了怕会出事,早日脱手免沾一身腥。
  陈学判流放十年,继室刑期五年,一旦期满出狱没去处了,还是会回头找上继女,怕又是一桩麻烦事。
  「皇甫哥哥,你知道的事真多,简直是万事通。」
  「少拍马屁,你又想让我做什么?」她嘴一抹蜜准没好事,她算计他算计得很顺手,而他甘之如饴。
  唉!
  「别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是你我才信任有加,旁的人我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扎眼,一个字也不信。」单九净专挑好听话说,把人捧得晕陶陶。被取悦了的皇甫天绝眼底笑意浓浓,「说,什么事?」
  她水眸晶晶亮,一闪一闪的,「我娘有个嫁妆铺子在附近,前面是铺子,后面是二进宅子,我打算改做杂货铺子,可是我看了许久都没看到那个铺子,不知道是不是被人转手卖了。」虽然红契在他们兄妹手里,但万一她那大伯父、大伯母拿白契故意骗人呢?
  「你说得是老记绸缎庄,应该在往前三间铺子……」他忽地止声,抬头一看……香满楼酒馆。
  果然被卖了。
  单九净哼了声,「我那大伯父手脚还真快呀!这间铺子还有一个月就到期,他竟提早和人解约,然后卖了。」
  「放心,你的还是你的,我会帮你要回来。」连同上一回告自己侄子那件事。他现在空出手了,能好好地玩玩。
  「嗯!我没忘了他对我们兄妹的『照顾』。」欠的总要还,她不想生生世世再有纠葛。
  一想到本家那摊烂事,单九净就没法开心起来,她拉拉皇甫天绝的衣袖,想到糕饼铺子买几块桂花酥甜甜嘴。
  正在东瞧西瞧找糕饼铺子时,远远看到一个身影很眼熟,刚要开口喊人,却见那人一脸焦急的冲向一群……
  咦!那是刀吗?她蓦地睁大眼,盯着刚刚带刀之人奔去的方向。
  「皇甫哥哥,你快看,是不是出事了?」她忽然很不安,感觉心口一抽一抽地跳得很快。
  皇甫天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倏地丢下一句,「在这等着,不许过去。」
  「是谁……」她几乎不敢问出口。
  「木头。」
  木头,喔!没事……呃,不对,木头不是指她哥吗?
  混蛋,她哥哥有事居然叫她别过去,他当她没心、没肺、没天良吗?那是她亲哥呀!
  单九净根本没听进半句话,拉高裙襦往前冲,英勇无比的推开挡路的路人,奔向倒在酒楼门口身上都是血的男人。
  「哥……咦!雷霆,我哥呢?」他受伤了,那她哥……
  雷霆是单七鹤身边的亲卫,一听到熟悉的声音,他两眼发亮的咧开一口白牙,「小九,快,将军在里面,他受了很重的伤,那些狗养的,搞偷袭,老子非宰了他们不可……」
  单九净很想走,但她不能不管他,「你呢?伤得重不重,要不要我先替你瞧瞧……」
  他挥着手,故作轻松,但脸色白得像鬼,「没事、没事,你……嘶!先去看……将军……我死不了……」
  「我也不会让你死,拿去,洒在伤口上,在我出来前不许死。」她丢了一包药粉给他。习惯有备无患的单九净在她的腰带上缝着一格一格的小袋,上方没有封口,袋内装了一包包的药粉。她在西北时便是这么做,以防有人突然遇袭受伤却没有药物治疗,算是急救药包,她一直使用至今,没想过要取下。
  「谢了,小九。」雷霆赶紧上药,小九的药一向最好用,一用见效,伤口好得快。单九净听见酒楼里的打斗声渐消,她加快脚步冲了进去,随口说道:「当然得谢,里面有血辙和灵芝粉,全是珍贵的药材,价值百两。」他赚大发了。
  「什么?」雷霆吓得差点洒了药粉,幸好及时捧住。
  价值百两的药材啊……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沾粉往伤处抹,少少的一些而已,血洞立刻止了血,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收口,虽未完全K合,但已无生命之虞。
  见药粉有如此奇效,惊讶极了的雷霆还想再讨,可是抬头一看哪还有小九,连背影都没瞧见,他重新低下头去继续上药,一边想着晚点见到再跟她讨要,不给,他就抱着她大腿哭,这么好的药居然藏私,他一定要跟杨军医告状,他教出的半个徒弟不老实。
  雷霆暗暗嘀咕着,上完药后便用刀撑起身子,一脚高一脚低地走进酒楼。
  浓得散不开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让他想起那一年春天跟蛮族的血战,叠得小山一样高的尸体底下是厚厚一层血,黏稠得一脚踩下去竟然拔不出来。
  他猛然听到哽咽的声音,心顿时一沉,咬着牙忍着痛加快了脚步,担心将军是不是不好了,从边关浴血活了过来,却死在权力斗争之中,岂不是太悲伤?
  酒楼大堂之中,雷霆一眼认出几名站着的同袍,还有皇甫天绝,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不少人,其中就有单七鹤,而单九净流着眼泪,双手不停压着他的胸口。
  单九净一边替兄长做胸外心脏按摩,一边哽咽道:「哥、哥哥,你不能闭眼,跟我说话,我只有你了,你……你不能死,你死了皇甫哥哥以后欺负我谁帮我出气,你回来,给我喘气……呜……呼吸……」
  旁边拎着沾血长剑的皇甫天绝闻言不爽了,下意识地驳斥,「我欺负你?」谁欺负谁?这丫头反话说得理直气壮。
  「你闭嘴。」没看到她在救人吗?还跟她计较!
  皇甫天绝看她持续的压着单七鹤的胸口,神色微暗地说:「你刚刚自己把过脉了,他已经没气了……」
  单九净没跟他吵,反而命令道:「捏着他的鼻子,朝他嘴巴吹两口气。」
  「我?」皇甫天绝的神情一变。
  「不然我来也行。」
  闻言,他顿时面色冷冽,「我来。」
  依言吹了两口气,皇甫天绝抬起头,脸色铁青。
  单九净连按三十下,再由皇甫天绝吹气两口,两人配合无间的按和吹,单九净估计做了两分钟后,再次检诵奶呼吸,总算是恢复了正常……
  单九净赶紧从腰带内袋掏出用锦锻包着的白色小药丸子,迅速的放入哥哥口中,他不自觉地咽下,虽然她动作很快,但仍有一丝浓郁的药香留下。
  「这是……」嗅觉敏锐的雷霆闻到一丝Q味。
  单九净疲惫地说:「雪Q丸。」
  「雪Q丸?」听起来好像是好东西。
  「千年雪Q。」她花了一个月才挖出来的雪Q,白胖得像根大萝卜,她舍不得用,只用Q须做药。
  「什么,千……千年……」天呀!扶住他,他要晕了。
  不只雷霆震惊了,就连在奇珍异宝堆中长大的皇甫天绝都错愕不已,他见过五百年雪Q王,在皇宫,皇上宝贝得只许看、不许碰,视若珍宝,救命用的,但她却拿来做成药,随手就拿出来,这小财迷不心疼吗?
  没人有心思看死了一地的刺客,一共三十六名,其中有两名还活着,被卸了下巴,以防咬毒自尽,绑成粽子。
  死了一名亲卫,重伤两名,但用了单九净的药后已能自行站立,看来没什么大碍,互相揍扶着还是能走,此刻围在将军身边,听到单九净一番话后,也是震惊。
  单九净却没再跟他们讨论雪Q的话题,她没看到哥哥醒来,就不能安心。
  她捉着单七鹤的手,声声呼唤,「哥哥、哥哥,你醒醒,听见我的声音了吗?爹娘死了,你不能再离开我,大伯父又来抢我们的银子,大伯母不给我饭吃,她要饿死我……」
  「顾氏那老妖婆苛待你,我也能替你出头……」即使已过了多年,皇甫天绝仍记得她当年瘦巴巴的样子,下意识地说。
  「皇甫哥哥,你能不能少说一句,我哥他……咦!他的嘴巴是不是在动?他在说话吗?」眼中泪光闪动的单九净喜极而泣,她看见单七鹤原本毫无动静的眼皮正一颤一颤的。
  「……九……九……」
  「头儿要喝酒?」都伤得那么重了还想喝酒,头儿没伤到脑子吗?还是脑门有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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